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求职应聘(1 / 1)
林涵雨的感冒在夏凌飞悉心照料下,终于咳嗽减弱了,鼻子不堵了。本来她还想继续装几天,以博取伟大资本家的同情。可今早他去上班前,像摸小狗一样摸着她的额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言不发的走了。
她为那个神秘的微笑苦恼了一上午,埋头蒙在被子里冥思苦想。
墙上的挂钟敲了十下。十点了。腹中空无一物。林涵雨无精打采从“地洞”爬上来,家里寂寞空庭秋欲冷。
果然,居功自傲的某人自以为是她的感冒已经好了,所以不再伺候她了,独留她一人饿肚子。
过分。以往他生病,她是怎么照顾他的呀。连续翘班一周,买了一本医术研究感冒注意事项,整天把他当成太上皇一样供着。除此之外,为了避免其心情波动,还对他言听计从。
而现在,才四天,就见不着人影了。哼!
林涵雨正考虑着要不要洗个凉水澡,为了革命胜利的果实,牺牲自己宝贵的身体。床头柜上的“吱吱”声响打乱了她纷飞的思绪。
“喂!”
“喂!您好。”
“您好,这里是敬腾公司。您向我们投掷过的简历。请问你下周一上午九点有时间吗?可以来我们这里面试。”
林涵雨大脑飞速运转,极力回忆对敬腾的了解及应聘的岗位。
敬腾,B市企业,兴起于10年前。是一家以房地产开发为主的建筑公司。地理位置跟凌凯公司较近。
敬腾离离凌凯相距不远吗?去试试吧。
“恩,好的,周一我会准时去的。谢谢!”
收线后,林涵雨饥肠辘辘的胃已经严重抗议了,发出“咕咕”的声音。
由于感冒的关系,她已经十来天了没见过谢菲菲了,正好午饭一块享用。
“喂,菲菲!”她故意拖长了音调,显示自己被冷落的不满情绪。
“喂,您好!”朦胧又性感的男声在电话那头公式化的问候。
“对不起,对不起,我打错了!您接着睡。”林涵雨狐疑的道歉,匆忙地挂断电话。
查看通讯录,显示是菲菲,核对号码,没错啊。竟然她没错,那么肯定是菲菲有情况。大中午了,一个睡意浓重的男人替她接了电话,这情景可想而知。
一分钟后,谢菲菲家的床头柜上再次响起催魂的铃响。推开脖子上的大手,挣扎着起来:“你他妈的烦不烦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谢菲菲,你长能耐了啊,你看看几点了,与别的男人良宵一度的感觉怎样?”
“很好。”谢菲菲糊里糊涂地答应着,话刚出口,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拿开手机一瞅,林涵雨。
“老实招来,哪个男人?”一声高过一声的暴吼徘徊在她耳边,绕梁几分钟。
她像诈尸一样披散着头发僵硬的坐在床上,木讷了半天,再也发不出一言。
昨晚,貌似他们最终越过了最后一道防线,这可真是生米煮成熟饭了。
她直挺挺的倒下去,平坦的枕头凹进去一个深坑,遮住两边火辣辣的脸颊,仅留下一双悲戚的眼睛还在骨碌碌地转着。
身体酸疼着,白皙的肌肤上赫然是点点红痕,地上散落着她的衣服和他的西装,这一切真切地提醒着她昨晚的疯狂。
她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他了,他不会嫌弃她吧,不会把她吃干抹净后逃之夭夭吧。
“喂,小林子,来日方长,这事以后再详细解释,现在我有重大事情要办。挂了啊。”
“难道美国的911事件在中国重演啦……”林涵雨握着手机,噼里啪啦教训着,等待她的是一阵芒音。
来日方长,好!非常好!这笔账以后慢慢算。
气呼呼扔掉手机,拿起钱包,化悲愤为食欲。
吃了一大碗面条,还喝了半碗汤,心里暖暖的。一个人逛着没意思,忽然想起徐阿姨——她的继母。爸爸葬礼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
父亲留给她的一套房子,她是清楚地址的。大概怕她会察觉后会介意,给他们买的房子在城西,而她住在城东。
沿着马路默默地走了会,摇摇头,摒除大脑里杂乱的思绪,朝公交站台走去。毕竟她的弟弟林剑雨是这个世上唯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午饭时间是一天车流的高峰期。自父亲公司破产后,她的车用来抵债了,他毕生的心血也因食品问题付之一炬。如今,留下来的,仅剩继母住的那套房子以及送她结婚的房子。
站在公交站台上,和周围形形□□的人一起等车。旁边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深咳几下,吐出一口清绿色的浓痰。又走上前去,踩在脚底,拖出长长的一条线。林涵雨假装去看站点,远离“危险地区”。
22路公交到站了,一大群人涌到车门前。林涵雨被急匆匆的人群推攘到一边去。慌乱中还被某某人的高跟鞋剁了一脚,钻心的疼。
她俯下身子,隔着鞋子拿捏着脚背。人群纷纷挤上公交,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这个失败者。司机朝她瞅了两眼,见其没上车的意思,关上车门,挂档,踩油门,掀起一阵灰尘。
20分钟后,林涵雨站在拥挤的公交上,身子随着车子而摇摆,不是撞到旁人,就是被人撞。
站在铝合金防盗门前,深呼一口气,按响门铃。
开门的是林剑雨,她的弟弟。九岁的孩子,已及她胸部高了。剪了个小平头,眉宇间,状似父亲,瞪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仔细瞅着她。
“姐姐?”他俯下头,小脸灼热到粉红。
“恩,阿姨在吗?”她本来想说:“你妈在吗?”可这么小的孩子都主动喊她姐姐了,她又怎忍下心拒人千里之外。
剑雨朝厨房喊了一声:“妈,姐姐来了。”
徐雪珍系着围裙,端着一碟青菜从厨房出来。瞧见林涵雨,脊背僵直,愣在当场。
林涵雨仔细辨别了会,才敢确定眼前身着家居服,眼睛凹陷,一脸颓败的她是徐阿姨。一个月前,她还拥有半老徐娘的姿色,转眼像个年过五旬的老人。
空气里流动着静谧。三人谁也没开口说话。僵持了会,林剑雨接过母亲的碟子,率先打破死寂,“姐姐,一起坐下吃饭吧,妈妈做的菜可好吃了。”
徐雪珍趁势补充:“涵雨,坐下来一起吃吧。”
喉咙里拒绝的话生生咽了下去。走到餐桌旁,坐下,接过饭碗,沉默地细嚼慢咽。
“涵雨……”无语泪凝咽。徐雪珍灰白的双眼微微发红,握住筷子的手轻轻发抖。
林涵雨屏息以待,无法发出任何一个音节。逝去的是她爸爸,同样的悲痛,两个伤心的人又怎能安慰得了对方呢。
一顿饭三个人都吃的很慢,就连活泼好动的林剑雨也端正的坐在桌上一言不发。
饭罢,徐阿姨打发剑雨去写作业。两人坐沙发上,无言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