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解救苦恼小沙弥(1 / 1)
不久,陆夫人和陆嘉云坐的马车就来到了小青山脚下。为示尊重马车停靠在山下茶棚,母女两个携着两三丫鬟、四五仆人徒步上山。
小青山并不高危,却胜在秀美。山道两旁树木成荫,鲜花缤纷。
陆嘉云知道一切急不得,等一会儿见到了法严,自然就有定论。静下心来攀爬了一阵,突然听到阵阵水声,遂好奇道:“原来小青山有泉眼么?”
“自然有,不然灵安寺的茶怎么会这么有名?”陆夫人笑着点了一下陆嘉云的鼻子,嘲笑道:“不是自诩书读百卷么?怎么连家门口的事情都不知道。这小青山上有一座陵泉溪,溪水清澈微甜,用来沏茶可是上佳。源头是山顶的月牙湖,那还有一道瀑布,就在灵安寺的后头。两侧种的茶叶就是咱黄庭县最出名的茶叶:黄庭雪芽。”
娘俩正说笑着,却看见山道半路坐着一个微胖的年轻和尚,坐在台阶上唉声叹气。
“天下太平,百姓和乐,小师父却为何唉声叹气的?可是有什么愁事吗?”清枝忍不住几步走过去问。
那年轻和尚抬头看了一眼清枝,摇摇头不说话,又低下头去继续唉声叹气。
“这不是什叶小师父么!”陆夫人看那和尚抬头认出来,她毕竟是灵安寺的常客,所以也不避讳站过来笑道:“小师父又让法严禅师赶出来了?”
陆嘉云闻言一动,却站在原地没挪步子,只是懒洋洋的开口:“都说出家人讲究,六根清净四大皆空无悲无喜。小师父只会叹气逃避,也怪不得法严禅师会将你赶出来了。”
众人都是一愣,清枝回头不解的看了看自家小娘子,不知道小娘子是哪里看这年轻和尚不顺眼了。
什叶停下叹气,扬眉站起来,不悦道:“无悲无喜,女施主说的那是佛,小僧只是个小和尚自然没有那么高的悟性。便是小僧师父也做不到!要是师父无悲无喜,也不会因为砸破了一只茶杯,就把我撵出来了!”这次他终于答话了,却是一副牢骚满腹的模样。
“不过是只茶杯,这法严禅师还真够小气的!”清枝不屑。
陆夫人瞪视了清枝一眼,有些气她没眼力,训斥:“不懂事的小丫头知道什么!茶具皆是一套,碎了一只便整套都无用了。”
陆嘉云站在一旁思索,眼睛转了两转,心下便有了主意。
“小师父犯了错,却不愿走出山门。是不想离开灵安寺?”陆嘉云笑道。
“这是当然,我七岁入寺,自幼跟随在师父身边,这灵安寺就是我的家!有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什叶摇头,对陆嘉云这多此一举的问话感到奇怪。
陆嘉云闻声一笑:“若说别的,我可能还真的帮不上。但要是茶的话,或许我还真帮得上。”
“陆小娘,”什叶一副挑眉不信的样子:“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来拜佛可也不能打诳语啊!难道您能变只茶杯出来不成。”
“你这和尚!毛病还真多!我家小娘子说能帮你就一定能!”也不知道是什么事给了清枝信心,一口咬定了自家小娘子最厉害。弄得陆嘉云都有些没办法。
陆夫人笑了笑,也劝道:“什叶小师父,就让小女帮帮你又如何呢?结果总不会更坏了,不是么?倒是你怎么又打碎了禅师的茶具,我若是禅师,只怕也要生气。”
“陆夫人,这怎么能怪我呢?”什叶叹息道,垮着一张脸冲陆夫人大吐苦水:“师父他老人家喜欢打坐、参禅、写字、喝茶;小和尚我呢,就只喜欢吃饭、睡觉、听书、发呆。人各有志,师父却总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做不好也是难免啊!”
“其实小师父不必担心,我担保只要让我为令师煮一壶茶,令师立马就会放下芥蒂,允你回山。如何?”陆嘉云笑道,眉宇间全是自信:“只是用不用我帮忙,就全在小师父你自己一念之间。”
什叶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咬牙道:“罢了罢了,死马权当活马医,若是陆小娘当真有办法要师父回心转意,谅解小和尚,不再撵小和尚下山,就是要小和尚给小娘子跪下都行。”
“小师父的膝盖还是留给诸天神佛吧!”清枝笑嘻嘻地拍了拍什叶的肩膀:“今天这事,就算你欠我家小娘子一个人情好了。”
“成,就算我欠陆小娘子一个人情。”什叶爽快的应了,领着陆家一行向寺里走去。
灵安寺寺庙占地不大,却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跨过山门之后要登几百阶的白石台阶,再走过长廊与愿池才见到天王殿与大雄宝殿。
灵安寺中主供的是观世音菩萨,因此其后的菩萨殿内供的是一尊千手观音金像,菩萨立于莲座,含笑度世间万千苦厄,慈航芸芸众生。再之后才是灵安寺中供僧众诵经修行坐卧起居的四堂与禅房。
什叶并没带陆家几人从大雄宝殿那边直走,而是从右侧拐了个弯,直接领着众人往寺庙后院去了。时不时有小沙弥路过于众人合十行佛礼问好,众人也一一回了。
直走到最深处的一处禅院的门口才停下,什叶回头冲陆夫人合十行礼:“陆夫人,小僧还要先进去询问家师。劳请几位在此稍待等候。”
“无妨,礼数在此。”陆夫人点了点头,示意什叶不必在意。
见什叶进了院门,陆夫人才扭过头急忙问陆嘉云:“我的好女儿!你哪里会什么茶艺呢!等到禅师出来一定要好生道歉,说这都是为了帮什叶小师父想的权宜之计,听见没?他们毕竟师徒没有隔夜仇,你跟着掺什么混水呢?”
“母亲怎么就笃定我就不会茶艺了呢?”陆嘉云坦然笑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前几日从书铺寻到了一本前朝茶书,所说难得,便是从那上面学的茶艺。”
她拂袖站在那里,腰背板正,说话举动之间,便自有一段气度风流表现出来,似是真的成竹在胸。
“那也是胡闹!”陆夫人急道:“法严禅师何等样的人物!你那两把不入门的刷子能糊弄的了禅师?分明是班门弄斧、自讨其辱。”
“好了,母亲!”陆嘉云劝慰她:“是不是班门弄斧,自讨其辱。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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