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谷皓自白1（1 / 1）

等我把半个月工作压缩到十天完成，迫不及待回到家的时候，保安给了把洋槐3号的钥匙。告诉我，我离开的那天，那女人也走了，把钥匙交给了他，说：没有带钥匙，她要出差回不来拿给我，听到这话我心里失了神，她不是辞职了吗？为什么会有出差？我开车回到门前，打开房门，显然每人住了，卧室里的被子叠的整齐，阳台上晒着的被单随风飘摇在，正如我和她的感情一般。我颤抖着手拉开衣橱的们，看到的除了黑色西装和白色衬衣以外，平时她会留下的睡衣，现在也带走了。等我赶去她的公寓，只给我留了封信，说她早已离开。知道最后一个月的相处是她计划好的之后，我还是不敢相信。等我回到清水湾，那个我专门为她设计的地方的时候，打开那封信，我顿时没有了找她的勇气，我不知道，原来我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我爱她，我从来自己竟然会让她那么没有安全感，我明明知道别人说她是保姆，还是没有给她一个名分。我不知道她那么累，我不知道她竟然不要再等我了，这次真的要离开我了，也许不久之后，她会结婚，然后生个孩子，对了，孩子，我更不知道几年前我们有过一个孩子，我都还不知道他来过，就走了。难怪她听到我要去新加坡时候是那么反感，那么激动。

在酒吧的那个晚上，我本来还在公司加班，那段时间公司的图纸总是被黄坤公司盗取，所以我只能加班加点地排查，可是这时候，我的好兄弟，胡玉却打电话让我到酒吧去，说看到那个女人在酒吧和黄坤在一起，说事件大概有了眉目了。我根本就不相信，那个女人啊，从我上大学就一直在我身边，那么多年，她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等我到达酒吧，看到那一身紧身皮衣。气不打一处来。来不及多想，便一拳招呼到了黄坤脸上，他喝的醉醺醺的，摇摇摆摆地说道：哟，这不是咋们的地产大亨嘛，怎么男欢女爱你也管？这来酒吧不是你情我愿的嘛。我一向懒得搭理这类人，便拉着那个女人要走，谁知道那咸猪手一下拉在了细白的胳膊上，看得我火冒三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概时在酒吧这种地方，随口就说出：我的女人就算我不要，也是我先离开。然后就拉着那女人走了出来。出了酒吧便甩开她的手走在前面，我怕自己火气大一气之下，掐死了她，该死的，谁让她穿的那么惹火来酒吧。

可是却不想，等后来我才知道这句话却成了让她离开的导火索。几分钟后，她对我说，要和我谈谈，再火气还没有消下去，加上我还有赶回公司加班，我拒绝了。本来打算送她回去，可是她竟然拒绝了我。该死的女人，总是让我跳脚，从我认识她开始就是个事儿精。可是看着她穿那么少上了出租车，我还是从车库开着车子从另一条近路去追赶，等到达她楼下，看到灯亮，我就回公司去了。

等我看完那封信，我就去浴室洗了个澡，我想洗完澡大概自己会清醒些，可是看着浴室架子上那些洗护用品，我突然想到那天去超市买东西时，她没有买平时用的牌子，而是说想起她说：是想要试试我用的牌子的效果。当时也没在意，现在看着架子上摆着的两套，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气她早就决定离开，还考虑都我以后的生活，恨自己，一点儿也不上心，没有及时发现她要离开的决心。只是，如果真的发现，那么要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把她留下来，她还能一如既往的待在我身边吗？洗完澡刷牙的时候，看见垃圾桶里躺着的粉红色牙刷和牙缸，再看看自己手中的蓝色牙刷和牙缸。心隐隐痛了起来。那个女人真的是小女孩的性格，哪有女人28了还喜欢粉红色，粉红色围裙，粉红色用品，粉红色浴巾，粉色床单被罩。全是粉色。还给我买了好几件粉色衬衫，用脚趾母想想我都是不会穿的啊，可是她还是在买，大概是后来没见我穿，就不买了。还净买些好的，这个我当然不知道。我的衣物大多都是她帮我置办的，那天很巧合，好友结婚，临时缺一伴郎，便让我上阵，但是******还要穿粉色衬衣，就临时在衣橱里翻出一件。毕竟发小结婚不是，所以便迁就一次。等到到达婚礼现场的时候，被一个不长眼的女人泼了一身酒，当场我就把外套脱了，就只穿了一身衬衣，那女人就说了句：这件衣服可是要提前预定才可以买到的，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品位，我微微一愣，说道：那是置办衣服的那位有品位，女人识相地走开了，等到她给我电话的时候，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开溜了。反正好友十几个伴郎也不缺我一个挡酒的。

