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决战雪山之巅(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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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这是完结前最后一章了，大结局字数比较多，应该要好几天才会出来，宝贝们表急，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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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尽全力撑开眼皮，却在睁了一半之时缓缓合上，四周的嘈杂越来越远，声音，光亮，尽数被黑暗掩埋。
朦胧中好像听到了小葵、父王母妃和锦锦那家伙的声音，但是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呢，很想睁开眼看看，可是他却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了。
“喂！瑞凌你个弱鸡，本姑娘谈恋爱谈了这么久要人证婚呢，你不准睡听到没？否则，否则，我就，我就分手了！你给我醒过来啊啊啊啊啊。”
“凌儿你醒醒啊！父王母妃回来了！你再不醒我们就走了！”
“瑞凌你醒醒啊，你看看我们的孩子！你不许睡，不许睡知道吗？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带着孩子改嫁！”
踏着一步步血砌的阶梯，他走上了那最高的位置，可是流血的人，又在哪里？
雪山之巅站着的人全都跪倒在地，朝着他三跪九叩。
身边想去扶住他的人都被掌力挡回，雪地冰凉彻骨，可又怎能寒的过那个人付出一切却伤痕累累的心、病痛折磨的身。
他一直都是那个他，而自己早已不是原来的自己。
自己到底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啊！不过强装出来的狡黠、挑衅、讽刺、阴险的笑，又何时遮住过那双纯净的眸子、挡住那风华无双的傲骨、以及那飘逸如仙的气质。
原以为是背叛，原以为是出卖，仔细回想，不过都是以为。
许久之后，瑞凌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趴跪在地上，发出凄厉的笑声，对着虚空，缓缓伸出那双被洛晨风的鲜血染红的手，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晨风，你也保重。”
洛晨风没有反抗，一直紧紧盯着瑞凌所在的方向，似要把他刻在心中，在那人身影消失之前，他勉力伸出一只手，露出瑞凌曾经夸过的最乖巧的笑容，嘴唇微微动了动。
未等话说完，一道黑影从天而降，一掌打在瑞凌身上，将胸口还插着剑的洛晨风轻轻抱起，几个跳跃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洛晨风半跪在地上，狡黠的笑自脸上褪去，赫然还是往日里飘逸如仙风华无双的模样，他看着呆愣在那里似乎不知所措的瑞凌，淡淡的笑，“无碍，我的心在左边，”说着抬眼扫了一下这雪山精致，由衷赞叹，“真美啊，和你说的一样，我终于来了，阿凌，其实我一直……”
软剑比一般的剑稍短一些，可依然足够刺穿人的身体，前面进，后面出，血撒了一地，染红一大片雪地，瑞凌只觉得眼前尽是灼人的红，比小葵的衣服还要鲜艳。
当两个人动作再次快的没人看清之时，瑞凌全力攻势下的洛晨风不知为何突然身形一滞，躲避慢了一步，“噗嗤，”瑞凌手中软剑狠狠刺入他的胸口。
记挂天葵安危，即使知道很可能是洛晨风诡计，可瑞凌还是忍不住担心，所以招招凌厉，想快速解决，每次的攻击都用尽全力。
洛晨风自知不敌，飞速躲过，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只不过一个守一个攻。
本来有意多打探一下他实力的瑞凌因为那句话和手臂的伤，以及那抹让人很想摧毁的笑容，愤然起身，催动全身真气注入剑中，闪电般朝犹自在笑的洛晨风刺去。
洛晨风看着他的手臂，狡黠一笑，不知是因为自己手中握了他的软肋还是因为计策骗到了对手。
招式慢了下来，看到在地上滚了两滚白衣染血的瑞凌，锦锦几个人慌忙上前，却被瑞凌一掌弹开。
