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章九（1 / 1）
“安静，你是知道的，我喜欢你，从八年前就是，所以我才会来这里，我喜欢你这么多年难道你都一点感觉也没有？我不相信，一个刚出现什么也没有的男人你就瞬间喜欢上他了，你这样光明正大地和他去约会我很难过，你知不知道？”钱程宇激动地一把拉住安静放在书上的手，“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安静被他这个冲动的举动惊了一下，颤抖地想要缩回手，却无果，一会后长舒一口气，叹道：“我十六年前认识月华，那时候他就和我告白了，他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十六年？”钱程宇吃惊，没想到会这么早，十六年前，安静才上高中吧，这么早就恋爱了啊，而且那么长久……“安静，你变了。”他的眼中分明是忧伤和失落。无奈地走出了办公室。
月华一会儿后进来，一进办公室就看见安静在哭，“安安，你怎么了，为什么在哭？是谁欺负你了？”他很焦急。
“不，没有，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觉得……不堪回首。”她笑。人们总是这样，喜欢用笑掩盖自己的难过悲伤，殊不知眼神里的伤是无论如何掩盖不掉的，可怜的人们，总是这样欺骗着自己，也欺骗着他人。
“我刚看到钱经理从走廊过去，他来过了，是不是说了什么？”
“没有，月华，我真的没事。”安静没有告诉月华钱程宇的事，那段和他有交集的不算过去的过去，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是她习惯了一个人背负。
“安安，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月华站着严肃又深情地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即使是杀人。”听到他说这话，安静惊讶地看着他，“我一直学习作为一个普通人在你身边，因为不想你被人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知道你最讨厌那样的眼神了。但是，如果你被人欺负了，我就是堕天使，杀几个人我不在乎。”安静听着好感动，从来没有人说会保护她，更没有人会为了她杀人，一头扎进月华的怀里，“月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的……月华，我是不是很坏，受了别人的恩，我都没有回报他，反而伤害他。但是我如果接受了他，就背叛了月华，我要怎么办才好？”我从没有见过拥有这样像天使一般的心情的女孩，她会因为一个毫无关系的人的痛苦而感到不安。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射进来，月华抱着安静背对着窗而立，他精致的面容淹没在灰暗中，即使看不清表情，在那背光中，他就如沉落的天使，带着悲伤的倦容，却坚然地挺立着。
“爱，没有伤害，只有心甘情愿的付出，付出也便满足，所以，你没有伤害任何人。安安，你只要追逐自己的心就好，你真正喜欢的人，就接受，不喜欢，别勉强自己。我爱你，尊重你，即使你没有选择我，我还是无怨无悔地爱你，守护你。”月华温柔地说着，“伤害与否，全凭人心如何理解，安安掌握不了，所以做自己就好，不要考虑那么多，思考那些事是神的工作，你只是人，不是神。”
做自己就好？安静从月华的怀里仰起脸，看着他悲伤的面容，不知所措地想着，自己是什么样子呢？很久很久，为了合别人的心意，也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不断地改变，不断地伪装自己，甚至到现在忘记了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又该如何做自己呢？
“月华，你都不怪我吗？我在你的怀里，为别的男人苦恼。”平静下来还是觉得自己是那么罪恶，忍不住问他。
“那只是因为你有一颗天使般的心。但是安安，说实话，我真的不喜欢，你对每个人都那么好，你的爱那么广博，让我觉得我不是特殊的，觉得我只是众生。”月华很平静地诉说着，他真实的心情，还有心中的难过，只是想教会她认真地表达自己的心情，即使那份心情是有多么罪恶。
“对不起。”
