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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黑化番外·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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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妮拉和莱戈拉斯逃到了离萝林很远的地方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回首望向那片据说世界上仅次于罗瑞安花园的美丽梦土,却只能看见滚滚的浓烟冲天而起,金色森林再也不复存在。

两人表情沉重地在原地伫立了一会儿。

“已经没有去瑞文戴尔的必要了。”阿妮拉开口道,“走吧。”

“这就要回去吗?”莱戈拉斯问。

“即使去了也只是莫名其妙地被再次追杀吧,”阿妮拉说,“还不如直接回去备战呢。没多少时间了,萝林被毁的消息传开的那天,就是刚铎与瑞文戴尔开战之时。”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莱戈拉斯说,“瑞文戴尔毕竟也是阿妮拉你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你要像毁掉像萝林那样也将它毁于一旦?”

“难道我想毁掉萝林吗?”自从灭掉了洛汗后,阿妮拉的情绪就变得极不稳定,喜怒无常,一点就炸,“难道我希望被所有人接二连三、毫无预兆地刺杀反叛吗?我当然不想毁掉瑞文戴尔!我也不想毁了萝林!我还不想杀了伊欧玟、法拉墨、伊欧墨他们!我不想的事情太多了!可是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毫不反抗、乖乖受死吗?可笑的是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死的!”

“我知道,我不是在怪你,阿妮拉。”莱戈拉斯赶紧顺毛,“可是,阿妮拉你也说了,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太奇怪了,我们最好还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最可能了解真相的就是埃尔隆德领主了。”

“也许吧,可是就算弄清楚了这一切的原因又能如何呢?阿尔温已经过世快三个月了,萝林也已经付之一炬,我注定得不到埃尔隆德大人的原谅了。”阿妮拉说,“如果可以,能去一趟瑞文戴尔当然再好不过,但前提是我得能活着出来啊。我可没有多余的火药再炸一次瑞文戴尔了。”

莱戈拉斯想了想。“那这样吧,阿妮拉,我去瑞文戴尔帮你问问埃尔隆德大人。”

“别说的好像这些事和你完全无关一样,你一小时前才刚和我一起炸了萝林,忘了?”

“要是动作快的话,也许我能在埃尔隆德大人得到消息前就离开瑞文戴尔呢。”莱戈拉斯苦笑一声,“而且好歹我还是幽暗密林的王子,埃尔隆德领主多少也会有所顾虑吧。”

“那可未必。”阿妮拉不赞同地摇头,叹气,“唉,莱戈拉斯你也真奇怪,刚才我想去萝林你不去,现在我不去瑞文戴尔你倒又不同意了。也罢,我和你一起去瑞文戴尔就是。”

“阿妮拉你不担心被瑞文戴尔责怪了?”

“责怪这词可真是委婉。”阿妮拉轻笑,“当然担心,但现在回刚铎调兵也来不及了,我总不能真的只让莱戈拉斯你一个人冒这个险。”

“……”莱戈拉斯一瞬间眼神非常复杂,欲言又止。

阿妮拉和莱戈拉斯赶到瑞文戴尔时已经是将近一星期以后了,莱戈拉斯独自进入了伊姆拉崔河谷,阿妮拉则在距离瑞文戴尔入口还有十几里的地方等他,约定如果第二天太阳升起时莱戈拉斯还没有回来,阿妮拉就进去找他。

月上中天,阿妮拉斜倚在一棵树下,眼神漠然如一潭死水,不紧不慢地点燃了手中的烟斗,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雾——她这几个月也开始抽烟了。

微风吹过,烟雾被吹散,空旷的原野上零星分布的几棵树木与灌丛也发出沙沙的声音,阿妮拉那本就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就这样被盖了过去。

下一秒,一支羽箭极其突然地朝阿妮拉射去,然而那一瞬间阿妮拉的右手“恰好”抬了起来,烟斗被击飞出去,没在草丛里消失不见了;几乎是同时,阿妮拉闪电般地用左手拔出插在腰间的短剑,精准地朝着箭射来的方向掷了出去。

又是一支箭射出,击偏了阿妮拉掷出的短剑,阿妮拉猛地一歪头,短剑旋转着飞回,深深扎进了她耳侧的树干上。

几秒钟的静默。

“出来吧。”阿妮拉抬手把短剑拔下来,抬眸,“埃洛赫。”

“……”埃洛赫从距离阿妮拉大概不到五十米的一块巨岩后跳出,手里握着已经出鞘的长剑,“好久不见,阿妮拉,想杀了你果然没那么简单。”

“可是为什么?”阿妮拉问,“你们一个个都想置我于死地。”

“这个嘛,即使说出原因,你也不能理解吧。”埃洛赫很平静地回答,“不过别误会,阿妮拉,你的死亡并不是我们的目的。”

阿妮拉蹙着眉,琢磨着埃洛赫话语中的深意,同时也试图从以往的经历中寻得一些蛛丝马迹。

“我今天的目标,其实是阿妮拉陛下您,我之所以杀死阿尔温殿下,只是因为她碍着我罢了。”伊欧玟曾经这么说。

阿尔温碍着伊欧玟什么了?阿尔温想杀了她,伊欧玟也想杀了她,这两个人的目标不是相同的吗?伊欧玟何必先杀了马上就要得手的阿尔温,再反过来对付她?

