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流氓(1 / 1)
罗烈这月很忙,忙生意,忙应酬,忙装修。
对,就是装修。他的小窝,被许诺一把火点了。烧的干干净净,即使没烧干净,也被水给冲毁了。从地板到墙皮,再到天花板,刨掉重来,想一想窗户不搭,又卸了重安,每天瓦匠、木匠出出进进、电钻电锯嗡嗡的,折腾了小半个月,罗烈看着才稍微舒坦了点,可物业却不干了,“?、?、?”地敲门找罗烈要手续。
罗烈是个流氓,自诩是个高大上的流氓,有几个流氓留过学?有几个流氓有大学学历?有几个流氓会说三国语言?罗烈是,罗烈是中俄混血,占了先天优势,五岁前在俄国,十二岁前在英国长大,回国又呆了几年,又回了俄国去了英国,也算是个国际漂。罗烈脾气不好,喜欢打架,街头骂架是最锻炼口才的,三个国家语言交叉着骂。罗烈消停过几年,消停几年就是把书读了,底子不太好,只能念经济学,被高智商的发小刺激了下,磕磕绊绊两年修满,也混了外国学历,也算是海龟。
罗烈知道友亲睦邻,懂得远亲不如近邻的道理,所以咬了咬牙,挤出一副笑脸开始跑手续,他不想叫手下小弟参与,也没几个来过他的小窝,自己的家还是自己张罗才踏实才放心。
装修完又得买家具,实木的、布艺的、皮质的,罗烈开了个小货车走了一圈,发现有利可图,又张罗了个门市。买完家具再买生活用品,折腾一圈下来,一个月过去了,愣是瘦了五斤。罗烈终于有时间想起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罗烈把车停在学校门口,开始堵许诺,堵了几天没堵着,抓了几个过往的同学,要不不认识要不就不知道。许诺不是校草,也不是校霸,一个班级的都不见得知道,何况学校几千号人。
罗烈又些想不明白,这人,你不想碰的时候,怎么都能看见,这想碰了,怎么就瞧不见了?
这段时间,许诺在家做好孩子,也习惯了做个好孩子,许教授和江女士却不太习惯,李兰迪偷偷暗示似乎是交了个小女友,小女友是个好孩子,跟着就学好了。江女士有些纠结,想了想,男孩子吃亏也是占便宜,也就不加阻拦了,只是有一次吃晚饭,状似无意的暗示注意些。许诺开始没听明白,等反应过来时脸白一阵红一阵,胃里阵阵反酸水,扔了碗回屋看书,江女士也没太在意。
许诺更加恨,睡觉时都是梦到自己成了武林高手,不是拿着刀一阵猛,将罗烈剁碎,就是拿着一根鞭子抽的罗烈献血淋漓。
罗烈堵了一周,终于还是将人堵着了。那天下了点小雪,罗烈坐在车里抽烟,隔着车窗看到从校门涌出的一堆萝卜,其中一个萝卜稍微圆了点,罗烈将烟按熄,降下玻璃窗,对着混在人群中的许诺喊了声“上车!”
许诺对罗烈的声音是刻骨铭心的熟悉,整个人一抖,然后装着没听讲,继续走。
罗烈乐了,行,小子!慢慢启动车,呲着牙,按照喇叭在旁边跟着,面露凶相。
许诺偷偷瞄了一眼,一哆嗦,乖乖打开后门上了车。
罗烈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加大油门绝尘而去。
罗烈将许诺带到刚装修好的房子,一把将人推了进去“看见了没?你烧了!我装修好了,地板、天花板、家具花了十万,还不算锅碗瓢盆!哦,对了,还有我以前放家里的烟酒,我就全当我自己抽了喝了,就不和你计较了。你给我打个欠条,我饶了你!”
许诺缩啊缩,罗烈就一步步逼近,许诺退到墙角上,闭着眼梗着脖“我没钱!你杀了我吧!”
罗烈被许诺的可怜样取悦了,抱着胳膊,踢了踢许诺的屁股“没钱,没钱你去卖啊!”
许诺怒了,练了小一个月跆拳道还是有点长进的,跳了起来,照着罗烈的脑袋踢了过去,罗烈猝不及防,被踢了个趔趄,反手抓住许诺的脚,就拉了过来按在沙发上“你他妈的没记性!”
许诺开始拼命挣扎,嘴里骂着娘“等我学会了跆拳道,我踢爆你的,你的……”
“踢爆?踢爆什么?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踢爆我!我现办了你!”罗烈开始扒衣服。
许诺不挣扎了,咬着牙说“罗烈!我要去当警察,然后亲手抓了你!毙了你!”
