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面具遮住的距离（1 / 1）
“不知两位将军来找之慧，是有什么事？”宋之慧礼貌的微微颔首。
江城抬头看着，那黑色的面具！
江贤站了起来，俊朗的脸上露出微笑。“宋之慧小姐唱功了得，我们只是想认识一下，来一睹‘慧美人’的芳容。”
宋之慧露在面具外的嘴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将军谬赞了，之慧不敢当。只是，之慧的脸曾受过重创，实在不能揭下面具示人。”
“你的脸，受过重创？”江城端看着眼前美妙的女人，脱口而出。
宋之慧清灵的眸子突然颤动，她从出门那一刻就努力的逃避江城的视线，可他却就在她的眼前，问她是否受到过重创。她想回答，却只是微微张嘴，说不出话来。
张泽宣抬起手掌拍了拍宋之慧的肩膀，说：“是啊，我师妹之前跟着戏班子唱戏，因为战乱，被倒塌的木头砸过，脸上留下了很深的疤。”
江贤看着突然闷声的宋之慧，扬起鼓励的笑，说：“这些都不用在乎，声音美，心美，人就美。我很喜欢你的声音，不愧是江南的‘慧美人’！”
宋之慧礼貌的福了一礼：“多谢将军夸奖。”
陈雨杉站在陆鸢的后面，双手紧紧地抠着，怒视着宋之慧。
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戏子能够得到江贤的称赞？！
江城不再说话，只是看着。
之慧——芳棋
路秦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趴在江贤的耳边耳语一阵，江贤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江城，我得先回去一趟，你们先聊着，不用送我了。”
没等江城反应过来，江贤已经匆匆的赶了出去。
陈雨杉慌忙跟着跑了出去，陆鸢瞅了瞅他们，江城使了个眼色，让她跟着出去。
“师兄，班主站在外面给你招手呢，估计是要你帮忙的吧。”宋之慧瞟了眼外面，云淡风轻的提醒。
张泽宣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宋之慧，转身出去。
宋之慧轻皱着眉瞅了瞅张泽宣略微愤怒的背影，转向屋内仅剩的江城和自己。
江城站起来，靠近宋之慧，身高比她高出一个头。“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宋之慧不卑不亢的微笑：“将军希望我说什么？”
江城极其压抑着心里的疑惑，他只是盯着宋之慧的眼睛，一直看，一直看。
“你叫什么名字？”
宋之慧的眼睛与他的对视，垂在身侧的手腕突然颤动，这样的对话，多么熟悉。
可是此情此景，却截然不同。
宋之慧故作好笑的低了低头，躲开他质问般的眼神。“我叫宋之慧。”
江城跨一步上前，逼近宋之慧，宋之慧只是低着头，她怎么敢抬头，此刻她没有一点勇气去面对这个男人。
“不……”江城居高临下的看着宋之慧，声音就像呼出的空气一般轻，“不，你叫沈芳棋。”
像是一个钝物猛地捶在她的心上，宋之慧不受控制的向后踉跄一步，江城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仅有的距离让他呼出的气体都扑在宋之慧脸上。“你不是沈芳棋？”
冷汗从宋之慧的额头上渗出，她努力的抑制自己不要紧张不要失去理智，瞳孔放大的看着江城，她却无法说出一句话。
隔了六年，江城竟然在见她一面的情况下，就认出了她。
可是，她不能承认。
“你为什么脸色这么白？你在紧张？”
江城此刻压低的声音让宋之慧觉得她在面临着一个咄咄逼人的修罗，她应该理智的回应，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将军，将军……”张泽宣从门外跑了进来，“将军，之慧她之前受了伤，应该是伤口发作了，还请将军放开她。”
受伤？江城慢慢的松开宋之慧的肩膀，张泽宣一把将宋之慧搂在怀里，歉意的对着江城笑笑，抱着宋之慧出去。
江城愣愣的站在原地，手掌空空的让他心慌。
他刚刚抓着的那个人，不是沈芳棋吗？
佳人——迟暮
张泽宣拉着宋之慧坐上戏班的车就离家了江家大宅，急速的驶进一个胡同。
“你刚刚怎么回事？”张泽宣愤怒的站在座椅前面，质问瘫坐在炕台上的宋之慧。
“我……是在伪装我自己。”宋之慧回答。
“伪装？我认识你两年了，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伪装！”张泽宣幽深的眼睛盯着宋之慧，她面具下的脸看不出神色，他却想看清。
“沈芳棋是谁？是你吗？”
宋之慧一只手护着腹部，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身下柔软的布。她似乎在极力的忍着疼痛，说：“我不认识。”
张泽宣看着宋之慧惨白的脸，冷漠的走过去。“你……伤口复发了吗？”
“我只是为了伪装自己，既然他以为我是沈芳棋，我就让他觉得我是沈芳棋，我是为了接近他。”宋之慧的手背筋骨都暴起，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这个关头跟我说这个，你是希望通过你的可怜而让我同情你原谅你吗？”张泽宣一把将宋之慧打横抱起，一脚踹开门，朝外面跑去。
“我告诉你，任务是我们俩的，我只需要看结果，过程中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不需要我来质疑什么，你也不需要我的原谅。”张泽宣手拿着纱布，毫不顾忌宋之慧是女人，一把撕开她的衣服，给她敷药。
宋之慧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触目惊心。
张泽宣细细地给她包扎，包好后给她侧了个身子，扔下剩余的药膏就走出去。
宋之慧背对着门外躺着，鼻孔里不停的往外喘着粗气。
张泽宣跑到魏晋卧室的后面，翻墙出去，来到夜明轩的档案室，他是轩主，只有他能打开这个屋子的门。
在屋子里一通乱翻，终于找到宋之慧的档案。
六年前她加入夜明轩，档案里只有她的名字，年龄，其他的，居然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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