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旧地(1 / 1)
卫捕头、你……”王公子惊得说不出话来。
“王公子看好,这可不是你那娇滴滴的少夫人。千面狐,你说我说得是不是?”卫离见衙门的人往这边赶来,才慢悠悠的说道。
刀下的人一怔,但依旧强装镇定的道“小女子不懂卫捕头的意思,我可不知我怎么就成了什么千面狐了。”
“别急,回衙门会有人和你解释。”卫离直接一点,封住了千面狐身上穴道,将他交给杜宇等人。
“跟我来几个人。”卫离朝来人喊道。
顺道也拖着王公子一起。“来,你们在搜搜这屋里别的地方”说着又对着王公子道“我给你看看这段日子躺在你身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着便从格子里拿出昨晚上的陶罐,揭开给王公子看。
“看着了没有,这个东西叫雪蛊,又叫血蛊。要得到这东西是极难的,本是应该被毁完了的东西,现在又出现了。这东西一只可以毁了这半个城的人。若是不妥善处理,后患无穷”王公子定睛向陶罐里看,只见里面一条血红的虫子在里面攀爬扭动,极是骇人。
“那、那这个怎么办”
“这个衙门自然会处理。”
卫离也不再给他细讲这东西的厉害,血蛊这东西极难养活,因其本身便是及阴之物,需用及阴之血灌养。这世间阴年阴时出生之日的人何其难找,可不曾想千面狐找着了不说,还找到了俩,还是血亲。
幸好在养到一半时被自己找到了,若是泛滥,那对天下又是一场浩劫。
王公子跟着回了衙门,杜宇带他去了千面狐的牢房,看到千面狐的本来面目,惊得说不出话来
“怎、怎么会这样?”
任谁也无法接受自己的枕边人,娇滴滴的娘子,会变成一个凶狠恶毒的男子。
一想到这几日和这么一个人同床共枕,还是杀死自己妻子的凶手,王公子直扑在门框上呕吐。
千面狐被带回了京都衙门,三堂会审下来,千面狐身体明显吃不消,养血蛊的人,不止要给血蛊喂食及阴的血肉,还要用自己的血喂养,血蛊才会听从你的。
而这只血蛊长得这么好,一看就知道养了不少时日,而看千面狐的身体这么差,可想而知他平日里没亏待过这蛊。
下来杜宇悄悄问他“卫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呢?”
“没事多看书。”卫离呵呵笑着。
血蛊就是因为它饲养太过恶毒,苗疆一族才会毁了这蛊种,就怕有不良用心的人乱用。
出差这几日,卫离都没怎么想到齐铭渊,真的很多事,忙着忙着就忘了。可是逃避也不是办法,总得面对,而且那人的身份在那里,不可能每天都不那么闲,这几日不在,也不知道卫母怎么样了,想到这,卫离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彭、”卫离一个闪身,避过从右侧飞过来的短剑。高度戒备,是谁,要杀自己。
“若有恩怨,请当面了结,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好汉!”卫离握住刀把,高声道。
前方突然出现一人卫离看着笑道:“我当是哪方英雄,原来是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宵小”。
那人依旧不说话,直接向卫离走来,卫离盯着那人的眼睛,不由得心惊,那人的眼神分明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卫离强按下心头的不安,看着脚边的三两颗石子,想到那人只见自己是一个小捕头,功夫好不到哪里去,便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这样自己也不是没机会逃走。
待那人靠近,卫离看着他手里慢慢凌结而成的真气,差一点,还差一点。卫离在等,等着那人将真气凌结完要打出却还没打出那一阵。
来了,卫离一脚将身边的三颗石子一一踢出,分别向那人的灵虚、期门、天枢击去。这招是前世师傅所教,用来逃生时最好,因气息凌结,若被击中这三穴,那必是痛不欲生,提不起半点内力,若是挡住了,那气息便全乱,也给了自己逃跑的机会。
这招难学,毕竟要同时击中三个,这对施用这招的人也有了一定的限制,内力越高,所达到的效果越好。不过能用出这招的人却极少。毕竟对力度、准度、内功的强度、都必须掌握好。而卫离当初是因为犯了错,被师傅关到山上,那时师傅只交了他这一招,他也就只会练这一招,不曾想竟被他练成了。
而这具身体,内息较弱,那人的功夫想必是不会弱的,那必然是会挡掉,定不会打在那人身上。就算打在那人身上疼痛想必是有的,可惜不会太长,所以这一脚扫出去卫离转身便跑得没影,全然不顾那人在原地怎样。
一掌凌结,本想直接杀了那捕头取走他身上牢房的钥匙,看着那熟悉的动作,以及那三颗石子向自己击来,他居然都忘记抵挡。直到身体的疼痛,才换回自己的理智,痛、实在是太痛了。捂住胸口、痛得跪倒在地上,那人从未见过、为何会觉得熟悉、飞花点月这一招那人又怎么会?
