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同人 > 济沧海 > 96 第九十六章

96 第九十六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商界男神[重生] 穿越到盛唐 小助理护蛋记 婚不守舍 吃货当道 归鸟不知春晓 花邪 四十而大惑 商贾之女 路过风景路过你 基友每天都在卖蠢

他如此顶撞,国主直气得眉眼俱变浑身哆嗦,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左文徽忙打圆场:“小染,你怎能如此说话?快给陛下赔罪。”

明染道:“我说错什么了?为何要赔罪?”竟是寸步不让。

他的确没说错什么,只是话语太难听太一针见血了些,左文徽唇角抽了两下,索性不言语了,余下臣子更是个个噤若寒蝉。

国主左右看看,竟无人帮衬,若不是当着臣子之面,险些就要哭出来,半晌方颤声道:“小染,你竟然这样对待孤?孤从前对你爱护有加,从小就惯着你,你犯了再大的错,也不过随便申饬几句,今日你却这样跟孤说话!你.....你......你还有没有良心?”

他看看明染,见他神色漠然不为所动,于是索性让本就在眼中打转的眼泪流了出来,改走悲情路线:“孤虽然贵为国主,可是日子远远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各路外敌虎视眈眈大军压境,臣子们作弄朋党左右掣肘,那群御史言官还动辄就口诛笔伐地弹劾孤信佛奉道!孤不若这样,何以排遣这铺天盖地纷沓而来的愁绪?你当然没有错,说起来都是孤的错,可你们当孤稀罕这荣华富贵?不过都是过眼烟云而已!孤......不如发个罪己诏,以死谢罪,你们才能满足是不是?也罢,罪己诏我也不发了,索性这就碰死算了!”言罢便往不远处盘龙鎏金的柱子奔去。

臣子们自然是要拦的,一干人里左文徽行动最快,直接冲过去垫在柱子前,又有两个身手较为敏捷的臣子扑上来抱住大腿。于是国主一头撞在平南侯肩膀上,竟然微微有点疼,左文徽也只得生受着,听国主在他耳边放声大哭,哭先帝,哭他死了的三姨夫和三姨母,说要下地府陪着他们彩衣娱亲打双陆去,简直振耳发聩。

明染听他哭到自己的爹娘,十分愤怒上再添八分恶心,他的爹娘他自己都不哭,什么时候轮到国主来哭了?真是矫情得不轻!他冲着虞劲烽勾了一下手指,一扭头扬长而去,走得很绝决很利索。

国主顿时愣住,也顾不得再哭,忙问道:“他做什么去?文徽,叫他回来!”

左文徽低声道:“陛下,小染其实心软,或许他真找他大舅哥去了,陛下也不要逼他太狠,微臣去和他说。”

他丢下国主追出去,明染自要给他面子,在宫门处放慢了步伐被他扯住,转首看着左文徽道:“大表哥,我知道这烂摊子你是不想管了,其实我也......不过我们还是再努力一下吧。你替我去跟国主说,我不但不能分兵,还想再把六军擅长攻打城池的人马借来两万用用,最好是上次配合温嘉秀攻下福城寿城的原班人马。他若是不肯,也就由他去,爱怎样怎样。”

左文徽定定看他半晌,沉声道:“交给我。”

明染和虞劲烽出了皇宫,随行而来的侍卫们立时牵马过来,被他摆摆手,令一干侍卫离得远些。他只管垂首往前走,待行到一处十字街口,却驻足不前。

往前直走,可直接出云京北城门折返凝江域。往右拐,不出几百步,就是萧相国府邸。明染左右看看,面上浮现一丝难得的茫然和踌躇之色,尔后目光一敛复又低下头去,沉默无语。

虞劲烽一直静悄悄跟在他身后,此时忽然开口说话,语气寒渗渗凉丝丝的,透着几分自伤自怜无可奈何:“你既然舍不下你那表哥和云京的一摊子,不如就去和萧家姑娘成亲吧。”

明染瞪他一眼:“我自己会解决,不用你管。”

虞劲烽道:“我哪敢管你,也就管着我自个儿不被气死算了。”

他在御书房里便已怒火填膺,可惜职位低微无置喙余地,此时说着不管不管的,却又忍不住接着发作道:“你就是管得宽!他要出城避祸,就让他避去吧,省得人再为难,你却又拦住他做什么?你现下威胁他不让他走,回头真到国破家亡那一天,不免赖在你身上,说是你害的,你跳进大江里也洗不清一身罪孽。”

此话甚是有理,明染也无言以对,片刻后忽然道:“苍沛国的皇帝或许就在庐州。”

虞劲烽心中一跳,顾不得再争风泼醋地和他厮闹,忙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往庐州派了细作?”

