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Chapter 27·露陷（1 / 1）
肋骨断了三根，脏器出丨血，身上还有各种小伤，再加上受了风寒。凛自从回到蛇窝就被绷带缠得极具艺术感只能一直在床丨上躺着。
医丨疗忍术虽然可以一定程度上治疗她所受的伤，但身丨体的元气并不能这样恢复，疗养还是必要的。
本来对他们出去乱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蛇叔也勒令他们不许再擅自外出。像是两个犯了错的小屁孩接受惩罚被丨关禁丨闭一样。
凛只觉得自己真的永远都在拖累佐助。
不想给他看见的伤他还是看到了，怎么都要检丨查她当然瞒不过他。比外伤还严重的是内伤，佐助自然心疼得无可复加，把裹了绷带的人抱在怀里再不肯放。
这些凛倒是不知道，说是要锻炼意志力，她最后还是没撑住晕倒在佐助怀里了。
又一觉丨醒来就看见佐助在床边削梨子，侧头发现床头柜上的果盘里小块已经堆成了小山。
佐助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给她削苹果的时候，本来很得意地将苹果整个递给她，以为她会夸自己温柔体贴。他哪里对一个女生这么好过。
哪想到，她一脸嫌弃地看着苹果，然后用特别遗憾的语气跟他抱怨着没有切块儿。
于是他记住了，这个小懒蛋，吃水果一定要切成一口一块的。后来还慢慢观察出来，比起苹果，她更喜欢梨，那种甜到发腻的水果。
她的习惯都好奇怪，除了他没人了解。世上一定没人能比他把她养得更好。
可他…竟然又让他最珍爱的人受这么重的伤。
“喂…你切这么多我哪吃得完。”看着削水果削得出神的人凛也是觉得好笑又无奈，跟他呆久了，就会发现他蠢萌蠢萌的时候也很多。
“额…”佐助这才察觉到自己一直持续着削水果的动作。他一直在想凛的事，压根没在意自己在干些什么。她昏迷期间，关于她的事他想了很多，虽然几乎和她24丨小丨时都呆在一起，但他真的不算了解她。越是了解，反而越不解。
“尝尝。”丢丨了水果刀和削了一半的梨子在一旁，扶她坐起身，佐助拿起小叉子叉了一小块喂给她。她脸上有伤，怕她嘴张太开丨会把伤口扯疼，块都切的很小。
“好甜…”凛开心地嚼着梨，甜丨蜜的汁水就在嘴里溅开。
眼角余光瞥见垃丨圾桶里一堆只咬了一口的梨子，凛不由得就乐了。她大概能想到佐助每个梨子都啃一口，然后一脸嫌弃地丢开不好吃的，一脸宠溺地留下好吃的……
明明那家伙很讨厌吃甜的。
她家佐助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小心翼翼地伸了个懒腰，不小心扯到伤口凛还是忍不住嘶嘶嘶地抽气，看得佐助又是一阵心疼。
拿起枕边的忍帖，凛又继续研究起来。
佐助轻叹口气看着一心扎在忍术里的凛，起身收拾着桌上的水果。
自打她从大蛇丸那里要了忍帖，几乎一整天都会钻进去，简直快要把他这个一直陪在旁边的大活人完全忽略。他现在只恨大蛇丸怎么那么大方，给她那么多忍帖看。
他本来怕她会无聊，修丨炼都中止了只为陪她，可是……他现在突然有种凛有了忍帖好像没有他也没关系的感觉。相反，凛还特别不待见他这样陪着自己，总是赶他去修丨炼。他还要照顾她，当然不会答应。
明明他们应该是热恋中吧，这本应甜美的日子怎么会过得如此惨淡。
她怎么一点都不黏着他。
“佐助…帮我拿纸笔好不好。”床丨上的人儿突然开了口，他自然不敢怠慢。取了她要的东西递给她，索性也不管收拾到一半的东西，小心翼翼从背后抱着凛，看她在纸上写写画画。
“好漂亮的字。”他夸她她是很高兴啦，可他下巴抵在她肩上，鼻息弄得她痒痒的让她无法专心，真是甜丨蜜的折磨。
“喂…今天又不去修丨炼么…”凛嘟囔着，用笔头戳了戳背后人的脸颊，有点不满。他陪她，她当然高兴。可是耽误他修丨炼，又十足地愧疚。于是就只能狠了心赶他去修丨炼。她怎么不想成天和他什么都不做就黏在一起恩爱，可是不行啊，这个世界这么危险，他未来的路那么难走，她都快烦心死了。
