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封信(1 / 1)
仁安堂的后院中,红衣凌空出现,朝着凤夕的房间走去。
“跟到城外就消失了,不过一会她又回了首饰铺子,并没有看见她去见什么人。”红衣将今日跟着赤雨的结果汇报给凤夕。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又没有了动静。”凤夕越来越不解他们了,幕后之人吸取齐云天的阳气无妨就是遮掩他的邪气,那人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掩盖自己的身份,还有他们又是怎样寻到罗贽的魂魄,从而控制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团迷雾。
两方人在互相猜疑之时,断仙崖下的虏堇还在恢复自己的神力。
虏堇运功完成,吐出一口浊气,摸了摸已经恢复大半的左脸,快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再次见到凤夕了。
虏堇抬头看了看断仙崖顶,两只白虎时不时的叫唤两声,在他恢复神力的期间多亏了他们来解闷,虏堇正想逗弄两只白虎时,远远看见崖顶一只发着彩色光芒的蝴蝶,他赶忙用神遮住断仙崖的雷火,牵引着蝴蝶向下面飞来。
这是他为了与红衣传信专门炼的一种幻化之术,彩色光芒的蝴蝶可以识别两人的气息,只要两人活着,一人召唤的蝴蝶可以将这人要传的话带给另一人,虏堇看见这只蝴蝶时就是一怔,即使事情再紧急红衣也没有使用过这幻化之术,他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而红衣却认真的对他说,“红衣使用它时必是认为主子遇到危险之时。”
这次他突然消失,红衣定是着急,虏堇赶忙将蝴蝶召到面前,使出幻化之术,将红衣对他说的话转换出来,只是短短的一句话,虏堇便面色突变。
“罗贽未死。”红衣的语气依旧冷淡,但在虏堇听来格外刺耳,那人未死意味着什么他不敢想象,但此时他只想到红衣知道此事,那么凤夕呢?她又知道吗,她知道罗贽未死会怎样,还有那未死的罗贽有没有保留他在他身体里时的记忆。
此时的虏堇已经完全没有了继续呆在崖底恢复容貌的想法,他只想快点出去,这一件件的事情围绕在他的脑海里就像一团迷雾,他心里害怕,害怕失去凤夕,他怕在真正的罗贽面前他变的毫无意义。
一日后京城的仁安堂里,凤夕坐在桌前单手抚着眉,另一只手紧紧捏着一个信封,里面有两张信纸,她都看过了,可是她越来越不明白了,那幕后之人到底想干什么?
“站住,她的房间你若还随意进出我便废了你的双腿,管你什么鬼界王子。”红衣站在凤夕门前,对着跟在她身后的月烛耳呵斥道,不管是罗贽还是虏堇,凤夕永远是主子的人,月烛耳虽只是半大的孩子,但好歹他是一个男的,怎么随意出入凤夕的闺房。
“哼,你欺人太甚,平时在碾药的时候欺负就算了今日好不容易休息,你还限制我的自由,你这女人真是不乖,一点也不漂亮!”月烛耳微仰着头看着比他高了半头的红衣,插着腰,撅着嘴,俨然一副撒娇的小女儿姿态。
“哼,再不济也比你个娘娘腔好。”红衣看着月烛耳这般便一阵恶寒,好好的一个男孩子非让鬼王养成了娇柔的小女孩。
“娘娘腔?那是什么,你在骂我吗?冰砖头一块,你懂的什么欣赏,这六界之内谁不夸我月烛耳乖巧玲珑。”月烛耳指着红衣的鼻子,满脸愤怒。
“夸?你倒是天真的很。”红衣轻嗤,转身进了凤夕的房间,不忘设下阻挡月烛耳的结界。
“臭女人,你什么意思,将话说明白,你让我进去。”月烛耳在门外又叫又喊,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谁让他法力不及红衣,此时万分后悔没有好好修习。
红衣自动屏蔽外面的声音,将手中端着的茶水放到凤夕面前,看着凤夕手中的信封,“什么消息?”
