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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中秋(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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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踏进岚静宫,朱怀素脸色就有点不好。

院子里到处是枯枝败草,菊花尚未彻底凋谢,花萼上挂着两丝墨玉般的花瓣,已然显出枯萎的迹象。

那是墨菊。

朱家两个姐妹,一人宫里赏了一盆。

朱怀素停了脚,叫来宫人问话,“岚静宫的花草是谁照看的?”

皇宫中的花园有专门的花匠照看,而各宫中又另有安排侍弄花草的宫人。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跪在朱怀素跟前回话,她两手绞着自己的衣裳,怯生生地回话,“奴婢照着花匠的吩咐……只是……只是皇上新赏的墨菊……主子说……”

她的声音直打颤。

朱怀素睨起眼,揣着手没让她起身,便带着贴身的四个宫婢进了殿。

数十名宫人在内殿外的空地上站着,一个个低着头,朱怀素走到殿门前,见门紧闭着,又见齐刷刷的这么多人头,心生不妙,脚步停在台阶前,朝一群低头缩耳的下人问道,“谁是管事?”

上了年纪的一名宫婢出列,朝她请安。

“你们主子呢?在里头?”

“回娘娘话,主子不让人伺候……派进去的人都被赶了出来……”

朱怀素细细打量之下,只见站在第一排的宫女们个个额角都有伤,肃着脸下令,“都把脸抬起来。”

一看之下,朱怀素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其中有名宫女鼻梁都被砸歪了,青紫的,抬起头时,鼻孔里还沁着湿润的血液。

“你叫什么?”朱怀素站在那名宫女跟前。

宫女吓得不行,连忙磕头,“奴婢错了,奴婢没有伺候好主子,请娘娘责罚,不要赶奴婢出宫,奴婢出宫就没地方去了……”

“谁让你说这个,脏了主子的耳朵,掌嘴!”

随着管事姑姑厉声吩咐,那宫女立刻啪啪自抽耳光起来,朱怀素抬起一脚便将跪着的管事宫女踹翻在地。

“主子还没下令,掌什么嘴?把自己也当主子了吗?”

那管事姑姑端正跪着,头却越来越低。

掌嘴的宫女吓呆了,手举着也不知道是抽还是不抽,她脸还疼着,鼻子也在淌血,若是真用力抽,几乎要疼出眼泪来。

朱怀素一垂目。

一旁的宫人识相上来,是她自己宫里的管事贺芳,她声音柔和,但语气却带着不容分说的强硬,“主子问话老实答便是,耳光不要打了。”

“是。”宫女低下头。

“方才主子问你叫什么。”贺芳小声提醒她。

“白……白芜。”

“今日为什么挨打?”贺芳问。

宫女的眼小心瞟向管事宫女,岚静宫的管事这会儿却是头也不敢抬,更别说打眼色了。

白芜只得硬着头皮据实以告,“奴婢给才人端药,大概……大概药太烫了……奴婢也是没注意,才人看了奴婢一眼,忽然拿药碗砸了过来。奴婢躲闪不及……”

朱怀素这才打量起她来。

白芜生得个小小的美人尖,低着头的样子可怜又可爱,脸也小小的,鼻梁断了,脸上青紫了一大片,额角带伤,脸上刚掌掴起的红痕犹在,显然岚静宫素来规矩苛刻,即便让下人自行掌嘴,他们也不敢轻慢了去。

朱怀素素来知道她三妹的脾气不好,但从不知责罚起宫人来这么不留情面。她目光在掌事宫女头顶停顿了会儿,才抬步朝着台阶上走,在门前站定,转过身来吩咐,“都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这宫里的御赐之物,自朱才人住进来之后,皇上的赏赐,统统清点一遍。管事宫女叫什么?”

