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年的第一个问候(1 / 1)
他宁静的眼神中带着犹豫,在我问话后,停了20秒后说:“找不到宾馆,去我家将就一晚吧。”
我确认刚刚没有听错他的用意后,想想现在真的很难找到宾馆,又没地方可去。我迟疑着说:“好吧,去你家。”
一路上,我都在想孟雪答应在家等我,为什么家里没人,她电话还关机呢?
庄震家,一高档小区的1101室,进门后我大体看一下,房子有一百四五十平米,双卫三卧,屋里装修得简约大方。屋子里到处都一尘不染,很整洁,但是看上去冷冰冰的,没有家的温馨感。
既来之,则安之。为了打破一路上沉默的尴尬,我说:“教官之前没看出来,你是典型的高富帅呀,这房子就等着女主人入住了。”
“没你想的那么夸张。看看,选个房间吧,随便挑哪间都可以。23:00点了,早点休息。”他平淡的语气中,透着客气。
我本来心情不好,又被孟雪不明所以地放鸽子,加上来到陌生的环境,心情很是复杂,根本没有困意。看看表说:“还有一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年了,不如我们晚睡一小时等跨年吧。”
他微微笑了笑说:“好,我以前从没等过。不过这一小时做点什么呢?”
看到他难得一见的笑容,我的心情放松下来了,经常他细小的动作会左右我的情绪。“有酒吗,小酌一下?”我试探着问。
他想了想说:“有红酒,朋友送了好久都没喝,我没什么酒量的。”
“那你要感谢我了,我若不喝,恐怕要放过期了。你去拿酒,我先去把妆洗掉。”我尽量放轻松说。
洗完脸回到客厅,庄震已经把酒、水果都准备好了,开着电视,现在各个台都是新年倒计时,跨年歌会。我在茶几旁边坐下,把洗脸时散开的头发随意向后拢了拢,端起酒杯说:“教官,感谢你收留我一晚。”说完一饮而进。
“米丫,你慢点喝,知道你心情不好。”
“你也得喝呀,本姑娘上门陪你看跨年歌会,你陪饮几杯吧?”一杯酒进去,感觉说话都不拘谨了。
他温柔地看着我说:“好吧,我少喝一点。”
不知是他的眼神醉人,还是他的酒醉人,没喝几杯,我就开始头晕了。可能之前吃饭时没少啤喝酒,现在上来酒劲了。我揉揉头说:“教官我有点晕了,你多喝点吧,我得保持清醒等新年钟声。”
“晕就别等了,去休息吧。”
有磁性又温柔的声音,真好听。让人陶醉的感觉真好,现在怎么能去休息呢,我还没陶够。我坚持说:“我先在沙发上靠一会儿,敲钟时叫我呀。”
他无奈地看看我说:“你可真任啊!”
“我要和喜欢的人听新年钟声。”说完这句话,我后悔了,看来真醉了,开始口不择言了。为了不让他反应过来我刚才的话,我又把我们两个的杯子倒上酒说:“教官,为了新一年的到来,干杯。”这次他陪我把杯里酒都喝掉了。
我举着酒杯靠在沙发上说:“教官,再给我来最后一杯。”
他没说话,又给我倒满了,把自己的杯子也到上了,深情地说:“米丫,谢谢你陪我等新年。”说完他把整杯酒都喝了。
见他这样,我也把一杯酒都喝了。再喝完,我缕了缕又垂下来不听话的头发,发现茶几上酒瓶里的液体只能盖住瓶底了。也许是被将空酒瓶震住了,觉得自己喝了好多,真醉了。我指指酒瓶说:“教官就那一点点酒,留给你。”
他拎起酒瓶看看,说:“好。”然后把酒都倒进了自己的杯子。
我觉得眼睛都看不清表上的时间了,只能问:“还有多久?”
庄震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说:“还差5分钟了。”
我一听兴奋的站起来说:“那我们就静静地等着这美好时刻的到来吧!”
