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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兆王其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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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兆王?”

“对。”

子徽敬放下手中的账簿,看着从公堂下来的云染,道:“据我所知,兆王已经被抓在臬司衙门大牢。”

“子徽兄,明人不说暗话,我借用宗姬家的人做了什么事,三公子也许不知道,二公子却一定知道。子徽兄是左膀右臂般的人物,真假不会不知。”

“我很好奇,大老爷没有见过兆王,怎能铁定大牢里那个不是真的?”

“因为他们要杀雷海音。”

而雷海音知道兆王是谁。

子徽敬抱着手臂,“你是为了雷大娘?”

“也为了我自己。”

“哦?”

“回来路上碰到的这次危机,说明我已经被人盯上了,也连累了三少。”

子徽敬久久不语,半天才道:“云大老爷,我该说你是非常聪明,还是非常愚笨?”

“既不算聪明,但也不是笨蛋。”

“你拉上三少,虽然看上去是巧合,但其实是用了心的,对吗?”

“事情发展比想象中的离奇,但我得说并没有恶意。要对付兆王,单靠我一个人明显是不够的,”云染道:“翻遍衙中几乎所有案卷,有记载的很少,这样很难有头绪。”

“把宗姬家拉上就好办得多。可大老爷,我唯一想不通的一点,宾州一行,兆王势力如何,背后何等盘根错节,你应该有了初步认识,而况兆王对你本身来说,并无仇恨,单单为了一个雷氏,你就想扳倒他,不怕反而被……?”

他故意的中断给了她一次意味深长的警告,也是他认为她也许愚笨的原因:在实力不够之前贸然动手,固然可以说勇敢,但毫无疑问必定会触动那些当权者的既得利益,成为首当其冲的受害者,也相当不明智。

“忍耐?”

“可以这么说,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忍耐到你到达的高度,再收拾他。”

他没有进一步说的是,顺应时势是当官者必备素质,如果这一点都不具备,随时能被官场上的风浪打下去——不说像云澂这种白衣出身者,就算是豪门世家,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你凭什么认为你是例外?

然而云染道:“就算我登上了宰辅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见得随心所欲,不定反更多掣肘。忍耐不是妥协,如果忍耐可以使兆王伏罪,那我不介意半分;可现在是妥协,妥协的结果是兆王继续无法无天,那我早一天准备,他就早一天知道收敛。”

“——那你不怕吗?”

和雷大娘同样的问题。

“怕什么?”

“你的官途,你的家人,”子徽敬看着窗外不远喂鸡的云夫人:“甚至,你自己的身家性命。”

“官途不算什么,而我的家人,并不会使我变得软弱。”

子徽敬表示不解。

“你认为我冷血无情?”

“看起来你并不是。”

“那么,你认为他们是我的弱点。”

“一个人,如果在世上还有关心或心爱之人的话,毫无疑问。”

“那么,子徽兄有亲人或心爱之人么?”

子徽敬笑笑。

他不愿答,云染不勉强,一同看向窗外的云夫人:“是,也许他们是世人称之的‘弱点’,但也正是因为这些‘弱点’,所以我们才要变得更强大。因为为了保护自己在乎的人,我们可以做到之前不能想象的事,我们可以摔倒跟头但有重新站起的力量,他们应该是鼓励,而不是要挟。”

“……然而,防不胜防。”子徽敬受到震动,许久,才恢复常态,开口。

“所以我才跟子徽兄摊开来说,不是吗?”

朗温亶望来请三少去他府中入住的人已经过了三拨,虽然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但他仍旧客气得很,仿佛乐此不疲,见府衙的人明显拦不住二老爷,宗姬凤林最后干脆直接给自己的护卫下令,逮一个扔一个。

云染闻报,心想真是任性的大纨绔啊!

她如此感叹,殊不知人家也在心里念叨她,这几日宗姬凤林看见云染就绕道走,饭也让人端到屋里去吃,他本以为云染多少会问问怎么回事,谁知云大老爷仿佛根本没在意似的,每日照常上堂,下了堂后总和子徽敬呆在一起,两个人不知嘀嘀咕咕什么。

简直岂有此理,他自作多情?

好吧,宗姬凤林承认,自作多情四个字在脑中闪现的时候,他鸡皮疙瘩起了半身。

从来只有他把别人抛脑后,何尝有自己被人抛的时候?

赶紧将这种情绪清除掉,第四天,他又摇起了他的描金折扇,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打算正面会会云染。他要证明之前一切都是错觉。

云良说少爷上堂去了。

于是他转出中厅,正巧碰到礼房的范书办,见到宗姬凤林,他闪现惊喜的光:“啊呀呀,三公子无恙了罢,可喜可贺,我送的一支人参,三公子可有服用?见效不见效?”

宗姬凤林瞅也没瞅他:“大堂从哪儿走。”

“三公子要上大堂?”

“带路。”

堂上正在审一桩可说是惨案的案件,告状的是惨案中唯剩的一个七旬老人,告的是街头的陈阿大。

“陈阿大,钱老说是你在肉肠里下的毒,你承认吗?”

陈阿大坦承:“是小的所下。”

堂外看众哄然。

“为何要在肉肠里下毒,你可知,钱家因为吃了你的肉肠,一家四口全死了?”

“回大老爷话,这可不关小的的事,小的在自家院子里晒肉肠,谁知被他家用竿子挑去,小的还要怪被人偷呢!”

