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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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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郑澜的宅邸位于长安门外官员府邸群集之地,早朝、入宫都可称便利,是京城屋价最昂贵之地。昔日郑澜入阁,依照旧例赐之。我熟悉这座宅邸,因为它正是从前方其咼的家宅。

宅邸门头上只写了“郑宅”二字,然而这两字却是房选手书。他的字自然不如画那样好,然而他赐字,使人艳羡的程度几乎与御赐敕造相去不远。

府邸门前守着锦衣卫,前头站着大片未入宅门的四卫军,铁甲铿铿,袍甲映月。这景象与文官宅邸的优雅庄重相去甚远。郑澜一身公服,端然立在门口。他身后,家仆开门秉烛而待,人人脸上镇静谦卑,丝毫不见惊慌。若不是今日,我几乎忘了郑澜也不是出身寒门,他家也是江左世代耕读的大户人家,虽不曾有人封侯拜相,家风却甚是持重。这样人家出来的人,掌家自有一套规矩。他和房选,从来就是一类人。

御驾至,四卫军自动让开一条通途。下辇,我侧脸望了望身后,徐澄在我左边,陆云修在我右边。郑澜大礼下拜,叩首迎之。

“郑相公免礼。”我抬起手。

郑澜却只是抬首,复又下沉,并不起来。道:“万岁漏夜来此,臣深感惶恐,不知所为何事,请降恩示下。”

我上前一步,弯腰,伸出手。郑澜自然再不敢拿乔,并不就着我手,自己拱手缓缓起身。

“郑相公借一步说话。”我低声道。

他半沉着脸,绯色的圆领袍上暗织着径两寸的无枝叶散答花,月色烛火中莹莹有光。“请万岁示下。”他再一次道。

“皇城里金陵王府走水,可知道了吗?”我问道。

郑澜微微抬起脸,容色沉重,想来并不知道。

未待他思绪转过来,我继而道:“朕是来找天王的。”我的语气甚是平静,仿佛早先就知道房选何在一般。

他这才如梦初醒,忙拱手道:“惊扰万岁圣驾,臣不胜自责。殿下在臣处,毫发无伤,请万岁放心。”

我心里一沉。

面上却微笑,如释重负一般:“如此甚好。朕放心了。”

他目光逡巡着望了望门外那些严阵以待的四卫军和锦衣卫,我知其意,唤道:“阮直?”

阮直忙迎上来,“万岁吩咐。”

“中秋月圆良辰美景的,让大家都散了吧。”我将话说的很轻松,阮直却听明白了,应了一声,抬起脸来看我,我与他对视一眼。接着才转走,去执行皇命。

郑澜揖让,“万岁这边请。陆大人、国公爷,这儿走。”

我们一行人跟着郑澜走进他的宅子。这儿本是前都御使、内阁大学士方其咼的宅邸,他家中本来豪富,兼之搜刮民脂民膏,宅邸建造不拘于格局,尽往新奇豪奢里去。这样的打扮自然能入房选的眼,郑澜一家搬进来之后,他常来,此事我自然也知道。因为郑澜为官还算清正,维持这个宅子已经不易,房选又私下里贴了他许多,才算拾掇出个富丽清雅的样子来。

往里头走时,徐澄总是抬眼四望,我不禁问道:“清定,你没上郑相公家里做过客么?”

他眼里尽是新奇,答道:“不曾。万岁也别怪我尽顾着赏玩,这么齐活的下处除了皇城里,满直隶找不出第二处了罢?天王殿下到底是排场,就是个常来的地儿也收拾成这样,万岁下回千万带我汤泉行宫去看看,听说是殿下亲自经了手的,怕是龙宫也不会差了太多去!”

