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小佐番外】磨合期<3>（1 / 1）
“鼬的身体状况，你应该心里有数吧。”大蛇丸和凛在治疗室外，兜正在里面为鼬进行检查，大蛇丸相当直接，以他的精明即便不检查也知道鼬身上的症结。
“万花筒的副作用，多少知道。”凛哀叹一声，如果佐助没有无私的鼬为他成就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大概有一天他也会像鼬这般疾病缠身。
邀鼬过来检查不过只是个开始，好好让他配合治疗才是现下最重要的事——这一点，昨晚鼬离开后佐助和她已经达成一致。
“我还以为，换了眼之后，他的身体状况能好些呢。”
大蛇丸扫一眼凛，她言语中的失落虽然些微，但却并不难发现，于是悠悠感叹道，“身体所受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这一点，你感受更深，不是么？”
知道大蛇丸意有所指，凛顿了一下，才轻轻点了点头，“确实呢。”心里一沉，耳边的惨叫仿佛更加尖锐，凛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想要缓解那种纠缠不休的头痛，“那…鼬现在，怎么办才好？”
“首先，不要再用写轮眼。”
“其次，要待在木叶全力配合治疗。”
大蛇丸说着，眯起狭长的眼，淡淡地瞅着病室内正对着鼬耐心劝导的兜。这两条看似简单，但要放在劳模鼬身上让他照做，却很有难度。
“依我看，兜是劝不了他。”
毕竟现在正是战后恢复时期，木叶，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
脸色复杂地望着里屋，凛很清楚自己现在该去做的事——兜劝不了，那自然——“我会劝他的。”
“哦？”大蛇丸饶有兴味的声音引得凛轻轻瞪了他一眼，然后像是被看破了自己的心虚，又老实地补充道，“实在不行，还有佐助帮忙。”
“至少要养个三五年，记得跟他说清楚。”大蛇丸毫不留情，又跟凛补了一记刀，更加重了说服的难度。见凛眉头蹙起，又补充道，“你也是，好好养几年身体，再考虑要孩子。”
“哈？”心想着大蛇丸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凛诧异的眼光落在大蛇丸身上。确实在那边她拜托过大蛇丸孩子的事，但在这边她并没有。
大蛇丸伸手拍了拍凛的肩膀，在与她错身离开时悠悠道，“你和佐助都是我徒儿，这件事我当然会尽力。”
“谢谢…师父。”凛转过头望着大蛇丸的背影，心里多少有些感动。想起当年，自己和佐助对他所做的事。再想想这些年他对他们的帮助，到底是说不清谁欠谁更多了。
频促的轻咳声传来，正见鼬自个儿开了门出来，身后的兜追着，还想说什么，却被鼬摆了摆手制止，“我已经决定了。”
“鼬哥哥。”凛开口想劝，鼬却执拗又温柔地轻轻摇了摇头。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他这么说，就是不想听她劝，就是不想停下操劳。
“清楚的话，就更应该好好在木叶接受治疗啊。”凛话说得客气，眼睛里的光，却很坚定，清楚地向鼬传递着她的决心——如果他不同意，她会劝到他同意为止。
“那样就没有意义了。”鼬低叹一声，无奈地看着凛。他回来是想为木叶继续做事，如果让他像个废人一样什么都不做，生不如死。
“为了佐助活着，没有意义吗？”凛直直地盯着鼬，妄想动摇他的决心，“木叶固然重要，但不是没了你就不行。可对佐助而言，没了你，世界会崩塌的。”
事实上，在凛的理解中，木叶不论离了谁，都还是木叶，并不存在无法继续运转的境况。
反倒是那些口口声声要为村子献身的人，自大得不可理喻。要是每个人都能顾好自己的小家，天下自然会太平的。
鼬沉思了一会，有些为难地开口道，“佐助他…”
凛却根本不听鼬说完，便开口打断他，“佐助他不会理解你也不会原谅你。”
听到凛无情的戳穿，鼬呆滞了一下，有些怅然若失。
凛知道鼬在动摇，于是抱着佐助这个筹码继续游说道，“如果我劝不动你，那就只能让佐助来劝你了。”
“凛，别这样。”听到凛这样搬出佐助来，鼬又一次动摇了，他真的不想在这件事上和佐助针锋相对。
凛见状又更进一步，字字绵柔却在鼬的心里掷地有声，“鼬哥哥的情况佐助多少知道，昨晚我们就说好了，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只好什么都不做，就在木叶好好陪您养病。”
“你…还真是可怕。”
凛轻笑一声，望着鼬泠然说道，“五年韬光养晦，换未来三十年的健康清明，我认为很值。”
