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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第八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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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普通的早晨,加利福尼亚的阳光一如既往的明媚,然而阿妮拉坐在餐桌前,却莫名地感到一阵阵心慌和焦躁。

“甜心,你的煎培根。”女人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在响起,将平底锅里的培根拨到阿妮拉面前的盘子里。

“谢谢。”阿妮拉下意识地道谢,然后又一阵发怔。

这个女人是谁来着?自己应该是认识她的,可是……

“阿妮、阿妮……”阿妮拉猛的扭头看去,在餐桌的对面,有一个小男孩正举着不锋利的塑料叉子戳着盘中的蛋黄,一边稚嫩地呀呀叫着自己的名字。

这个孩子,她也是认识的。

“应该叫姐姐啊。”女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的,这个孩子应该是她的弟弟,可自己为什么想不起他的名字?

阿拉贡,这个名字突然出现在阿妮拉脑中。

不对,这孩子不是阿拉贡,他……

“你该准备去上学了,阿妮拉。”女人轻轻说道。

“上学?”阿妮拉茫然地重复了一遍。

越来越不对劲了,她为什么还要去上学,她不是几百年前就拿到博士学位了吗?话说回来——阿妮拉环顾着这个似乎有一丝熟悉的房子——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周围的一切都有满满的违和感,阿妮拉不是没意识到,但她的头脑现在却迷迷糊糊的,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

“今天的阳光很好啊。”女人边说着,边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不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阻止,阿妮拉只是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一瞬间,刺眼的白光明晃晃地照进了室内,明亮的仿佛女人不是掀开了一层布,而是推倒了一堵墙一般。

阿妮拉恐惧地睁大眼睛,身体却无法挪动一分一毫,只能浑身僵硬地注视着窗外,眼睛被强光刺激得直想流泪。

那些光线张牙舞爪的变幻着,时而是一场巨大的爆炸发出的火光,时而是手术台上雪白的灯束,时而是反射着冷冷光线的针尖,时而是战争中人类与兽人手中锃亮的刀剑……无一例外不让阿妮拉从心里冒出一股寒气。

阿妮拉张皇失措地左右张望着,而刚才那个女人只是抱着男孩,远远地看着她,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一丝淡淡的失望与怨愤从心头闪过,但转瞬即逝,阿妮拉再也顾不上那两人,站起来跑了出去,至于要跑去哪里她也不知道,只是想着离那些可怕的光线越远越好。

一路上,其实有无数人试着对她伸出援手。阿拉贡、吉尔蕾恩、埃尔隆德、格洛芬德尔、卡诺德……他们纷纷关切地询问阿妮拉:“你怎么了?到我这里来,不会有事的。”

可阿妮拉只是一味地摇头拒绝,像是永远不会疲累一样跑个不停,甚至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停下来,就那样跑啊跑啊,从繁华的城市一直跑到了幽暗的森林,就在阿妮拉几近绝望时,莱戈拉斯出现在她面前。

“阿妮拉。”他微笑着向她伸出手,“跟我来。”

毫不犹豫的,阿妮拉将手放到了他温暖的手心里。

后面其实还是在逃跑,但心境却全然不同,轻松又惬意,身体轻快的不行,身边的景色飞快地闪过,巍峨的山脉、幽黑的山洞、闪闪发光的金色森林、辽阔的草原,都被他们迅速地甩在身后,那让阿妮拉心生恐惧的白色光线早已消失了,可一路上依然有无数奇怪而邪恶的东西冒出来,像是喷着火的巨大魔鬼、能蛊惑人心的白色巫师、刀枪不入的骷髅幽灵、倾国倾城却危险无比的黑发美人……

“害怕吗?”莱戈拉斯的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但还是清楚地传到了阿妮拉耳朵里。

“不怕。”阿妮拉回答,任莱戈拉斯牵着她直直地向前跑着,没有半分迟疑。

我无所畏惧,只要身边站着的是你。

终于,宏伟的白城出现在他们眼前,明明是相同的白色,却完全相反地让人感到出奇的安心。

“到了。”莱戈拉斯轻声说,“你的城市。”

