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忽悠和吃瘪(1 / 1)
8忽悠和吃瘪
待到出得牢门,花不花这才看清楚放才在牢房里作威作福的那个肇事者——金蛇门大师兄张采风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老实说,此人长得确实不赖,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只可惜,站在顾子宁及白陆之间,不及左边那般淡漠深邃,又不及右边那么妩媚,难怪金蛇门大小姐会一口咬定不招出元凶,反而出了所谓“倒插门”的馊主意。
当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金蛇门内已经点灯。
花不花慢慢跟在张采风身后,闲庭信步就像是饭后出来散心一般,倒是惹来张采风频频青眼。
花不花开口,“你老看我做什么?我比你家师妹生的好看?”
张采风这才傲娇的把头给扭开了。
任娇的住处在金蛇门内的一处桃花林里。
就算是大半夜,花不花老远都闻到了初绽的桃花淡香。
张采风在距离自家师妹院子好几里的地方站住,转身看着花不花道,“你打算这么过去跟她说些什么?”
花不花撇嘴,“女孩子的私房话,大男人打听个什么劲。”
“……”
“我师妹与我年纪相仿,因为是师傅膝下独女,所以一直备受宠爱。”
花不花耐心听着面前男人的深情独白。
“原本师傅就有意在其及笄之后将她许配给我,谁料师妹她却……骄纵不从,我这才出此下策。”
语毕,面露愧色。
“师妹从小黏我,整个金蛇门都笑称她长大之后定是要嫁于我为妻,也不知为何师妹及笄之后性情大变,竟然与我生疏了。”
花不花扶额叹息。
“如果少侠你很喜欢吃一样东西,而又被迫天天都吃,少侠你有什么感想?”
张采风愣了一下,道,“喜欢吃的东西天天吃,想起来是挺幸福,可是日子久了,怕也是要腻。”
“正是这个理。”花不花向前走了几步,拉开自己与张采风之间的距离,笑道,“如果少侠放心,便在此处稍带片刻。”
傍晚的山风突然吹了起来,张采风的衣袍被吹的婆娑作响,花不花见他并未有太多表示,轻松一笑转身朝着任娇所在的小院走去,身后的灯笼被风吹的轻轻浮动,摇曳了一地的影光。
任娇的院子装点的很是清新自然。
一院桃花,一汪池塘,假山嶙峋,映衬其中的一间小屋,宛如身处世外桃源。
花不花在门前站定,轻轻敲了敲门,里头便有人问道,“是谁?”
“咳……”花不花脸不红心不跳打草稿,“媒婆草不草。”
也许是她报的名字太奇怪,又或者是里头金蛇门的大小姐突然之间脑袋抽风,总之,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丫鬟模样,瞧见花不花长相和年纪略为皱眉,听到动静的任娇从内屋出来,看到花不花瞬间脸色微白,“怎么是你?”
花不花立刻折身进了内屋,自顾的找地方坐了下来,笑道,“这位女侠面带桃花,像是红鸾星动,所以我这不是来给你说媒来了。”
任娇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主,在离花不花不远处站定,“我一眼就知道你跟另外一个不男不女的都不是好人,你走,我不欢迎你。”说着就要赶人出门。
花不花自然不会这么简单无功而返,转身从身上拿出一枚做工细致的桃木发簪递到任娇面前,笑道,“江湖之人不拘小节,这乃是那位侠士亲手雕刻让我转交女侠的信物,不信你看。”
不等任娇伸手将那枚发簪拿过去,花不花已经收手将那发簪重新收了回来,道,“这下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了吧?”
任娇惦记着那枚发簪,又不好发作再将花不花赶出去,最终只得点头,让丫鬟收拾好房间,两人进去细聊。
任娇毕竟还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在说到自己的身家大事的时候难免有些羞涩。
花不花倒豪爽了太多,开门见山道,“任女侠实在好眼光。不瞒你说,你看上的这位少侠乃是纵横江湖豪气四溢的风云人物。放眼整个武林,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任娇面带娇羞,将信将疑道,“真的?”