等在车上她注意到我穿着粉色衬衫的时候，眼睛里温柔极了。这时我终于为我穿这件娘透了的衬衫找回了些价值。所以，我想，以后如果真是什么对于她特别重要的日子，我就穿上粉色的衬衣，但是这话只能自己知晓，让她知道了，这个事儿精，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可是我没有想到她那么快就放过了我。我没有想到她已经决定不再等我了。

看到挂在挂历上那一个个红圈圈。我一直到觉得她有强迫症，所以每个圆圈都画的很圆很圆。那一个圆圈就像是小孩子的眼睛一般盯着自己。我突然想起那个老头，读初中的时候老师教了一个单词，虽然那时候我对于那个老头的教学方式实在是不敢苟同，那时候那个据说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老头是这样说的：来来来，同学们，你们注意看，这个adopt和ajust的区别就是，你看这个O像不像是小孩子的眼睛呀！圆圆的，你看，当小孩子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你看到是不是想要采纳他的意见，如果是个孤儿。会不会想要收养他？就这样，在大家的啼笑皆非下，就这样，我记住了这个单词。现在看到那一个圈。

现在看到这一个个圈。看到的是那个我自己都还不知道的性别，不知道他曾经来到过这个世界，我都没有对他说过一句：我的宝贝，欢迎你。他就走了。我都没有对他笑一下，他就走了，再无归期。整整26隔圈，最后一个，好大好大，囊括了上个月最后的四天。而这其中，竟然还有我自己的笔记，那天，等我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不知道是梦到些什么，眉头紧皱着，过了一会却奶奶，奶奶的叫着。好像是梦到那年她年奶离开的时候，泪流满面。我慌乱的喊着她的名字，那是我第一次脱口脱口而出喊出小爱，我自己喊出来也吓了一跳，这么多年，习惯性的只要我一皱眉，她就知道我要什么，要怎么做。或者只有在我生气或者是愤怒的时候我才会喊她尹唯爱。我急忙扯下上卷着的衬衣的袖子，慌乱的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喊着她的名字。她已经太久没有在我面前流过了。再一次的面对让我手无足措，无所适从。等到她被我喊醒。一下扑进我的怀里。声音嘶哑的叫着：“啊皓，奶奶她走了，她不要小爱了。她不要了。”那一刻我的就像冬天一直蜷缩着脖子，一直收缩着心脏那样疼痛，痛的我无能为力。她就这样一直重复着那句：不要了，眼神没有焦距。等到她终于缓过神来，我抱紧她想要把她抱到卧室，她说：“我今天还没有花圈，你去画一下，要画圆哦。”我本来想不要管它的，可是看到她那样看着我。我只能认命地走向挂历，用尽全身的力气画上一个圈。等我画好之后抱着她上楼的时候，她嘴里呢喃着：好歹是我们一起结束的。我当时以为她是糊涂了，也就没有在意。现在看来，她的意思，大概是我和她一起为我们这九年画上句点。

再一看，仿佛看见的是哪个女人红肿的双眼。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却没有一双是微笑的，幸福的。我在想，那么多年，我真的有让她幸福过吗？我在找，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意义。我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去找回她的理由。我初遇她的时候，那时候她是那么快乐、那么幸福。那幸福是我想要靠近却又怕被灼伤的热。那天我对她说的是：和我在一起，你会幸福吗？如果会，那么我们就在一起。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心想，哪怕看到一秒的迟疑，我就调头离去。可是那个女孩，头入捣蒜的点着头，对我笑着：会的会的，我现在就好幸福。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