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追逐(五)(1 / 1)
舒荷仍然是习惯性的早醒。醒来后的舒荷面对拥着自己而眠的人,并没有表现出惊异,也没有责怪之词。她赶不走陆晚舟,只要他没有逾越的举动,也就任由了他的存在。
也许,舒荷在心里嗤笑自己:也许,自己并不是真正坚定地要赶走他!舒荷啊舒荷,你竟然仍存有奢望;你竟然仍对他下不了狠心!
深深吸了口气,舒荷抬手去推环在自己腰上的坚实手臂。
“醒了?”舒荷没有推开陆晚舟的手臂,倒是惊醒梦中人后,腰被缠绕得更紧了。两人前心后背紧紧贴在一起。陆晚舟一张口,更有一股温湿的热气喷洒在舒荷后颈处,让舒荷心尖犹如过电般,全身上下包括指尖,都禁不住微微一颤。
“放手!我要起床!”舒荷恼怒自己身心的反应。
“老婆,你终于愿意和我讲话了?”陆晚舟感受带舒荷隐隐的颤栗,嗅着舒荷的发香,唇角软软地弯出柔柔的弧度。从昨天离开舒荷的办公室后,他就被当成了透明人。舒荷对他说什么都没有回应,只跟悦溪说话,完全当他不存在。唯一安慰的是,舒荷没说赶他走的狠话,只是示意他睡沙发。
他是男主人,当然是要睡主卧的!好在半夜偷偷摸上大床,迷迷糊糊的舒荷没有为难他。后来,睡梦中的舒荷还任由他搂在怀里。
舒荷软软的暖暖的,小喵咪一样,搂在怀里真舒服。以前,真是傻,干嘛要分房分床呢?去他NND男人的自尊心、去他NND先立业后成家,以后就是做家庭妇男,只要能搂着自己老婆睡觉,他都是愿意的了。
其实,男人苦心拼打成就的事业,若没有人分享,那不过是将自己送往愈加冰冷寒凉的高处。
“放开!”舒荷拧着眉,手上加了劲。
“老婆!别惹火!”陆晚舟的声音突然沉黯下去。舒荷扭动的身子让他呼吸一窒,一股热流从小腹处抑制不住猛然往上涌,某处,已然坚硬如铁。
“陆晚舟!你别过分!”舒荷感觉到自己的体明显升高,不由压着声音低喝。
“老婆!”男人因染了情/欲而沙哑的声音更具磁性:“它只为你这样!”
陆晚舟的手情不自禁地往上探了探,却又生生止住,此刻,还不能,舒荷不会同意。不过,他刚才说的确实是大实话。这几年,他发现自己对所有女人免疫,娇艳的、清新的、妩媚的、娇柔的,所有的所有,包括总是能无数次利用各种机会、制造无数次巧合与他独处一室、借醉酒工作等理由暗行引诱之能事的宋娇。他的身、包括他的心,都如冰封的湖面,愈是疾风劲吹,愈是波澜不惊,反而是将冰面凝冻至更深厚。
他曾一度怀疑,是不是那一晚的药力太强劲,令他耗尽了一辈子的精血。他偷偷看过医生,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宋娇偷看了他的挂号单。她那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他对宋娇眼里的“你不行”惊疑表情,淡然地笑笑,没作任何解释。
昨天早上,他就感觉了自己的不一样,并未有多想,也没放在心上。今早,舒荷微颤的身体,居然能将他震成这样!原来,能拨动他心弦的人、让他安然的人、能让他心神俱畅的人,只是舒荷,只有舒荷!
“老婆!”陆晚舟的吻润软地落在舒荷白皙的后颈上:“陆太太!”
舒荷发现自己努力砌起的心墙有一方坍塌了,被后背穿透过来的有力心跳震塌的,垮塌的砖石砸了一地:“陆晚舟,你放手。我习惯晨跑!”
“嗯!我陪你!”陆晚舟的唇,还在舒荷的玉颈上流连。
“没有你的运动鞋!”舒荷躲闪着。以前陆晚舟会工作到很晚,睡眠严重不足,也从不陪舒荷早起晨跑。
“昨天帮悦溪买衣服的时候,我准备了。”陆晚舟放开了舒荷已染上粉色的脖子,慢慢平复着自己。
“不行!小溪一会醒来,看不到人会害怕!”舒荷拒绝。
“我们很快就回来!”陆晚舟果断起床。他不能再拥着舒荷了。拥着舒荷,不仅平复不了那某一处,还变成了一种没有体味过的煎熬。
“陆晚舟,孩子是你坚持要领回来的。”陆晚舟的突然离开,让舒荷觉得身心都如失去依靠般,莫名的心里一空。
“陆太太,我保证一辈子视小溪为己出!”陆晚舟回身勾下腰帮舒荷紧了紧薄被,凝着她的柳眉星眸:“我们不过是离开一会儿。马上就会回来!”
