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 07·收留（1 / 1）
逛街本是轻松愉快的事情，但凛的心思完全不在于此。
她不会上树，不会高速移动，逞强地往树上跳，然后就被佐助接到怀里。他一路背她过来，背部就与她的胸部亲密接触，一直摩擦着，实在让她尴尬又羞涩。
而现在走在街上胸前没有束缚的感觉同样也很不适，总觉得每走一步都晃动得厉害，生怕别人发现自己没穿内衣，心里愈发觉得尴尬。可是和佐助一起去买内衣什么的，岂不是更尴尬。
最麻烦的是…他不陪她一起进去的话，谁来付钱诶。她身上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也不好意思直接跟他要钱。
凛陷入自己纠结的世界里就快要出不来。
佐助倒是看不出来有任何纠结或是不好意思，面无表情地就带着凛进了内衣店。
其实她的纠结，他多少也能看出来点，她这一路都很心不在焉。
背着她时背上那异样美好的柔软感觉，他又怎么可能忽略。
佐助这样帅帅的美少年出现在内衣店自然格外引人注目，好在店里只有店主，凛觉得还不至于太丢人。
“陪女朋友挑内衣吗？”在店主看来，能一起来挑内衣的人关系必然很亲密，可是这两个人，男孩子俊美帅气，女孩子嘛…虽然长得不错，可是裹着件大披风显得挺狼狈。
有点不搭。
“嗯。”佐助稍稍侧眼瞟了身后自顾自纠结的凛一眼，微微冲店主点了点头。
“想要什么样的内衣呢？全罩杯的、3/4罩杯的、还有1/2罩杯的…”
佐助看了看身边的人，显然在走神，把神游的人拉回来，可能不光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还要陪她尴尬纠结好一会儿。
佐助心意已定，微微叹口气，随即回道：“有什么区别？”
“是这样的…”因为凛一直神游太虚，花痴的店主的注意力就完全放在了佐助身上，完全将凛忽略在一边领着佐助到处看，还拿出各种样式的内衣在他面前比比划划，然后佐助就侧过脸打量打量凛，又偏过头不知跟店主在讲些什么。
他们俩谁是金主别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后来佐助就冲她招招手，凛这才回过神来，瘫着脸不爽地望着佐助，慢慢踱步过去，然后他挑好的内衣就被一股脑儿丢给她。
凛默默地在试衣间里试着内衣，内心却在疯狂地吐槽着明明好不好看他也看不到，还在那挑什么挑。而且她的胸围，他怎么比她还了解！？
虽然…他挑内衣的眼光不赖，穿上都既合身又好看的。
这身体的身材惹火到让她都脸红。
那女孩在里面试穿，男孩子的目光就一直落在试衣间的门上，安安静静地等着，不见任何不耐。
而且看起来这个男孩相当了解那女孩的身材，明明那女孩裹着披风根本看不出来胸围，可这男孩仅仅是打量一眼内衣就能知道号合不合适。这样看来关系应该已经相当亲密了吧。店主突然就觉得发财的机会还很多。
“说起来要不要看看前扣式的和比基尼式的？”这男孩肯定会很满意的。
“嗯。”佐助冲店主微微点点头，示意她拿给自己看看。女孩子穿的这东西怎么讲究这么多。
“前扣式的，勾圈安置在鸡心位置，穿起来方便。”店主用手打开前扣向佐助示意着，佐助突然就想起来之前帮凛脱内衣时，自己摸索了许久才找到背后的扣。
真是有够丢脸的，还好没被她看到。
说起来…内衣的扣安在这种地方…脱内衣的时候…
所以…果然是这样的原因，才是向他推销么。真是期待啊，白痴女人穿上这样的内衣，由他来亲手解开的样子。
“比基尼式的…最大好处是好脱。你看啊，这根带子…”店主又对着佐助讲解起来，佐助只扫了一眼她手中的内衣，觉得挺满意就打断了她，“都拿给她吧。”
他只觉得自己再对着这种东西想象她穿上他帮她脱掉的样子，又该发生让他难堪的事了。
他还不想操之过急。
凛越试内衣越觉得不对劲。一开始的款式还算正常，后来怎么什么前扣式的比基尼式的都被递进来了。
那个混蛋，到底在外面看什么啊。他难道不觉得自己这样很猥琐很邪恶么。
说起来…那个糟糕的店主不会给他推销丁字裤开裆裤什么的吧。
好可怕！
“对了…洗内衣的时候，千万不要用力拧，轻压拍打或是抓洗就可以了。”店主由着自己想多和佐助搭话的私心，将本该跟凛讲解的内容都拜托给了佐助传达。