凤夕将信封递到红衣的手上,看着房门的方向,“你日后不要招惹他,他非闹得你鸡犬不宁。”
红衣不以为然,她觉得月烛耳这人就是从小被捧着长大的,让他懂事点也没什么错。
上一刻红衣还在琢磨着月烛耳,下一秒看见两张信纸上的内容面色大变。
第一张纸上只有两句诗,字写的很好,就是这诗句仿若胡乱填造。若问谁人虏我心,唯有罗君胜六界。
第二张纸上的字迹显然与第一张的风韵不同,着笔豪力,简简单单的写了两句话。明日午时三刻城外竹林一见,若敢狡诈擒我,对罗贽这人绝不手不留情。
第二张不用想也是那幕后之人所写,但是第一张真是晃瞎了红衣的眼,她跟随主子多年,六界之内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他的笔迹。
凤夕看着红衣凝重的神情和颤抖的双手,心有不解,事情也没有严重到让红衣这幅样子吧。
“你打算怎么办?”红衣镇定下来,将信纸放在桌上,双拳紧握。
“正愁没机会揭开他的面目,明日正好去会会他。”而且她还想知道罗贽到底怎么样了。
“我陪你一起去。”红衣直直的看着凤夕,刚刚她问怎么办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无论凤夕去不去她一定会去的,仅仅为了主子的安危。
凤夕看了今日不同寻常的红衣,犹豫一下点了点头,“那就你、我还有青岩去吧。”
“那我出去了。”起身向门外走去。
“你主子有消息了吗?”这几日被那幕后之人弄得紧张兮兮差点将虏堇的事忘了,也不知他到底怎么样,神力到底恢复了没有。
走至门口的红衣身体一顿,摇了摇头,就在看过那封信后她才觉得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走出凤夕的房间,月烛耳还在那里挣扎着想破解红衣的结界。
“总算出来了,你个死女人,你……”月烛耳看见红衣便一阵吼叫,却被红衣打断。
“闭上你的嘴,我现在不想听见你的声音。”红衣目不斜视的向着自己房间走去,连看一眼月烛耳都没有。
月烛耳看着红衣关上的房门,心里堵的慌,这女人算什么东西,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虽说他是六界出了名的娇柔好脾气,但也抵不住这女人这般对待。
月烛耳气的双颊通红,跺了跺脚向自己房间走去,这笔账他迟早要讨回来。
晚上,医馆关了生意,凤夕叫了青岩到自己房间,将两张信纸拿给他看。“明日一起去吧。”
青岩将第一张信纸拿在手里,看着上面写的“诗句”轻嗤一声,“却也不知道凤夕上神竟然还有这等风采。”
凤夕呛了一声,认识罗贽的时候也只有五千岁,也算年少无知,只知道一心想着让罗贽倾心与她,完全不讲究方法,也怪不得最后会被他所利用。
凤夕将信纸从他手中抽出来,“到底去不去?”
“不去,忙活了一天累死我了。”青岩站起身伸着懒腰向外走去。
“就知道指望不上你。”凤夕冲着关上的房门撇撇嘴。
刚走出房间的青岩闻声而苦涩,你去是为了救罗贽,我为什么要跟去看你们伉俪情深。
第二日,凤夕一早起来就准备去竹林,没想到红衣早已在院子里等着了。
看着红衣略带疲惫的脸,凤夕忍不住问,“你怎么了,从昨天脸色就不太好。”
“没事,可能是被月烛耳那厮闹得。”红衣冰冷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丝微笑。
红衣的话刚落,月烛耳的房门猛的在里面打开,只见他站在门口,眼睛直直的看着红衣,脸上的表情竟与红衣平日的冷淡有些相似。
红衣只回头看了他一眼,便转了身看向凤夕,“走吧。”
凤夕摇摇头,冤家路窄。
看着两人走出后院,月烛耳终于破功,脸气的通红,握紧的双拳冲着她们消失的方向挥了挥,他要和红衣杠上了。
凤夕和红衣步行着去的竹林,两人一路无语各有心事,凤夕是在想着幕后之人此次让她去的目的,而红衣想的却是怎么营救她的主子。
竹林中,凤夕寻找了一遍都没看见一个人,除了风吹竹叶朔朔的声音,也只有不知名的小鸟吱吱的叫声。
“到底还来不来?”红衣皱紧眉头,看着四处寻找的凤夕,心里竟然一阵阵的紧张。
“午时三刻还没到,再等等吧。”寻找一番,确定没有那人设下的结界或陷阱凤夕才放心的坐下等待。
红衣看着如此云淡风轻的凤夕又是一阵烦闷,被用作筹码的怎么也是她所爱之人她竟然如此没心没肺。红衣转身向着竹林深处走去。
凤夕看着这几日不同寻常的红衣又是不解,她绝对不是因为和月烛耳吵架而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