明染道:“我猜的。适才在御书房仔细看了那张舆图,所有的敌兵都来势汹汹,矛头直指云京,唯有庐州那支兵马行踪诡异,和云京之间明明大道通衢,却入驻城池后就按兵不动蓄势待发。余下兵马又隐隐有以此为尊回护之势。听说苍沛国的皇帝陛下爱好御驾亲征,所以猜他到了庐州。我这就派人去确认一下,他能在最好,送上门的机会不可不用。”

他顿了顿,低声道:“其实我只要一个契机,就有底气和苍沛国谈一谈。可是运筹许久,这契机却来得如此艰难和迟缓,想是天意如此。”

虞劲烽冷笑道:“苍沛国兵马几倍于你们,军械装备一样不少,也就是缺几条战船罢了。纵然你能制造了契机出奇制胜,不过是奇淫巧计,管得了一时却管不了一世。仗打到最后,拼的还不是兵力军备和银子钱财?这都是你从前教我的道理,怎么自己事到临头就偏偏这么看不透!”

明染怒目而视:“你能闭嘴吗?”

虞劲烽道:“我能。只是座主准备往哪边儿走,总得和门生吩咐一声,好给您鸣锣开道。”

明染眼珠子转了转,看到不远处一座金碧辉煌的酒楼,于是指着酒楼笑道:“哪儿也不去,走,咱们借酒浇愁去。”

如此神转折,虞劲烽愤怒之余,懵懵懂懂地就被他扯上了酒楼。明染将飞禽走兽唤来整整一桌子,又听说竟然还有宫里出来的御酒,于是又要几坛御酒,令虞劲烽替自己斟酒。末了,不出意外地大醉而归。

京师灯火初上,正是寻欢买醉的人昼伏夜出之时,街上人来人往热闹了许多。虞劲烽把明染半拖半抱弄出酒楼,明染脑袋搭到他肩头上,鼻息热烘烘喷在耳根处,低声叹息道:“你别生我的气,走到这里我也进退两难。我真的只要一个契机,然后撒手就不管了,管他们你死我活的。”

虞劲烽听得心酸,温声道:“我不生你气,我哪里舍得。我就是为你觉得不值。”

须是他一片诚心感动了上苍,这契机忽然就从天而降。

先是左文徽替他出面,说动了六军金吾卫将军万瞬觉分出两万兵马给他,果然是上次攻城的原班人马。接着不知哪个有心人把御书房的争吵和明染当街醉酒的消息传到了萧相国府,萧玄霓那个傻子竟然闻风而动主动出击,带着岭南郡的数千兵马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绕过云京渡过长江(渡江船只明翔军无偿提供),势如猛虎杀奔庐州。

据说岭南郡的兵士一个个生得黑漆漆丑陋无比,但比之朱鸾国人却多了一股茹毛饮血的天然野性,打起仗来见神杀神凶悍无比。

明染闻听此信,却缩在一张软榻上沉默了一整天,脸色颇有些一言难尽。为着萧玄霓在过江之时,顺带让人给他送了一封密信,大公子在信上说,联姻一事自己不强求,他出兵也并非要逼迫明染承诺什么,只是萧家多年食君之禄后应尽之责,让明染莫要负疚于心。

那封信被明染付之一炬,在翻飞明灭的纸灰中,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要脸太恶心,连装醉博同情的下作伎俩都使得出来,且对方还是自己赖过婚的人家,搁从前简直匪夷所思。

如此思潮起伏的,直到虞劲烽冲进舱室:“走了,云将军走了!”

明染顾不得再反思,忙道:“你确定他走了?”