“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让我为你做些什么，我希望你依赖我，把我当成理所当然为你付出的人。不要这样患得患失，时时刻刻小心翼翼，很累……认真的把你的心情说出来，告诉我，无论那份心情又多么让你感到罪恶，至少在我面前，你不要压抑自己。其实我倒是希望你生气一下，愤怒一下，告诉我，‘我恨不得杀人’，那样就好了。”安静看着月华，真的只有他才会这样接受自己的罪恶，连她的丑陋也一并爱着。
有他在，安静就似乎拥有了全世界。幸福，活着的几十年来少有的幸福的感觉几乎都是他给的。情不自禁就浮现了微笑，泪珠还挂在眼角，淡淡的笑容衬着她青涩的外表，显得他是那样清纯的美，月华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她美得像天使一样，那自己一直渴望的纯洁的灵魂。然而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不忍玷污，他是堕天使，因为太喜欢，太在乎，所以不忍玷污她的纯洁。
“好了，难过的事不谈了，忘记它。说说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点菜吧。”月华像孩子一样自信满满的高傲，笑容是那么干净。他又何尝不是只面对她才会笑得如此幸福。
“那我就不客气的点了啊……”
“需要一份菜单吗，安小姐？”刚要报上菜名的安静就被打断了，月华调皮地笑着问。
“本来还想简单点不劳累你了，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糖醋排骨，龙井虾仁，鱼香肉丝，宫保鸡丁……最后是最重要的不可少的，月华。就这么多……呃，对了，说了那么多，你都记住了吗？”安静讲了几十道菜名才注意到站在自己身边的月华笑容僵硬，表情一愣一愣的……
“我都不知道我的安安原来是个吃货，点那么多你吃得掉吗？”半饷才反应过来的月华笑道，带着宠溺的笑语，然后就轮到安静傻了，只记得逗月华，忘记了这个事实了，但片刻后她恢复平静，“等我一下。”转身拿起电话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小佳，一小时后有空吗？请你吃饭……月华做的，我不小心点多了……对，他全程亲手掌勺……那一小时后，月华大酒店见了。”挂断了电话，安静贼笑这看向月华，说：“小佳一会儿和她的律师一起过来，有人帮忙吃了，就把我刚才说的都做了吧，如果还吃不掉那就让员工打包带走，月华老板是手艺，一定垂怜已久了吧。”
“好，我去做。”难得安静点了菜，月华自然多少都做得高兴啊，就算她吃不掉，会叫来朋友，她真的放下了很多，想以前她总是说怕他累，不让他做，也没有朋友可以请来一起吃饭，那么寂寞，那么悲哀……
一小时后，余佳和袁铭思一起来到了月华大酒店。“余小姐，袁先生，安总已经在七号包间等两位了。”柜台小姐杨小春立刻迎上来请余佳和袁铭思，两人走进了七号包间。
“小佳，你真准时啊。”安静微笑着打招呼。
“那当然了。”余佳也笑着挥手回应，“我给你们介绍，袁律师，这位就是我曾和你提到的朋友，这间酒店的老板，安静。小静，这位是我现在工作的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袁铭思。”安静和袁铭思互道一声“你好”之后，安静就打趣道：“小佳，你们在一起了？”
余佳听后先是一愣，不过这一愣是一闪而逝，然后看向身边的袁铭思：“我就知道会让人这样认为的，其实我也怀疑袁律师您说要和我一起来是不是有这个目的？”她带着探究的笑容，似乎要把人看穿。不过袁铭思倒是镇定自若，回以同样的笑容，说：“如果我说是呢？”这下余佳真的愣住了，一句话在她的脑中一遍遍地回放，袁铭思随即又幽幽地道出一句：“你会答应我吗？”天，这是……告白？袁大律师，您还能用更突然，更倒胃口的方式来告白吗？您这让人家在自己朋友面前一愣一愣的像傻子一样被你告白，您这几个意思啊？不得不说，真是活该被人甩啊……
余佳最终恼羞成怒，拍案而起朝袁铭思吼：“明天就向您辞职，实在抱歉，有负重托。”谁知袁铭思一把抓住她的手，欺身过来，一脸纯洁无辜地说：“我明天会正式向你告白的。”这一脸纯真的模样倒是把余佳看得像十恶不赦一样，于是余佳再度怒火冲天，用力推开他：“别给我在这儿装纯！”“我真心的。”袁铭思仍这副表情凑过来。
旁边安静看着僵掉了……二位这是秀恩爱呢？
月华适时走进来，端着一个大白瓷盆。“月华，都好了吗？可以开吃了。”安静招呼，打断那两人的“秀恩爱”，让他们把视线转移到月华身上，“他，袁铭思，小佳未来的男友。”安静指着袁铭思给月华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