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Chapter 128·噪声(1 / 1)
“叮。”房卡刷开房门,佐助推门而入,藉着室内微弱的光线,看到床上躺着休息的人,动作也不由得轻柔起来。
轻轻掩上门,佐助在昏暗的条件下也准确无误地找到床边,凛团着身子睡着,感觉很无助。
从医院出来之后她就一直很低落,本来说好的一起采买些旅行用品,也变成了佐助一个人的任务。
让她休息一下没什么不好,如果她觉得累觉得辛苦的话。
伸手摸了摸凛的长发,指尖碰触到与发质不同的胶线,耳机滑落,微弱的声响在安静的室内有些嘈杂。
她仍旧没有醒。
佐助拎起落在床上的耳机,塞进了自己耳朵。
迷迷糊糊地,凛感觉到了亲吻。
“小凛…”佐助将凛仍塞着的耳机取下,连带着手机推到一旁,胡乱地吻了下去。
“唔…”被弄醒分明是烦躁的,可是当他的舌头伸进来同她的缠绵那刻,她选择投降。
抱住了他的脖子,她尽情享受着他的热情。
“都买好了吗?”抱着佐助的时候,空虚不会那么强烈,有些痛苦也可以暂时忘记。
“嗯。”佐助低头在凛脸上又亲了一下,“待会你再检查一下。”
“几点了?”听着歌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还睡了个昏天黑地。
“快七点了。饿了吧?”
“嗯。”就算不饿,也得陪他好好按时吃饭。
漫步在木叶街头,凛本就对吃没什么特殊要求,再加上兴致不高,所以即便食府林立,她的视线也未曾停留。
“想吃什么?”眼见这样转下去不是办法,佐助只好出言相问。
“我也不知道。”凛实话实说,其实哪家都可以,视线飘移,随手指了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老店,“就那家吧。”
“好。”
习惯性地拉了凛向包间走去,因为很害怕那些负面言论会伤害到凛。
确实如今的木叶忍者村知道他的人少之又少,但春野樱的声名和威望还是不错的。
陪凛去医院看诊佐助更是给凛填了假名,无非是担心好事的人知道了会更加中伤她。
他从不认为自己做错,更不认为凛有任何罪过。
然而他们之外的人,所谓的大众所谓的道德…说他们是错的,说他们是应该遭报应的。
狭长廊道中穿梭,包间的门开开合合,突然侧边就闪现出一张熟悉的脸,“诶!?佐助!”
井野还维持着推门的姿势,看着佐助拉着凛,表情呆滞又诡异,“同学聚会…你不是说不来吗?”
空气似乎一瞬间凝滞了。
“佐助来了…?”
“是佐助诶…”
“还有他的……”
井野声音不小,引来了原本在包间里聚餐的同届生,七嘴八舌的议论间,门口便聚集了不少人。
更有其他包间好事的人,将门打开个缝窥探着廊道上的动静。
实在是意想不到的误会。
凛和佐助又怎会想到,随手一指的地方,居然会是这帮人同学聚会的地方。
而佐助拒绝参加聚会的事,凛并不知情,自然佐助也并未放在心上。
他独来独往惯了,这种活动,不参加才是常态。
都是村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眼见着招来的关注越来越多,鸣人拉住冷着脸正欲拒绝的佐助赔着笑,“快进来吧。”
“……”佐助仍冷着脸,或者说更冷,释放着强烈的低气压,意思分明是要拒绝。
另一边胳膊却被攘动,感觉像是把他往进推,佐助侧头看一眼凛,发现她也是一脸无奈,“来都来了……”毕竟…现在再说什么误打误撞的,实在是太过牵强了。
她的意思他懂,不想被说是落荒而逃。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为什么要摆出一副怕这怕那的样子东躲西藏的呢?
