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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我正坐在台阶上像小学生般认真地听着楼道里两个女生的大八卦。
另一女生继续问:“哦?韩总有妹妹?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是听知情人说的,这妹妹从小在国外,韩家保护家人很严,从来没曝光过有这么个妹妹的存在。”
“那她跟白墨语不来有什么关系?”
“听我给你讲啊。”这人看对方很感兴趣,声音都提高了很是兴奋地八卦道,“你还记得上次韩总跟白墨语在豪华游艇上出绯闻的那个新闻吗?韩总的妹妹也在。”
“那又怎么了?”
“知情人说,他妹妹似乎有恋兄情节,每一个跟韩总有接触的女人都会被她赶走,而韩总又很宠爱这个妹妹,以为她是小孩子胡闹,所以都由着她。”
“而且,知情人说,那天在游轮上,喝醉了的韩总和白墨语差点发生关系,衣服都脱了,但因为他妹妹的突然出现百般阻止,然后韩总就和白墨语保持距离了。”
“啊?!”一声啊过后,两人陷入了长久的静寂。
最先说话的那个女生又接着说:“听说在韩总面前他妹妹很正常,但周边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病态心理,但又没有人敢说。”
“你没看韩总都三十的人了,从来都没有绯闻吗?除了那次的白墨语和前段时间这个未婚妻。”
“那照你这么说,现在这个叫上官奕可的未婚妻又是怎么回事?”
“这就不知道了,估计是韩总的妹妹一直待在国外,并未回来,所以阻止不了。”
“这消息可靠吗?怎么听着那么玄。”
“当然!这知情人可一直在游轮上跟他们在一起,亲眼看到的。他还说韩总跟白墨语出房间的时候,衣服都是凌乱的,韩总脸上有满脸的红唇印。”
“韩总的妹妹是哭着跑出去的,韩总一直在后边追,也不管白墨语了。”
“这样说来,真的是很宠爱这个妹妹。”
在我坐的腿都快麻了的时候,这俩八卦的人终于各自满足地回去了,过了好一会都没声响,我才敢站起身来。
她们刚才说的关于韩子芊的事情,我之前就有所怀疑,看她那么黏韩清岩,明明远远超过了正常的兄妹恋情,全世界就韩清岩看不出来吧。
最让我心里不舒服的是韩清岩和白墨语那段,虽然上次制止了韩清岩解释下去,想着之前总归是之前,不需要在意。但是这次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俩发生过什么,而且是那么亲密过,我心里升起一阵阵的不舒服,想要呕吐的感觉。
宴会还没结束,我只给韩清岩发了条信息说我先回去休息了,便找到我的车回到奥都苑。
整个房子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显得空空荡荡。脑海中回想着刚才听到的八卦,我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连着很多天没见到韩子芊了,她去了哪里?莫不是出国了?
抚了抚微痛的额头,我胡乱洗刷完了便上床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明天便是大年三十,所以我告诉韩清岩今天回家陪爸妈,经过一夜的消化,我选择不把听到的那些告诉韩清岩,希望自己能压下去不愉快的东西。
……
中午前,我准时赶回家。奇怪的是,我总有股冷冷清清的感觉,就好像许久没有人情味似的,变得不像家了。
可明明爸妈都在,爸爸依旧在厨房忙活着。妈妈坐在客厅看看新闻报纸,旁边是团成一团的花卷,每次回来花卷都要胖上一圈。
什么都没变,但又似乎什么都变了,感觉不对。
“妈。”中午太阳光线还是很好地,暖洋洋地打在妈妈身上,像是铺了一层光似的。
妈妈抬起头看着我,这一瞬间我竟看到妈妈的苍老了,跟车祸前相差了得有好几岁,白发越来越多。
“妈。”我鼻子一酸,小跑到沙发上搂住妈妈的脖子依偎在妈妈身边。旁边的花卷听到动静懒洋洋伸了伸两条前腿,打个哈欠,然后一溜烟跑到厨房,估计是闻着味道想要跟爸爸找吃的去。
“怎么了可可?怎么哭了?”妈妈摸了摸我的脸说道。
“饭好了!都来咯!”此时爸爸从厨房端出一盘盘丰盛的菜肴,琳琅满目,花卷跳上一只椅子,昂起脖子瞅着饭桌。
吃饭的时候,我明显看出妈妈的一些反常,筷子几次都夹不起菜,眼神似乎也有些飘忽。我心想,难道是上次车祸的后遗症?