看着佐助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却不知道究竟是哪句话说得不合适，只得在突然而来的低气压之下乖乖闭嘴。
他变脸也太快了吧。明明之前还很满意很愉快的。
一直捱到那女孩试完内衣出来，才松了口气将两个人送走。
那个男孩子，虽然帅气，但是一般人怕是根本招架不住吧。
穿了内衣，心里顿时踏实不少，从自己小世界里回过神的凛这才察觉到和佐助一起逛街是多么不轻松的事。
不论是他那张帅气的脸还是肆意敞露的胸膛，都招摇地吸引着沿途女孩子火热的注目礼。视线落在佐助身边的凛身上，自然而然就变成了怨嫉：她凭什么能站在他身边。
女生大抵都是如此，偏爱冰山美男，又不愿接受任何除自己之外的人站在美男身边。当然腐女另当别论。
凛十分不自在地别开脸望望身旁的佐助，她一直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引人注目地被人盯着看，但佐助显然早已习惯。
她在地底，他在云端。他习惯被仰望，而她习惯于仰望。
只不过她的仰望对象并不是他罢了。
这样仔细地打量他还是第一次，应该说不愧是男二所以比起男主鸣人小狐狸君长得实在不知好看多少倍。永远一副拽拽的模样，仅仅是那股与生俱来的气质便已将他和大多数人分开。
确实，凛最初看火影就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喜欢佐助，只不过后来看到晓，立刻就倒戈得很彻底。
眼睛很美，双眼皮很好看，虽不及鼬的动人，但却自有锋芒。如果说鼬的眼睛因为长睫毛而添了柔美，那么佐助的眼睛便多了几分坚定执拗的味道。
看到他露出的额头，凛竟然有了忍不住去戳的冲动。每每看到鼬一脸宠溺戳佐助额头的场景，凛总会觉得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都被触动。
喜欢鼬，所以连带着喜欢小时候可爱的佐助，爱屋及乌，大抵如此。但是…
凛轻叹一口气转开视线，错过了身边人探寻的目光。
她果然，还是很介意的。
他杀了她喜欢的人。或者说，他将会杀死她喜欢的人。她喜欢的，那些人。
迪达拉。鼬。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那么重。
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凛只知道跟着佐助走，进了店，才发现是卖和服的。想来他带她来这里也没什么不妥，感觉他的家风什么的还是很偏向于传统的。她能想象得到他再年纪大一点，穿着和服坐在和室的廊前优雅地啜饮清茶的模样。那感觉倒是很美。
和服很美。有着时代距离感的着装常给人以膜拜之感，而浓浓的异国情调则更是另一种吸引。凛的目光黏在一件纹着红莲的黑底和服上怎么都移不开。这和服让她联想到晓袍。但是——
“出去吧。”凛绷着笑的脸似乎有点抽搐。佐助看着她，眼里有些困惑。他能看出来她是喜欢和服的，尤其是她盯了很久的那件。
“我不会穿。”凛有些窘迫地咬了咬下唇，尴尬地别过脸避开佐助的目光。
微微颔首，佐助的脸仍紧绷着，但目光并不凌厉，似乎对她所言并不怀疑。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他是很想看这个白痴女人穿和服的。
那样才和他理想中的完美妻子更接近一步。
罢了，谁让她是白痴女人呢。以后有时间了再慢慢教她就好，也不是什么难事。
连衣裙的袖子刚好到手腕，凛乐呵呵地在试衣镜前调整着裙摆，在这大夏天的找到这么一条长袖裙子可不容易。
火影世界里卖的衣服比她之前想象的要正常好看许多，再配上这个身体的好身材…女孩子买漂亮衣服时总是很开心的。
凛本来是对佐助爱答不理的，现在态度却因有求于他而完全转变了。
轻轻提着裙摆旋了半圈，像是个得到新玩具的小姑娘般希望得到赞美，凛冲着佐助眨眨大眼睛像是在问他好不好看。晶亮的眼睛仿佛快要溢出水来。
好看了就要掏钱给她买，其实这才是重点。她从来都知道没有钱还想要在一个世界上靠自己生存下去是不可能的。