阿妮拉望着他和煦的笑容,原本满心满眼的欢喜却慢慢冷却了下去。

“阿妮拉。”阿尔温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终于回来了。”

“阿尔温。”阿妮拉回首望向那位美若天仙的精灵女子,甩开莱戈拉斯,转而挽住阿尔温的手,有说有笑地向城内走去。

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阿妮拉对自己竟然做出这样的反应目瞪口呆,她拼命地回头看去,只看见莱戈拉斯落寞的表情和转身离去的背影。

这太荒谬了!莱戈拉斯你露出那样的表情是要闹哪样?!

然而心里还是冒出一阵又一阵没来由的恐慌,阿妮拉想跑过去拦住莱戈拉斯,奈何阿尔温死死拉住她,叽叽喳喳地不停说着什么,阿妮拉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等到阿尔温终于放开自己,阿妮拉立刻向白城门口飞奔过去,但根本没看见半个人影。

“莱戈拉斯!”不知怎么就觉得,如果现在不找到他的话,自己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阿妮拉拼命地喊着,“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直喊到喉咙沙哑,也没有人回应她。

阿妮拉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茫然地向四周望去,周围空无一人,既不见耕作的农夫,也没有叫卖的小商小贩,阿尔温也不见了,偌大的米纳斯提里斯竟像是一座死城。

“莱戈拉斯……”

“维洛迪斯!醒醒!”有谁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阿妮拉猛地惊醒,眼前是莱戈拉斯担忧的脸,她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只发出了几个破碎嘶哑的音节,喉咙又干又哑,痛得要命。

“给你,水。”莱戈拉斯扶阿妮拉坐起来,将水杯递到她嘴边,“慢点喝。”

“谢……咳!”阿妮拉张口道谢,但嗓子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只能先喝点水润润,然后才能慢慢地说话,“你怎么过来了?”

莱戈拉斯没好气地:“你那样哭着叫我的名字,我还能怎么办?”

“哭?”阿妮拉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湿哒哒的,可是眼眶却干干的,“我没有哭,这是汗。”

“哦,是吗?”莱戈拉斯不以为意,只当阿妮拉是不好意思承认。大半夜的听见隔壁阿妮拉带着哭腔喊自己,心跳都快吓停了好吗?“你到底怎么了?做梦了?”

“嗯……”阿妮拉确实有点不好意思,睡前开了一句玩笑,没想到一语成谶,“做了个春【//】梦……”

莱戈拉斯整只精都不好了,春【//】梦什么的,再加上阿妮拉喊着自己的名字,很自然地就想歪了。

“对象是我准弟妹。”阿妮拉幽幽地叹了口气。

“……”槽点太多,无从下口。半天憋出一句:“那你喊我的名字干什么?”

知道自己编瞎话也只有被精灵一眼识破的后果,阿妮拉老老实实地诚实复述了她的梦境:“我梦见我被人追杀——”

“被谁?你弟弟?”

“……然后我就没命地逃跑,但我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摆脱那些东西的。没办法,我还是太软弱了。”阿妮拉又叹了口气,“我梦见了很多人,我的弟弟、母亲、养父、朋友……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带我逃走。”

“于是你就开始喊我的名字吗?”莱戈拉斯理所当然地脑补道。

其实不是,我叫你的名字是因为你在我的梦里挂掉了。但阿妮拉没好意思在莱戈拉斯晚上过来照顾她的情况下还把这句话说出来,既然误会了,那索性就误会下去吧。

“嗯……是啊。”阿妮拉垂下眼,端起水杯喝水。

“原来如此。”莱戈拉斯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怎么了……肯定是维洛迪斯你这两天压力太大了。”

“大概吧。”阿妮拉含糊不清地回答,“满脑子都是杀人案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说不定。”

