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一年一度(1 / 1)
谢菲菲临下车前,低头耳语:“你家老公还挺细致体贴的,勿再多思多虑,享受近在眼前的幸福。”
林涵雨往她腰上掐了一把,瞪了她一眼,送走了“瘟神”。
回到家,她甩掉高跟鞋,坐在沙发上,揉捏着酸疼的脚。
夏凌飞打开液晶电视,按到体育频道,屏幕上蓝、红两色球衣皆以足球为中心,在球场上挥汗如雨。一个身手矫健的高个在人群中百步穿杨,极速如电,向对方的球门里踢去。守门的球员不甘示弱,动若脱兔,将球门守的固若金汤。
林涵雨看得眼花缭乱的,大脑中仅剩两种色彩交替。麻木的腿渐渐有了知觉,换上拖鞋,偷偷的拿出今天买的东西。
她从背后环住夏凌飞的脖子,把头搁在他的发顶,轻轻摩擦着。
“猜猜我给你买了什么?”她俯首,贴近他的耳边。
“让我猜猜。”他侧首,嘴唇擦过她脸颊,含住了她的耳垂,轻轻摩擦,手拽住她闹腾的手腕。
“别闹,试试这两条领带可合适,这可是我精挑细选,斟酌再三的。”她急急开口,趁着双唇被堵住前。这种擦枪走火的势头最近如日中天,屡见不鲜。
夏凌飞不理会她的推拒,竟然敢点火,就要承担熊熊燃烧的后果。惹火了他后就想抽身离开,也得看他同不同意。
他的唇在她耳垂上辗转,时而轻,时而重,弄得林涵雨浑身痒痒的。他尚不满足,贴近她的两片柔软,舌尖吐出来,舔着她干涸的唇瓣。
林涵雨趁势推开他,拿领带挡在胸前,手背抹了唇上残留的口水,调顺了呼吸了:“来试试。”
夏凌飞身上的西装尚未除去,她干净利落的三下五除二,将领带挂在他脖子上,又胡乱地乱扯几下。他被勒得透不过气来,张开嘴大口呼吸。
林涵雨神情专注在他脖子上,骤然见他血盆大口打开,惊得连连后退,被沙发绊倒,一屁股跌坐在上。
夏凌飞得意一笑,身子慵懒的斜倚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手松了松勒紧在脖子上那根绳子。敢谋杀亲夫,做贼心虚了吧。
俯首,淡蓝色的条纹领带,配上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倒也衣冠得体,他还是很欣赏她的眼光。
记得他穿着她买的衣服去上班,苏凯的评价是:彬彬有礼,谈吐高雅,知识渊博……不过,他最后的总结是外表看上去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实则内心腹黑无比,整个衣冠禽兽。
林涵雨呆坐在沙发上,对面的男人玩世不恭地笑着,嘲笑着她的狼狈。她脑子里冒出一个词语:禽兽不如。
毛茸茸的东西蹭着她冰冷的脚,软软的,痒痒的。她俯身抱起锅铲,抬起它的爪子,对着夏凌飞,凶神恶煞地在虚空一抓,以示不满。
夏凌飞不以为然笑笑,对这毫无意义的威胁浑然不在意:“过来。”毋庸置疑的口气,比封建社会的皇帝还拽。
“不去,你就会耍流氓。”她意志坚定地摇摇头,手无意中抓紧了兔毛。锅铲回过头来,拿一双红眼瞪她,四腿在她怀里乱蹬,前腿踩在她胸上。
夏凌飞眸光一深,修长的身子站起,缓缓朝林涵雨走来。她心里一紧,怀里的兔子缩成一团,往她肚子拱去,头埋在臂弯深处,典型的鸵鸟心态。
哎,作恶多端的人啊,连可爱的小动物都能惊慌成这样,可见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他不由分说,抓起锅铲脖子上的绒毛,从半空中丢下。可怜的兔子啊,埋得再深,自我保护意识再强,在绝对力量面前,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负隅顽抗!哦,不,连反抗的力量都是微不足道的。
锅铲被扔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两眼冒星星。它不明白为啥男主人如此残暴,简直就是暴君,温柔恬静的女主人为啥又能忍受他的凶残。
每次它一靠近女主人,他就恶狠狠的盯着它,不出几秒,就会被扔出来,真真是可恶。等它下辈子投胎做了人,一定要霸住女主人,让他休想痴心妄想,哼哼。
还是汤勺贤惠,既不跟它抢地方睡觉,若是冷了,还会给它温暖身体。偶尔主人忘记喂食了,仅剩的胡萝卜也谦让。娶妻当娶贤,这才是大家闺秀的模范。
汤勺,什么鬼名字,多难听。母的嘛,就该娶了秀气的名字,想想,再想想,那就叫樱桃吧。嘿嘿,樱桃,简单又大方,还好记。关键是想起它时,还能想到那种红红的甜甜的果子……
夏凌飞大大方方的坐在林涵雨旁边,脸不红心不跳,“下个星期是你的生日,你要什么礼物?”
林涵雨闻言,不觉一怔,有三年都没隆重过生日了。在家每到阴历11月初四,父亲不论多忙,身在何处,总会抽出时间来陪她,给她买最爱的抹茶蛋糕,上面标注着“涵涵一生平安”。
是“一生平安”,不是“生日快乐”。许是母亲早逝,父亲更看重的是身体长健,洪福安康。过生日时,父亲总会感慨:涵涵又长大一岁了,我又老了一岁。
上大学后,经常是室友出钱买礼物,她买蛋糕。一群人围成一团,拆开精致的包装盒,插上蜡烛,点燃,她闭上眼睛,许下心愿。然后拿出刀,均匀分开,吃得不亦乐乎。心潮澎湃时,还会往脸上抹奶油。
如今,嫁人了,反而好几年体会过一年一度单属于自己的节日。夏凌飞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不对,应该是从不记在心上。即使记得,那时他又怎会心平气和给她过生日,委屈自己强颜欢笑又怎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