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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绽放(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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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暮色中带着压抑的静慢慢来了,秋千前后晃动,仿佛夜夹杂着无声,一点点来临,如同消失在指缝中的味道一样让人觉察不到,压得很低的风拂过地面,掀起一小片的树叶,压低一小片的野草,带走一小片痕迹,风微弱到连人都感觉不到,不忍去感觉微不足道的触觉,只因垂落的指尖伴随着轻抚的柔滑,才感觉到风曾经来过,想着消失的风,一去不回的背影,老人低垂的身躯坐在秋千上,目光深邃却也空洞,叹息一声。

旁边杯中的水早已变凉,这水是谁放的?太久了,低垂的眼帘让能看到的东西都变得模糊,身体也好像如同被抽去灵魂一样,或者是如此吧,究竟过去多久了?只是有些不甘,他那从未消失的微笑诉说着他心里的想法,铁门后面的院子里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人,男人和女孩出去了,有时候他觉得女孩的出现就是来带走另外一个自己,一个犯过错的自己,现在,那个自己被别人带走了,所有的犯过的错又慢慢回到自己身上,回到自己这棵已是腐入七分的古树里面。

一片叶,黄色的叶,夹杂着脱骨的纹路落在怀里,飘得那么轻,就算是最后的离去也不忍带来打扰,上面有些是被虫子咬过的痕迹,看起来这过时的午餐连那些虫子也只是品尝一下就弃之一边,可怜的小东西,就好像是现在没人关心的自己,一个在一天之间就老了三十岁的自己。

想来他们两个应该今天晚上也不会回来了吧,仔细想想,挺幸福的两个人,老人落下脚,秋千停止了晃动,老人离开秋千,又接着晃动,老人拿了把雨伞,关上门,走出铁门,一个人走出铁门,外面一条笔直的柏油路,左边通往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两边并排的橡树,一片模糊,随着晚风,树叶发出拍打的声音,可如此这般,依旧一片模糊。

不知道的一切,时钟滴滴答答的感觉就像这般,带着心脏的跳动去承受每一秒的振动,奢华的付出却一点毫无回报,在树影落在一边的触觉里,谁会感受到这拼了命想要做些存在意义的价值,没有人愿意和自己握手,那就只好自己手拉手。

老人背着手,将雨伞握在手里,老态的眼角带着颤动,不知道是否因为风,遥望着,右边走不远应该就是集市,老人感觉肚子有点饿了,可是说实话,这条路说远不远,说短也不短,来回也需要四十分钟左右吧,可这点时间也变得可有可无,多了的东西,用一点也无妨。

许久,于幽静翩然中走了一会,落叶中的背影,前面路边有了声音传了过来,模糊的,走近,那里搭着一片棚子,里面住着一位养蜂人,那人带着一顶草帽,在蜂箱之间来回走动,与蜂之间没有互相打扰,可能是熟悉了吧,老人走过去,那人抬起头,三十左右的中年人,带着黑框眼睛,镜片后的目光与老人对视,放下手中的蜂板,一只蜂于肩头飞起,他走了过来。

“吃饭了吗?”

“没呢,这不,正准备出去吃呢。”

“那两个人呢?”

“出去了。”

“就你一个人了,我也没吃呢,来我这凑一顿吧。”

“好。”

院子里柳树下有圆形石桌,石桌旁有四个石凳,老人坐下来,石凳上传来冰凉的感觉,桌子上是三道菜一个汤,养蜂人拿出一碟花生米和两瓶黄酒,算是黄酒吧,他自己说的,当然也是自己酿的,颜色有点黄,所以才叫黄酒,不过喝起来,确实有黄酒的味道。

那花生米有点黑了,看来是火候过了,不过吃着差别不大,老了,味道还在,风吹过柳枝,落下柳叶,飘过石桌,被养蜂人拿起,放在一边,一会,路边一辆银白色面包车路过,留下的声音夹杂着蜂声传过来,声音也不似平常那般烦人了,许后,一辆摩托车路过,车上是一对父子,男人看着多有二十七八,小孩只有六七岁,背着书包,哈哈大笑着,路过之中,小孩大惊,喊到“爸爸,爸爸,看,是蜜蜂。”

老人笑望那小孩,那笑的神态,天真和惊奇,恍如自己小时一样,时间在耳边停顿,留下的声音,于黑暗中招手,如儿时久伴于角落张望,四目找寻,呼见垂柳下一老人“你怎么还在这,你妈知道你打人的事了,快去你奶奶家躲着,别被逮到了。”

“好。”老人眼神带光,望着身边,笑着回道,忽然惊醒,空无一人,见对面养蜂人笑望自己,单手举杯,虚中一敬,缓缓而道“看到了什么?”

老人一愣,续而一笑,回敬一杯,共饮而下。

风吹过柳絮,拂过手边,又是一片柳叶落下,滑过手的痕迹传来的触觉很清晰,养蜂人捡起柳叶,放在一边,叠在另一片柳叶上。

远处,两辆自行车,上面是一男一女,男孩英俊秀气,女孩活泼美丽,两人睦中对望,互有爱意,只是瞳孔深处各有一丝期盼。

女孩声音轻抚,如不久前飘过的柳叶一样轻盈,却带有一丝杂味“听说隔壁班有人给你送情书了?”