“现在没事了,睡吧。”莱戈拉斯柔声细语地安慰道,“天还黑着呢。”

如果瑟兰迪尔看见他儿子这幅模样,估计眼珠子都能瞪出来。

“嗯,我没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阿妮拉微笑着点点头,“放心吧,不会再让你过来第二趟了。”

第二天。

阿妮拉以为这会是很轻松而愉快的一天,凶手不用大脑都能推测出是谁,只要审问出她的作案过程,汉斯和克里斯蒂安都会被无罪释放,顶多自己要向他们赔罪道歉,然后一切就解决了,皆大欢喜。

然而,还没当阿妮拉公布她的最新进展,一个令她措手不及的新情况出现了——

汉斯认罪了!

阿妮拉和莱戈拉斯对视一眼,内心的日狗之情无以言表。

阿妮拉可以理解汉斯对凶手的维护,对他也确实同情,但凶手该是谁就是谁!你小子这不是成心添乱吗?

阿妮拉忍着怒气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并没有直接道明凶手的名字,但一字一句都隐隐指向了爱丽丝,再说能让汉斯如此包庇的女子,全镇能有几个?原本差点犯了心肌梗的皮尔斯镇长一下子满血复活,又气又怜地抓着汉斯的肩膀:儿子你是不是傻?何必为一个杀人犯顶罪呢?

汉斯却既不退让也不心虚:爹你说啥呢?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随你便。

“恕我直言,汉斯先生,你或许觉得你是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阿妮拉严厉地教训道,“可真正的凶手却会因为你的包庇而逍遥法外,人情归人情,违法却是另一码事,还请你实话实说,不要意气用事。”

“你这人!前些天难道不是你一直觉得我是凶手吗?现在我认罪了,案子结了!你又翻脸说罪人是别人!你到底想怎么样?”汉斯看着阿妮拉,两眼冒火。

“我不会放过真正的凶手,也不会轻易污蔑无辜之人。”阿妮拉也是气得牙痒痒,“昨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一个女人去了案发现场,她的胳膊还被我同伴的箭划伤了,只要稍微检查一下,事情就很明白了。”

“是,那个人是爱丽丝没错!可她是替我去那里的!要不是我被关起来了,我自然会亲自过去。”

这样也能说通,事实上,若不是莱戈拉斯很明确地告诉过阿妮拉他觉得汉斯不是凶手,阿妮拉绝对会相信汉斯的话,因为这比她现在的推测更能合理地解释为何现场会有男人的脚印。

然而虽然阿妮拉很明白汉斯只是在为爱丽丝顶罪而已,却苦于没有证据证明,只能沉默。

“大人?”看着连阿妮拉都这副样子,皮尔斯心凉了半截,他一把拽过爱丽丝,毫不客气地问她:“你说!是不是你杀了莫妮卡?”

“我……”爱丽丝低着头,啪嗒啪嗒掉眼泪,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过说话要讲良心!我儿子对你仁至义尽,你就忍心这样把罪名嫁祸给他?!”

可任他怎么逼问,爱丽丝也只是哭。

最终,因为汉斯的主动认罪,即使皮尔斯再怎么不情愿,这件案子也只能这样结案了。

凶手找到了,那么要怎么判决处刑呢?

皮尔斯犹豫不决,他是个正直的男人,而且极为爱惜家族名誉,几十年来从未做过以权谋私的事,况且周围还有几十双眼睛看着他呢,他今天若是包庇了自己的儿子,那他以后别说继续做镇长,连在蒂哈普阿镇待下去都会觉得脸上无光,可是……汉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皮尔斯虽然是一镇之长,头脑却并不很灵光,甚至有些死板,以前镇上所有重大的事务都是由他的妻子协助他完成的,自从妻子过世后,蒂哈普阿镇的发展就一直停滞不前,这也是皮尔斯如此坚持要给自己的儿子娶一个精明的媳妇的原因。