“做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我向来不择手段。”
送走了鼬，凛便闲下来，做着大蛇丸安排给她的那些最基本工作，填补着那些她所遗忘欠缺的基础知识。
受珠子的影响，心情本来就不好，盯着细胞描了一会，凛便觉得累了，困倦地揉了揉酸痛的眼，待到好不容易画完一张，眼睛已经酸得快要落泪。
搁下笔想伸个懒腰时，才猛然惊觉自己身后的人，凛惊喜地转身，感觉看到佐助，所有的困倦和难受都一扫而过。
“不舒服么？”没忽略凛转身时脸上所挂着的委屈神情，哪怕只是一闪而过，之后她便笑逐颜开，佐助仍忍不住关怀道。
绝口不提珠子带给自己的困扰，凛只是抬手揉了揉眼，在佐助怀里蹭了蹭，委屈道，“眼睛有点酸。”
佐助会意地抬手轻抚着凛的眼皮，坐在凛的靠椅上，拉着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凛抬头看了看时间，不过下午三点，还很早，于是疑惑地问佐助道，“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佐助温柔地盯着凛，把人揽进怀里让她靠得更舒服，声音在凛头顶响起，“忙完了，当然过来陪你。”继而又稍稍有些担心，缓了语气却仍有点小凝重，“鼬的事，怎么样？”
想到鼬，凛不由得轻轻吸了口气表示庆幸，“好歹是说服他了。”
佐助于是心情也轻松下来，修长的手指移到她的鼻尖，轻轻刮了刮，真心地感谢道，“谢谢。”虽说有些事他出面去说，也许更顺利也更简单，但毕竟是大了，反倒有些不太好跟鼬说。
怕显得自己太依赖他了。毕竟离了他自己会难过这样的话，说出来实在丢脸。
凛能替他做这些，自然最好。
自然是懂佐助的想法，她才那么拼，哪怕又让鼬觉得自己可怕自私也在所不惜。
凛抬手捏了捏佐助的脸颊，不喜欢他这样客气地对待自己，于是说话都带着身为妻子的责任感，“我该做的。”
“对了，”倏然之间，凛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最想告诉佐助的事，“蛇叔说，等我养好身体，说不定可以要个孩子。”
佐助闻言却顿了一下，反应并不想凛所预想的那样高兴，他盯着她，轻声问道，“孩子…真的很想要吗？”
凛察觉到怪异，心里惴惴的，仿佛被提在半空中难以落地，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佐助道，“你不想要？”
“不是…”佐助果断地摇头否认，盯着凛一脸担忧，血腥的记忆又在脑海里翻滚，那样的生离死别他再不想重新经历一次，以至于，哪怕丝毫的风险都不想让她去尝试，但又没说破，只是轻轻揉了揉凛的头，“等你把身体养好。”
“呐，Sasuke，”盯着佐助有些躲闪的眼，凛大概也猜得到他心里所残留的阴影，知道曾经一直想要孩子的他，如果现在在犹豫，那一定还是因为她，“你不需要这么迁就我的。”
她早就想说了，他不用要求自己成为叔佐那样，什么事都让着她，都迁就她。
她希望他能做最原本的自己。
“不是迁就。”佐助盯着凛，理直气壮地否认着。
确实那时见到大叔佐和凛的相处模式，他被刺激到，进而开始反省自己在与她的相处中，太过自我，根本没能顾忌她的感受。
确实大叔佐告诉他的那些事，让他更加自责，更加想要用尽一切去补偿她。
他总想着，如果自己能再懂她的心思一些，能再多尊重她一些，或许就不会横生那么多的枝节，不会让她绝望，不会让她投向别人的怀抱。
不想跟佐助玩文字游戏，凛凑近佐助耳边说得很是直接，“我喜欢你…对我霸道一点。”
“哪怕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甚至伤害你？”佐助盯着凛，眼里流露出的光，像只受伤的小兽，怕极了再失去她。
“不会的…”凛否认着，却很难找到能说服佐助的理由。
佐助对凛的否认置若罔闻，轻声叹息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嗯？”凛轻哼一声，在想他是说自己隐瞒的哪件事。
“珠子带来的痛苦…为什么不告诉我？”
面对佐助的质问，凛回答得理直气壮，自有自己的良苦用心，“告诉你也只能担心，不能解决啊…”
她不想因为自己成为他的束缚，如果他想在外面做事，她不能拖累他，不能把他困在自己身边。
她不想小佐也像大叔佐那样，为她放弃和别人的联系，两边都极其辛苦地在维系。
佐助因为凛的话，却更失落了，“至少，要让我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