佐助这才终于让步,摆开鸣人的手,牵着凛进了包间。
鸣人松了口气,一边摆手示意着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座位,一边冲着佐助和凛招呼着,“来来,坐这里。”
服务生正往里加着座椅,显然这样的状况,对于双方都是尴尬。
按照他们的分配,原本是男人们一桌女人们一桌,但凛显然不可能离开佐助去另一边,所以分外醒目地被一票男人围着。
而另一桌,曾经是忍者也好不是忍者也好,如今大部分都是家庭妇女了。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关怀对象自然是春野樱。
说是同届生,虽然没带小孩但是各自带了家属,所以对凛而言生面孔还是蛮多的。
虽说自己坐的这边,都是些大男人,嚼舌根的人少,旁边是佐助和鸣人相对轻松,但凛还是觉得不自在。
有她这样一个外人在,不自在的又怎会是她一个人。
原本兴高采烈的气氛也好,口若悬河的谈论也好,都戛然而止。
如果这里没有这些麻烦的女人的话,这群男人们或许还会好好调侃一番佐助。
然而在当前的氛围下,没有人有那样的心情。认可佐助的行为意味着,回家和老婆干架。
“来,喝酒喝酒…”这或许是唯一的、唯一的舒缓尴尬的方式。
漩涡鸣人给佐助斟过酒,到凛的时候有些受阻。
“她不能喝。”佐助抬手按下凛抓着酒杯的手,以她今天的心情,一杯接一杯灌死自己都有可能。
平日里他想喝酒都是她陪,现在他却说她不能喝,突然管教欲这么强是想怎样。
“为什么不能?”凛不悦地瞪佐助一眼,分明是想喝,在这种宴会上人无聊得就只能喝酒了。
而且…整桌若是只有她一个人不喝,会有非常明显的被孤立遗忘的感觉。
两个人闹别扭,旁人看来却分明是打情骂俏秀恩爱。忽略不悦的种种,这两个人在一起本就是一道风景。
应该说这种事发生在那个一向高傲冰冷的宇智波佐助身上本来就是奇景。
自然,整个饭桌乃至旁桌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这边。
“你未成年。”佐助不依,按着杯子的手纹丝不动。
“噗…佐助你居然对未成年少女下手。”凛正欲反驳,不知是谁冷不丁地来了句调侃,将佐助噎得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整个饭桌上的气氛一瞬间活跃了起来。
“佐助你倒是把人家小姑娘管得严呐。”
“怎么,只许她陪你一个人喝?”
七嘴八舌说情的人太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开口的话题,你一言我一语,对佐助进行调侃倒是很愉快的事。
本来就是个没什么破绽的家伙,难得现在有了软肋,怎么能轻易放过。
男人劝起酒来架势堪比女人吵架,就连佐助都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许她陪他喝酒什么的,他倒是想。
“就喝一点嘛。”凛就势撒着娇,知道现在的佐助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见佐助讪讪地将手收回,凛将杯子丢给漩涡鸣人,鸣人一边窃笑,一边为凛斟酒。
看着凛一脸得逞的模样端着酒杯,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语言的力量的佐助气郁在心头。
在鸣人的号召下举桌端杯,算是终于将气氛回归到正轨。
凛看着佐助笑得不怀好意,飞快地同他碰了杯,得意地挑挑眉,“叔叔,喝酒。”
佐助气结又语塞,只得沉默地闷下这杯酒。说起来她要叫他叔叔,根源还不是因为他说她未成年。这能怪谁。
“哈哈……”笑声炸开来,佐助那副受气吃瘪的模样对于他们而言都是第一次见。
一堆三十几岁的大叔里插了这么个小姑娘进来,原本在同学聚会上也会忧心商讨的要事全部搁浅,大家东扯扯西扯扯,说说奇遇怪谈,倒也算得上是融洽。
至少,不像是另一桌那般阴郁怨懑。
男人比女人好搞定的多,至少在他们很多人看来,老夫少妻是桩美事,不过是自己遇不到罢了。
反正一切已成定局,只要佐助的新欢不是什么糟糕到让众人唾弃的类型,他们都是可以接受的。
说到底,毕竟是和自己没多少关系的事,他们又有什么好干涉的呢。
只有女人才会在这种事上同仇敌忾,说是为好闺蜜出气,何尝不是自己心里也有同样的担心。
“来,我敬你一杯。”邻桌真的就有凶悍主妇过来,找凛喝酒想要为樱出气,毫无疑问第一个是樱的好朋友井野。
“……”凛嘴边挂着微笑,礼貌地起身,另一个世界的井野曾经泼过她酒,不知道这边会怎样。
要说暴躁冲动的话,更年期妇女怕是更甚。
“我年龄小,该是我敬您。”从鸣人手中接过酒盅,凛冲井野晃晃手中的酒盅,笑得完美无暇。
谁敬谁酒,区别本不大。
无非是想过来煞煞这狐狸精的锐气,顺便也是警告这群该死的男人们不要那么轻易就失守底线。
可见她喝酒如喝水,一口气连下三杯,井野有些怀疑自己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四杯满上,凛正欲喝,佐助却直接从她手中抽了杯子自己喝了,“差不多就行了。”
维护意味十足,嘘声笑声他哪里会在意。
井野感受到了佐助眼神的冰寒,识相地收了杯子不再纠缠。
“待会咱们去唱K如何?”A计划受挫,还有B计划,她们都还在排斥她,主动相邀,必定有局。
“好啊。”她从未觉得自己做错,何来的害怕退缩。
KTV大包内,半醉的手鞠正拉着鹿丸情歌对唱,音虽不准但爱却真。
凛和佐助坐在角落,磕磕瓜子喝喝饮料再陪着玩玩什么转盘骰子,倒也不算太拘束,春野樱在差不多对角的位置,看起来有些低落。
到了丁次那荒腔走调的嘶吼时,凛突然觉得有点招架不住。
毕竟——她听到走音的时候本能的反应是很别扭。
注意力被走调的歌全盘吸引去的时候,玩骰子也就不那么上心,随手一扔,竟然开到了最小。
输了呢。
输了就会有惩罚。
“给我们唱首歌吧。”井野将麦克风递过来,其他人也没意见,随声附和着。
“你会点歌吧?”