下意识的,皮尔斯求助的目光望向阿妮拉,在他的印象里,这位游侠聪明又心善,一定能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而且阿妮拉也许是这里除了自己以外唯一一个不相信汉斯是凶手的人了。

阿妮拉也注意到了皮尔斯投来的目光,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皮尔斯黝黑的脸一下子发白了,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阿妮拉坑了他一把。

汉斯和爱丽丝也是惊怒交加地看向阿妮拉,那眼神简直像要咬下她一块肉去。

“不过当然啦,我觉得这件事还要过问一下被害人家属的意见。”阿妮拉踱到莫妮卡的母亲身边,“夫人,您是否同意对凶手从轻处罚呢?”

莫妮卡的母亲当然不同意,镇长儿子的命是命,她女儿的命就不是命吗?但她还是说:“我明白,汉斯你对要和莫妮卡结婚这件事一直心存不满,但再不高兴,也不能下此毒手啊!婚事毕竟还未定下,我家莫妮卡也不一定非要嫁给你。事实上,当初来提亲的人还是你父亲呢!”

皮尔斯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莫妮卡的母亲分明就是在怨恨他:若不是他提了这门亲事,莫妮卡也不会被杀。

“不过,这最后还是得由镇长来决定,我相信皮尔斯先生会公正执法,不会让我那无辜惨死的女儿泉下还不得安宁。”莫妮卡母亲说着,眼圈泛红,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

“无辜?”爱丽丝愤恨地咬着牙,小声嘟囔着,“那个贱人才不无辜,她——”

“爱丽丝!”汉斯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阿妮拉对这一小动作恍若未闻,只是专注地看着皮尔斯:“那么,镇长大人,您的最终判决结果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等待着那最后的结果。

“汉斯,皮尔斯之子……”过了很久,皮尔斯的声音才满含痛苦和耻辱地从喉咙里发出来,“恶意杀害了镇上的莫妮卡,判处……绞刑,三、三日后执行。”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炸弹,原本鸦雀无声的房间里霎时炸开了锅,汉斯和他的朋友们大吵大嚷:您是我亲爸吗?您可真是伟大和高尚啊!为了镇长的位置不惜杀了自己的儿子!爱丽丝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如鬼;莫妮卡的母亲放声大哭,也不知是因为杀了自己女儿的凶手得到了报应还是单纯在添乱;其他人或摇头叹息,或议论纷纷,乱成了一团。

过了好半天,看热闹的人们纷纷离开了,赌棍克里斯蒂安被宣布无罪释放了,汉斯重新被拘押了起来,房间里只剩下了爱丽丝,她呆呆地坐在地板上,痛苦、迷茫、凶狠、哀痛的表情在她的脸上不停地变换着,最后归于平静,她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佯作镇定地向外面走去。

“无所谓吗?”刚走出门外,就有人对她说,“即使他为你而死,也不打算做点什么吗?比如说出真相?”

爱丽丝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去,果然是那两个可恶的外地人,此刻正倚在墙上看着她,游侠唇角带笑,满眼讥讽,精灵一脸漠然,傲慢无比,碍眼极了!

她别过头,不理会那两人,匆匆离开了。

阿妮拉蹙了下眉,没有追上去。“走了,莱戈拉斯。”她招呼道,却发现他心事重重地看着自己,“怎么了?”

“你还是觉得是爱丽丝是凶手?”莱戈拉斯问,“难道不是汉斯……”

“说什么呢?汉斯当然没有杀人,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阿妮拉惊讶道。

“那你为什么怂恿镇长判了他的死刑?”如果不是阿妮拉在那里煽风点火,皮尔斯未必会判汉斯死刑,至少不会那么快判。

“我想爱丽丝本来是不想承认自己杀了人的,直到昨天她中了我们的圈套,明白自己暴露了,才冒险去找汉斯坦白商量,然后汉斯那傻小子……”阿妮拉无奈地摇了摇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对彼此有意思,汉斯愿意为爱丽丝顶罪不奇怪,但爱丽丝为什么也会同意呢?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她并没有那么爱汉斯,一切都只是汉斯的一厢情愿;第二种,汉斯毕竟是皮尔斯的儿子,而爱丽丝一直和皮尔斯关系不和,他们觉得由汉斯来认罪能减轻处罚,没想到在我的鼓动下,皮尔斯真的会判了汉斯死刑,我本来是指望爱丽丝会因为汉斯被判死刑而情急之中说出真相的。”

