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分手之后做朋友(1 / 1)
阚默昊用力一扯,将她拥入怀里,那些可笑的信念全都瞬间崩塌。他俯下身,截住她左右躲避的唇,狠狠地吻下去,似在发泄多年来的求而不得。
林涵雨红着眼,使劲推向他,而他的手却像铁丝一样紧紧锁住她,丝毫撼动不了。她提起脚,跺了几下他的脚,而他好像失了痛觉,浑然不加理会。她的手又去掐他的背,一下又一下,加重了力气,直到手发酸。
她瞪大了眼睛,嘴里的空气已全数被吸走,窒息的感觉一波波袭来。强忍着严重的酸意,她冲他摇头,而他如入魔一般,继续强吻。
阚默昊不舍地放开了怀中温热的身子,在他伸出手的那刻,他知道他已经疯了。很明白这样做的后果,从此之后可能再也得不到原谅,可他管不了那遥远的事。当初若不是他的优柔寡断,怎么与她失之交臂,遗憾终身。
她伸出了手,向他扬来,他没有躲避反抗,脊背挺直,迎接重重的一击,打在脸上,也在心上。临近的那一刻,他闭上了眼,她眼中的挣扎犹豫不舍彷徨,他尽数收进心中。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落下,他缓缓睁开眼睛。她转过身去,背对她,肩头耸动。想要靠近,却又怕她情绪过于激烈。
他绕一圈,站在她面前,直视她:“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也不想为自己的情难自禁辩解,我是真的快走了。”
阚默昊想伸手擦掉她颊边的泪水,抬起的手又放下了,“那天在靖远办公室,你走后,他立马追了出去,我怕他责备于你,后来也跟去了。”
他犹豫了会,极不愿回想当天的震惊:“听见你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辈子,你想要的执手便是他,一直以为你过得不快乐,可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在他身边你就是快乐的。”
他递过几张纸巾,眸光看向远处:“与他共事了一段时间,他的确是个好男人。论人品,相貌,家世,都是上上等。可惜心不全在你身上,或许是被你情真所打动,对你不似无情,但绝非全情。”
阚默昊收回僵硬的手,顺手将纸放入袋中,闭眼苦笑:“以后的日子很是艰难,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要去其他城市发展了,回来本是看你是否安好,后来碰上你父亲的事,耽误了一阵。如今一切回归正位,而我也该离去。”
良久,林涵雨听他慢慢诉说,却不置一言。他的话字字敲在心中,很想反驳,却又字字占理,无从下口。心潮起伏间,听那句万人传送的“执子之手”,更觉得呼吸困难,止不住浑身冰冷。
曾经所有的期待,只是笑言。不怪他尖锐地指出存在于她与夏凌飞之间的矛盾,局外之人都能看清,而她身在此山中,不知云深何处。或许懂了,只不愿清醒罢了。
深重的疲惫将她死死包裹住,结成茧,而她困于其中,作茧自缚。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抬起头与他对峙:“阚默昊,我一定会过得很幸福,一定会的。”
对他,也对自己,宣誓。给不了未来,那就不要留下丝毫希望。
他没有说话,紧紧拧住眉,眼里的怜悯之意浓厚。他的表情向她传递他极不赞同这句誓言的想法,许是认为她无药可救,竟闭口缄言。
他去“走吧,我送你回去。”再一次沉默良久,他率先打破平静。
林涵雨心里五味杂陈,低垂着头,不敢看他,在后面默默的走着。取车,她等着。他开车,她安静的坐着。
到了楼下,她下车,回头看他:“我到了。”
他也下车:“回去吧。”他的嘴唇继续蠕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音节。
她张了张嘴,想对他说:“我不怪你,以后我们还像大学那样,做哥们。”语言如此无力,自己都无法相信,又怎能信服于他人。
分手之后还可以做朋友。她相信,但不全信。若两人摒弃前嫌,自是可以,若不能,又怎能心无芥蒂,回到从前。
她知道与阚默昊之间的平静早在三年前就被打破,不奢求还可以回到那段年少青葱里单纯的友谊。
她转身,一步步往家走去,朝着她和夏凌飞的巢穴走去。远离他,远离他们的友谊。
背后有一道灼人的目光,火热热地射向她的背。她加快了步伐,消失在楼梯口处。
一步,两步……没有车发动的声音。她开了门,仍没有。
走到卧室,悄悄掀起窗帘一角,他挺拔的身躯站在车旁边,一丝不苟的西装有些凌乱。夕阳将他修长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形单影只,孤寂,萧条。
马致远的那首词:“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她以前不明白,为何能写出这样萧条的景色,原是心境使然。
有那一刹那,林涵雨以为时间可以这样永恒的停止。然而,下一刻,她的脚边蹭来了一个毛绒绒的肉团,她弯腰抱起它,温和地说:“默昊,你一定要幸福。”
怀里的小东西感受到她的安抚,往她的胸前拱了拱,林涵雨好气又好笑,拎起颈上的绒毛,与它大眼瞪小眼,怒骂道:“小色鬼。”
锅铲极度不满这个称呼,况且它肚子饿的厉害,上前来讨好主人,是为了能获得胡萝卜的,而不是被骂。
主人的手指皙白,除了颜色不同,好像胡萝卜,它伸出舌头,舔了舔。咦,怎么没有味道涅,难道味觉出问题了。又舔了舔,还是没有味道。抬起红彤彤的兔眼,瞪大双眼,努力摆出一副我很饿的样子。
林涵雨看了锅铲,又看看了手指,醒悟过来她又被偷吻了。想要给锅铲一个教训,可看它那迷糊无辜的眼神,觉得自己实在不能以大欺小。还是等它长大点,再欺负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