他仍冷着脸，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看着她的上身若有所思。但他鲜有的不加掩饰的赞许目光，还是让凛知道自己成功了。
这副身体有着不可思议的美感，很惊艳。
“这件呢？”凛穿着好不容易翻到的长袖衬衫，下面配着短裙，冲着佐助卖起了萌。这件衣服也是，让她翻找了许久。
佐助这次没有太过明显的反应，只是盯着凛若有所思。他们换了很多家店，明明是夏天，凛却只试穿长袖的衣服。
最初他以为她怕冷，可看看她下半身搭配的短到不能再短的裙子，就知道显然不是。
她对长袖有什么特殊的偏好吗？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呃…不好看吗？”从镜子里接触到佐助的眼神，凛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长袖上，突然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怪异，随即有些窘迫地冲着佐助吐吐舌头，“我去试试短袖。”
从前一年四季捂长袖，如今这副身体并没有什么需要遮掩的东西，这样怪异的习惯还是尽早改回来的好。
“嗯。”佐助微微蹙眉，不是特殊的偏好的话，如此执着于长袖的理由又是什么。他能感觉到凛似乎是想隐藏什么东西，但她身上并没有需要用长袖来遮掩的东西啊。
“会不会买太多了？”凛轻轻勾了勾吊带，背心配热裤，无论是丰满的胸部还是修长白嫩的双腿都绝对让人移不开眼。她哪里是觉得自己衣服买多了，她只是客气一下而已。透着镜子观察着他的表情，虽然他总冷着脸，但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仔细观察起来，或许久了就能看出来他其他细微的情绪吧。
就比如他现在…一直盯着她的胸部看，在想什么再清楚不过了。凛微微勾了勾唇角，信心十足。
“没关系，大蛇丸钱挺多的。”佐助双手抱胸在她身后悠悠答道，仿佛花大蛇丸的钱理所当然。凛忍不住就笑起来。蛇叔莫名其妙就成了冤大头呢。
他们怎么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在给蛇叔败家。
佐助看着凛莫名觉得好笑。她的态度真可谓180度大转变。之前这个白痴女人还对着自己撒泼，现在则又是撒娇又是卖萌又是讨好。为了让自己给她付钱买东西就可以这样么？比起他之前的判断而言，现在意外地觉得她是个好对付的女人。
现在这副样子…不知是她的自然流露，还是演技太过高超。
随便什么好了，反正他都很受用。
他早已经决定要她了，只是他不愿自己开口，更希望猎物主动上钩。
他很确信，她一定会求他收留她。在得知她失忆之后，他就无比自信。
她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没有，只会有他，也只能有他。
只有在凛踩上高跟鞋时，佐助才微微皱了皱眉，不太满意。
“不好看么？”凛低头看看脚上的鞋，高高细细的跟，整个脚都显得精致玲珑，整个身体也更加颀长，身材比例应该更好了才对。
“不是。”其实女人的脚一旦塞进高跟鞋里会变性感很多倍，她也不例外。他不会否认真的很好看。
“鞋跟这么高，对脚踝不好。”他是一本正经地在跟她分析，凛却抬头比对了下佐助的身高，了然地乖乖脱下鞋。其实他是不喜欢这样的身高差吧。一米七的男孩子，果然还是矮了点。虽然比兵长高了那么十厘米，但还远远不够啊。
她微微抬手比对两人身高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闷着声他似乎有些不高兴。可是个子不高这种事你能怪谁。
最终凛还是成功让佐助给她买了跟不太高的高跟鞋。她说佐助你知道么，高跟鞋是每个女孩都有的憧憬。
然后他就答应了。意外的是个好说话的人。
他有点喜欢她，她当然能感觉得到。他想把她留在身边，她当然也明白。这个死傲娇虽然直到现在都没开口，可他的暗示和行为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他为她买的东西的种类和数量根本就是要她长住的打算。
