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陪嫁的人选(1 / 1)
笼烟阁里的二等丫头烟儿也笑着赞道:“再没有比表小姐容貌好的,淡妆浓妆总是好看的,就是不化妆也是天生丽质的美人坯子。”
瑾娘笑了:“听说二姐姐不爱说话,可偏偏二姐姐屋里的人嘴巴这么巧,罢了,你们都说好我也懒得再折腾,只是我可不要穿得花枝招展的。”
翠儿仔仔细细地帮瑾儿收拾妥帖了,这才去了姨母崔夫人那里请安,崔夫人正吩咐吴妈:“让那几个今天不必来立规矩了,没工夫搭理她们。”
这是指几个姨娘,瑾娘笑着忙请安,崔夫人拿眼瞅了瞅瑾娘不不禁皱皱:“这妆容倒还罢了,只是穿戴也太素净了,吴妈妈,快去拿了茹娘的首饰匣子来好好挑挑给她装扮了。”
又让人给瑾娘换上新的衣裙和鞋袜:“这都是你二姐姐新做的,还没上过身。”
她一双眼上上下下将瑾娘看了又看,眼圈又红了:“到底是表亲,你和她却有几分相似。”
崔夫人的管事妈妈心疼,忙陪着笑劝解:“表小姐来了可是喜事,太太您可不要再伤心了。”
崔夫人看着瑾娘的眸子里也是闪闪的,忙点头道:“可不是吗,丢了一个女儿又回来一个女儿,我有什么可伤心的。”
又催着:“茹娘的首饰怎么还没拿过来?”
瑾娘推辞:“姨母,我如今是庶民身份……姐姐的衣饰我已经不配穿用了,省的人家又挑剔父亲."
管事妈妈似乎也知道些什么,她冲着崔夫人点点头:“表小姐谨慎,不然奴婢就去拿件素净些的,将那些违制的珠饰拆了也就将就得过去了。”
瑾娘笑了:“妈妈,不必那么费事,表姐的衣裳这么毁了太可惜,我那些衣裳这个时候穿正和我身份,我可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再说进的王府里,个个高贵,差我一个也不会影响了王府的富贵荣华的。”
崔夫人和妈妈听了这话都笑了,崔夫人假意嗔道:“就你会说话,哪里那么怕人说,我女儿被人算计了去,难道还要在算计我的侄女吗?我道要看看她郡王妃怎么和我说这个理!”后面这两句崔夫人却是明显恼了。
瑾娘忙陪着笑劝解她:“我的好姨母,您就是生怕委屈了侄女儿,如今我还是少招人眼为妙,倒是您要好好打扮起来,让长安郡主看着您精精神神的才好安心。”
崔夫人叹口气道:“我倒不愿意她做那个什么郡主,只要能母子们在一起,哪怕吃糠咽菜我也是愿意的。”
这一下一屋子人都难过起来,两个老妈妈也红了眼,瑾娘心里一酸,深悔自己说错了话,强笑着转圜:“姨母,今天妹妹们也同去吗?”
崔夫人擦擦眼角点头:“就带了四娘陪你去。”
果真是不喜欢三娘,瑾娘想起三娘风里面孤单的身影心里叹口气:“五娘和三娘也该一起去给姐姐请安,人多也可以帮着姐姐解个闷。“崔慧茹点点头道:“我自家的妹妹我知道,以前也没少教导她们,三娘被我责罚得最多,本来想着是为她好,可不曾想责罚的太过了,她倒有些怯懦了,连奴婢们也敢给她脸色,”
崔慧茹看了自己母亲一眼,然后又不露声色的看回瑾娘身上:“如今你来了,三娘就靠你多照应了,她虽是姐姐,可见识还没有妹妹你,母亲这里妹妹也都代替我尽尽孝。”
二姐姐这里还是决定带四娘去吗?瑾娘看看崔夫人,崔夫人却直直的只顾看着自己的女儿,似乎总是看不够的样子,瑾娘心里长叹一声,不再多说,姨母自有姨母的主意。
没过几日,梁氏居然寻到了瑾娘,出乎瑾娘意外的是,她居然一句也不提自己的恶作剧,只是告诉瑾娘,一切都过去了,如果瑾娘保证将她和崔夫人连上关系,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看来南公瑄将崔家好好的整治了一番,瑾娘心里暗暗高兴。这梁氏是无路可走,只好来打姨母家的主意了,看在父亲的份上,瑾娘笑笑什么也没说,就默认下来。
梁氏己经在尚京城中买下了一套小院子,距公主起程还有大半年,自然是买套院落住着适宜些,梁家有心在尚京也置下产业,这就算是个开始吧,谨娘自然也高兴。
次日,崔夫人正式下贴子约三曰后,在梁氏的新宅中和梁氏见面,瑾娘知道,这是自己的姨母听了二姐姐崔慧茹的劝,她不禁暗笑,姨母一向不屑干商贾之家,
这次主动请见梁氏,心里面不知道多别扭呢。
梁氏精明,自然一口应承,只是回信:“陋室逼仄,不足以待贵客,三日后,一品居恭候夫人携眷驾临。”
一品居,尚京开业不久的第一豪华食府。
崔夫人将信与请柬一起拿上,带了人去给崔太夫人请安,顺便把梁氏的请柬和信一并拿给崔太夫人看,崔太夫人有意下崔夫人的面子,看了请柬晒然一笑:“哪里能上外面招待女客?到底不妥当。”
夫人解释:“母亲,那家有专供女客用膳的一个大院子,听说还带着一个不小的花园,生意是好得不得了。”
崔太夫人摇摇头:“世风日下,女人家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崔夫人笑着说:“母亲,那座食府是三驸马为了哄着公主投了银子让人开的,本想让公主也可以和男人一样常常出去有个玩乐的地方,不接待平民百姓,没成想
公主却下令只要是女子都可以在在那里用膳,不过一般的女子哪里花得起那笔银子。”
崔太夫人笑了:“这个驸马倒是个心疼公主的,怪不得几个驸马里面他最得宠。”
“可不是吗,听说太后和皇后最喜欢就是这个三驸马了,连皇帝也常常赏赐与他的。”
崔夫人不得不接着崔太夫人的接着凑趣,可是她心里实在提不起兴致,自己的女儿和瑾娘未来怎么样可是一点也摸不准,她这心里日日只如同那滚烫的油煎熬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