他抬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不知是谁的目光迷离,总之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看你东摇西晃的,快坐下。”说完他拉了我一下,我顺势坐在他身边。我觉得晕得抬不起头,只能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了,感觉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又好像没看。一会儿,我听到电视里敲钟的声音,欢呼的声音。我把头往庄震耳边凑了凑说:“太好了,新年来了,钟声响了,可以去睡觉了。”
最后只听见庄震说:“希望是个好的开始。”
之后觉得身上一轻,庄震给我抱起来送到床上。屋里很黑,浓浓的睡意袭来,我沉沉地闭眼睡去。冰凉湿润的东西附在嘴上,是什么?还在瑟瑟地动。当我意识到是嘴唇时,他的舌头又不友好的伸到了我的嘴里,我本能地推了推,但好像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我又扭动了一下被压在下面的身体想挣脱出来。可是适得其反,他的舌更用力了,他的手霸道的伸进了我的衣服。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我用力的扭头躲,用力的推,他的手并没有停下来,反而在这样的挣扎之下,我衣服被扯了下来。
心里想着完了,可是被他吻得我已经没有半分力气再去反抗了,反而怕我的反抗激怒他,他更用力。绝望认栽了,我感觉到了下体剧烈的疼痛袭来,我大叫一声:“啊!教官,好疼呀!”眼泪扑簌簌地流出来,我甚至听见水滴落在布上的声音。
这时他似乎恢复了意识,又似乎被我的叫声吓到了,他终于停止了所有动作,确切说是木然了。可是好像太迟了,我感觉伴着疼痛,身体里有液体流出来,一切都于是无补了
可能是真的醉了,也可能是反抗用尽了力气,浑身沉得动不了,睡是惟一能做的事。
半梦半醒中头疼欲裂,感觉阳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识地把头往一侧动了动,这一动我一下想起昨晚的事,我伸手摸了摸旁边,是空的,心里想昨天可能是做梦。迷糊的坐起来,掀开被子,衣服是穿着的,真的是做梦!可是一动下体怎么会有点疼呢?下地再掀开被子,看看床单什么都没有,紧崩着的心放松了,这梦也太过真实了。
地上没有拖鞋,我光着脚往外走,走到客厅时看到那个英挺的身影在阳台抽烟,看上去很孤单的感觉。他开着窗子,一阵冷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教官,几点了?”我问。
听见我说话,他缓缓地转身,用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看着我说:“你醒了,7:00点多了。”
我揉揉眼睛说:“噢。你怎么了,没睡好?”
他有点意外地看着我,仍然站在原地,用手指了指另外一个房间,没说话。我好像是联想到什么了,小心的走进去,走到床前,床上很凌乱,被子上一抹鲜红的血,那血怎么那样红呢,红得好刺眼,我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是做梦。
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转身从那个房间走出来,走到阳台看着他说:“看来教官不能只收留我一个晚上是不够的,要收留一辈子才行。”
他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扶着我坐在沙发上,然后拉着我的手,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温润的暖意从他宽厚的手掌传来,另人感到安心。是要表白吗?我心里想着。
他拉着我的双手也抖了抖,他似乎是在犹豫。我也不说话,等他先开口,因为我觉得刚刚已经做得够大度洒脱了,现在是需要他表态的时候。
我们就这样在安静中对视了两分钟,他说:“米丫对不起,冒犯你了。我不知道你是……,我以为你……。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都可以,我……”
听到他鼓足勇气说出的话,我真的没有勇用气听了,我用力地甩开他的手。
我大声说:“你想说,你不知道我是第一次,你以为我就是像那些长舌妇说的一样,在公司里暗度陈仓。你想说你不想对我负责,想给我一些钱把我打发了。你把我当什么,日本艺妓,粉墨登台贩卖自己的第一次?你根本都没有相信过我,更别提重视我了!我只是你随便带回家的女人之一吧?我本来以为自己装作不在意,不让你难堪,你就不用这么纠结了;我本来以为自己善解人意点主动给你告白的机会,你就会感激珍惜我了。可是你在做什么?践踏我的善良……”。
说到这,我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夺眶而出,好委曲,这就是我收到新年的第一个问候吗?
