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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回来了。”推开门,杰克进屋让奥兹进来,一边向里屋忙碌的妇女招呼。妇女没有回应,杰克也习以为常地直接走到客厅里放下手中的东西。
奥兹跟在杰克后面,一面走一边不露声色地打量着这间不算大但装饰十分有心的屋子。
屋子不算大,但也不算小,比起上次小基在新首都拉贝优外郊区的屋子大了不少,算是平民中很不错的。从进门的摆设与家具边角上张布的花纹中可以看出屋主不凡的品味。餐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小束桔梗,紫色的花瓣在绿叶间滚着水珠。很奇特的是,奥兹从进来开始就对这间屋子的有些角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回到了最熟悉的家中一样。再仔细观察,奥兹注意到这不是偶然。
虽然因为房屋本身与贝萨流斯家的任何一处府邸都相差甚远,但在很多小细节上都有尽力模仿贝萨流斯本宅的迹象——花纹、壁纸、墙角摆放的饰物、桌椅的选择……再加上桔梗花花语——永恒的爱与等待……奥兹叹了口气。
而在奥兹端详这间屋子的同时,里屋的忙碌的妇女也也收拾好了东西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见客厅中间站着一个陌生的少年,刚要开口询问。
“你……”
奥兹转过身,目光正巧与她的撞在一起,她猛地尖叫了一声,双手一松,手中的东西尽数砸到地上,“哗啦”碎了一地。瓷片有的摔碎后随着冲击力在地上滚了几圈,摩擦得发出沉脆的响声。
但妇女根本不顾及这一地的碎片,呆愣几秒后飞快地扑到奥兹身上,用双手钳住他的肩膀,激动地颤抖着从口中迸出尖锐的音符:
“是他!是他来接我了对不对?他来接我了!他让你来接我了!”
她的手劲很大,奥兹觉得自己的肩膀不像是被一双手而是一对钢铁禁锢住一般,根本无法挣脱开来。同时,她将脸凑得很近,几乎把奥兹笼罩在她的阴影里迫使他不得不看清此时妇人脸上狰狞的神色,以及她收缩不定的瞳仁。
妇人依旧激动得不能自拔,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接我回去的!他说过他爱我!他在哪儿?在哪儿?是不是就在外面?告诉我他在哪儿!”
奥兹吃痛地叫出声来,他觉得自己像是将要被妇人的手穿破血肉,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尽量冷静下来。
“不妙!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真是玩儿脱了。现在要先想办法让她恢复理智。……但是现在我对染血黑兔的力量还掌控得不是好,若是毅然使用的话说不定会伤到对方。怎么办?”奥兹咬咬牙终是没有动用染血黑兔的力量,只是抬手想掰开妇人的手将她与自己分开,不过还是没有成功。
就在奥兹以为自己今天就要栽在这里时,“嘭”,面前的人身体一顿,肩膀上钳着的手一松,然后向奥兹瘫倒下来。奥兹承受不起冲击力,也顺着力道一起倒在了地上。
“唔,好重。”(昏过去的妇人:(╰_╯)#)
而在奥兹看见杰克丢下手中断成两截的干面包跑过来时,他呆住了。
“ ……”原来干面包是这样用的么?真是长见识了(伏地)。
杰克踉跄着跑过来把母亲从奥兹身上扶开到一边,伸手拉起还保持着那个呆愣姿势的奥兹。然后又拖起妇人移向餐桌。回过神来的奥兹也几步上前帮他把人扶到椅子上。过程中,杰克几度看见奥兹锁骨附近骇人的淤青在斗篷里隐隐没没,感觉很是难受。
他低下头愧疚地对奥兹说:“对不起,让你遭到这种事。”
“没事这不怪你。”奥兹揉揉杰克的头发,“小孩子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冷静已经很难得了。只不过让你的母亲受伤真抱歉。”说着,奥兹指了指妇人后脑勺上的包。
这么说着,转过身,奥兹看见地上两截“武器”的尸骸,扯了扯嘴角。
“说起来你们这里都是这样用长面包的吗?做武器?”
“是啊。”
“!”
“一般是用来作早餐的,因为长面包又硬又干可以在冬天放很久。也因此小孩有些时候也用它来防身,毕竟这一带多多少少会有那么些个不怀好意的人……”杰克偏偏头向奥兹解释。
“这几天下雪温度低,把长面包冻得更硬,所以我想用来敲晕成年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
“至于吃法……”
杰克俯下身捡起地上的面包,撕去附在表面的油纸,把它放在桌上用小刀切成一块一块的。又进厨房拿出三个盛了一些牛奶的碟子,把面包块放进去把它泡软,接着把三个碟子一一推到昏迷状态的妇人、奥兹、与自己的面前。
“这样就可以吃啦!”
“哦噢噢好厉害。”终于可以吃到东西了。奥兹揉着受苦已久肚子感动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