“你是多么爱给人下套啊,维洛迪斯。”莱戈拉斯感叹道。

“这本来就是游侠的专长。”阿妮拉得意地说,“当猎物发现自己掉进陷阱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不过看来这次你捕猎失败了不是?这下怎么办?汉斯三天后就要被送上绞刑架了。”

“是啊,所以在那之前,我一定要找到能证明爱丽丝才是杀人凶手的证据。”阿妮拉神情凝重。

深夜——

冰冷的手术台,闪着光的针尖与刀刃,不知道装着什么的试管,强烈的电击,殷红的鲜血,暴露在外的内脏,恶心的脓包与肿瘤,歇斯底里的哭泣和无尽的疼痛……

但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她是能逃离的,在精灵的带领下。

场景变幻,巍峨的米纳斯提里斯,鲜花盛开的圣白树,人民的欢呼和阿尔温灿烂的笑容,莱戈拉斯黯然离去的背影……

“莱——”尽管知道莱戈拉斯不会停下,阿妮拉仍试图挽留他,但这次与以前不太一样,无论在心里喊了多少遍,阿妮拉只是紧紧咬住唇,潜意识里觉得不能发出声音,绝望地看着莱戈拉斯渐渐走远。

“伊露维塔在上!”阿妮拉咬牙切齿地醒了过来。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个觉了?!

“你又做恶梦了,维洛迪斯?”莱戈拉斯的声音在黑暗的房间里响起。

阿妮拉吓了一跳,尴尬异常:“嗯……你……我又在梦里叫你的名字叫出声了?”

“这次没有。我只是刚才看见爱丽丝一个人在街上游荡,觉得最好告诉你一声。”莱戈拉斯顿了顿,“我敲过门了,但维洛迪斯你睡得太沉了。”

阿妮拉没在意他的后半句话,径直披上外套从床上跳下来,眯起眼朝窗外看去,果然看见夜色中一个人影在空无一人的街上晃晃荡荡地走远了,虽然阿妮拉看不清那个人是不是爱丽丝,但莱戈拉斯一定不会看错。

“没问题吗?”莱戈拉斯问。

“也许她是去看汉斯的,毕竟三天后就要行刑了。”阿妮拉看着爱丽丝幽灵一般的影子,沉吟片刻,“但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跟过去看看吧。”

阿妮拉和莱戈拉斯小心翼翼地尾随着爱丽丝,但老实说他们有点小心过头了,不说这两人一个是长于潜行的游侠,一个是踏雪无痕的精灵,走路都轻的跟猫似的,就看爱丽丝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只要别毫不掩饰地在她身后大跳踢踏舞,她是决计不会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的。

路过关押汉斯的地方时,爱丽丝只是偏过头看了一眼,就径直又往前走去,最终停在了镇上也算豪华的一座房子前,敲了敲门。

屋内的人似乎也还没睡,爱丽丝敲了两遍门就有人应答她:“是谁?”

“是我,爱丽丝。”

那人沉默了一阵,然后暴吼道:“你害我的儿子进了监狱!我还没有什么动作,你竟然亲自来找我麻烦了!好啊,择时不如撞日,就现在吧,让我们把话说清楚!”