“嗯，陪你。”他毫不在意，突然捉了她的手，在纸上勾勾画画纠正起她的错误来。她毕竟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少，虽然很多想法很好，但很多常识性的问题都还会出错。但他是天才，真的比她厉害太多。
佐助只是在心里偷着乐还好两个人都是左撇子，不然想握着她的手写字都好难。
凛也知道自己有些冷落佐助，记录批注之余，也会写下佐助的名字画颗心在旁边啦，画一只Q版小佐助在旁边什么的，他一直看着，自然心里高兴。捉了她的手就在旁边添她的名字和画像。他的字倒是好看，画就没法和她比了。
凛就看着纸上的小人不住地笑，可是笑太多了又扯得肚子上的伤口疼。真是…幸福夹杂着痛苦。
“会弹琴，会画画，真让人期待啊，你还会什么…”知道她笑着扯疼了伤口，他抱着她轻轻在她耳边絮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本以为她很笨很没常识，但自从陪她看忍帖讨论忍术之后，他才发现，她的理论计算能力简直强到可怕。想象力也是…完全是常人所无法企及的天马行空。那些也曾困扰过他的物理化学丨生物…她应付起来却是手到擒来。他只要给她一点提醒，把她不熟悉的东西解释清楚，剩下的事她甚至能比他做得更好。
可是，失忆的她，怎么会如此擅长这些？
他不禁会想，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是他不了解的。
他其实能感觉到，凛没失忆的可能性很大，他不想点破，只是旁敲侧击地问，无非是，怕碎了就补不好。
他其实不是没看见凛一瞬间变得僵硬的表情，但既然她还不肯说，那他也愿意等。
他不傻，也不天真，所以从没奢望过自己的女人真的就干净简单得如同一张白纸一样。
就算这一切都是算计，他要她，就不会在意。
而且，他相信，他也能感受得到，她对他的心是真的。
但凛显然体会不到这么多，陷在自己的担忧里有些出不来。
忍术都忘记了，为什么这些东西她都没有忘记呢。他会不会这样怀疑呢。一个失忆的人会这么多东西真的正常吗？
她已经决定死撑着不说真话了，可千万让她撑到死掉为止啊。
凛的手有些颤丨抖，连笔都握不稳当。
这些漏洞，聪明如佐助，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他不说破可不代丨表他不在意。
她太得意了，得意，所以忘形。
笔突然从手中抖掉了，凛很是尴尬。
“累了吧。”佐助毫不在意地拾起笔，却并不递回到凛手中，反而没收了全部的忍帖丢到一旁。
“喂…”凛不满地轻轻捶打着他圈着自己的胳膊。
“总看这些太闷了。”她能如此专注地做一件事佐助其实很惊讶，这需要很强的定力，其实忍帖这种东西，挺枯燥无聊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对凛而言，一整天只做一件事，无论是从小枯燥地练琴，还是后来没日没夜的学习，都只是家常便饭而已。
现在已经好太多了。
有他陪在身边，两个热恋的人就算成天腻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不会无聊。
“那我总不能一直看着你吧。”虽然，这样好像也不赖。
“有什么不能…”那正是他希望的。
“喂。”凛的手肘狠狠往后一顶，佐助也是轻轻勾着嘴角收下了这一记。他跟她说过的，他只要她看着他，一直只看着他一个人就好。
“你没必要让自己这么辛苦。”他从没觉得她学好这些有多重要，他本就只是把她当个女孩子在疼爱。仅仅是她想学，他也就随她去了。无非是怕她太无聊了而已。只是她现在这个拼命的状态，比她无聊还要恐怖。
她只要爱他就好，其他什么都不用管也不用做。
“可是…我好弱的啊…”凛泄气地嘟囔着，满满的不甘心。上次的战斗让她充分认识到自己的弱小，她比从前的任何时候都更有变强的意愿。她比谁弱都可以，比那个讨厌的女人还弱就是不行。
