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混乱的医院场面（1 / 1）

刺鼻的消毒水味刺激着嗅觉，两人相扣的十指却彼此传递着温热，欧尼斯特甚至还能感觉到女孩子手指上微弱的震颤，这大概是和心跳一样的脉动。从刚才开始，她就紧紧抓住欧尼斯特的手，仿佛潜意识里就要拼命抓住救命的稻草。

医生带着“真不可思议。”的感叹离开了，从高楼摔伤后头上就被缝了好几针的威妮弗里德居然以非常人的速度恢复着体力。

眼下诺大的房间里摆放着大约五六十张病床，走动的人减少，慢慢地就只剩下人们一深一浅的呼吸声。医院的条件还好些，至少还有白炽灯。不过经过灯光一照射，欧尼斯特的影子就被拉得老长，斜斜长长地投在墙面上，割裂着黑夜漫长而沉闷的死寂。

他早早就让伊恩回去了。如果天黑两个人都没有消息，那么家里人指不定就闹到警察局里去。然而久坐之后就难免面临疲惫，欧尼斯特轻轻往后靠着椅背，但是这样的动作不想也把女孩子给弄醒了。

“对不起，我吵到你了。”他前倾身体，很自然而然地看到她被汗水濡湿的额头。“我记得你叫威妮弗里德，是吗？”

手掌骤然被收紧，女孩的不安展现无遗。

欧尼斯特解释说，“我也是公寓里的，早上我们见过。我是欧尼斯特。”

她睁大眼睛看着欧尼斯特的脸，摇摇头，“威妮，叫威妮就可以了……”

“威妮。”

“嗯。”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中午你从钟楼掉下来了。”

“不会很难受。”

真是奇怪的回答。欧尼斯特顿了顿，又说，“也许是我多心了，从刚才在广场上好像是有两个男人在跟着你。现在就在走廊上还有另外两个人。”这件事多少透着复杂，威妮弗里德诚实地点点头，“他们就是追踪我的人。”

“居然是这样！”欧尼斯特大吃一惊。

“广场那些人是军火走私商人。”

“走私？为什么你会被他们盯上？”

“我想他们是希望得到我的飞行器。”威妮弗里德说着剧烈咳嗽起来，没想到这一声却引来了外面两个人的注意，他们站起来往这边探头探脑，只是都带着墨镜看不清表情。见到此态，威妮弗里德变了一个脸色，忍不住把紧握的欧尼斯特的手往自己这边一拉，“欧尼斯特，他们不是早上哪些军火走私商人！”

“？！”欧尼斯特回头往走廊看去，“那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他们的表情开始慌张，两个墨镜男居然一改刚才不接近的态度，一前一后走向房屋的最左侧——欧尼斯特他们所在的地方。一开始的脚步还带有着试探，深深浅浅的力量足以让地步发出“吱压吱压”的声音。直到经过一张病床前面，那个侧卧的病人忽然翻过了身，垂在床侧的手就挡住了那两人的路径。窄窄的过道里，两人不得不停住。

欧尼斯特盯着他们，紧张到连呼吸都开始屏住。他回过头，“威妮，你到我背上来。”

“可以吗？”威妮弗里德的眼睛在灯光下像萤火虫一样亮晶晶的，她松开两人一直紧扣的手，轻轻攀上少年的脖子。

那两人也时刻关注着这里的动态，马上他们就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不过用的是异国的语言。其中一个人甚至用手拨开那个病人的手，没想到病人一醒，见到是陌生人就不满地发起脾气来。

这一闹，就是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接连好几个病人都醒来。有的人看热闹，有的人干脆加入骂战，场面混乱不堪。

听到响动的值班护士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她快步赶了过来，“你们快安静一点！不要打扰到其他人。”

这种时候正是离开的好时机，欧尼斯特马上背起威妮弗里德飞快地往门外跑。“喂喂！给我停下！”一个墨镜男用生疏的德语大叫着，他用力拨开人墙，也追着欧尼斯特他们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