花不花点头:“当然是真的。说出来不怕吓你一跳,这位少侠还有江湖上的兄弟给他的称号,说是因为他轻功了得身强体壮专爱偷鸡摸狗打家劫舍,不摸人家金银专摸人家地姑娘……咳,他身手矫健,尤其是腰上地功夫那叫一个相当好,江湖上地兄弟都尊他一声‘夜里探花郎’……”
“‘夜里探花’郎七次?”任娇惊呼而起,明显也是略有耳闻。
花不花叹息一声道:“是啊,这被他糟蹋……啊,不,鉴赏地女子少说也有百八十个,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那啥……啊,不对,是每个人都需要坚持一门崇高而圣洁地兴趣爱好,相信任姑娘跟他喜结良缘之后他一定会再接再厉奋发图强……同任姑娘夫唱妇随,成就一段惹人艳羡的好姻缘……”
“停!”任娇总算出口打断她的话,围着圆桌子走来走去,明显地心神不宁。花不花又喝一口茶,感慨着金蛇门地服务实在太不到位,怎么说也得搭配一点茶点这茶喝起来才有味……任娇已经站定道:“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以草不草之名发誓。”花不花高举三指,“如若有假,草不草受天打雷劈。”
任娇重新坐下,摸了摸脸颊又绞绞手指,忽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怒目向她道:“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我要跟他当面对质!”
……他大爷的,这姑娘现在这么聪明干什么。
花不花面不改色道:“任姑娘既然不相信我,哎……不瞒你说,其实我跟另外一个不男不女的就是被他劫来的。”
任娇脸上明显是怀疑神色,那表情就是在说:他怎么连你这样的货色也下得了手?
花不花脸皮甚厚,不为外人鄙视所动,道:“我是陪着我家公子被他劫来的,我家公子娇贵得很,他嫌一路上照顾他麻烦,就把我顺手带来了。”
哦,原来是附带的。任娇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花不花心里头着急,这人咋还不翻脸毁约呢,任娇忽然缓过神来问道:“你是说,你家公子也是他夜探来的?”
花不花松一口气,忙不停地点头:“是啊,他说我家公子貌美如花,世间少有,还说如果他不从他他就对他先圈后叉再圈再叉……”师兄,我就先对不起你了……
任娇脸上忽然浮现出两抹诡异的红晕,花不花正喝茶忏悔,只听她娇羞道:“原来郎七次……这么地男人。”
“噗——”花不花一双杏眼瞪得老大,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第一场硬仗下来,花不花杀敌不成,自损三千。
出了任娇的小院,花不花都自觉没脸见昂首期盼的张采风。
瞧见花不花丧气的样子,张采风大约也明白过来她并没有在自家师妹那边讨得什么甜头。
也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无奈,张采风将花不花重新送回金蛇门地牢,着实让花不花的抑郁又深了一层。
妖孽白跟顾子宁依旧在地牢之内,旁边还有一份晚餐模样的破碗,被小心的搁置在了干净的地方。
见花不花回来,顾子宁明显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下来,问,“怎么样?”
花不花看他一眼,也不知道任娇到底是中了什么迷魂蛊,长叹一声道,“节哀。”
妖孽白不接,上前询问,花不花只得将事情前因后果稍有修饰,隐去自己所用阴招简单概括,语毕,只剩顾子宁抿唇,白陆瞪眼叹道,“这女子……果真是世间少有的一朵奇葩。”
花不花低头默哀,“师兄,我觉得我快忧郁的要腚疼了。”
顾子宁只轻笑,将她半揽了过去,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简单的吃过晚饭,花不花总算稍稍回复了些许斗志。
夜晚的地牢还是有些发凉的,花不花缩在顾子宁身边汲取他身上的体温,白陆则早对这对师兄妹的相处方式看淡,没话找话道,“你就当真那那个任大小姐没有办法?”
花不花哀嚎,“你以为我想这样么。我方才问她,‘你为什么坚持要夜里探花郎七次’,她娇嗔我一句‘因为他看上我,眼光好’。我又问她,‘你到底是看上他哪里’,她白我一眼咯咯咯笑道‘非要人家说得那么明白么,我就看上他……那里好’。”
“噗。”白陆觉得自己脚下一滑,笑的几乎要打跌。再看一眼顾子宁,明显脸色不善,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妖孽白寻了一处地方靠下,打趣道:“顾兄,难得有女人如此不计前嫌愿意委身于你,你还是委屈一下自己,嫁吧。”
话音刚落,顾子宁贴身带着的软剑剑锋瞬间蹭到了他的鼻尖。
“噗哈哈哈。”
“玩笑,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