“我会保护好你的。”他宁肯让自己付出加倍的努力来保护好她也不愿意让她辛苦。虽然的确也有考虑过凛变强了自己行动也会方便些，所以大蛇丸训练凛的时候凛虽然辛苦他也没阻止。但现在看着她这么拼命，他又舍不得了。而且，说不清为什么，他觉得不安。他总觉得凛会离自己越来越远，而凛如果一直弱小，就会紧紧依附在自己身边寻求保护。
凛看着佐助在心里苦笑。她只怕自己太弱连想要死在他面前都做不到。
如果他知道最终要杀死的是他最想保护的人，那他会怎么想。
如果最后知道他杀死的是世界上最爱他最想保护他而他也深爱的人，他又会怎么想。
所以果然，该死的还是她……
“对了…凛，我想组个小队。”佐助觉得时机正好，差不多可以告诉凛关于小队的事了。他一直不说是因为害怕凛会介意，一是四人小队成员没有她，二是香燐的存在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可是如果说这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她，她应该会同意的吧。
“唔…什么样的小队？”凛扭头冲佐助微微一笑，似乎很有兴趣。
“四人小队，这样行动起来方便灵活。”佐助捏着凛的手把丨玩着，一点一点勾勒她的掌心。
“嗯。”凛会意地点点头，她知道佐助并不打算让她参与战斗，这样也好，她太弱了，根本帮不上他。
“其他三个成员已经决定了吗？”她问的是三个，而不是两个。佐助有些惊讶凛是怎么知道小队的成员里没有她的。他应该没有告诉过她相关的事，难道是他在哪里不小心泄丨露了想法，让敏丨感的她推测到了？她会不会自己一个人又乱想了？
他知道她一直很努力在变强，小队里没有她，就好像是对她一直以来努力的否定一样。他一直都担心的事，没想到她如此坦然就接受了，甚至都不用他开口。
是她太贤惠体贴善解人意，还是另有隐情？
“嗯，基丨地里的鬼灯水月、北秘所的天枰重吾、还有…南秘所的…香燐。”佐助说到香燐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以凛对樱的那种过激态度来看，只怕她对香燐也好不到哪去。
“都是什么样的人呢？”凛偏偏头，在佐助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给自己，打算听佐助慢慢给自己讲。虽然都知道，但还得耐着性子再听一次。就像第七班的事，他哥丨哥的事，他要讲给她，她就得装出一副毫不知情颇感兴趣的模样倾听。比起这些，她宁愿听他给自己讲他小时候的事，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啊八卦啊什么的她不知道的事。
“唔…”佐助一愣，凛居然没有向他追究队里有个女人的事，反而如此平静地问他这些。是她逐渐成长了吗？还是她还没注意到这个问题。香燐是个女生的名字，她应该能听出来才对。
“水月的身丨体可以液丨体化，他现在还被丨关在水牢里。”这些凛都知道，但是她必须耐心听他说，还要对他说的内容表现出一定的好奇和惊讶，这样才最符合正常的反应。
“液丨体化？佐助我想看～！”凛扑闪扑闪大眼睛满是期待地盯着佐助，似乎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水月一般。
“凛…”凛突然的热情让佐助很不适应，她对这个世界的事很少会有如此感兴趣的时候。她的确在他给她讲关于他自己的事时会提出很多疑问，但是她的眼睛，他的感觉，告诉他，她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感兴趣。
现在她对这件事兴趣如此高昂，这样的热情在他看来，反而不真丨实。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对她的观察，真的很细致，他们间的一点一滴，都有认真装进脑子里。
