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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十七 浅葱的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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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恰巧在佛寺前看到了自己的车。夏目把车停到石阶旁的空地里,见到我,朝我闪了下车灯。副驾驶座有一个女生,隔着朦胧的雨雾,我看不太清她的长相,只看到一头浅棕色的中长发。

“进藤君,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女生开车门朝我挥手。

“你是贵志的同学,明明的学妹……”我曾在八原见过她一次,据说能在画出的阵列中看到妖怪,这让我印象挺深刻的,“多、多……”

“多轨透。”夏目提醒我,然后从车里取出一把熟悉的木刀。

“啊没错,多轨!”我一拍脑门。多轨顿时“噗”地捂唇笑了。夏目也微笑着说:“看吧,我就说过,不管光在棋赛上有多厉害,平时还是挺孩子气的……”

“喂喂,贵志,你怎么能跟朋友说我的坏话?”我故作不满地说。

“你们俩太可爱了!”多轨笑得连眼睛也亮晶晶的。

“多轨,你也有事来镰仓?”我心想难不成是来探望佐为的。

多轨和夏目对视一眼,脸上涌起难言的感慨。我看在眼里,顿时在意。只听夏目压低了声音说:“光……你仔细听。”

“听?”我困惑,“我只能听到雨声——”

不,不只是。

我听见了。在滂沱的雨水声中,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琴声。“这么晚了,是谁在弹琴?”我讶异地说。

“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琴声。”多轨面露陶醉之色。

我静静地侧耳倾听。听着听着,雷雨声仿佛逐渐远去,天地之间只剩下这一曲高雅悠扬的琴音,迷醉了我的心神。旋律并不陌生,我听出来了,是佐为时常吹奏的《西北有高楼》:“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谁能为此曲——”

西北有高楼,谁能为此曲?还能有谁弹出如此优美绝伦的琴音呢?

“是浅葱!浅葱肯弹琴了?”我惊喜道,然而夏目和多轨都没有说话。刹那间,我从他们的表情里明白了一切。

佐为看不见妖怪,所以浅葱只能用琴声告知。浅葱,她是因为佐为才弹琴的。

磅礴雷雨在天地间无情落下,佐为身披斗笠与住持站在檐下。冰冷刺骨的雨水如鞭子一般抽在山林里,琴声却始终没有中断过,婉转动人,如泣如诉。

“那位琴师已接连弹一天一夜了。”住持道。

佐为一听这话就控制不住了。银白的斗笠簌簌晃动,佐为撑开油纸伞疾步跑到雨中。我连忙跟过去。“浅葱,浅葱!”佐为对着虚空焦灼地喊道,“你回去吧!你会淋坏身子的——”

浅葱想必在我们前方不远处吧。琴声停了,可是半晌后又执着地弹起《西北有高楼》的下半阙:“一弹再三叹,慷慨有馀哀。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动人悠扬的琴音。”住持感叹道,“原来佛典中香兰泣露形容的便是如此乐音。”

这回,连我也明白琴声想要传达的心意了。佐为不拿起棋子,琴声大概是不会停下来的。

“佐为先生!”“佐为!”多轨和夏目也跑过来。

夏目接过佐为手中的油纸伞。雨水顺着伞面淌下,溅到夏目浅金色的发丝和眼睫上,使他茶色的眼眸里仿佛流动着一股透明的温柔与哀愁。他慢慢走到菩提树下,把伞侧到一边,仿佛为一个看不见的身影挡雨一般。

佐为的视线即刻锁到夏目空无一人的身旁:“浅葱?”他茫然而急切地伸出手,“你……你在这里吗?”

这在正常人眼里恐怕是很难想象的场景吧。可是住持却淡然地对夏目说:“请让那位琴师暂且进佛殿中避雨吧。”

夏目却摇了摇头:“浅葱说,她在寺中作丝竹管弦之乐,已是对佛门的惊扰与不敬。何况她是妖怪,不敢踏入佛家清净殿中。”

浅葱,她总是能让人从心底里生出敬意的。住持喟然:“言重了。琴师品格高洁,让人感佩。”

夏目接下来问:“大师,我可否在佛殿外画阵?”

画阵?我心中疑惑。

住持道:“自然可以。”

夏目鞠躬:“谢谢大师成全。”继而转向多轨,“多轨,这是你教给我的阵法。我之后有向名取先生请教改良过。有什么差错,请你第一时间指出来。”

多轨连忙答应,夏目从怀中取出其他用品,拿着木刀在菩提树下专心致志地画阵。多轨在旁为他撑伞协助。这样的夏目,我之前从未见过。但我很快明白,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夏目很快画好阵列。我和多轨都屏住呼吸。奇迹,就在下一刻降临了。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光雾,宛如雪花飘落,夜幕里逐渐浮现出一个纤细的水蓝色轮廓。

浅葱,恍如从电光中缓缓出现的仙女,她就抱着佐为求来的紫檀五弦琴跪在阵列中,水蓝色的长发和墨白相间的长裙淌满了雨水。

这一幕别说佐为了,连我也非常震撼。佐为与阵列中的浅葱喜不自胜地对望,几乎不能相信。透明的雨珠自浅葱的脸上滑落,她怀抱着琴幽幽启唇:“佐为先生……”

多轨向夏目点头:“阵列成功了。他们能通过阵列看到妖怪了。”

佐为用力盯着浅葱看了又看,仿佛不敢相信般,忽然,一把扯下斗笠,披到浅葱的身上,语气心痛地说:“雨这么大,浅葱,你何苦?!”