她只要顺势，就能得到他对她的好。
虽然他总冷着张脸，但他对她显然和对其他女孩子是不同的。
她的日语还是很用心学过的，她能听懂他跟她说话使用的人称是他不惯用的亲昵类型。男孩子和女朋友说话时的那种称呼。在他身上挺鲜有的，很努力地表现出的温柔耐心的模样。
一路上总被误认为是男女朋友，他也只是微抿着唇似笑非笑轻轻嗯一声作答或是默认。这样的暧昧，他若是对她无意，怎么可能容忍。想缠着他的女人那么多，他是怎样的冷漠拒绝她不是没见识过。
她其实能明白他那么冰冷高傲的一个人正在为她尝试着改变自己，哪怕只是一个温柔些的眼神，一个缓和些的表情。
她对他没什么用处，所以他大概就只是因为喜欢她这样单纯的理由才对她好。凛是这样觉得的。
像是被一只大手推着，莫名其妙地与佐助被困在一起，头脑一热对他做了奇怪的事，幸运地获救，然后，更加幸运地得到了他的垂青。
虽然利用他的喜欢很自私很无耻，但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如果不依附于别人，如果不依附于像他这样强大的人。
利用感情什么的，在她那个世界太常见，可真让她自己做这样的事，她还是会有负罪感，还是会有那么点看不起自己。
她正在做她曾经嗤之以鼻的事。
“你…不买点穿起来行动方便点的鞋么。”看着那样的鞋跟他就觉得累，他的考虑从来都是以实用为最优先。而且…这女人跟了他，肯定会很辛苦的吧。想到她对今后并不安逸的生活还一无所知，一丝愧疚浮现在佐助心头。
“不好看。”凛拒绝得干脆利落，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着穿高跟鞋了，以前就算违反校规也会穿，何况现在。她宁愿穿着高跟鞋去学爬树也不想穿那长相怪异的忍鞋或是根本穿不惯的木屐。她其实还没有，作为一个忍者，或是作为一个在忍者身边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最基本的觉悟。
确认自己身处火影世界之后她就想过自己身体的原主人很可能就是个忍者。她也的确有想过若自己也能成为忍者的话，又强又厉害。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有觉悟付出辛苦和汗水让自己成为一个忍者。这个身体的底子再好，她都未必能驾驭得了。
何况她的追求与兴趣本就不在于此。
“……”佐助有点无奈地看着凛，也没有再强迫她。
毕竟现在的她只是个女孩子，而不是个女忍者。
而他也并不打算对她要求太高。
七月的暑夏，即便太阳已经落山，燥热也不曾褪去丝毫。
凛抱着冰淇淋心满意足地舔着，开口说话也是软软糯糯的撒娇口气。
“呐，佐助，我没有家也不认识别人也没有可去的地方，所以你会收留我的对吧。”她就是那么随口问问，他的答案她再清楚不过。他才不会为一个他没有兴趣的人浪费时间。
但她也清楚，自己不开口，那个死傲娇绝不会主动开口说什么要她留下来的话。与其死捱着她宁愿自己开口求他。
“嗯。”明知故问。佐助微微挑眉，倨傲地看着凛，他可从来没有要放她离开自己的打算。
凛看得真真切切，佐助脸上漾出怎样得意骄傲的笑容，眼睛闪亮亮地泛着光，仿佛一直在等她这句话。意气风发，这样骄傲的模样实在是让她怀念。
她就是他的猎物，他志在必得。
她已经不知多少年没看见过他这样的笑容了。
从自己比他小很多的年纪就看着他，一直看到自己与他年纪相仿，看着他不断地受挫受伤，看着他一直一个人孤独地在黑暗里徘徊，看着他的眼神一点一点冰冷，内心一点一点坚硬。她不敢说她一点触动都没有。
“我不是忍者，不会忍术，也不懂医术，甚至连基本的常识都缺乏……”凛开始打预防针般向佐助列举着自己的缺点。还是让他先了解一下他是摊上了个大丨麻烦这样的事实吧。免得将来嫌弃她。
“我知道。白痴女人。”佐助轻轻牵着嘴角打断了凛，他的眼里仍闪着微微的清亮。仿佛突然就变回了那个双手插兜的引发无数少女尖叫的拽拽的十二岁少年。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白痴女人不会缠绷带，白痴女人不会上树还自以为是地往上跳，被他捞到怀里才没摔伤，白痴女人…