此话一出，瑞凌有一刻分神，洛晨风突然趁此机会调动一股极强的真气，瑞凌迎战不及，只得就地一滚，一线猩红瞬间洒落，雪地上出现一道红线，瑞凌胳膊被刺了一剑，白衣染血。
心思转动间，洛晨风突然邪魅一笑，边挥剑挡下他的杀招边轻轻吐出几个字，“你猜你的天葵在哪里？”
这世上能在他手下走几百招的人还真不多，洛晨风是第一个做到的同龄人。
果然，洛晨风以前一直都在隐藏实力，除却本身诡异凌厉的招式之外，他体内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只不过貌似时日不久，所以未能融会贯通。
此时，两个人已经过了几百招，瑞凌心下讶异，却也并不觉得多么出乎意料。
一刻钟之后，两个人依旧没有分开，交战的影子如一阵流动着的龙卷风，两人在这天然屏障中间，只听得到剑碰撞在一起的嗡嗡声，更多的人开始看不到身形。
周围的人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试图看清两人孰优孰劣，然而没有用，大部分人连一招一式都看不清，只能感觉到无形的剑气不停地迫使他们后退，再后退。
话落音两个人齐齐动了，身形如电，瞬间缠斗在一起。
洛晨风拔剑，“我不会输的，这天下，这江山，包括你的性命，都是我说了算。”
拿出腰间缠着的极少用的软剑直指洛晨风，瑞凌冷声开口，“来吧，洛晨风，今天我们把一切恩怨全都了结，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收敛四溢的杀气，瑞凌整理了一下身形，恢复慵懒姿态，仿佛刚才的杀气不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想到这里，他自嘲一笑，果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吗？
一击未中，瑞凌突然回过神来，暗自纳闷自己今日为何如此冲动，许是蛊毒的原因，近些日子确实不够理智，居然被人捏了软肋还差点利用。
洛晨风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动作，向后仰躺，飞到一丈之外，躲过那凌厉的一掌。
“滚！”瑞凌怒吼一声，携着内力的手掌朝他挥去。
洛晨风轻笑一声，离他又近了一些，“这样就生气了？瑞凌你果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觉得我们今日可能不需要比，你直接认输好了，我可以保证你想保护的人的安全。”
真气被调动，来自于瑞凌的威压让离得近的人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听到那句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瑞凌只觉得浑身上下抑制不住的杀气逸散出来。这是他的死穴，也是唯一的痛脚，是啊，他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即使自诩武功高强，难有敌手，即使自诩掌控乾坤，谋尽天下。
洛晨风假笑一声，走的离他近了几步，拍了拍手，“瑞王爷果真好口才，一别数月依旧这么牙尖嘴利，可惜口才再好口水也不能把人淹死，更保护不了要保护的人，而且今日我们比的是功夫，口才似乎派不上用场，来吧，手底下见真章，赢了君临天下，输的话，一无所有。”
那谪仙般的人看着远处锦锦几人昏昏欲睡的样子，眼前一黯，转眼恢复之前的从容模样，唇角勾起，露一副挑衅的姿态，“怎么？来查看场地啊，瑞凌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点小事还畏首畏尾，哈哈哈哈，”满含讽刺的笑声回荡在平坦的山顶。“对君子君子，对小人小人，七皇子殿下，哦不对，现在是皇上了，您不懂这个道理吗？也是啊，我忘了，这个可能没人教过您，毕竟您是新贵，最近才得到重视，”另一道白色身影自人群中走出，姿态慵懒地打着哈欠，精致的五官写满了对你这样的卑鄙小人就要用非常手段的表情，轻飘飘地反击了来自对手的讽刺。
忽然，人潮中爆发出一阵嘈杂的声音，一个白色影子拨开人群缓缓走来，伴随着初升的红日，阳光洒在身上，如佛光加持，他姿态飘逸，一身风骨展露无遗，好似误入凡间的仙人，携光而来，只看身影不看五官便能让人牢牢将他刻在心中。
约定的日子终于到来，前一天半夜来此守候的江湖中人和四国探子便已守在那里，锦锦几个人也昏昏欲睡地在雪山之巅打坐。
本以为洛晨风那边也会检查一遍，结果等了许久也未见落霞皇室之人前来。