我又笑又叹:“你这样编排他,要始政听见了,你可仔细。”

半柱香功夫,郑澜带我们来到一座抱厦前,上下两层灯火通明,门掩着。郑澜行了个礼:“方才阮先生带人过来,臣也惊着了。天王殿下是微服来此,与臣续饮几杯的,因而不愿意声张出去。眼下万岁来了,臣也放心了。请万岁进去吧。”

我抬腿就往里面走,徐澄却不动声色地拦住我。我拍拍他手:“清定,你们外面等着。朕去请他出来,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完了大家一块儿走。”说着我回顾陆云修,他也颔首。徐澄才放开我。

廊下熏香,是龙涎,我几乎以为到了养心殿。两旁人推开门,当地放着一张素地缂丝黄花梨插屏。绕过插屏去,房选端然坐在罗汉榻上。见我来了,他站起身来,几步走到我面前:“真是你。”

我摇摇头,问道:“王府失火了,我在宫里,当时就给惊着了。他们找你不见,我想着你应该在这里,如今见到了,才算是定了心。郑澜也真是的,做什么瞒的这样紧。”

我捂着心口,房选见状揽住我,一边给我顺气一边道:“你也莫怪他,都是我吩咐的。如今我不住在宫里,很多事总要小心。所以才让他不要外道。再者,方才在西苑你已见我饮了酒,此时我们又要再喝,你知道了能许么。”

他只字未提走水之事。我噗嗤一笑,道:“如今你身子好了,略饮一些,并不妨的。”

他还要再说什么,我替他整了整圆领袍的系带,又替他扶了扶他发髻上的玉兔钗。道:“现在外面乱,你留在这儿我也不放心。今晚跟我回养心殿吧。那个王府,左右是不能住人了。所幸无人伤亡,天亮了再问他们罪。”

房选颔首,道:“也只能如此。”

我向他一笑,拉着他的手出了抱厦。

见我们二人相携出来,臣下都低头避视以示庄重,抬起脸来的只陆云修与徐澄二人。云修笑容浅浅,一会儿看着我,一会儿看着方房选,道:“殿下平安无事便好。”房选向他颔首为礼。

徐澄脸上却一脸冷淡,他盯着我们相携的手,半晌才道:“万岁,三更了。”

我却不以为意,颔首道:“时候不早,还宫吧。诸公也辛苦了。”

回到宫里,我已是困意沉沉。房选在我身边,手被他握在手心,我们这样近,许多事也就无需去计较了。长久以来,第一次见我乳母韦尚宫在养心殿迎驾。她本来急的团团转,见了我们才放下心来。

“妾在宫中望见火光,正是王府方向。宫里又找不到万岁,心里还担着天王殿下,不知如何忧心如焚。上更又听闻调四卫军,不知出了怎样的事,急的几乎昏死过去。”韦尚宫絮絮叨叨。

我带着困意摆手道:“确实是王府起火。不过阿姆放心,我们安然无恙,也无伤亡。让阿姆担心了。”

韦尚宫看了房选一眼,道:“殿下受惊了。妾看,日后还是住在宫里好。万一有什么事,也好照应。”

房选应了,“阿姆是说的是。”

月色如锋刀,将他的侧脸骨骼削得冷然。他脸上虽然笑容浅浅,不胜温和,眉目之间却是渊默难解,令人看不出悲喜。我望着他的眼睛,似沉入无边海水,寂静深幽。

中秋,西苑夜宴,孔明灯,王府走水,房选微服……其实,将这些事稍稍联系一下……

百思不得其解。他虽然喜欢饮酒,却一向节制。今天西苑夜宴闹到很晚,他又怎么还会去郑澜府上?王府走水看似是因为孔明灯,但今夜风向却不单单指着王府。还有那气味……我脑海里灵光一现,那是我在漠北战场上闻到过的气味!

我的心顿时沉到了最底。

太蹊跷了。人为的痕迹如同浮在海面上的油迹,处处透着古怪。就是因为太蹊跷了,反而不像是房选。或是他故意让我看见,好不怀疑他呢?我心里百转千回,不得其解。

我定定望着眼前身长玉立的男人,他的背影早已不再单薄,虽然仍旧瘦削,却似蕴含无穷无尽的力量。我被他牵着手向后殿走,心里却默默盘算着这场损失惨重的大火,究竟能让他得到什么。

我一无所获。

更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做。

正在沉在自己思绪里,腕骨却被微凉的手指捏了捏,他低首吻了吻我的鬓角:“今日你也受惊了,还劳烦你去寻我。”

我摇摇头,“不妨的,你无碍就好。”

“那么,早些归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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