云染沉眉:“据之前所言,你们家的肉肠已经被偷过一次,第二次你就掺了毒,是也不是。”

“是。”

“就算被偷,心有不忿,一般人碰上,骂两句,爱闹的或四处查找,要不干脆自认倒霉,换个地方晒也就得了,偏偏你,故意在肠内加上□□。偷吃固然不对,可你心肠也太歹毒了!”

“小的是用来药耗子的。”

谁信?

看着陈阿大那一副欠扁的样儿,丝毫不为四条人命愧疚,云染忍住当场一顿板子的冲动,“放人。”

“大老爷,”七旬老翁伏地:“他是存心的啊!我可怜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女……我以后怎么活啊!!!”

堂下也议论纷纷,可是世上就有这种事,固然知道陈阿大刁毒,从公上却处置不了他。

陈阿大得意洋洋起身,才迈下台阶,不知人群里谁喊了句“打他!”,顿时群情激愤,拳头纷交雨下,于虎大喝:“干什么干什么,衙门重地,想闹事不成?”

“于头,回来!”

“大老爷有何吩咐?”

喊他回来的人却慢条斯理低头,翻着下一件案子的案卷,好半天道:“行了,也别把人打死了,叫他们散开吧。”

于虎及一众愕然。

好个大老爷!

陈阿大鼻青脸肿抱头鼠窜,经此一案,估计以后没人再搭理他。接着上堂的是郅寿,郅太尊长房嫡孙,从小好武,大后酗酒,动辄出手伤人。家里倒想让他从武举进身,但郡上的武举三年前考上了,州上的却一直录不了,道上京里的更不用提,后来变得跟德惠一样,仗着点儿功名,横行乡上。

这次是他看上了一个佃户的女儿,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县里小有名气的一枝花。他思来索去,找机会借钱给这个佃户,一两年不问,仿佛忘掉这笔账似的,然后有一天突然登门算账,利滚利,照原数目加了两倍不止,立逼偿清——其用意自然是逼佃户拿女儿抵债——佃户无可奈何,然而女儿听闻过郅少爷的暴力,家中妻妾少有不挨打的,死活不肯。佃户急得没法,邻居见了,说大家都道本县大老爷清明,你何不将这高利贷状上一状,或许不用抵女儿也未可知。

佃户胆子小,妻女胆子反比他大些,托人写了状辞递了上来,逼得佃户不得不对簿公堂。佃户一瞧见郅寿就哆嗦,郅寿冷笑两声,他更是头都不敢抬了。

云染看过状子,问他两句,回答得结结巴巴,郅寿迫不及待的抢话,说自己的算法如何如何,根本没错,拳头更是时不时扬起,便云染想说话,也被他三番五次截过话头。

云染干脆停下来,让他一个人表演。

郅寿终于发现没人理他了,干巴巴的停下,云染这才叫来鲁书办,让他算。

鲁书办用了好几种算法,中间两人争辩了几次,但各种算法,算出来的利也不过账目的十分之一。

云染观察这个郅寿其实头脑不错。

“讹人钱财,逼人儿女,不把本县放在眼里,来呀,上板子。”

本来蔫菜的郅寿一听跳起来:“你要打我?!”

就算他没理,但佃户欠了他钱是真,最多按鲁书办的来好了,犯不着他要挨板子!

左右也觉得这样处罚太重,李书办刚要动口,云染以眼色制止了他,而后用衙门中人才懂的比划给了于虎一个手势,李书办复坐了下来。

郅寿在那边咆哮,然而架不住四个衙役上来一个按头一个按脚,打板的两个则一左一右分开两边,此起彼落,边喊边打:“一,二,三,四——”伴着板子的啪啪声,受刑人的喊叫,喧哗满堂:

“居然打那个霸王!”

“唉哟哟,要不要赶快去请郅太尊?”

“教训教训他也好,平常都是他打人,几时见过他被打?”

而被押着哇哇大叫的郅寿发现,听起来打得响,真正落到身上却不疼,他心中一喜,顾不得多想为什么,口头继续叫,但挣扎明显变小了。

刑毕被扶起,他哎哟哎哟的哼着,堂上大老爷道:“郅寿,挨打的滋味好受不好受?”

哄然大笑中,郅寿抚着屁股,不答。

“本县打你,不是因为你的高利,而是看你今日行径,便知你平日强凶霸道,凭两膀子力气,别人斗你不过,你又仗着身份,照这样下去,胆子越来越大,总有身败名裂的一天。本县今日杀杀你的气焰,实在是成全你,须知顽铁易折,百炼始成精钢。”

几句话,说得哗然静止,郅寿抬头。

“听说你一直在考武举,从今后,你要洗心革面,好好用功,果然改过,便是没考上,本县也有用你之处。晋身官途,不一定全靠功名,慢慢从底下历练起,也是途径之一,何况你本身已经有了底子在呢。”

郅寿慢慢的低下头去,这种话,从来没人对他说过。

父母是溺爱,祖父是训斥。

“喏,满堂这么多人,大家都是见证,看着我们的郅少爷,以后若是不上进,可对不起他的聪明劲儿,对吗?”

大伙儿又笑起来,不过这次,笑声是善意的。

郅寿站直,行了个端正的额手礼:“大老爷所言,郅寿铭记在心。今日是我自取其辱,多蒙教导,必当改过。”

“很好。退堂!”

“世上竟真正有能感化他人气质的人,很难得,是不是?”

不知何时子徽敬到了身旁,宗姬凤林看着那个一身官袍从大堂上下来的人,步履从容,神态安详,发现心脏又开始不规则跳动了。

噗通,噗通通,噗通噗通,噗通通通!

他掉头就走。

“三公子?”子徽敬愕然。

“该回阳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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