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68章(1 / 1)
福伯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几人落下的地方雾气弥漫,就好像初冬的清晨,福伯清楚的记得他们掉下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在天空了,难道这里又换了一个时空,这让福伯很担心,“都看看周围的环境,这里好像有些不对劲。”
原本还在庆幸逃过一劫的几人都被福伯的话说得顿时鸦雀无声了,顾晓雅忙拿出一个旅行灯举过头顶往四周看去。
见陈征也想拿灯,福伯忙说:“这里情况不明,所有的资源都节省点。”
眼前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顾晓雅抬脚往墙壁走近了几步,凹凸不平的灰岩石,沉闷的敲击声证明着它们的岁月与厚重,顾晓雅摇摇头眼神转移到其他地方,入目全部是一片灰白,简直是连一点缝隙都找不到,猛然顾晓雅觉得很不对劲,“福伯,这里好像没有门窗呀。”
“门窗,你以为你是住酒店呀。”福伯弯着腰把脑袋都快埋到那些灰白的墙里去了,听到顾晓雅的话,没好气的接了一句。
“没有门窗我们怎么看见的?”顾晓雅的话让福伯猛然抬起腰杆,一脸惊悚的四处看去,听着两人说话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都望着福伯,福伯粗重的**声在这里听得清清楚楚。
“快,谁包里有大瓦的灯,帮我照照。”福伯皱巴巴的脸在雾蒙蒙的白光线下透出几分扭曲,傍边的安希北看得一哆嗦,不自觉的往陈征后面躲了几步,陈征安抚的拍了拍安希北的手臂,飞快的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大瓦的充电灯。
啪——随着轻轻的一声,周围亮了不少,陈征顺着福伯手指的方向把灯靠过去,在他们头顶的上面几十米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正方形开口,就像一个张着大嘴的怪物,再往上就是一片黑暗了,只能隐约看见那个大口呈梯形形状辐射开去,看来他们就是从那个怪物的大嘴里摔进来的,那里并没有没有一丝光线传进来。
“这么高我们居然都没摔死真是奇怪了。”安希北在一边小声的嘀咕着,可能是因为阿克苏江说脚下是沙子,顾晓雅也就没去注意自己的脚下,听见安希北的话心里一动把手里的灯往自己的脚下照去。
脚下的确是沙子,细腻得就像黄金海岸的沙滩,顾晓雅的脚在沙子堆里挪动了几下,沙子随意的流淌着并没有丝毫的不对,但是随着顾晓雅的手里的灯凑得越近她越觉得不安,因为脚下的沙子在微弱的灯光下正安静的发出点点莹辉。
“这不是沙子,是银子。”顾晓雅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颤抖。
福伯正在研究他们掉下来的那张怪物大嘴,听见顾晓雅的话忙低头往自己的脚下看去,福伯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爸蹲下去抓了一把沙子凑到陈征手里的灯前,看着掌心里银的细纱顾爸不可自信的说:“真的是银子,银沙,这些银沙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银子要比沙子软多了,这么细的银沙就像厚厚的被子垫在下面,摔下来当然没事了。
福伯想到了什么,把洛阳铲使劲朝着银沙里扎去,拉长后长达十几米的洛阳铲悄无声息的全部掩进了银沙里,只看得见福伯那只枯瘦的手抓着洛阳铲的顶部。
福伯在洛阳铲的顶部一个机关按了一下,洛阳铲发出嘶嘶的声音收了回来,福伯飞快的抽出洛阳铲,银沙像水一样倾泻而下。
“这下面十几米都是银沙,我看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这么厚的银沙可以救我们,也随时可以埋了我们。“福伯长叹一声说。
安希北有些不信的使劲跺了几脚,脚下坚实无比,根本不像福伯说的那样可怕,安希北不解的望着陈征。
陈征指着福伯手里的洛阳铲:“你刚才看见银沙从洛阳铲里滑下去的速度了吗,和水的流速也相差无几了,甚至更快,那如果现在我们脚下哪怕有一个很小的机关,或者坍塌,那这么多的银沙都会很快的倾泻而下,到时候我们连喊救命的机会只怕都没有就被掩埋了。”
“我飞到那里去看看。”阿克苏江指着那个怪物的大嘴,一个纵身已经飞快的接近了那个巨大的口,只是在他马上就要靠近边沿的时候,好像突然失去了引力一样像一个离线的风筝飞快的坠落下来。
阿克苏江飞快的站起身盯着那个巨大的出口看了一会,“我好像出不去了。”
“你刚才怎么进来的。”顾爸爸看着黑暗中那张巨大的嘴冷静的问。
阿克苏江凝神了一会,想到了什么,指着顾晓雅说:“跟着她进来的。”