所以第二日一大早几个人都不约而同起了个大早，决定撇下在床上补眠的瑞凌先去山顶检查一下场地，顺便分组自今日开始不间断地守好地方，免得被做了手脚。
洛晨风其人，只要见过没人会小看他，即使不受宠，即使看似无人教导，即使鲜少在外施展功夫，即使少言寡语，可他在的地方，永远都会被人注意到。
决战在即，谁都知道不是赌气的时候，有台阶就下了，比较胜利才是最后目标。
当然，在七个人的联合抵制和抗议下，瑞凌还是象征性地做了解释，并对最近游山玩水得事迹做了一个简要介绍，换来集体鄙视。
一番话说的行云流水，脸不红气不喘，化被动为主动，在场几人无不目瞪口呆，感慨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没脸没皮之人。
说完似是觉得有些渴，径直走进房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对着刚刚幸免于难的余家两兄妹扯着嗓子说道，“余公子和余小姐记得住宿费，最近几天外面客栈都十两银子一晚了，当然，作为熟人可以给你折扣价，这个问题跟我的管家瑞鹏谈就好了。”
“锦锦和云路你俩不好好谈恋爱顺便稳住平城形势跑这里来干嘛，粮价稳定了吗？百姓有饭吃吗？落霞暴政改了吗？还有你，亦非，你要是老老实实待在你的清新山庄研究对付落霞皇室的机关和武器，我也犯不着在这里乒乒乓乓跟人决斗，影响小爷我玉树临风温文儒雅的形象，”说着还做了一个心碎的动作，继续把矛头转向瑞鹏和文晴，“你说你俩新婚燕尔不好好享受婚后生活，生个大胖小子，非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嘛，啊？难不成要在艰苦环境下怀个孩子让他铭记生活的艰辛？”
对视片刻，瑞凌决定在诡异的气氛里先发制人，于是对着几个人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质问。
心中有数，所以他并未设防，借力被拉进去，几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亦非、锦锦、云路、余亦寒兄妹以及文晴和瑞鹏都用看似冷漠实则拷问的目光瞧着他，瑞凌深深觉得今天不解释点什么一定会被几个人联手绑起来。
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牺牲的佳酿们哀悼，大门便开了个缝，一双精致无骨的手伸出，将他往院子里面拉。
瑞凌站在阔别已久的房子门前，看着早就没了影子的锁以及里面乱糟糟的吵闹声，觉得人生无望大抵如此。
在他离开之后，旁边那家客栈二楼窗外缓缓探出一双素手，将窗子紧紧关上。
想到那房子里藏着的五十年佳酿，瑞凌不由地策马快速离开。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瑞凌不由庆幸自己当年为了寻千年雪莲在这里住了几个月，所以盖了一所房子，要不然今天还真是要露宿街头。
瑞凌怕麻烦，而且四国和武林之中来看热闹之人大部分都见过他，所以早在探听清楚形势之时已经戴上了面具，此刻也施施然骑马走在街道之上，无人叨扰。
因为两人的约战，不少江湖中人和四国亲贵都提前赶来，想见证决定天下格局的这一战，所以雪山脚下极为热闹，平日里没什么外来人口的小镇住满了各色人物，甚至不少百姓家中也被借宿。
离决战之日还有两天，瑞凌之所以决定提前来是因为他并非全然相信洛晨风，必定要先上山查看一番。
这山峰极高，有五国第一峰之称，所处位置本就比较严寒，所以从半山腰处开始积雪终年不化，于是人们便直接取了雪山之名。
另一面，经过两个半日夜的不眠不休，瑞凌终于抵达约好的雪山脚下。
*
深夜，门缓缓打开一个缝，院子里守着的宫女太监悉数倒下，一团黑影蹑手蹑脚从房间走出，施展轻功往院外飞去。
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天葵打了个哈欠，表现出孕妇的嗜睡特征，东平王妃强行逼她吃了两碗饭之后才心满意足离开。
天葵丝毫不怀疑瑞凌回来会被老太太追着打一顿，当然，可能自己被打的更惨。
“你呀，知道就好，我就是怕你们年轻人冲动，一个比一个不听话，明明有最妥善的处理方式还偏要铤而走险，还是我宝贝孙媳妇聪明，哪像瑞凌那小子，愚蠢之极！”说着话还翻了个白眼。
下定了决心，天葵笑着挽住东平王妃的手臂，“外婆，你老就放心吧，我不会拿孩子的事情开玩笑，这可是我和瑞凌的骨肉，出点事情瑞凌不打死我才怪。”
可是孩子，你乖一点，因为有了你，我们更要去救你的父亲，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次，不会顺利，所以即便是死，我们全家人也要，在一起。