那人究竟是谁!!!
有惊无险,还好跑出来了,光这一招,前世就救了自己不少三次,今世又是一次,感谢师傅,卫离在心里默默念叨。
卫离一转身,便看见那面具人正站在自己不远处。
卫离也不跑了,就这样站着盯着那人道:“我不知何时得罪于你,为何这般刁难。”
“你是谁?”那人低声道。
卫离呵呵一笑。
“在下卫离,京都捕快,不知阁下还有什么要问?”卫离盯着他道。
“跟我走,我便饶你一命如何?”那人语气轻慢。
“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跟你走?”卫离双手怀胸,既然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也不再挣扎。
“你不怕死吗?”那人笑问。
“怕,也不怕。”
“哈哈哈哈哈”卫离只当那人神智不正常,不去理会,毕竟此刻保命要紧。
待他想趁他不备逃跑时才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
……糟了
“你要做何快说吧,我还有事在身。”
“事重要还是命重要。”他伸手过来拉卫离。
就在他的手要接触到时,突然又缩回了手。
而卫离的前方,一颗行水钉正插在那里。
那人一见行水钉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卫离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片刻功夫他就从那蒙面人手里转到了齐铭渊手下。
“放开”
齐铭渊老实的将手拿开,另一只手正握着泣鬼直指面具人。
“他不是你该动得起的人。”
“呵呵、笑话。”说着直接一剑冲上来。
卫离见那两人打得正狠无奈自己动不了。这时出来一群黑衣人,一起围攻那面具人。
“我今日就要看看你究竟是何人。”齐铭渊道
“我是要取你命的人”那人笑道。
转眼之间,那些冒出来的黑衣人一一躺倒在地上。
齐铭渊一掌挥出直击那人胸口,那人反手一掌直直接住。
彭!
尘烟四起,那两人纷纷退出两丈外。
齐铭渊一手背后一手持剑在尘烟中逐渐清晰。
最后最后怎样卫离不清楚,只觉得眼前逐渐发黑越来越模糊便什么都不记得。
醒过来时,看着齐铭渊正坐在床边、惊得他一个起身又是一阵晕眩。
待看清周围的布置,卫离直接下床、奈何脚一软直接被齐铭渊接住。
“滚开!”卫离吼道。
“阿离、阿离没事了没事了”齐铭渊低声哄到。
“我要回去,家中还有要事”卫离一张脸阴沉得可怕,一把推开齐铭渊直接往门口走去。
这个地方他以为他这生都不会再踏足
一把挥开眼前的人。手却被牢牢地捏住动弹不得。
“这个地方,不是你想走,就能走。”齐铭渊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卫离将所有内力运在手上,却怎么也使不出来。
难道自己重活一生仍然要困在这深宫?
“你想怎样!”
“我知道你是谁,阿离,别跑了。”齐铭渊脸埋在卫离颈边,双手死死环住卫离的腰,越收越紧。
卫离一怔“我已经说过,我不是你说的那个谁,我叫卫离,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我想你早已派人去查过了。”
“你是卫离,你也是钟离。阿离,别闹了,我都知道了”
“我、不、是!”卫离说得咬牙切齿。
“你是!”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
齐铭渊拿着卫离的头发轻嗅着:“我不需要证据,我说是,便是。”
“你!”卫离无言,这个人依旧和以前一样,一样的自以为是,一样的理所当然。
“留下来,三个月,我会让你亲口承认,敢不敢?”
“我若是不留呢。?”卫离反问。
“那就不止三个月。”
三个月,那时水瑶已经回来,有人接应,自己带出团子便不是问题。可这三个月也意味着自己得每天面对齐铭渊。
齐铭渊看着卫离陷入沉思“你只能相信我,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而宫外的一切,我都会打点好。”
这时一位公公走上前来,齐铭渊便放开了卫离走了两步又道“你若不是他,我也没必要留你。”
卫离怔怔的立在原地,直至齐铭渊消失在视线。
自己这辈子已经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已经尽量在避免,然而终究是逃不过。
夜央宫,齐铭渊抱着小团子坐在主位上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团子咯吱咯吱直笑。
而旁边的书案上,当朝唯一的太子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奏折,神情专注,一丝不苟。只是那不时向主位斜的眼睛出卖了他。
“团子,父皇问你,若是你爹爹变成了别人你怎么办?”
“爹爹就是爹爹,怎么变成别人。”
“那你说酒巷的那人怎么就成了你爹爹呢?”
“那就是爹爹啊,感觉一样,味道一样,而且爹爹最喜欢瑶我铃铛,每次摇摇后还会亲亲它,只有爹爹会这么做。。”说着把手伸到齐铭渊面前摇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