阿克苏江是跟着顾晓雅出去的,今天也是跟着顾晓雅进来的,没有顾晓雅的阿克苏江在这里连他们这些普通人也比不上,他们唯一的指望没有了。
顾爸爸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开始四处打量,灰的岩石墙壁完全没有着手的地方,几十米的高的墙没有门,没有窗,不要说那些未知的机关和莫测的危机,就是这里安全无比,只要找不到出口,他们几个也得饿死渴死在这里。
大家也都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安希北靠着墙一声不吭,但是也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陈征看懂了安希北的意思,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虽然我很不介意能和你死在这里,但是我希望在过几十年再陪你做这件事,相信我,我一定能带你出去。”
“好。”安希北微笑的看着陈征只说了一个字。
几人都分开在这个纵深都有几十米的地方搜索起来,希望可以找出一点通向外面的线索,顾晓雅盯着面前的岩石几乎是连每个纹理的极力的去看清楚,这并没有任何用处,那些纹理都是岩石本来形成的,没有一点人工的痕迹。
就在大家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头顶传来很有节奏的咔咔声,陈征连忙把手里的灯照向声音传出来的方位。
这一看,顾晓雅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们头顶上原本张着大嘴的那个巨大的正方形大口子的右侧现在有一块岩石板正慢慢的向左侧滑动,虽然速度很慢,但是这个黑暗中的巨大洞口是他们唯一的通气口,一旦合拢他们还找不到出口也就只能被活活憋死在这一片银子变成的沙滩上了。
在大家都呆呆的看着那块岩石板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合拢的时候,在洞口的左侧一道金芒也同时在慢慢的向下移动,那道金芒的速度比岩石要快很多,阿克苏江一闪而过冲到了那道金芒的面前:“不好,金沙。”
顾晓雅盯着那道蜿蜒而下的金芒,眼睛一闪想明白了一件事:“福伯,这里是一个大型沙漏,那个岩石板应该就是一个计时器,大概是我们下来的时候触动了机关,现在它开始动了,而金沙也开始注入这里,我想等那个岩石合拢的时候,金沙会正注满这个空间。”
福伯死死的盯着那道金芒半天没有说话,等大家都看着他的时候他靠着墙坐了下去:“大家休息会。”福伯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心灰意冷。
“福老哥你看出什么了。”顾爸爸也在福伯边上坐下。
“我们恐怕真的出不去了,小雅的判断是对的,但是这个不叫沙漏,叫阴阳索魂斗。”福伯长叹一声。
阴阳索魂斗是一种极阴毒而奢华的墓葬方式。
这个巨大的斗就是这个墓地的大门,等死去的墓主从这个索魂斗里抬过去后,就开始启动机关,这叫有去无回,这个索魂斗把这个墓主永远的囚禁在这个墓地里,永世无法离开,当然也不能投胎转世。
索魂斗是以银沙为阴极,金沙为阳极做成的一个巨大的机关,一旦触发机关活人索命,阴魂锁魂,不论生死都不可能脱离这个阴阳索魂斗了。
“阿克苏江,你确定这就是你的墓地吗?”福伯神情严峻。
阿克苏江露出一丝苦笑:“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的确是被关在主墓室几千年了,按您刚才的说法应该就是我的墓地。”
“看来把你关在主墓室的人和为你修建这座坟墓的人是不同的两人,那个把你关在主墓室的人是为了怕你的魂魄误入索魂斗而魂飞魄散才把你关在主墓室的,而为你修建这座陵墓的人才是真的想囚禁你甚至让你魂飞魄散的人,真不知和你有多大的仇恨,他们竟然愿意付出金沙银沙的代价囚禁你千年。”
“修建这座墓地的人,他们应该一个是我的大哥,一个是我的未婚妻,我们没有仇恨,所为的不过是一个王位,只是我不懂为什么连我的灵魂他们也害怕。”
阿克苏江落寞的走到那道金芒的前面负手而立。
俊逸修长的背影在薄雾里有些微微颤抖。
顾晓雅的心也随着阿克苏江的背影在颤抖。
“他怎么死的?”安希北眼里有了些湿润。
“好像是被他未婚妻毒死的……。”顾晓雅的声音略微哽咽。
“……。”安希北看着阿克苏江。
“好像他明知道有毒还喝下去的。”顾晓雅继续说着。
“……。”安希北继续沉默。
“他说那个□□很毒,让他全身的经脉都断了才停止呼吸。”顾晓雅也不管安希北问没问还在一直说。
“……,”安希北开始哭了。
“他说好疼,但是福伯说上次他为了救我忍受的痛苦比那次还疼……。”顾晓雅泪流满面。
“……,”安希北眼前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