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港湾八(1)(1 / 1)
大学想象之外的轻松,军训过后没有太多的课程到处都是散漫的自由气息这就是我进入后最初感觉。轻松之外便是孤独,初来乍到也没有什么朋友只有一个人忍受着甚至觉得还没有高中成堆的试题让人舒服,我就是这样的患得患失充满感慨却不得不去尝试着适应这样的生活。想要找人畅谈一番也找不到人倾诉,即使是找到了估计也只不过让心得到少许的安慰,有些情绪是无法排解的。
起床,上操然后是吃饭,再然后上一两节课,课程少的可怜每节课又讲不了太多的内容总会让人昏昏欲睡。因为刚来又保持着高中那种可以克制自己的习惯,即使是睡大家也没有谁敢于光明正大的睡,绝大多数同学要么睡得摇摇欲坠要么用手支撑着摇摆不定,是坚决没有谁肯倒下去的看起来如一群摇晃的鸭子。
室友们倒是相当的热情和友善但对他们的习惯和乐趣总要一个磨合的过程。刚开学天气还算好,太阳每天坚持自己的岗位但是有风没有太热。时间是琐碎的,像开裂的玻璃破碎的厉害,看起来好多认真算来做什么都不够,只能够无聊的消遣。
学校有一个湖,周围种满了柳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第一见到感觉漂亮极了,时间稍长总是感觉水面狭小的厉害而且水面平静的波澜不惊。躺在草地上折下来一段草茎咬在嘴里苦涩的却让人精神也顾不得嫌脏,波光粼粼的湖面闪耀的场景仿佛和家里的海相互重合,仿佛又看到了两只海鸥拍打着翅膀穿梭着掠过海面。
不久的一个星期天学生社团开始招新,室友们出于各种目的开始穿梭在不同的人群中。我拒绝了室友的邀请,即使他们很潇洒的告诉我认识谁谁即使没有什么一技之长也没有关系的,我依旧拒绝了。
我决心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开始我的冒险,我拿着马三交代给我地址想象着马三从来没有提及过的地方我将能够发现什么,一个地址充满了让人畅想的魔力。即使参考着地图还是转了将近一个上午才找到地址上的那个地方,一个看起来比较破旧的小区,爬墙虎爬满了整个墙面,红色的砖墙楼楼在外面,看上去比城市里在建那些钢筋水泥的高楼多出一种古色古香充满味道。
在多方的打听下我终于找到了要找的地方,一个两层的小楼安静的呆在城市的一个角落,小小的院落里布满了花草,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的大叔正是钟叔马三口中福叔的儿子,他看到我这样一个陌生的面孔相当的疑惑却和洵的问我:“小伙子有什么事情吗?”
“请问这里是福叔家吗?”我有些忐忑的问道,按照马三所说福叔应该和大奶奶大着差不多,眼前的人显然小了太多。
“你是?找他有事吗?”
听到他这样说我不禁松了口气,可以确定的是我没有找错地方。“有人让我过来给福叔问个好的我可以见见福叔吗?”
对于冒昧的来访那个男人迟疑的看着我,我连忙的拿出来马三给我的那块玉佩。
他接了过去不敢相信的仔细查看着然后又给了我 “你先进来吧,这块玉是谁给你的?”
“从家里带过来的。”
他把门打开带我我进了去,进了门几米的距离就是客厅一个白发苍苍的爷爷正端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带着一副眼镜眉头微微皱起,白净的衬衫领子微微的开着,看上去就像十分的有威严。我们进去的时候,他微微的抬起头来,疑惑的看来我一眼随即把目光转向了那个中年男人。
“爸,这孩子说是找你的”他走到了福叔面前微微的弓着腰拿起沙发面前的一个玻璃制的沏茶壶给福叔面前的茶杯加满,同时又翻出来另一个茶杯到了一杯向着我说:“来,不要站这了坐吧顺便喝点茶”
我坐了下来,手里接过钟叔递过来的茶有些紧张的对着他们的笑了笑。
福叔正了正身子,取下了眼睛,顺手又把报纸折了折放在了茶桌上,“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我父亲让我给你带声问好,说那么长时间也没有过来看过你很对不住你们”我微微的弯了弯要提马三表达歉意,虽然我不知道这歉意后面藏着什么样的故事,马三从未向我提及。(虽然福叔是我爷爷辈的但大家都习惯的喊做福叔的我也就用福叔来代替了)
“你父亲?”福叔显得很惊讶,想了想又问我说“你父亲是谁?”
“马立强就是我爸”
“马立强?”突然间福叔的脑海里并没有映出谁的身影来应该是太长时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听到我说‘,马立强’钟叔突然地抬起头用一种极度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看向沉思中的福叔说:“爸,他说的马立强应该就是三哥吧,三哥走了好多年了,这孩子有怡文的那块玉佩应该错不了。”钟叔小声的说到。
“你是说是马三那头倔驴?”福叔怔了一下神充满了十分不确切的语气说道。
两个人同时的把眼睛瞄向了我。
“在家的时候,老一辈人是经常喊我爸叫马三的,我们家是一个毗邻海边的小村,我爸说福叔出海的时候曾在那遇见过风暴。”我试图把我所知道的一切说的详尽些好勾起他们更为确切的回忆。
然后是一阵沉默,福叔皱起了眉头看上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钟叔看着沉默的福叔同样保持沉默。我感觉更为不自在,心里压抑的紧又不知道在这个时刻还能再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等待着。
福叔紧锁着眉头从桌子上拿起一包烟抽出一根来然后在桌子上磕了磕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片烟来,我眼中突然浮现出来马三的影子,缭绕的烟雾和深邃坚毅的眼神就那样默默地坐着,追思、无奈、痛苦像影子一样紧紧地附着在黑色的眸。烟只燃了一半,福叔看着手里的烟转动着,叹了一口气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爸,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不要在再想了”
“我没事”福叔点了点头,“孩子过来我这里坐,让爷爷好好看看。”福叔向我招了招手脸上重新的焕发出笑容再也看不到刚刚那种追忆中的五味繁杂。
我站了起来有些拘谨的走了过去,我很不理解这种突然地态度的转变从他们的言语中我同时又嗅出了他们与马三的非同一般的渊源。
“马三还好吧,我想着他应该过的还算不错吧转眼间孩子了都那么大了。”福叔拍着我的肩膀。
“我爸过的还行”我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这样的一幅画面,小时候我坐船上看着马三一个人划着船追逐着鱼群如果没有什么发现下了网也不急着然后就和我坐在一起讲给我海上的故事,美人鱼、大海蛇、神龟、龙王,讲的累了就拿出一瓶酒来,绿色的有些透明瓶身在光的反射下能看到那清冽的晃动的液体,喝上一口总是让喉咙感到火辣辣的随后浑身燥热,我不喜欢那种味道,但是马三很喜欢喝所以我也跟着喝看着我被辣的眼睛直冒眼泪马三就在一旁嘿嘿的发笑。回家的时候也从不赶时间,我们一起驾着船看着飞来飞去的海鸥…….
“马三有和你说起过我吗。”福叔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没有”我很老实的回答道,实际上出于相互寒暄的‘礼貌’来说我几乎随口想要说一声‘恩’但是话到嘴边忍住了,虽然不知道马三与他有什么联系我还是觉得说的诚恳一些比较好,“在我来这所城市上学之前我爸从来没有向我说起过您,但是他说起你的时候虽然话不多但可以感觉出来对您很有感情。”我急忙的补充道。
“当然有感情了,马三在这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有些事想忘也是忘不掉的。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谁知道那小子不吭不响的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