他足够强大，所以她不需要强大。只要乖乖依附在他身边就好。
“洗衣做饭会么。”虽然心里差不多有了答案，佐助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了凛。
“不会。”其实是会一点的，但凛才不想给佐助洗衣做饭什么的。她一点都不想变成家庭主妇，生命的全部意义就是围绕着一个男人还有他们的孩子操劳。这样的人啊，如果家庭和睦爱情完满还好，要是有一天爱情没了家庭碎了，她除了悲伤还有什么呢？
虽然凛其实也明白…佐助愿意收留自己，自己也是要为他付出点什么的。劳力、身体、又或是别的。
“不会可以学。”佐助微微撇嘴，突然觉得凛和自己心目中妻子的标准差了很多步，不禁想要补救一下。
“我不想学。”凛孩子气地冲佐助吐吐舌头，“学会了就得做了。”
不会还不学是因为不想做！？这个又懒又白痴的女人真是没救。佐助嘴角微微抽搐，隐忍着没有当即吐槽她。
他到底是看上她什么了啊。
“呵…随你吧。”虽然心里微微有些遗憾，但佐助懒得在现在费口舌强求凛什么，凛性格有点犟，他看得出来。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没什么好处。
罢了。她现在提出要自己收留她，谋生多过于其他因素。
说不定等她完完全全沦陷在对他的爱里，即便他不要求这些，她也会主动成为一个好妻子呢？
这样的佐助让凛也不禁看愣了一秒。
他笑起来邪邪的，很有味道。她看着他晶亮的眼睛，里面满满的是她的倒影。在他如此的视线之下她不由得有些紧张。
她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他了，她都快记不清了。
在现在的他的眼里，她即便什么都做不好，也是完美的。
他喜欢她，他想得到她，他只能看到一小半的她。
凛眯缝着眼乖巧地继续舔冰淇淋。
她其实很担心自己会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
他很危险，各种意义上。
吃着冰冰的东西，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颊微微泛红。她好像快来大姨妈了。
从前寄住在登美江那时，因为同是女性，所以向登美江开口要卫生棉对凛而言并不算什么困扰。
可是现在是和佐助在一起，凛想都不敢想继内衣之后还要让他陪自己去买那种东西。
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他一定会误会更多。
“怎么了。”佐助不是没发现凛的神情变得很奇怪。
“唔…嗯…就是…”凛支支吾吾半天终于放弃抵抗妥协似的开口，“卫生棉。”现在开口总比她在蛇窝突然血崩跟他要这种东西好得多，哪怕很丢脸。反正内衣都一起买了也不在乎再多尴尬一次了。
“啊…哦。”佐助也没想到凛支吾半天突然冒出这样的东西，也是有些惊讶但又迅速调整好自己。喉结微微有些滚动，语调依旧是那样冰冷没有波动，却不知道自己的耳根正微微泛着红。
毕竟他在很多方面也不过就是个十五岁的孩子。
站在货架前挑选着卫生棉，凛的心思却完全不在眼前花花绿绿的商品上。她没有想到佐助最终还是跟进来了，而且，现在就站在她旁边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挑选。
好难为情。
日用，夜用，超长，迷你，绵柔，丝薄，纤巧。
个中区别，少年尚不太能明白。但他知道他该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去了解这些，而且这些还远远不够。
“这是什么。”佐助抓起一个盒子丢给凛。
内置式卫生棉条。
凛除了红着脸对佐助翻白眼别无他法。
那种羞羞的东西，他想要她怎么跟他解释。
问她那是什么东西，他想要她怎么揣摩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