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Capitolo 12（1 / 1）
她把电话录音传给了其他四个人，让他们接到Di Nozzo或者Capello的电话就给她回复，丝毫不介意如果他们商量好了坑她怎么办——队友嘛，就是拿来信任的。果然四个人前前后后都接到了Di Nozzo的电话。
事到如今再要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就是傻子了。为什么De Sciglio能知道她在哥伦比亚的具体位置，且能比Di Nozzo下手还快把她救回来？为什么她一醒还没给Marchisio他们任何人报信Di Nozzo就来联系她？De Sciglio是有外交豁免权的人，普通商人凭什么能拿到这个免死金牌？当年组里的Andrea Russo只是在他们小组遇袭之后下落不明，莫名就被队内通缉……一切看来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的忍让便是我的懦弱。
“Di Nozzo将军，我愿意继续为我的国家效力。”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想玩什么吧。
不过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她不可能今天答应Di Nozzo明天就跑去长岛盯那些黑帮分子。她的打算是去读个化学相关的学位，看看能不能混进长岛的制毒集团。Di Nozzo也知道这事得从长计议，毕竟美国不是意大利，很多事情都要更小心。他让Lucia先按她自己的计划来，如果能给她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她就要接受。
春天刚走，夏天的脚步还没完全跟上的时候De Sciglio的医院里——Lucia这才知道De Sciglio竟然拥有一家叫桑塔露琪娅的综合医院，虽然面上看着那家医院和他只是雇主和普通医学顾问及急诊医生的关系——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急诊室里来了个突然陷入昏迷的病人，入院不到三小时就死了，据说死因是脑膜炎。当时谁都没往心里去，毕竟医院里这种事情太常见了。De Sciglio回家跟她说起来的时候两人就在感叹生命好脆弱，换季时节易生病balabala。但当两天后一个自称疾控中心特殊病原体部门主任的叫木村Linda的女人打电话给De Sciglio问是否有疑似炭疽死亡病例的时候他起了疑心。
“炭疽？”
在做午饭的Lucia听到De Sciglio的话关小了炖锅的天然气走到客厅里。De Sciglio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到两人之间：“没有……”
“问他是否有不明死亡的病例。”木村身边一个好听的男声让Lucia皱起了眉头，脱口而出“Doctor？”
木村以为Lucia叫她，还应了一声。
Lucia又喊了句“Spencer”。
木村估计是把手机给了Reid，电话里重新传来他的声音：“Spencer Reid，请问是哪位？”
“Doctor，是我。”
“Pirlo？”
“对，是我。发生了什么事？”
“这……我不方便透露。”
Lucia和De Sciglio对视一眼，FBI都出动了能有什么好事。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我想问问最近几个月有没有出现过不明死亡的病例。”
“这个也没有。”De Sciglio回答他。
“那因急病入院很快就死亡的？”
“有。”“有。”两人异口同声。
“什么死因？”
“脑膜炎。”
“那你们检测过炭疽吗？”
“没有。”
“好的，那病人是否还有其他什么症状？”
“没有，与脑膜炎相同的症状，因此我们并未怀疑过其他的。尸体还在冷冻室，你们需要看看吗？”
“不用了，谢谢。啊，再请问一下病人入院多久死的？”
“三小时。”
“谢谢你们，如果还有事我们再联系。”
“可以。”
Lucia猛地打了个寒颤。外面阳光普照，她却觉得内心冰冷。身后灶台上传来“噗噗”
的声响，她忙不迭跳起来跑过去。De Sciglio坐在沙发上没动，拿起手机打起了电话。几个简单的菜上桌后Lucia招呼De Sciglio吃饭。
“打给谁呢？”
“周围几个同行。猜猜我问到了什么？”
Lucia叉起一只虾仁塞进他嘴里：“小911？”
De Sciglio朝她竖起大拇指，不知是夸她的手艺还是赞她的头脑。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示意Lucia再给他一只。Lucia狠狠掐了他嘴角一下，De Sciglio嚎了一声捂着被捏的地方坐在椅子上，又抬起头像只嗷嗷待哺的小狮子。Lucia不慌不忙地举起手上的叉子，“唰”一下扎向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掌。De Sciglio赶紧收回手靠在椅背上。
“人命关天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FBI和陆军齐齐出动，怕什么。”
“陆军？”
“是的，Whitworth将军带队。”
“不认识。”
“他一来，Fort Detrick的人也会来。”