虞劲烽道:“走是走了,说是要回去把西域十三国彻底撵出苍沛国地盘,只是恐怕还没走远。”

明染见虞劲烽额有细汗,看来盯人也很辛苦,就把他拽自己身边坐下:“你歇着,我这就出去看看。”从榻上直窜起来,虞劲烽捞了一下没捞到,眼睁睁看着他一阵风地刮了出去。

明染招呼了谢诀和琉璿跟着,直到天明方才折返,他确认云鱼素离开福城寿城且带走了一部分兵马的消息后,便一一吩咐下去,令人把平南侯送来的军械收拾起来,战船皆都备好,兵士们整装待发。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天,蛰伏数月的明翔军趁着夜色忽然出动,明火执仗地和驻守凝江域的苍沛国兵马干了起来。尔后又有两万兵马分两路,趁着那边杀人放火地热闹着,穿过凝江域层层叠叠沟沟壑壑的水域,悄悄绕到了福城和寿城北侧,驾了壕桥设了弩床推了鹅洞子车扛了云梯开始攻城,且还随行了一拨在城墙下挖坑凿洞熟练无比的耗子精般的人物。

福城寿城的守将是云鱼素留下的副将,是见过大世面大阵仗的人物,虽然敌军出其不意来势凶猛,却依旧临危不乱运筹帷幄,一边应付南侧水域中明翔军的攻势,一边分兵出来迎接北侧攻城兵马。

但苍沛国将领料不到的是,明翔军最精锐的兵士明锋营却志不在此,竟在混战中驾驶数十只巨大的火龙船,一举抢到苍沛国水军储藏新作船只的水域上。苍沛国兵士们经过云将军数日操练,自然也不畏惧,仗着船小灵活,穿梭来往的应战。却见那大船上出现许多臂力强盛的兵士,在箭雨如蝗的掩护下,纷纷抛出长长的绳索,绳索里夹杂数股铁丝牛筋等物,刀剑斩之不断,绳索尽头缀一副精钢所铸的活卡子,构造十分巧妙,搭上船舷就紧紧扣住。一条火龙船只要搭得十余只小船过来,立时便启程返航。

小船的力道哪里抗得过明翔军的大船,身不由己跟着大船走,有机灵的兵士见势头不对慌忙跳水逃生,有那没反省过来的,连人都被拖走,最后免不了身首异处。

至此苍沛国的将领方才悔悟,原来偷袭是假,抢船是真。按理不该理他,抢便抢去算了。可是这几百只新作船只是云将军的心肝宝贝儿,要靠着它们搭浮桥过大江的。若是就这么丢了,云将军回来定然饶不了自己一干人。两个守城都尉一起慌神,出动了大批人马来追赶,直撵到凝江域南侧大片水域上,展开一场厮杀。

明锋营自东海回来之时,还带着数条连环船和子母船方便火攻。这两种战船打双子岛时用过,但中原却不曾有人见过,连阿暑在明翔军潜伏数年,也未曾见过。两种船只虽然数量不多,但瞄准了对方的主战船钉上去放火,却可扰乱敌军部署,动摇兵士之心。因此双方从半夜交战到第二日午时,苍沛国也未能将小船夺回,反倒损失了数条船只。

原来明翔军前阵子的窝囊挨打不还手都是假象,毕竟曾经横扫东海战绩赫赫,却是己方太过轻敌了。待苍沛国诸位将领明白过来,已悔之晚矣,顾此失彼下福城寿城也被攻城兵马趁虚而入,再次落到了明翔军手中。

苍沛国见大势已去,为了保存余下战船,索性寻了几处小水道迅速撤兵,远远躲了出去。

明染却并不罢休,令那拿下福城寿城的两万人马迅速出城,昼夜不息奔赴庐州。福城寿城在庐州正东,本就距离不远,这般突袭过去用不了两三天功夫就到了城下,伙同萧玄霓的岭南军,将庐州围城。