男孩转头,看着女孩,沉默中点点头,道“没错。”

“那你答应了?”女孩问,语气有点着急,随后附上一句“说给我听听,我可以帮你鉴定鉴定。”

“嗯。”男孩点点头,小声回答,神色略过一丝失望,只因刚刚窥视女孩神色时觉得她好像无动于衷,男孩内心深叹一气“也许她根本就没喜欢过我,只是把我当成朋友。”

“那一定很不错。”女孩笑了,如此灿烂,如此开心,更是如此真挚,只是那车速慢了下来,看着他的背影,眼角颤动,飘落一滴泪水罢了,只是,前面一滴水,落到自己脸颊上,还有温热。

两人走远,消失,谁会记得在这里有过两滴泪水的落下呢?是一种无奈,落尽花舞中的绿叶,带着破心的旋律,好像是一首沉闷的钢琴曲,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可怜一最后个身影也在夜色中消失,只留下那琴曲游荡,老人收回目光,听着耳边树叶拍打的声音,那声音如带魔力,让老人忍不住寻着声音望去。

“儿子,别走啊,生什么气,那女娃不成,回头妈给你再物色一个。”

老人看着一妇女朝自己着手,脸上挂着好气的笑,围着的厨兜上面绣着一朵大红牡丹,看起来是那么的醒目,老人看着那模糊的脸,看不清的脸,只有那个笑是如此熟悉,敲击在胸口的心跳都变得沉重,眼角流下了一滴泪,于很久之前遗忘在记忆废墟中的脸如今被捡起,却已经分辨不出了。

养蜂人含笑而望,目中清澈,问道“酒可口吗?”

老人点头,风吹过,来的很慢,只是那风声很清澈,就好像是熟睡中的闹铃一样,在一刹那忘不掉,风拂过之后,落下一片柳叶,只是那柳叶已经有点泛黄,不似之前两片柳叶的绿,养蜂人将柳叶捡起,放在一边,三片柳叶。

后面来了一辆三轮车,发动机的声音很响,很刺耳,车速很慢,是一辆很老旧的三轮车,车上只有司机一人,那司机鬓角以有白发,脸上尽是皱纹,目光低垂,泛黄的眼白看起来毫无生气,沾满灰尘的衣服上口袋里有一盒香烟。

司机双眼望着前方,没有尽头的一条路,没有了一点点光亮,灰色中带着的是绝望和悔恨吗?也是一个犯了错的人吗?是买错了鞋子还是因为大码的衣服让他如此无动于衷?

车走的很慢,却也很快,一会儿就消失在视线中,留下的,只是发动机的声音夹杂着风声在这里回荡,好像长长的音乐在树林间徘徊,久久不会散去,树叶拍打着音符跳动在难以启齿的风声上。

老人低着头,看着石桌,那飘落的,泛着黄色的柳叶,紧握着的手和女人在床上闭目的样子,那安详的表情,只是好似不放心的看着自己,儿子在落泪中搀扶起自己,平添一座孤坟,老人坐在这里,看着屋中的一切,看着那个瘫坐在地上流不出泪的自己,那个犯了错的自己,这就好像是流着血的浴池一样让那个男人不敢想象。

那个男孩回头看自己,那个只有十五岁的男孩,他的目光安详却夹杂着惋惜,回过头的样子就好像是最后的张望,没有一点怪罪,这让老人的心仿佛被利剑划过一样的痛。

老人猛地站起身,他快步走过去,想要抓住什么,可那里忽然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了,床呢,女人呢,男孩呢,昔日的一切呢?那些罪呢?老人回头张望,垂柳下,一个石桌,四个石凳,养蜂人依旧含笑,而自己也依旧坐在他对面,端杯饮酒,那么自己呢,自己又是谁呢?

风从身边吹过,就好像是特意避着自己吹过一样,连风都责怪自己吗?那风拂过垂柳,于飘然中落下一片柳叶,那柳叶一片枯黄,毫无绿色,落在地上,就好像是流逝的生命一样软弱无力,养蜂人捡起,放在一边,四片叶子,颜色却各不相同。

又是一阵风吹过,吹过坐在那里的自己,就像吹沙一样将坐在那里的自己吹散,吹得消失在那里,养蜂人起身,周围蜂声没有,蜂箱没有,搭起的棚子没有,养蜂人也没有,石桌没有,石凳没有,垂柳没有,可是却又这不知道从那里飘来的四片柳叶落在地上,颜色不一样的柳叶。

坐在路边的老人站起身,醒了神,拿起雨伞,背着手,看着前面,不远处的集市,叹了口气,囔囔一句“看样子,快到了。”

那个佝偻的背影顺着路边缓慢的走着,渐渐消失,风吹地上的柳叶,那里也什么都没有,这里也什么都没有,能看到的,只是在快到尽头的柏油路上,一个老人孤零零的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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