罗烈不扒了,把人从沙发上提了起来,上下打量。小孩面色灰白,大眼睛里闪着愤恨的火焰,
罗烈熟悉这眼神,几年前自己也是这样,只是这个男孩太弱了。
那时,自己也就这么大吧,因为某件事进了少管所,一帮半大小子欺负新来的人,让罗烈顶尿盆,罗烈顶了;让罗烈钻裤裆,罗烈咬咬牙钻了,男孩子想不出什么花样,研究一晚上,第二天脱掉裤子,在罗烈前站了一排,亮飞机。罗烈笑了,差点踢爆了一排小飞机。凄惨的叫声吸引来了少管员的注意,罗烈被一顿暴打,被电棍电,嘴吐白沫的直抽。几天后,罗烈的舅舅来了,把罗烈带回了俄罗斯。那时罗烈的腿断了,养了一年,才恢复利索,差点落了残疾。腿好的第二天,罗烈回国,托人去找到那几个同监的少年。同监的不算罗烈还有七个,三个出来了,一个继续在少管所,三个转到了成人监狱。监狱里的,罗烈动不得,出来的三罗烈用了不到一个个月的时间将人凑齐了。找了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将三个人带到野外的一个仓库,拿着刀逼着他们扒光了,后面的场面很是恶心,罗烈却看得有滋有味。几个人蒸腾了一天一夜,虚脱的躺在地上,罗烈浇上汽油,抽了根烟,烟快抽完的时候将烟头弹进去。
罗烈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他打架不要命,什么都敢干,胆大心狠手毒,一脚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次争斗中,罗烈受了重伤,险些死了,罗烈回英国趟了小半年,才恢复过来。再次回来的罗烈,整个人罩上一层阴影,他开始招兵买马。罗烈有头脑,有背景,最主要的是他敢花钱。罗烈有枪!他的第一支枪,花了十五万,还是借了高利贷凑的。但是这只枪给他收回来了一百五十万。罗烈记不得自己受了多少伤,去公安局喝了几回茶,但是罗烈上位了,那年罗烈才二十岁。他站在这个城市最高的楼顶,俯瞰城市的车水马龙,他对身后的兄弟们说,他要做地下世界的王。他拼命的将触角伸到城市地下的每一角落,直到小叶子问他“何为隐?”罗烈回答“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世,大隐隐于朝。”罗烈眨了眨眼,开始做生意,开广告公司,开模特公司,开服装公司。第一年赔的惨烈,罗烈咬了咬牙,将能想到的人全请了,不来的拿着枪去请,连警察局副局长都请来了。第二年,罗烈开始挣钱。第三年,罗烈看到了许诺眼里的火焰,
罗烈顺着沙发坐了下来,揉了揉许诺的头发,点燃一枝烟。他不喜欢许诺,只当是玩具,偷来的玩具,他不喜欢玩具,他喜欢玩具的主人,偷玩具也是为了吸引主人注意。没达到效果,就扔了吧。
罗烈抽完一支烟,想明白了,对许诺说,穿好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许诺麻利的套上衣服,乖乖地站着,少年瘦了点,模样秀气了些,罗烈看了看,再瘦点□□□□必然是个妖精,又有点舍不得了,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罗烈把许诺按在车上,捆上安全带,开着车在城里绕着,少年也不挣扎,安静的坐着。罗烈有些奇怪,问了句“怎么不喊了?”
“我打不过你!”许诺抬了抬眼皮,轻轻地说。
罗烈将车停到一个半地下室的门面前,拉着许诺下了车,按响了门铃。半天后拉门被打开,罗烈带着许诺顺着楼梯七拐八拐走了下去。
下了一层,又走了挺远,推开了一个厚重的们,一股热浪夹杂着酸臭味和呐喊声扑面而来,许诺吓得退了一步,惹得罗烈一声轻笑。许诺抬眼看了看罗烈的后脑勺,一路小跑跟了过去。
看到眼前的场景,许诺是震惊的,一个擂台罩着一个笼子,笼子里两个魁梧的青年在打拳,周围围着一圈人再呐喊。鲜血、汗水、叫骂、钞票,许诺浑身战栗,恐惧、激动,说不清。
罗烈让许诺看个够,直到一个人趴下再也起不来,才把许诺拉走。许诺安静了,彻底的安静了。唯唯诺诺的跟着罗烈来到了一个屋子。屋子里挂着一排沙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练拳,看了眼罗烈,也没停下。罗烈就坐在一边的破椅子上看,许诺乖乖地站在旁边。
大约过了半小时,男人才停下,拽了条毛巾,走了过来“阿烈,好久没下来了啊?来玩一场?”
罗烈摇了摇头,将许诺推了过去,许诺踉跄了几步扑在男人身上。
男人一把将许诺的胳膊别在身后,照着许诺的腿扫了一脚,疼的许诺直抽,咬着嘴唇险些没哭出来。
“身子骨太软了,不适合打拳。”男人摇了摇头。
“我知道,别看他胖,灵活着呢。”罗烈说道。
“岁数不小了,晚了。”男人遗憾的说道。
“给你当徒弟的,尽管教。”罗烈继续说道。
男人上下打量许诺,看得许诺汗毛根根立起“阿烈,你玩什么呢,一看就是个小少爷,你还想培养啊。带回去扔被窝里捂着吧。”
“我他妈不是少爷!”许诺怒了,照着男人腰眼子踢去。
男人吓了一跳,险险的躲了过去“我靠!真狠啊!人留下,我操不死的!”
罗烈摊了摊手“别真□□了,我还得留着暖被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