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悲伤(1 / 1)
“你们真是够能折腾的,司寒你其实是忘了自己的本质是什么吗?居然一上来就用大范围咒术。”穆雪贞坐在椅子上对一脸默认样子的司寒开始进行系统性教育,司寒的职业是和凡予相对的刺杀者也就是所谓的杀手,这一类的攻击方式也偏向于隐藏型,只是相比于暗杀者更多了一些正面交手的能力而已,但是像司寒这种直接上来就咒术冲破,然后近身交手的刺杀者连她也只能说一声“坑”了,他以为他是专职之前是咒术师的凡予吗!
“贞姐的战斗力真是飙高啊,看起来司寒这次是把贞姐气得不轻了。”因为帮不上忙,还被下面的医疗人员嫌弃为碍手碍脚所以在大厅打发时间的凌天傲默默地向司寒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至于为什么没阻止……废话,连他姐姐都没有阻止的打算他跑去做什么?
“嗯,司寒你这次是在是做过头了,连我都要怀疑你是故意毁掉了月族的英雄碑的啊。”冷羽飞无奈的看着司寒被穆雪贞教育得抬不起头来终于开口了,虽然这貌似是火上浇油,“虽然我曾经也很想这么做,不过后来还是放弃了,毕竟那是月族的精神象征啊。”
“的确,我们是没有精神象征这种东西的。”凡予愉快的看着司寒被训,调皮的小孩子是要好好处理教育的,虽然她现在看不见,也没兴趣用精神力或者灵魂力感知周围的一切,但是就听队副的那语气就知道她现在真的很恼火。
“姐姐你居然也有毁了月族英雄碑的打算!你这样的想法真的对得起月隐吗=血=”冷天风一脸血的看着冷羽飞,刚刚的话里好像透露出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啊。
“这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时月隐还不是战神,月族却因为一些原因陷入了危机,就是你们所说的殒月叛乱,起因就是因为英雄碑。”冷羽飞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毕竟她当初是真的起过这种想法的,“英雄碑是月族的象征,但那个时候却成了背叛者所以利用的借口和工具,与其这样,倒不如毁了,重建新的信仰。虽然后来月族终究是走过了殒月危机。”
“所以,司寒,你要怎么和月隐交代?阿寻没有用任何的大范围攻击能力,因此大部分原因都在你这里。”穆雪贞终于教育结束把一个很难收起来的烂摊子丢给了一脸默认的司寒,终于把那张基本就没有第二个表情的脸上的平静打破了。
说真的当时司寒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因为预防针打一半就被打断了,而现在月隐并没有呆在下面的医疗室等着结果,而是站在本家城堡外的夜华树下面朝树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现在她要么是在担心她哥哥,要么是在纠结被毁的连渣子都不剩的英雄碑,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她多半是在想后者,因为现在的医疗室不仅有本家的医疗人员,还有残姬的两个朋友,也是相当有名的医毒双修型的强者,夜笙歌,辰星,所以月玄的伤基本上是不会有问题的,所以她还能纠结的就只有英雄碑了。
“去看看她顺便道歉吧。”冷羽飞终于扯入了她和穆雪贞真正的主题,然后她用一种极其淡然又不是威严的语气向司寒传音,“好好想想你究竟想做什么吧,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过去了,只有随着契机才有可能知道那不明的代价。”
原本站起来往外走的司寒猛然顿住,冷羽飞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太过纠结于过去只会错失眼前的幸福才是最得不偿失的。”冷羽飞微笑着用传音继续解释了一句。
“所以队长你才不会去追究你和杰斯的过去吗,队长你究竟在患得患失什么呢?”司寒一边继续往外走一边用传音问。
“还记得血色之日吗,到时我无法保证我能否活下来,所以我要保证到时我能够有安然赴死的心理准备,太多的羁绊只会让我动摇。”冷羽飞平静的回答,因为这是她从一开始就作出的决定。
“队长你这样的决定究竟会让杰斯怎么样你很清楚不是吗?羁绊一旦结下就不是想抹去就能抹去的。”司寒的脚步在稍稍放慢对冷羽飞作出最后的传音之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外面的夜华树。
“是呢。”冷羽飞低喃,我究竟该怎么办呢,杰斯。作为一个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保证的人我早就没有资格去奢望幸福了。
夜华是一种暮开朝落的稀有植物,有着花香令人凝神静气的特殊功效,花瓣果实是一些等级较高的丹药和药剂的主要材料,而且因为培育条件极其的困难,所以也只有一些大帝国的王室才会有。
月隐站在夜华树下,身上偶尔会沾上飘落的粉紫色花瓣。因为夜华的特性,所以飘落下来的花瓣也会有着少少的莹光,看上去会很梦幻,但是月隐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她只是站在树下借助夜华花凝神静的功效冷静而已。
眼见着自己曾经守护了那么多年的英雄碑化为齑粉,就仿佛是自己的信念被毁灭了而已。在救月玄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想那么多,但是现在月玄的事情基本上不会再有意外了,所以现在她就开始纠结最初的问题了。
“喂,面瘫隐,你还要在这里站多久?”走到夜华树下的司寒表情冷淡的开口,唤回了月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思维。
“什么事。”月隐装过头一脸死相的看着毁掉英雄碑的罪魁祸首。
“你至于这样子吗?”司寒被突然间转过来的那张明明还未彻底的脱离稚气却已经很漂亮的脸上的麻木惊吓了片刻,这种表情就算是冷羽飞都不曾出现过,这种仿佛已经对一切绝望的样子实在是很刺眼。
“我什么样子了?”月隐的表情依旧处于麻木状态,这是她用来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在陷入一些激烈的情绪之中时她就会这样子,她不想让人看出她的任何情绪,因为她的身份不用允许她露出丝毫的软弱,也不能在任何人的面前表现出脆弱。
“你很伤心吧,一直守护着的英雄碑就这样子被毁了。”司寒很认真的说,月隐现在在纠结的事情就只有这个了。
面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罪魁祸首月隐的表情出现了稍稍的变化,“你确定你能说这话吗?”