粗暴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没一会儿门开了,眼眶通红的皮尔斯眼神凶恶地出现在门边,而爱丽丝只是低着头默默进了屋。

阿妮拉和莱戈拉斯面面相觑。

“她是来为汉斯求情的?”阿妮拉大惑不解。

“那她何必半夜过来?”莱戈拉斯说。

于是两人没敢立即回去,反而又朝皮尔斯的家走近了点。

异变果然发生了,在阿妮拉和莱戈拉斯耐心地等了不到十分钟后,屋内突然传来一阵乒呤咣啷的摔打声,似乎传来了男人一声痛苦的喊叫:“救——”然后戛然而止,一切迅速归于平静。

阿妮拉和莱戈拉斯心里都是一沉,明白屋里恐怕发生了什么流血事件。

“我去阻止爱丽丝。”阿妮拉当即就要奔过去,“你去把汉斯带过来。”

莱戈拉斯拉住了她。

“怎么了?”阿妮拉硬生生地停下,难掩焦躁。

“你受伤了。”莱戈拉斯说,“去找汉斯吧,这边交给我。”

虽然已是深夜,但作为一个只有三天可活的人,汉斯完全无法入睡,心里既沮丧又愤怒,他是不后悔替爱丽丝去死的,但是……唉,要是有酒就好了。看守的人呼噜打得震天响,更让他平添几分烦躁。

当阿妮拉突然出现,一把拽下守卫腰上的钥匙就要开门时,汉斯和惊醒的看守都是一脸懵逼。

“您这是要干什么?”看守问。

“跟我走。”阿妮拉不理会他,拉着汉斯就要走。

“不,你先说清你要干什么!”阿妮拉现在对汉斯来说可谓是洪水猛兽,避之唯恐不及。

“爱丽丝可能要对皮尔斯镇长不利。”阿妮拉简洁地解释道,“我朋友已经过去了,咱们也快点赶过去吧。”

“怎么可能?”然而汉斯却完全不信。

“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阿妮拉真想把这个傻小子被爱情蒙蔽了的双眼擦一擦,“不管是不是真的,你先跟我走一趟!”

“凭什么?”汉斯忍无可忍,“我受够了!你算老几啊?自从莫妮卡她妈拜托你接了这事以后,镇上人都对你唯首是瞻,拿你当英雄,当聪明人。嘿,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真拿自己当个宝了?我们镇上的事到底跟你一外地人有个屁关系啊?不就是看上了莫妮卡家那俩钱吗?我还就他妈不吃你这一套!”

阿妮拉气得真想抽他两耳刮子。要不是在林谷那几年脾气被磨得柔和了不少,她早就甩手不干了。

两人正相持不下,外面却传来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极其突兀。

“发生什么了?”阿妮拉心下不安,看向一边的看守,“麻烦您出去看看好吗?”

看守出去了,不一会儿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不好啦!镇长家失火了!”

“莱戈拉斯……”阿妮拉拔腿就跑,也不管汉斯了,然而汉斯这时候却紧紧跟在她身后了。

因为是半夜起火,措不及防,附近的人都是刚从睡梦中惊醒,阿妮拉跑了两条街赶过去时,火势已经失控了,尽管众人终于醒过神开始救火,但火依旧越烧越旺。

“莱戈拉斯!”阿妮拉大脑瞬间空白,差点就要直接往里闯,然而有人比她还快。

“爸!”汉斯一边叫一边往火里冲,“爱丽丝!”

旁边有个比自己还莽撞冲动的人,阿妮拉不得不冷静下来,死死拽住汉斯:“你干什么?去送死吗?!”

“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了!”汉斯目眦欲裂,“那里面可是我爸!爱丽丝是不是也在里面?还有你那姘头,你也不管他了?!”

“姘头你个仙人板板!”阿妮拉心里也焦急得很,也顾不上什么教养风度了,直接爆了粗口,“莱戈拉斯只是我朋友!”