庄震本来就是个话不多的人,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他只是在说:“米丫,别哭,别哭,对不起。”他伸手要帮我擦眼泪,我用力推开他,我真的是无地自容了,我站起身来要走。
他也站起来,想伸手扶我,我特意往后躲了躲,脚绊到沙发我摔坐在沙发里,这下哭得更凶了。他坐过来用手拍我的背,很轻很温柔。对就是这种感觉,他本应该给我的是温柔的呵护。他常常能给我这种感觉的,我应当是误会他了,他不是个不负责人的人,我应该听他把话说完。
又哭了一会,我转过身泪眼盈盈地看着他说:“还想说什么,你说吧。”
他想了一会儿说:“米丫,你很好,不论哪里都很好。我是个有性格缺陷的人,我配不上这么美好的你,我还没有开始婚恋的勇气,我是不婚主义者,我不能耽误你的青春。”
听到这些我彻底绝望了,但是就算是死我也决定把所有话都说明白再死。
我平静了一会说:“你不想恋爱结婚,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你不想恋爱结婚,为什么我反抗时你不收手?你知道吗,我从受伤你帮我清理伤口,被你看光光时我就觉得只有将来和你在一起才算完美。”
说到这,我停了停又接着说:“可你好像总是对我若即若离,我猜是因为孟雪你才对我这样吧,我甚至都做了背叛友情的准备。可是现在我才明白,我自己太异想天开了,是我错付了真心。庄总,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学过犯罪心理学,说夏天容易犯强奸罪原因是女人穿得太少,这是犯罪诱因。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女人躺在你怀里,是导致你做出那样事的根本原因,而这个女人是谁都无所谓。你不是柳下惠,是我主动送上门的,我怨不得别人。不打扰了,我走了。”
他站起身说:“我送你回去。”
我尽量保持平静说:“不麻烦了庄总,我自己可以走。也请给我留点自尊,我不想再让你看到我不争气的眼泪。”说这些话时,我心真的好疼,但我强忍住不哭。在门口低头穿鞋时,头发散乱地垂下来挡着我的视线,可恨的长头发!
走出大楼,漫天飘散的雪,纷纷扬扬的迷人眼,我踩着新雪上清冷的脚印走着。这个元旦,新年的第一天,像世界末日一样,让人无所适从,不知去向。抬头看看天,不知是雪化在了脸上,还是眼泪融化了雪,脸上湿凉湿凉的。这是怎么了,本来以为自己是背叛友情的爱情来了,实际却是背叛友情的一夜情结束了。这个小区的路怎么那么长呢,想走出去,却走也走不完。
站在路边很久也打不到车,冻得手脚冰凉,我是有雷诺氏病的,渐渐的我看到自己的手发紫了,腿和胳膊都很沉,想抬却抬不起来。可能是冻得太难受了,也可能是等车等得心烦了,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呼啸而来,不管了反正也没有人认识我,就让我自己痛快地发泄一下吧。
哭累了,我坐在路边的雪地上发呆,想想昨天还嘻嘻哈哈的呢,怎么就一下子天壤之别了。这时有一股力量把我从地上硬拉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塞进了车里。
等反应过来一看是庄震,我想要推开车门往外走,可是他把车门锁上了,我怎么也打不开,他把我身体用力搬正,扣上安全带,两只手用很大的力气握住我的胳膊,我想动也动不了。我气急败坏地看着他狠狠地说:“人民解放军不是应该爱人民的吗,为什么总是对人民实施暴力,放我下车。”
依然英俊的脸,用很心痛的眼神看着我说:“米丫打不到车,我送你回去,就把我当成出租车司机。”
我不想再争执了,感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而且眼前直冒金星,索性闭上眼睛休息吧。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孟雪。我接起来,还没等讲话,孟雪就说:“丫丫你在哪?快回家来,我在家里等你。”
我平静地说:“正在回家的路上,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不是说好等我吗,你为什么不在家,打你电话也关机。”
孟雪在那边支支唔唔地说:“我在家,我睡着了,没有听见敲门,我……”
一听这话我很气愤,“没有听到敲门?我在门外至少呆了半个小时你知道吗?你把我害惨了你知道吗?”
她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丫丫回家再说吧,我在家等你。”
挂了电话,我有一种被朋友陷害的错觉,孟雪会是故意不给我开门吗?她为什么这样做。
庄震的车在小区门口停下了,他看着我想说什么,我低头翻包有意不看他,从钱包里抽出50块钱扔到他身上说:“谢谢,不用找零了,请开锁,我到了。”
他很意外我的举动,我头转向车门,刚准备开门,却见程子健的车从小区里开出来。我看看表,刚刚9:00点,他怎么会这么早来了又走?瞬间我有个疯狂的猜想:他是昨天来的,现在是刚刚离开。我坐在车上没动,想等程子健的车走远了再下车,不想让他看到我。
就在等时,庄震有了机会说话,他把钱递给我说:“米丫把钱收起来。”
我冷笑一下说:“这不正是庄总的意思吗,我只是顺着庄总的意思办事而已。”说完我开车门下车,不管背后是多么伤感的目光。
往楼上走时,我在想:看看孟雪怎么给我解释,程子健我就当作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