瓢泼雨水泼洒,氤氲了少女妖怪绝美的容颜。她盈然抬眸,哀声道:“佐为先生,当年信笺一事,浅葱不是故意欺骗你的。”

“我当然知道……”佐为忙说。

浅葱低一低头,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某种炙热而痛苦的情绪。她颤抖着声音说:“佐为先生,你不愿下棋,浅葱多么痛心!”

短短一句,却透露出如许深情爱意。多轨眼中水光闪烁。夏目则不忍地扭过头去。

真的,没有比“痛心”更贴切的词语了。我也听得心酸,像孩子般拉一拉佐为的衣袖,小声说:“我也是。”

佐为难受地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他喃喃着说:“我以为,终止我对下棋的执念,是对菅原姬最好的偿还。”

“我与青岚在矶月之森相对千年。她看着我破琴绝弦,我看着她为你自尽……佐为先生,青岚对你的情意天地可鉴。”浅葱哽咽的声音里有无限的悲悯,“青岚她,一直是如此地爱着佐为先生您。假若她此刻有知,相信她的痛心不会比我少。”

“如果这不是最好的偿还……”佐为显得痛苦而无助,他以扇掩面,“那么浅葱,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是好?”

雨点淅沥,风吹过菩提叶响声飒飒,有无数晶莹的水珠落下。水蓝色的长发柔媚飘舞,浅葱一手怀抱紫檀五弦琴,另一手握住银白斗笠,优雅地站起了身。少女妖怪深深地顺着佐为的眼睛望下去,一字一字如珠落玉盘般清晰入耳:

“最好的偿还,便是接受命运的安排,带着她赋予你的身体与生命、与她有关的记忆,按她的期待走完这一生。佐为先生,你细想想,是与不是。”

浅葱的话,显然是经过了漫长的挣扎思索得出来的结论。我和佐为闻言心里都一震,不禁细细咀嚼这番话。

记得夏目说过当年浅葱在矶月之森破琴,妖怪们都替铜感到不值。我恍然大悟。浅葱一定是从佐为身上看到自己,体会到了与铜同样的情感,才再次拿起琴的。

“浅葱。”夏目轻轻开口,“你总算明白铜了。”

浅葱一怔,旋即凄然道:“是,我现在才明白……“她呜咽一声,柔美眼波中映出无数温情往事翻覆的涟漪,“我现在才明白,若我不弹琴,他会是何等的痛心。我不能再辜负他的深情与苦心。”

“那么以后,我能再听到你弹琴吗?”夏目追问。

佐为和夏目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浅葱。浅葱垂首,渐渐平静了气息。终于,她很轻地点了点头。

“太棒了。”夏目面露喜色,“浅葱,这才是我认识的你。”

佐为半晌无言。泪水从他蓝紫色的眼中簌簌滑落。浅葱怀抱琴,温柔而悲哀地凝视着他。这一刻,全世界都像是安静了。

雷声轰然滚过天际。我这时才发现夏目拿着木刀的手在发抖。我想起夏目害怕打雷,忙上前去握他的手。

“贵志,你身体不适?”佐为也发现异样。我看夏目脸色煞白,心知不好,握着他的手微一用力:“去车里吧。”

夏目在害怕时手脚都会变得冰凉。难以想象,他从前是如何度过一个又一个被妖怪惊吓的夜晚。到车里我立即开大音响,让中孝介的歌声覆盖雷声。

夏目趴在车玻璃前急促地呼吸。我失笑:“怕成这样也不说一声。”

“我没有料到你今晚会来。”夏目声音还在发虚,“我还以为你在准备明天的棋赛呢。”

我回头看佐为,看到他与浅葱遥立在雨中,风吹起他们逶迤的衣袂,多轨执伞为他们撑出一片无雨的僻静天地。“是你把佐为的事告诉浅葱的吧。”

“是的。你不怪我?”

“怪你什么?”

“没有告诉你浅葱的事……”

“我知道。”我笑了,尽管有些勉强,“你单打独斗的病又犯了。”

“不算单打独斗。”夏目靠向椅背,手扶在前额上,如释重负的样子,“这次幸好有多轨帮我,佐为与浅葱才能相见。”

“也只有浅葱能劝解佐为了。”

“我觉得也是。”

“我从前就觉得,浅葱会再拿起琴的。”我说,“不过我没料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佐为这次不战败,倒成全塔矢和浅葱了。我若有所悟。所谓世事无常,说的大抵是这样一种东西吧?

“贵志,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嗯?”

“你之前去名取先生那里,还说向多轨请教之类的……你在学画阵列?”我问出从方才起就涌现的想法,“为什么要学?为了让我们看见妖怪?”

“不只是,也因为想保护自己。”夏目和煦地说,“毕竟,我没有猫咪老师在身边了——必要的时候,还能守护你和佐为。”

我愣愣片刻,有些动容。中孝介的歌声温柔地流淌在车厢中。我抬头望着雨水在车玻璃上投落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谢谢你,贵志。”我由衷说,“看到浅葱用琴声劝解佐为……我很高兴,也更有勇气了。”

“光,我能为你们做的,就是这么多了。”夏目握住我的右手,我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上老茧厚重,皮肤粗糙,是经年累月下棋的手,“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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