眼看两个人就要掐起来,燃得正旺的房子里却突然传来不小的一声爆裂声,紧接着是房梁坍塌的声音。

阿妮拉脸都白了,也顾不上和汉斯吵架了,拉住旁边的人问:“里面的人都逃出来了吗?皮尔斯镇长,爱丽丝姑娘,还有我的朋友莱戈拉斯,那个精灵……”

“不知道。”那个人摇摇头,“但没看见他们。”

这下阿妮拉也冷静不了了,不管不顾地就要硬闯,被旁边的人拦腰抱住,死命拦下。

“放开我!你们——”阿妮拉挣扎着,死死盯着燃烧的大火,“莱戈拉斯!”

就在她的呼喊声中,火中竟然真的隐隐出现了几个人影。

阿妮拉离开后,莱戈拉斯立刻朝皮尔斯家跑去,找了扇窗户翻了进去,找到了那两人。

爱丽丝一开始确实是来替汉斯求情的,但皮尔斯却万分固执,说出口的命令怎么也不愿收回,爱丽丝也了解皮尔斯的脾气,本也没报多少希望,在皮尔斯一口拒绝了她的请求后,拿出藏在裙子里的剪刀,猝不及防地就捅了皮尔斯一刀。

皮尔斯痛呼一声,下意识地就要喊救命,却被爱丽丝一手掐住了喉咙,另一只手举着剪刀又要向他扎去,千钧一发之际皮尔斯双手抓住爱丽丝的那只手,两个人展开了拉锯战。

要是单论力气,还是作为男人的皮尔斯略胜一筹,但他被爱丽丝掐住了脖子,肚子上又被扎了一个不浅的血窟窿,渐渐体力不支,爱丽丝的剪刀还是一寸一寸地离他越来越近。

就在皮尔斯要坚持不住时,一支箭飞来,不偏不倚地击飞了爱丽丝手中的凶器,爱丽丝一惊,手下便泄了力气,皮尔斯也晕了过去。

“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莱戈拉斯依然是一脸冷淡,走到皮尔斯身边,半蹲下查看他的伤势,“人赃俱获。”

爱丽丝握紧拳头:“你……”

“不过为什么要来杀他?”莱戈拉斯不解,“就算你杀了镇长,汉斯的死刑还是会执行的啊。”

“杀了他之后,我就会去把汉斯救出来,我们两个人远走高飞。”爱丽丝冷冷地回答,“如果有人碍事,我就也杀了他!”

莱戈拉斯厌恶地瞟了爱丽丝一眼。

“我变成这样都是他们这些人逼的!”爱丽丝却被这个眼神刺激到了,她破口大骂,“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任何人!这都怪皮尔斯这个老不死的!还有莫妮卡那个贱人!还有她妈妈,和她一样是个贱人!”

“这些话你去跟维洛迪斯说吧,不过就算是她,我想也不会因为有什么特殊原因就轻易原谅一个杀人犯的。”莱戈拉斯撇撇嘴,“她已经去找汉斯了,用不了多久他们两个就会过来了。”

“你觉得我会束手就擒吗?”爱丽丝冷笑道,突然举起桌上的酒瓶,狠狠朝地上砸去,手一挥又碰翻了烛台,“就算是死我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木质的房子不禁烧,皮尔斯和汉斯又都是酗酒之人,桌上那就酒度数高的很,没过几秒就火势就渐渐起来了。

莱戈拉斯脸色微变。

“我知道我杀不了你。”爱丽丝噙着笑,“你大可以马上离开,但皮尔斯那老头子死定了。”

“你真是太低估精灵了。”莱戈拉斯冷笑,走过去单肩把皮尔斯扛了起来,虽然知道这样对他肚子上的伤口没好处,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爱丽丝惊讶地看着那样纤细的精灵就这么轻松地举起了一个大男人,不甘地咬咬嘴唇,最后认命地低下头去。

莱戈拉斯朝门口走了几步,却发现爱丽丝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你不走吗?”

爱丽丝不顾自己已经燃烧起来了的裙角,满脸讥讽:“反正都是一死,早几天又有什么关系?我这种人的命不值钱,化作灰烬倒死得干净些。怎么?难道你也和你女朋友一样同情心泛滥了,想要救我?”

