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魂树(1 / 1)
魂树
衣衣在这里停下的原因是还颜珠在发光,冷千云像发现老不死的们在前面堵着她似的狂叫,“停下!停下!”
衣衣向来听话,也没什么脑子,猛地刹住,将背上的冷姑娘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抛到了一棵即将开花的千年老树上。千云吊在上面,目光如刀,但还是不忘记用手梳梳她那跌乱的秀发,对着兔子,“你特么是蠢么?”
兔子委屈地摇摇头。
挣扎着坐起来,看看远方。嗯,跑得不远,还在林子里。但应该把那个家伙给甩了。她开心笑笑,摸摸光滑的脸。现在在人间,她是不需要被限制戴着面纱的。刚刚才想起来自己其实可以很自由了。真不知道来人间的这一年自己怎么这么蠢!也该谢谢那仨死尸,自己现在胆子是大多了。不就露个脸么?怕啥怕?
花树只是打了花苞,还没有开花。但是似乎这样浓郁的香气就够人闻了。沁人心脾的味道,鼻子可真是一种享受。正伸着懒腰呢,衣衣的裤兜里冲出来一只毛毛球,风一般扑到花树上,抱着一朵最大的花苞就啃。吧唧吧唧的,不停地说着,“好吃好吃……”
看着脑子吃得那么开心,冷千云皱一皱眉头,“这是什么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看过?也没有见哪本书上提到过……”花苞已有她胳膊大小,那开出的花是不是应该有她一般大?没多想什么,优雅地长叹一口气,转眼看看其他地方。哦,就一棵这样的树,自己运气挺好,一跌就跌到这棵树上……
满脸黑线地看看头顶上吃得不亦乐乎的脑子(脑子是千云给它取的名字,它就一个脑袋,而且是吃脑子才长这么大,叫脑子似乎很对得起它的长相还有经历),心里想着,不会这树又跟什么尸体啊恶毒虫啊什么的有关吧……
“脑子……”她喊了一声,但脑子并不知道它叫脑子,所以也就没有理她。不过它要是知道自己被取名为脑子,它一定会反抗到底的!
见白球没有反应,千云用两根手指把它捏起,它一边扭着一边舔着自己的小爪子,打了一个饱嗝,笑眯眯地看着冷千云。千云笑笑,“脑子……”
“你是在叫我?”一种很生气的语气。
点点头,“是。”千云觉得自己有一个恶趣味,就是别人越不喜欢自己说什么她就喜欢说什么,“我觉得像你这样吃脑子长大的东西,就应该叫脑子,才不辜负你吃了那么多年脑子这个事实……”
“不要!”小细手叉着“腰”,“我是被逼的!”
“哦?”若有所思的,“那你看你没身体就一个脑袋的,叫脑袋不是很好吗?”
某球垂眼看看自己“身体”,欲哭无泪,不,有泪。它还顺便擦擦鼻涕,一想起脑子这个词它就浑身打颤,决不能叫脑子,决不能叫脑子!它开始大哭大嚷,看着眼前的花树,猛然醒悟,“人家不要叫叫脑子啦!不要叫脑子啦!……不要啦!……小花!……人家要叫小花,人家要叫小花!……人家……”
“啪”一巴掌把脑子打回衣衣口袋,某姑娘一身鸡皮疙瘩地,还不忘优雅地伸着兰花指指着衣衣口袋,“你以后再恶心我试试!……我特么抽不死你!”
“……”衣衣捂了捂口袋,确实,它也被恶心到了,但冷姑娘的暴脾气他觉得其实是个问题的。确实把脑子打得太重,它能感觉到脑子回他口袋时的晕晕红星……可怜的脑子躲在他裤兜里打颤,“呜呜呜……”
安慰似的摸摸口袋,有点同病相怜得感觉。里面的白球还在小声嘀咕,“叫什么都可以,不叫脑子嘛!不要叫脑子……”
呃……既然这小东西不喜欢别人叫它脑子就不要叫了嘛,弄成这样子干什么呢?菟衣伸出爪子挠挠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那好,我给你三个选择,自己喜欢哪个就选哪个。”冷千云意味深长地笑笑,我自然是有办法让你自愿选脑子这个名字的。
“不会都是脑子吧?”
“当然不是……”在某球正欢欣不已手舞足蹈的时候,听见了让它心甘情愿选“脑子”这个名字并一直用下去的三个更令人不忍直视的虫名,“脑瓜,脑壳,脑浆儿……”
“三个都不错,自己选一个吧……”
一旁的衣衣在捂着嘴笑。
好!你狠!你这个歹毒的妇人比我这千年难遇的尸毒虫还要狠!碰上你是我倒霉!某球才知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它咬着牙齿,咕咚咕咚从衣衣口袋里钻出来,露出两只无辜的大眼睛,“那我还是叫脑子好了……”委屈还有不甘心,让心软的衣衣忍不住一个哆嗦……
抬眼看看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收敛的主子,似乎下了山之后开心了好多。嗯,那就好。虽然感觉她没有以前那样有仙气儿,但她确实有人气儿了。相比较而言,他还是喜欢有喜怒哀乐的主子。
再看看冷千云,脸色似乎骤然变了。什么情况,只听她大叫一声,“衣衣接住我!”整个人从树上几乎是摔下来的,“快跑!”
来不及了。一朵花已经裂开了,张着血盆大口朝着冷千云冲过来,似乎想把她整个人吞下去。衣衣吓了一跳,忙往后拽千云的腿。然而大花口已经咬住了她的手,衣衣怕再使一点力千云的手会被拉断。手一松,主子已经被叼了上去。
脑子大叫一声,“妈呀,魂树啊!魂树啊!……”
不是吧,刚逃脱了尸虫和尸弹,现在又来了一个魂树!老不死的们对她花的力气也太多了吧!千云想用左手从背后抽出剑,然而又被锁住左手。花口似乎并不着急,好像不是要吃她的样子。只是对着她,一直盯着她看。原本被咬住的右手好像也不疼。与其说是咬住的,倒不如说是包住的。花又好像怕伤着了她似的,就是缚住她,动作也是轻轻的。
遇到这种情形,原来凌乱的衣衣和脑子也呆了。主子好像没有什么危险啊,那朵花还好像对着她哭了……隔一会儿,脑子悠悠飘来一句,“那棵树,不是老东西们的人,而且好像还认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