“这么大阵仗？”Lucia专心卷着盘里的面，头都不抬一下。Fort Detrick她还是听说过的，国防部的生化研究基地。
“嗯，可靠消息称昨天安纳波利斯连周边地区25个人被感染，10个小时内就出现死亡病例，到今天早上已经有12个人挂了。”
Lucia朝他挑起眉毛：“你这是可靠消息还是小道消息？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八卦啊？”
“小道消息99%都是可靠消息。”
“……是炭疽么？”
“不是。症状有些类似，但这种病毒主要袭击肺部，引起大面积出血和器官衰竭。目前看来，病毒一旦进入肺，就……”
“上帝保佑。”Lucia耸肩，“去看看医院里的那位么？”
“正有此意。”
很遗憾的是医院里的那个病人感染的并不是什么新的病毒，而是高浓度的炭疽杆菌。
Lucia这就想不通了。说好的新型病毒呢？怎么狸猫换太子了？作为一个致力于追求真相的有志青年，她不（xian）远（de）万（dan）里（teng）驱车前往匡提科，准备问个明白。
千万别真以为她是闲得没事干，她可是去表态的：万一麻烦精Rossi怀疑到De Sciglio头上，她也好当个人质让Rossi掂量掂量以从轻发落不是？长这么大了，啊不，来美国这么久了其中还被BAU的人拖去过一次，来匡提科还是头一回。
重新进入一个满眼军装的世界，Lucia觉得恍若隔世。她慢慢地在车流中穿行，离正门口还有两百米的地方被一个士兵拦了下来。她摇下车窗：“我找SSA David Rossi，或者SSA Aaron Hotchner。”
“请问你的姓名？”
“找不到他们说了也没有意义，不是么？”
和她年纪相当的士兵警惕地看着她。
“通报一声总不会怎么样吧，长官？”Lucia朝他勾起一边的嘴角。
那个士兵犹豫地从对讲机里呼叫了什么人，然后一直在等待。过了几分钟他的对讲机响了起来，里面传来Rossi的声音：“SSA David Rossi，哪位找我？”
“想知道那个病毒是什么就让我进去。”
久违的声音久违的意大利语让Rossi立刻辨别出她是谁：“要是我不呢？”
“我会找Hotch说你找的顾问被人拦在门外快被人打死了让他赶紧来接。”
“……拒绝如此美丽的女士向来不该是一个绅士的行为。”
Bingo！Lucia在心里打了个响指。
两人的鸟语让那个士兵听得云里雾里，直到Rossi用英语对他说了“Let her in”才准备放行。
“前面呢前面呢？”Lucia又对着对讲机大喊。
Rossi让她只管往前，会有人领她泊车。
她和尽心尽责的士兵小哥道别，关上车窗踩下油门。她原以为Rossi会找她混得熟的比如Reid比如Hotch再比如Morgan或Garcia来接她，就没想到站在门口等她的竟然会是金发大美女JJ。︴︴T﹏T︴︴上帝作证，她有美女恐惧症啊！Rossi可真够狠的！
到了BAU的办公室Lucia远远看见里面熙熙攘攘挤满了人，她都感觉似乎能闻到一股汗味和烟味。不过，是不是整个国防部都来了？最前面的那一排家伙看肩章好像很了不得的样子。
BAU的成员在白板前一字排好，你一言我一语地发布着侧写。
“恕我直言，我们如何凭这些通识特征抓人？”
“我们还没有说完，将军。”
这个就是Whitworth将军？和自己想象的也没什么区别。她想起之前De Sciglio跟她说的Whitworth和BAU的恩怨情仇，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请将以上信息分享到各部门，谢谢。”Hotch话音刚落，人群还没完全散去，一个人就走到他跟前：“有个东西你们需要看看。”
经过Lucia身边的人都拿看天外来客的眼神看她。被眼刀凌迟了无数遍之后Rossi终于在茫茫人海里发现了她，招呼她上前。剩下的国防部的几个大佬拿和其他同事一样的眼神打量她，Lucia波澜不惊地和他们一一握手，又和BAU的成员打了招呼。
“弱弱地问一句，博士去哪了？”
“不在这里。”
Lucia恍然大悟：“和木村医生在一起？……你以为我小道消息多么？电话都打到我家里了我能不知道？”一看Rossi的眼神她就忍不住开始毒舌。
“那个，我们能先看个东西吗？”
Lucia循声望去，一个长得三分像曼联铁卫里奥·费迪南德的男人举着手里的遥控器。
“请。”
屏幕里那个叫Laurence Nichols的博士激动地陈述着她的观点，台上的审判官已经开始扶额。“……整个国家就需要恐慌起来！”听到这句的时候Lucia在心里给Nichols博士点了32个赞，多么伟大的忧患意识啊！不过一想那是遥远的02年1月，她就觉得这个人有些神经质了。911刚过就如此大规模发放预防生化武器的装备，是想让百姓做梦都被吓醒么？
“这之后Nichols博士就被Fort Detrick开除，并不能入职其他重要部门。”
“Dr.Nichols在我们圈内还是很受尊敬的。”打小报告的人说一句，Whitworth就驳一句，听到这里Lucia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抱歉，我只是刚好想到一个笑话，你们继续。”她没心没肺地朝他们挥手，假装没看见Rossi警告的眼神。
本来Rossi是想把她带在身边去Nichols的办公室，可怕她回了专业对口的地方会太闹腾就把她就给了Morgan，心想让她和同是学究的Reid一起估计会比较有共同话题，Morgan应该也能看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