饭后趁着妈妈小憩的时间,我拉住爸爸详细问了一下情况。
爸爸只说可能因为车祸失血过多,加上年纪越来越大,身体自然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让我不用担心。
我委托了韩清岩有国内国外较好的医生,详细问一下这种情况该怎么做?是不是正常情况,或者以后该怎么去改善。
本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车祸引起来的,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就在大年三十这天,我经历了两世加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都承受不住的事实,我想,是不是重生错了,不重生,这些伤害是不是就都没有了?
在家家户户听着鞭炮声吃着团圆饭的时候,我们这个三口之家更加气氛怪异。往年都是爸妈一起下厨包饺子做菜,今年虽然换成爸爸一个人了,但妈妈竟是连过问都没有,一直坐在客厅里看报纸。
这份报纸从昨天我回来便一直看,而且总是那一页。而且妈妈的表情,一直冷冷淡淡,也不太跟爸爸说话。只在我说话的时候会接上几句,似乎,她在无视爸爸。
这一发现,让我瞬间震惊不已,要知道我们家可是出了名的模范夫妻,老两口连红脸都没有过,更别提吵架了,我上次回家的时候还是好好地。
我略带疑问地问妈妈说:“妈,最近爸爸惹你生气了吗?”
妈妈终于收回看报纸的眼睛,有点尴尬地说道:“没有,怎么可能。”
此时外边银光素裹,仿佛应景这大年三十似的,飘飘絮絮下着纯白色的雪花,不时传来一阵鞭炮烟花声响,好不热闹。
在吃饭的时候,终于忍受不住这异样的气氛,我开口问道:“爸、妈,你们到底怎么了?一直都不对劲。”
爸爸听到我的问话后,把筷子放下面露愧疚沉默不语。妈妈一直在努力夹一只水饺,可是怎么着都夹不上来。爸爸便伸出筷子帮妈妈夹进碗里,可没想到一直没说话的妈妈突然大吼一声:“你别碰我!”
我一开始很是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妈妈随即甩下碗筷,转身想进卧室。
我一个起身快速拦着妈妈,问道:“妈,你们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跟我说行吗?我都这么大了,哪怕咱家有困难了我也是一份子。”
我原来想假如是爸爸赌博把家产输光了,或者妈妈炒股赔的倾家荡产,那也没什么大事。
“好,既然闺女都这么说了,咱们今天就把这话说开了!”妈妈又走到餐桌前坐下,似乎带着很大怒气。
“老梁,都这么大年纪了,孩子也这么大了,咱就权当过去了,行吗?算我求你了。”爸爸眼圈发红哀求地说。
“就是因为可可长这么大了,我才憋不住。上官沛青,你自己跟孩子讲你都做了什么!”
“老梁,我真的求你了,今天过年,咱过了今天好不好?”爸爸颇为悲伤。
我急得跳起了脚:“你们到底怎么了?谁能说个清楚?”
看着爸爸别过头去不打算说话,妈妈暴躁起来说:“可可,你爸爸他外边有人了。”
我的脑袋“轰”地一下炸开,天旋地转,大脑和身体似乎分开了般,各自飘向不同的方向。
好不容易定下神之后,我扯着干笑哑着嗓子说:“妈,是不是弄错了?我爸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都退休好几年了一老头,又不是年轻时候。”
可是看着爸爸沉默不语的样子,我怎么想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可可,你知道第三者是谁吗?你也认识!”妈妈红着眼睛说。
“谁?”下意识地我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
“你那个大学室友,李曼琳!”“轰”地,再次脑浆炸裂,天旋地转,我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再醒来时,我躺在卧室的床上,花了快一分钟我想起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情。这一定是梦!这肯定是梦!怎么可能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
可是门外渐渐传来的争吵声打破我的幻想。
“上官沛青,你有胆做没敢认!教了一辈子书,落得这么个下场!”妈妈尖利的声音。
“我真不是有意的,而且这么多年,我早就没有了,你就不能再给个机会吗?还非要在孩子面前张扬出来?!”
“这个时候知道丢脸了,早干嘛去了?她跟你女儿一般大!你怎么想的?!我跟你结婚三十多年,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对不起,我那时一时糊涂,真的。”
“离婚!立马离!要不是为了可可这家我一天都待不下去!”
“求求你了老梁,只要不离婚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真知道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她都找到咱家门口了,我还待在这里干吗?你做出来的好事,我跟可可不可能跟着你一起丢脸!”
争吵声、哭闹声,声声入耳。
我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天花板,眩晕,眩晕。如果再醒来,会不会回到上一世?虽然妈妈车祸去世,爸爸住进特护院,可至少,我曾经的家是完整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