莱戈拉斯一脸严肃,快步走到爱丽丝身边,拉起她往屋外跑去。

爱丽丝的表情由嘲讽变回了惊愕,然后她愤然甩开莱戈拉斯的手:“我不稀罕你的同情!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少自作多情了,我才不会同情你,你这种人死有余辜。”莱戈拉斯冷言冷语道,“只是你若死在这里,又会给维洛迪斯添不少麻烦。”

“哦?你还真是替她着想。”爱丽丝冷哼,“那我要是一心寻死,坚决不走呢?你也会继续坚持救我吗?你再磨蹭一会儿,可就来不及反悔了。”

“你要是真想被打晕了抬出去也无所谓。”莱戈拉斯不耐烦道。

爱丽丝噎住。

“嗯?”莱戈拉斯再次向她伸出手。

这次爱丽丝没有拒绝。

眼看就能逃出去时,房梁有一头塌陷了,直直地向爱丽丝的头顶砸去。

爱丽丝惊叫一声,只能紧紧闭上眼,连躲都来不及躲。

预想中的撞击与随之而来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她在瞬间被护在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精灵身上草叶的清香迅速取代周围浓烈的焦糊味充盈了她的鼻腔。

莱戈拉斯闷哼一声,那根倒塌的柱子砸中了他的左肩。

“我可算是明白为什么维洛迪斯动不动就能一身伤了,”他没好气地说,“都是你们这些受了恩惠还各种矫情的人害的。”

费了老大的劲,莱戈拉斯总算是把爱丽丝和皮尔斯从着火的房子里安全地带了出来,刚刚把人放下,就看见阿妮拉朝他飞奔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你吓死我了。”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前,声音闷闷的,“我要是以后再做恶梦,那都是你害的。”

精灵是不习惯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的,但对全身都在发抖的阿妮拉,莱戈拉斯宽容甚至于放纵地默许了她的动作,本来他还想稍微回抱一下她的,但因为肩上的伤最后发出了嘶的一声。

“你受伤了?”阿妮拉放开他,惊疑不定地问道,眼睛在火光里闪闪亮的。

“小伤而已,没什么大碍——”莱戈拉斯刚开口安慰她,就看见阿妮拉的脸奇怪地扭曲了。

“哈哈哈哈有生之年我竟然能看见你受伤!这辈子真是值了!”

“……”他收回刚才的话,他现在能揍这个人一顿吗?

“对了,你去看一下镇长吧。”好不容易等阿妮拉敛起脸上的最后一丝笑意,莱戈拉斯说,“他被爱丽丝刺伤了,我刚才稍微帮他止了一下血,但他伤的好像不轻。”

“好嘞。”莱戈拉斯没什么大事,阿妮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心情好得不行,快步朝皮尔斯那里走去,“麻烦让一让。”

皮尔斯那里,他还在昏迷着,而汉斯则化身咆哮马,抓着他爸摇啊摇啊摇:“爸!爸!爸你醒醒!”

“你再这么摇下去,皮尔斯先生他可能永远都醒不了啦。”阿妮拉一把把他推开,“让开,我看看。”

“你还是医生?”汉斯露出一丝喜色。

“赤脚的。”阿妮拉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汉斯的脸又垮了下去。

“不过这种程度的伤还能应付。”阿妮拉一边把皮尔斯伤口处的衣服撕开,一边指使汉斯,“我需要酒精、剪刀、干净的纱布和棉花。”

“哦。”汉斯现在也记不得自己曾经发誓要跟该死的游侠不共戴天了,阿妮拉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全程爱丽丝一直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不过汉斯看都不看她一眼。

第二天,爱丽丝和汉斯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事情的全部过程,困扰了阿妮拉与蒂哈普阿镇整整三天的杀人事件终于一波三折地结束了。

“话说这三天你是不是闯了我房间三次?”

“闭嘴吧,维洛迪斯,我那都是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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