“陆晚舟,若三年前我晚一会儿,可能仅仅是几分或几秒,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悦溪了。”舒荷想起襁褓中奄奄一息的小悦溪,眼眶氤氲起雾气。
陆晚舟心里一窒,直起了身子:“关于小溪的身世,一点线索也没有吗?”带小溪离开福利院的时候,院长和张阿姨大致将小溪的情况都告诉了他,但没有提到有关她身世的一丝线索。舒荷说小溪三岁的生日,就是下个月。三年前,他也是那个时间应宋娇的要求到越溪接意外流产的她。
两个毫不相干的人,都对豆浆过敏。但愿,不是他想多了。还有,王明居然说小溪和冯立很像。经王明那么一说,他还真觉得小溪脸上有冯立清瘦时的影子。这些年冯立应酬多,微微发福,让人忘记了他大学时代清俊的模样。
“我了解过,孩子的生母叫宋婉。但这个身份记录在户籍处查询的结果是,此人早于半年前病故。所以,是有人冒用了别人的身份证。令人发指的是,孩子是孕妇私自服用过量催产药后,强行引产的。孩子就快足月了,发育良好。”舒荷顿了一下,眼里盈着水光,声线很细:“好在孩子命大。不然,早是死胎!”
“医院的医护人员,没有人记得那个宋婉的貌相等等?”陆晚舟心里惊起无数问号。他恍惚记得,好像有人提过,某人有个多病的堂姐叫宋婉,要到C市寻医治病。
“说来玄妙。”舒荷浅笑了一下:“整个过程只有一位医生一名护士参与,而这两人第二天就双双离职出国了。连同家人,一并消失。”
“是吗?”陆晚舟也淡笑了下:“这样更好。小溪可以踏踏实实地在咱们家了!”
“你以前到过越溪?”舒荷突然转变了话题,挑着眉睨着陆晚舟:“什么时候?”
“三年前的下个月中旬。”陆晚舟脸上的笑容隐去,眸色深了几分:“宋娇回乡,意外流产。她一直说,孩子是我的。我,来接她。”宋娇是在一家私人医院接受的治疗,并不是小溪出生的医院。
“是吗?”舒荷浅笑着延用了刚才陆晚舟的语气,眼神流离,透过陆晚舟飘向不知名的远处。
“舒荷!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你在这里!”陆晚舟扑捉不到舒荷的目光,顿时觉得心房空了,心脏悬着,找不到着落。
“我知道!”舒荷淡淡地应了一声,眉头蹙在一处。
“你知道?”陆晚舟浓黑的剑眉也蹙紧了。难道,舒荷和他想到了一处?
“陆晚舟!”舒荷的眸色深得看不到底:“我记错了,小溪的生日,是再下个月。福利院那边,会重新出具手续。”
“舒荷?”陆晚舟的眸潭也深不见底。舒荷,果然和自己做了同样的联想。
“陆晚舟,你尽力对小溪好些!”舒荷戚然一笑:“我怕因为这个巧合的时间,无法做好小溪的妈妈!她只是可怜的孩子。”
“舒荷,所有的事,让我来做!”陆晚舟再次强调,意有所指。
“不!”舒荷缓缓地摇摇头:“我们什么也不需要做。”
“我明白了!”陆晚舟轻轻点头。他们,确实不需要刻意做什么,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我即将要调回C市,调令很快就到。”舒荷仰头看着天花板,让陆晚舟看不到她眼里的晦涩:“我想辞职。”
侄子舒俊驰可以封杀所以的网络信息,但是,还有口头传言、还有其他的宣传媒体、更有些没有节操的小道传媒,舒家的名誉,不容许被议论被质疑。
“好!”陆晚舟点头,舒荷说什么他都无原则同意,都坚定支持。就算舒荷在越溪工作一辈子,他也会处理好公司那边的事务,留在这里陪她。
陆晚虽然不是能完全明白舒荷辞职的原因,但隐约猜到,舒荷之所以辞职,应该是与那些心理就诊病历有关。有的人、有的账,是该好好算算了。舒荷不让他做、说什么都不用做,并不代表他真的什么都不做。而他最需要做的,就是让舒荷重新接受她,他们一家,能和美幸福。
有人,算计了他,算计了舒荷,算计了他们的幸福,他要追回来,一定会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