“知道啦…不难为你。”凛也不是真想去，见佐助很困扰地犹豫着，懂事地自己退了一步。却不知道这在佐助看来，更印证了他的猜测，她的确不感兴趣，却还是要装作感兴趣。
但他不确定凛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或许她本来就不喜欢这些话题，甚至本就不想让他冒着危险去复仇，只是为了迎合他照顾他的情绪才装成感兴趣。毕竟他能告诉她的，都是一些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事。凛那么聪明，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哪怕自己去迁就他，也不会让他觉得扫兴。
佐助知道凛真的很照顾他的情绪，甚至到了敏丨感的地步。
佐助既然察觉到凛对这些不是真的感兴趣 ，也就没有再继续介绍的意思。他最担心的还是凛会介意香燐的存在。
“凛…你真的不介意吗？”如果她介意，他还是希望她能告诉他，然后一起去解决。他害怕组了小队之后，凛再和香燐有什么重大冲丨突，那就太麻烦了。
“介意…香燐吗？”凛的情绪失落起来，她当然知道佐助在问自己什么，她也知道自己如果只吃春野樱的醋不吃香燐的醋很奇怪。其实她当然吃醋，只是…她不可能因为吃醋就不让佐助和其他女人接近，这很奇怪也很愚蠢。她不可能让自己成为会耽误他的那种蠢女人。
“嗯…”佐助低低回应一声，凛只觉得他的声音穿过她的身丨体传到了她的心里。
“当然介意…”凛咬着牙恨恨地在佐助怀里低声答道，可是介意，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没有香燐那样的能力，佐助在危丨机丨关头，需要香燐的力量。
“可是…”凛拥紧了佐助，因为不甘心整个人都在微微颤丨抖，“他们是你选中的人啊。”他们是他选中的队友，而她不是。鹰小队是很优秀的小队，每一个人都会拼上性命保护佐助。每一个人都比她对于佐助更有价值。
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支持他所有的决定，死心塌地。可是不行。
凛的话里浓浓的醋意，还有失落和不甘心，佐助都听得清楚，她的心思，他多少也明白。他当然知道这样的决定，多少都会让她受伤的。哪怕她表现出一副完完全全支持他的模样。
心疼地揉了揉凛的发，佐助轻叹一口气，对她他总觉得亏欠。对于这个已经把自己世界的重心完全放在他身上的女人，他付出多少，都是不够的。
“Sasuke，一定要杀了自己的哥丨哥么。”凛一想到组小队的目的就心烦，佐助不止一次跟她说过很快就会解决掉大蛇丸离开这里。可凛却在内心祈祷着时间可以慢一点。如果佐助可以不复仇，就算让她和他一辈子在蛇窝里和蛇叔他们共处，她也是愿意的。
“嗯。”干脆利落的回应，对于这件如同他生命的意义的事，他没有任何犹豫。这是底线，哪怕是她也不能触丨碰的底线。他知道她可能是担心他，可能是怕他复仇失败，可他希望她能理解，甚至是牺牲……
“或许真丨相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凛轻丨抚着佐助的胸膛，害怕他会突然变得激动所以一开始就在安慰。旁敲侧击地提醒他，想让佐助理性地分析，想让他回忆起，那个夜晚，哥丨哥的眼泪。他明明记得的，只是自我催眠似的不愿意回想起。
“凛…”佐助的心情显然有些不好，抓丨住了凛的手，弄得她有些疼。她明知道他迄今为止一半的生命都投入在复仇中，却还说出这样的话。如果她不想让他复仇，是怕他有危险怕他们会分开，这他能理解，甚至会打从心里高兴，可她竟然是想为鼬开脱！
哪怕全世界都不能理解他，他也希望，至少她是懂得他并支持他的。
“我去找兜，看今天能不能拆绷带。”佐助利落但并不粗丨鲁地把凛从自己怀里推开跳下了床，他知道继续说下去两个人又会不开心，找了借口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