尔后明染不想跟国主啰嗦,索性直接送邸报给万瞬觉,言明利害,请求增援庐州兵马,又在信中暗示他用兵胆子大一些,动作快一些,来回行动灵活一些,莫要坐守其成。

万瞬觉闻弦歌而知雅意,瞒着国主调动了所有可调动的人马,增兵数万到庐州,明染索性也带人跟了过去,加紧攻城。虽然是三拨人马杂凑在一起,但或许是多难兴邦之故,反倒激发同仇敌忾之情,三拨人马配合极好,不掐架不内讧不互相诋毁扯后腿,达到空前和谐境界,势必要在援军赶来之前将庐州拿下。

苍沛国的兵力部署及进攻重点在沿江,并不在偏于后方的庐州,所以庐州骤然被围困时,那几支兵马并未反应过来,一时竟无人增援。

靳端阳却果然在庐州坐镇,见不过几天功夫,形势风云变幻,一转眼间自己竟被围困城中,也不禁有些吃惊,他明明是悄悄来到庐州的,这却是被谁泄露了行踪。

接下来的几日很艰难,简直度日如年。守城兵士血流成河尸积如山,濠河也早已被填平,云梯搭上了城头,一波波的敌军如蚁,去了又来来了又去,杀红了眼的野兽一般,汹涌澎湃生生不息。靳端阳无奈之下,连身边的亲信侍卫都派上了城墙。望着城中奔走号叫狼狈不堪的兵士百姓,岌岌可危的四方城门,他准备往城墙上去看一看,庐州太守随在他身后力劝,直说外面危险无比,看来援兵一时片刻到不了,城门又快守不住,还是想法子半夜从城北杀开一条血路跑了为妙。

靳端阳道:“好,听你的。”

半夜时分,众人拥簇着乔装打扮过的皇帝,才行到北城门门内,那门却在一瞬间被巨木撞得轰然倒地五马分尸,明染着一套轻薄的盔甲,手执奔月神弓,唇角含笑目光冷冽,挡住了靳端阳的去路。

两人从前不过在凝江域隔江遥遥相望一眼,却奇异地都认识对方。靳端阳上下打量明染,目中是不加掩饰的震惊和欣赏之色:“明小侯爷意欲何为,不妨明言。”

明染言简意赅:“退兵,十年内不准过来,十年后你随意。”

靳端阳笑道:“狮子大开口,朕为何要答应你?这样吧,素闻南国明侯擅箜篌之技,你弹一曲凤求凰给朕听,朕就从了你,退兵。”

明染:“呵呵,好。”铮一声轻响,如洪钟大吕天外仙音,却是拉响了弓弦,给他演示了一下对眼穿,让庐州太守横尸在皇帝陛下眼前。

靳端阳盯着庐州太守那两颗在尘埃中骨碌碌乱转的眼珠看了片刻,忽然想起两年前一件旧事。当时温嘉秀禀报朱鸾国主要偷袭淮南寿春,借此牵制进攻云京的兵马,他闻听此信后,对温嘉秀恨得咬牙切齿,使反间计弄死了那厮。这次对方一番作为,竟与上次未成行之计策有异曲同工之妙,唯一不同的是自己这个香喷喷的诱饵主动送上门来,让对方又多几分筹码。

其实细思量也不算筹码,毕竟自己兄弟还有好几个,侄子也有一大群。一个泱泱帝国,缺什么都不缺皇帝,驾崩了自然有人接着继位,还会争得头破血流。

靳端阳摸摸手臂上的皮肉,珍惜无比,别人不心疼,自己却不能不心疼自己啊!

他思潮起伏浮想联翩的,明染有些不耐烦,催促道:“行不行你痛快些。”

靳端阳闻言抬头,在明染和他身侧虞劲烽的脸上了来回梭巡了十几遍,咬着牙嘶嘶地笑了:“美人儿有令,自当遵从,只要你开心就好。”

目 录
新书推荐: 灵魂互换后:摄政王在后宅杀疯了 守活寡两年去随军,改嫁绝嗣大佬 拽萌孤女硬闯军区找爸爸 将军手段狠辣,却是顶级恋爱脑 搬空物资去随军,我在西北当团宠 裴大佬的小娇医 天师大佬在恋综用玄学震撼全世界 嫡姐骗我替嫁?重生庶女嘎嘎乱杀 摄政王别急,太子妃要带崽嫁你了 扬她骨灰后,疯批帝王一夜白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