“当然。”真当她是20年前来的原始人么,这种东西,对她而言可是打小就有的。
井野在打算什么凛知道,无非是,觉得她也同他们一样音律不通,想让她唱走调尴尬。
你看,就连佐助都有点担心地在看她了。
果然对于忍者而言,这些东西都是硬伤啊。
可惜了,明明佐助的声音,唱起歌来很性感的。
凛笑着冲佐助眯眯眼,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虽然自己唱歌水平算不上多高超,不过在这群荒腔走板的忍者里,她可是很有自信的。
音准没问题的话,欺骗外行完全足够了。
佐助看着凛轻车熟路的点了歌,坐在高脚椅上,看着小屏幕准备着。
前奏响起,佐助敏感的意识到这就是今天凛睡觉时一直单曲循环的那首——《Walk》。
他平时不听歌,所以不存在弄混的可能。
“uh…lalalai…lalalai…”一开口就找准了音,凛也就放松下来,按照节奏进行下去。
“今日も一日振り返ってる(回顾今日这一天)……”
像是早已将歌词烂熟于心,佐助发现凛几乎不用看字幕,反倒是看着自己一脸温柔。
……
原本嘈杂的掷骰子活动中止,不解风情的忍者也都停下来专心欣赏着。
于他们,早已习惯用玩乐来屏蔽嘈杂走调的背景音,而如今,受苦的耳朵终于得到了解脱。
“明日にふと思い驰せてる(思绪不觉遥想起明日)”
她的眼神突然移开,将全场尽收眼底。
……
“ねえ一体他人は何を指してわがままだと呼ぶのか(呐,旁人到底究竟称什么为自私任性)
ねえもしも伪ったなら许されると言うのか(倘若我伪装撒谎又能否得到宽恕)”
“ねえ一体他人は何のものさしで测ってる(呐,旁人到底是用什么标准来衡量)
ねえもしもここからはもうだめだって(倘若这里有条禁止逾越的线)
ラインがあるとしたら谁が决める(那么这条线是谁订的呢)”
……
一曲终了。KTV里静的出奇。
听到这样的歌曲,每个人心里想些什么不一而足。
有真心赞叹的,自然也有懊恼后悔的。
凛淡笑着看着有些气闷的井野,是她给了她舞台,让她展示自己。
她知道他们会维护春野樱,但她更知道,维护有限度,甚至是苍白无力的。
说到底,春野樱的事,佐助的事,她的事,对这些人来说,是别人家的事。
真正能为了她和他们撕破脸的,只是寥寥。
就连漩涡鸣人都做不到的事,何况其他那些不过是同届生的存在呢。
被道德绑架的人们,说来也真是可怜呐。
“献丑了。”
凛轻轻搁下麦克风,准备溜回佐助身边。
“再来一首吧!”她才刚起身,下面就有男人起哄,只是灯光太暗,凛并未辨清是谁。
“是啊是啊…再唱一首。”手鞠亦随身附和着,雏田也在用眼神和鼓掌表达着友善。
不论有多少人排斥她,这个世界上,愿意接纳她的人,也是有那么一两个的。
凛退回了高椅,翻找着歌曲,突然眼前一亮。
有一首歌,献给她的大叔佐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