用了一刻钟消化这个事实，之后天葵缓缓抬起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突然觉得心中极其柔软，这里在孕育一个小生命啊，这是她和瑞凌生命的延续，多神奇！
看她又陷入不说话只顾发呆的状态，东平王妃搞不清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得继续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傻孩子，外婆再怎么爱玩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啊，”东平王妃揉了揉她的脑袋，“太医说你最近一年受伤2太多，之前又旅途劳顿，所以胎儿不稳，不宜再长途跋涉，所以去找瑞林这个事啊，已经让你几个舅舅去了，你是不能去的，知道吗？”
天葵保持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如遭雷劈的姿势，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外婆，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
看她一时间回不过神的呆愣模样，东平王妃忍俊不禁，点了点她额头，“当然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啊，你和瑞凌的孩子，我的宝贝曾孙。”
天葵苦笑一声，“他都一个人丢下我走了，我怎么不是一个人，孩子，孩子？外婆您说什么？什么孩子！”
东平王妃就怕她这样，整个人往她面前一拦，“乖！不许去，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总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啊。”
喋喋不休说了将近半个时辰之后，天葵一把掀开膝盖上盖着的被子，翻身下床，“外婆，谢谢您的开导，我都理解，可是不行，我心里不踏实，我现在就去找她。”
天葵一直不说话，东平王妃想她冷静下来再告诉她，所以只得温声细语安慰她，告诉她瑞凌武功高强，手下又有不少能人，定然不会吃亏云云。
无计可施，叫来太医，一把脉居然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本是天大的喜事，可现在却高兴不起来，瑞凌这小子也忒胡来！万一有个好歹这孤儿寡母怎么办！
他们早上便已经醒来，这个孙媳妇却直到晚上，而且似乎一直在做梦，叫也叫不醒。
当日几个人准备合力把瑞凌迷晕，错过那场比试，却不料偷鸡不成反噬把米，所有人都被瑞凌迷晕，一觉醒来已是一天一夜之后，按逐风的脚程早已在千里开外，派人追都来不及了！
东平王妃心里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天葵呆呆坐在那里，或许是梦境太过真实，或许是心痛的感觉太过强烈，噩梦中的情景依旧在脑海中盘旋，久久不去。
“小葵你怎么了？没事吧！”东平王妃慌忙帮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边给她顺气边温声询问。
“啊！”睡梦中的天葵脸上全是冷汗，手脚不停挣扎，发出凄厉的惨叫，直直坐起身。
剑的主人狠狠把剑拔出，又带起一阵鲜血，原本谪仙般的气质完全不见，脸色如恶魔般狰狞，仰天大笑，“瑞凌，明年的今日，我定会给你烧纸，你一路走好，哈哈哈哈哈哈。”
片刻之后，血光四溅，面容精致的男子满脸不可置信，紧紧盯着心口处没柄插入的利剑，缓缓倒地。
突然，飘逸如仙的男子狡黠一笑，浑身散发出一股黑气，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经历过一番激战的两人从容不迫，全身没有一点凌乱之态，不似在比武，反而像是在对弈。
两个白衣男子几乎和白色的世界融为一体，两人距离一丈之远，眼中只有对方，一个精致无双，一个飘逸如仙。
雪山之巅，天地苍茫一片，明明只是九月天，雪花却铺天盖地地飘下来，整个世界都被白色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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