“奴婢曹容,请娘娘吩咐。”那宫女始终不曾抬头与朱怀素直视,也不知是心里有鬼,还是一味畏惧。

“东西清点完,先不要进来,在院子里候命。”

在朱怀素的眼神示意下,贺芳推开了岚静宫的内殿大门。

朱怀素微微眯起眼,她听见一声嘎吱声,但显然这只是错觉。皇宫的每一扇门每一天都有人为它们添油,以免发出杂声。

尘埃在阳光中飞舞。

苦涩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朱怀素只带着贺芳和一个宫女朝内走。殿内一派死气沉沉,四周都挂着遮阳的帘子,除开从大门投入的一道光之外,近乎是黄昏时候的天色。

朱怀素一只手抵着鼻子,朝内走,边走边低喊,“三妹?”

寂静无声的宫殿里,从梁上倒挂而下仿如光幕的珠帘一动不动。

“娘娘当心。”身后的贺芳走前来扶住朱怀素的右手肘,提示她不要踩到门槛。

“三妹,在哪儿呢?我是大姐。”朱怀素低声呼唤。

贺芳一面扶着她,一面警惕地在过门时先探入半个头。

砰一声。

花瓶在贺芳头顶炸得粉碎,贺芳倒是将朱怀素拦在身后,只闪躲不及地让几片碎屑沾在了额发上,并未受伤。

朱怀素把身前的人拨开,朝内走,一面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靠在床边的女人隐没在昏暗中,看不清容貌,内里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贺芳掌起灯,又将厚重的挂帘挂上钩子。

“出去……”朱妙竹疾喘不止,有气无力地靠在床边,一条腿搭在床沿下,脚尖若即若离地碰着床凳,她略抬眼皮,看着朱怀素似笑非笑,“大姐来看小妹笑话了,看够了吗?”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气若游丝。

“看够了……就出去……”

朱妙竹稍一用力说话,就引起一阵疾咳。

“怎么弄成这样……”朱怀素心头巨震,她没想过朱妙竹的境遇竟糟糕至此。

“怎么弄的?”朱妙竹满面的茫然,遥遥望着窗外,似乎有点失神,好像听得见朱怀素说话,又好像什么都听不见,自顾自喃语道,“皇上啊,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大姐,你听见宫里头说得多难听吗?”

自朱妙竹被赐一碗药下肚滑胎之后,宫里便有了传言,虎毒不食子,皇帝要打掉这一胎,只有一个可能。

朱怀素自然多少也有听说,但现在不是提这事的时候,她握住朱妙竹的手,在床边坐下,另一只手贴着朱妙竹的脸,令她失神的眼睛能够看向自己。

“是谁胡说?你告诉大姐,大姐去禀报皇后。”

皇后二字令朱妙竹浑身一颤,她迷蒙的眼睛有了瞬间的清醒,笑笑,“皇后啊,皇后也来看过我好几次,她对我真好,又给我请大夫,还告诉我真相。”

“什么真相?”朱怀素眉头深锁。

“真相……我不能说……”朱妙竹目光游移,窗棂苍白的阳光落在她眼睛里,她无力的手腕子被握在朱怀素的手里,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蜘蛛网粘住的蝴蝶,“好久没看见过蝴蝶了……”

“蝴蝶……”朱怀素转过头朝贺芳吩咐,“让人去捉,现在就去,捉了带到屋里来。”

贺芳一阵碎步飞快退了出去,留下个宫女看着。

朱妙竹的眼神一阵发直,盯着朱怀素。

她失血的嘴唇拉起个很浅的笑,“大姐……我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你。”她靠在朱怀素怀中的脑袋偏了偏,依稀辨得几丝小时候的俏皮,“进宫以后,我一句话都没有同你说过。”

“我们住在一个宫,一个院子,我竟一次都没有去找过你。”朱妙竹说完一段话,就要喘上一会儿,她的手是冰冷的。

“我应该多去看看你,荣宠都算得什么,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花开的时候,竟然无人记得花还会落,怀上孩子也可能生不下来,生下来了,又不一定能平安长大。”一滴眼泪无声地从朱妙竹眼角边滑落。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陈太医就快来了。”朱怀素也有些急了,朝一旁的宫女疾言厉色道,“去看看太医院的人怎么还没来。”

朱妙竹的眼光追着那婢子的背影,挣扎着将手从朱怀素手里夺了出来,她的手指发白,紧捏着被子,费力地抬起眼皮看向朱怀素的眼睛。

“别人我不能说,但你是我大姐,我一定要告诉你……这宫里藏着两个秘密……”朱妙竹忽然坐了起来,侧过身,一手按在朱怀素的肩上,吓了朱怀素一跳。

朱妙竹阴测测地笑了,“大姐,你怕我?”

