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一辈子的仇敌(1 / 1)
看着他的背影,我颓然坐在地上。程家杰快步走到我身边,双手扶住我的肩膀:“让他走吧。”
我低着头,双手紧紧捧住胸口,脑中一片混乱,所有悲伤都凝聚在一起,汇成一条河,直达心脏,方才罢休。一个说要和我结婚过一辈子的人,竟害死了我姐姐!
掌心的朱砂痣在镁光灯下显得更下猩红。姐姐为什么不出现,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如果林震轩是害你的人,他为什么肯和我一起来见爸爸。
“小薇!坚强起来,只有你坚强起来,才能解决问题。”程家杰关切地说。
“我没事……”我沉吟道,挣扎着站起身,咬唇不让自己显得过于脆弱。
“来我的办公室,休息一会儿,等你感觉好多了,我再送你回去。”
他还是扶住我,不肯让我一个人。
“回哪里?林震轩哪里吗?不!我不会回去!”我叹息道。
“那你想去哪里?”程家杰担忧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我颓然道,不知何去何从。
“我先送你回去再说,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这事很蹊跷,很可能存在误会。”程家杰安慰道。
“我可以回去。”我强打精神说。
“还是我送你,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好。”
我摇头道:“不用了,我经历了太多的事,今天的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可以应付。你还是在这里观察我爸爸的情况吧,毕竟他刚刚醒来又发生这样的事情。他醒来的时候情绪肯定不稳定,更需要你。”
程家杰还要坚持,在他没有开口之前,我乞求道:“我爸爸更需要你,可以帮我照顾好他吗?”
“好吧……不过你要是有什么麻烦,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永远都是你最好的朋友!就像以前我曾对你说过的一样,我的承诺,是一辈子的事情,不是一时兴起。你既然是我朋友,我就会尽到作为你朋友的义务。”程家杰认真地说。
我点点头,离开程家杰,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好巧,天空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淋湿了我的衣裳,却浇灭不了我心中的悲伤之火,它烧的我已经绝望!
不过只是喜欢一个人!不到24小时,我的生活就像多米诺骨牌,轻轻碰倒第一枚骨牌,其余的骨牌就依次倒下。以前的努力瞬间化为虚有,所有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我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
姐姐?爸爸?林震轩?康晓晨?还是我自己的心?
“我不懂!不懂!不懂!”我猛然捧住头,指甲深深陷入皮肉里:“我不懂!为什么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让我看不清方向!我不懂!不懂为什么会喜欢林震轩!”
最后一句话,差不多是吼出来的。
“这是你的教训!”
我抬起头,看到一把撑开黑色雨伞,在离我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挡住了雨,也挡住了天空。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我没那无聊。”康晓晨撑着伞。
我推开他的伞,不需要他猫哭耗子假慈悲:“那你是来取我的血和心脏吗?”
“就算我想取,也不会在大白天!”康晓晨把举过我的头顶。
“呵呵……”我凄然笑道:“我姐姐已经死了!是她亲口告诉我的,你还说她活着,需要我的血液和心脏。你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疯子!”
“你既然说她已经死了,怎么能见到她?”我一定要揭开他的真面目。
“我可以看见她,只要她想见我,我就一定可以看见她!”我伸出右掌,摊开手,自顾自地说着:“我掌心的痣,就是最好的证明,这是她第一次看我的时候给我留下的记号。既然你以前费尽心机接近我,一定对我了如指掌,也知道我的右手从来都没有过朱砂痣,而现在我手上有一颗朱砂痣!”
康晓晨抓住我的手,双眼瞳孔放大。
我用力抽回手:“你不会也有一颗朱砂痣,还是长在手心上,然后跟我说一个长辈曾经对你说过,遇到和你手心长着一样朱砂痣的人,如果和你的手心位置刚好吻合,就是你这辈子的命定恋人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林震轩跟你说了同样的话,他手中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朱砂痣,不巧和我的位置刚好吻合。”我自嘲道:“可惜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在一起!”
“他也有一样的朱砂痣!不可能!”康晓晨惊呼道。
“是的!应该说你和林震轩都有一颗,同样的位置,刚好吻合,那么按照你们的意思,你们才是命定恋人!”我挖苦道。
“如果都是同性,就是一辈子的仇敌!”康晓晨咬牙切齿地说。
“看样子是的,不过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你脱不开关系!在你姐姐没醒来之前,我不允许你在我眼前消失!”康晓晨抓住我的手臂。
“我姐姐已经死了!”我甩开他,实在讨厌他动不动就抓人手臂。
“她没有死,我可以带你立刻见她!”他又拉住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再次甩开他。
“凭我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带你走!”他怎么就是这样喜欢拽着我走。
我实在烦透了这点,使劲甩开他,正要转身,却在后脖颈一阵钝痛中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脖颈酸痛,一定是康晓晨打晕了我,把我带到他的半山别墅。我曾经来过一次,是和莫一九。那个时候我还对康晓晨信以为真,现在看来我就是个傻瓜,一点儿没有应变是非的能力。
“既然醒了,就下床跟我出去,康子要见你。”贺兰雪熄灭香烟,和我第一次见她完全不同。她看着我的时候,双眼带着恨意。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讨厌我。
“你变了……”我对贺兰雪说。
“我一直这样,上次和康子演戏,你信以为真。”贺兰雪嗤之以鼻道。
“他在哪儿?”原来都是在演戏。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既然是在演戏,我也不必多说,于是下床,跟着贺兰雪,沿着走廊来到电梯前,进入电梯。她按下负二楼的按钮键。
这座电梯属于全密闭装修,摄像头可以根据人的动作随意调整角度。
“你逃不走!”她斜睨着我,警告道。
“我为什么要逃?”我收回打量地目光,心虚道。
“前三个都想跑,你不跑?”她冷哼一声。
“你是说和我血型一样的那三个人?”
“恩……”
“他们怎么了?”我问。
“死了!”她轻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