“你么发现吗?你已经被月族的过去束缚住了脚步,为了早就消失腐朽的东西这么的伤心,甚至要失去一直坚持的信念。”司寒一开口就毫不留情,把月族曾经辉煌的荣耀说得一无是处。
“说话还是要小心一点,月族曾经的一切没有任何人能够抹灭。”月隐把头转回去。依旧维持着那副不悲不喜,不哭不祥的样子,她其实也很想发泄一下,但是这么以来在这么多年的经历之后她学会了掩藏自己的情绪,只是偶尔会在队长面前流露而已。可是现在不行,队长承受着很大的压力,现在她几乎是将几个世界的存亡都肩负在了她自己的身上,所以还是别让她事情再去给队长添麻烦了。
“你是要这样把自己活活逼死吗?”司寒实在是看不过她这副好像随时都可以死去的样子,这么死气沉沉的气息并不适合她。
“我好好想一会就行了。”月隐伸出手按在了粗糙的树干上,神色里充满着无悲无喜,“月族曾经的荣耀的确早已经腐朽,甚至成为了我的束缚,可是我终究不能放下,因为那几乎是我曾经坚持的理由。”
“你现在已经不需要以那个作为坚持的理由。你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使命。”司寒认真的看着月隐的侧脸,有的事情他好像必须让月隐看清了,“从成为守护者的那一刻起你就必须要收起自己做为月隐所坚持的一切,因为在传承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失去了姓氏所存在的意义,你只需要知道你究竟有着怎样的使命。”
月隐没有动,但是棕色的眸子却移向了司寒的方向,其中写满了冰冷,“我不会让我的生命里只剩下使命的。”
“月族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如果在这么纠结下去的话不仅眼前的幸福会彻底失去,甚至会再也无法往前走。这是你的心魔。”司寒被她的样子活生生的气到了,这完全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典范啊。
“我们两个说得好像已经不是一件事了。”月隐移回目光,表情相当的淡漠,她只是说她不会让自己的人生里只剩下使命,却没说过自己会就此止步。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继续走下去的资格吗?”司寒实在是有些生气了,冰系的人个性就像本身的属性一样冰冷到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月隐面前他一向的冷淡性格都会彻底的消失变得火爆至极。
正在压抑情绪的月隐终于也忍不住突然窜起来的情绪了,转过头冷冰冰的看着司寒,“你究竟想说什么?让我好好的冷静一下不可以吗……”
司寒无动于衷的面对月隐的怒火,这种事情他早就习惯了,他现在担心的是还在死死压抑情绪的月隐,“就算是队长也会发泄一下,你这个样子和拿自己开玩笑有什么区别。”
月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冷冷的说:“我早就失去脆弱的资格了,所以根本就……”
月隐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现在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超出她的意料了,她和司寒的关系真的说不上好,吵架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说起来他们除了没打起来已经快和仇人差不多了,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这家伙做了什么……
一个与他属性不符的温暖怀抱。
“如果不想麻烦队长的话你可以在我面前发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司寒把面前纤细的人紧紧地抱在怀里让她无法挣脱,一向冰冷的声音带上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暖意。
月隐直到他开口才从惊讶之中恢复过来,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情绪化作眼泪涌了出来,但是她却突然间笑了起来,“真是,说这种煽情的话做什么,我不想让我脆弱的样子被人,尤其是你,看见啊……”
以吻封缄,将她的话语和眼泪一起封入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