朱怀素莫名地想起小时候有一次朱妙竹掉进了冰窟窿里,朝她伸出手,尖声叫她救命。

结果朱怀素伸出去的手被她猛拽住,两个小女孩都跌进了冰水里。那一次朱怀素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后来也算命大,和这妹妹就再也亲近不起来。

“别胡思乱想,会好起来的。”朱怀素也不知道是对谁在说,她抱住了朱妙竹的头,没什么力气的朱妙竹很快整个人都被重新抱在朱怀素怀中。

“宫里那么多女人,只有你怀上了孩子,才没几次和皇上独处……你就有了孩子……你比别的嫔妃都有福缘。等陈太医来了,你记得陈太医吗?陈大哥,住在南溪巷里的那个,你以前很喜欢让他抱着你。”

“啊——!”朱妙竹忽然尖叫了一声。

宫人们闻声迅速跑了进来,却被朱怀素一声喝住,“出去!谁敢上前一步,拖出去乱棍打死!”

人一个也没能进到内间。

朱妙竹格格笑道,“大姐有这样的威势……我却从不知道……”

朱怀素脸色发白,心生不祥,只一个劲焦急为何太医还没来。

“这宫里有两个见不得人的秘密,我只想说给大姐听,大姐不愿意听我说吗?”

“你说。”朱怀素声音发颤。

勉力支撑着坐了起来的朱妙竹,凑近朱怀素的耳边,声音轻得如同一个美妙的梦——

“永寿公主,是人顶替的,她不是真的公主。那个婢女,我见过。”

说完这句,朱妙竹勾着身,很喘了会儿气,才又续道,“还有就是……皇上心里早就有了意中人,他再也不会爱上后宫任何一个女子,大姐是明白人,可千万别陷进去。”

朱怀素浑身一震,还没说话,朱妙竹便笑了,笑得那样美,像是从黄昏金灿灿的光芒里开出来的一朵花,且正在徐徐盛开。

“姐姐绣的第一个荷包……就是那个……找不见了的……是我让下人去偷拿的,夹层,我也拆开看过了……”

朱妙竹闭起了眼,有气无力地说了最后一句话,“大姐别傻。”

半个时辰后,陈太医被拦在了殿外,朱怀素正和曹容说话。

“御赐的东西都清点好了,除了那盆墨菊凋了。别的也没有什么,都在库房里好好锁着。”

朱怀素抬起头来看了眼天色,天白得发亮,丝毫不为岚静宫里的愁云惨雾所动。朱怀素看了陈太医一眼,手下意识按着发疼的手腕,袖子耷着。

“有劳陈太医了。”

当夜,赵乾永在凤栖宫用膳的时候,宫人慌慌张张进来,跪在地上。

“什么事不能等到晚膳之后再禀?”闻人欢给赵乾永夹菜,话朝着一边引人进来的春如姑姑说。

“是瑾嫔娘娘打发小的来的,事出紧急,娘娘说最好立刻禀告给皇上。”

下人小心地瞟了眼天子,天子没什么表情地放下了筷子。

“岚静宫那位娘娘,才半刻钟前没熬住,已经去了。”

赵乾永抬起眼,眼内神色复杂,心头却着实一震。

“瑾嫔人呢?”

“在岚静宫等皇上圣旨,看怎么个下葬法。”宫人回道。

赵乾永站了起来。

宫灯在夜色里缓慢引着赵乾永的步辇朝岚静宫去,他脑中一片混乱,支着额头,措手不及的感觉像是一场夏天里让人毫无防备的冰雹,砸了他一头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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