“我们大概都想杀了您,除了亲手杀了您,还有什么办法能——”伊欧玟说。

阿妮拉猛然察觉到她长久以来似乎一直忽视了什么,她的关注点一直停留在伊欧玟的“都想杀了她”上,却没有在意伊欧玟的后半句话。

“所有人听我命令,活捉伊力萨·泰尔康泰!”法拉墨的话犹在阿妮拉耳边回响。

活捉?有这个必要吗?若不是出于活捉这个命令的限制,阿妮拉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地了结了一百来个士兵的性命。甚至,当法拉墨一度占据了上风时,他也没有要立刻杀掉阿妮拉的意思,为什么?

“别误会,阿妮拉,你的死亡并不是我们的目的。”埃洛赫说。

凭借精灵的箭术,即使是在黑夜里,这么近的距离下也几乎是不可能射偏的,埃洛赫刚才那一箭明显不是冲着阿妮拉的致命部位射的,他的目标是阿妮拉的右手,比起一击致命,他似乎更想让阿妮拉丧失战斗能力。

“喂,埃洛赫。”阿妮拉突然问他,“埃莱丹呢?躲在暗处当缩头乌龟吗?”

“激将法是没用的,阿妮拉。虽然说出来有点丢人,但光明正大的决斗的话,即使是二对一,我们也无法保证能百分百胜过你啊。”埃洛赫回答,“你和莱戈拉斯不是也明白预留后路的重要性吗?否则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瑞文戴尔?”

“莱戈拉斯……”阿妮拉心里一紧,“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你现在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阿妮拉。”

“担心我?”阿妮拉扬起笑容,“我想你搞反猎手和猎物了,埃洛赫,该担心的是你们才对。”

又是一阵微风拂过,在距离两人六七百米的一座小土丘上,清晰地传来了一声悠长的狼嚎声。

然后,一双又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慢慢从土丘后出现。

“我也没想到我会有和座狼这种生物联合作战的一天。”在魔多那几年闲得无聊把“驯兽”这项技能升到了高级的阿妮拉打了个响指,“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在埃莱丹终于忍不住出手帮你前,埃洛赫你能撑多久?”

十几只座狼长着血盆大口同时朝埃洛赫扑去。

一夜的战斗结束,阿妮拉坐在一片狼藉的草地上,沉默地割开腿上的伤口,将箭头挖出来后包扎好。在她背后的东方,漫天的红云与朝霞,极浓极艳,仿佛天空中燃起了大火,然后血红的太阳缓缓升起,又一个充满着杀戮的夜晚过去了。

“那么,是时候去瑞文戴尔了。”阿妮拉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确认可以走路后毅然向瑞文戴尔赶去,没有回头再看一眼身后遍野的尸体。

【埃莱丹,死亡】【埃洛赫,死亡】

阿妮拉本想借助自己熟悉环境的优势偷偷溜进瑞文戴尔,找到莱戈拉斯后就赶紧跑,没想与林谷的精灵过多纠缠,如果一不小心遇到一个就打晕了事。

可是现在阿妮拉腿受伤了,毫无疑问她的行动力受到了很大限制。

所以被人发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阿妮拉?”

“……”阿妮拉郁闷地从她刚才努力藏身的阴暗角落里走出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的脸,手似乎不经意地搭在剑柄上,每一条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整个人蓄势待发,“林迪尔先生。”

令阿妮拉意外的是,林迪尔倒没有一副欲把她杀之而后快的样子,虽然他的表情很严肃,但语气和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担忧。

“你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呢,阿妮拉?”林迪尔叹息道“赶紧离开瑞文戴尔吧,你不该来的。”

“我会尽快离开的。”阿妮拉说,“不过林迪尔先生,您知道莱戈拉斯在哪里吗?”

林迪尔一点也不意外,好像早知道阿妮拉是找莱戈拉斯一样又是一声叹息。“我带你去找他,跟上。”

阿妮拉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谢谢您。”

她并不是很能想明白为什么林迪尔能够如此不计较她的所作所为,但即使这是一个陷阱,她也别无选择。

“我不知道瑞文戴尔竟也有地牢。”站在地面上,望着直直往下最终没入黑暗的一长串台阶,阿妮拉迟疑道。

“虽然长年空着,而且远不如幽暗密林的地牢有名,但瑞文戴尔确实也有关押犯人的地方。”林迪尔回答,将一大串钥匙递给阿妮拉,“去找莱戈拉斯吧,我在这里帮你守着。”

阿妮拉踌躇着迈了两步,又走了回来。

“怎么?”林迪尔不解。

“我的腿不太方便,”阿妮拉低声说,“林迪尔先生,能不能……”

阿妮拉没有说完,但足够林迪尔明白她的意思了,不管是这话表面的意思还是里面别有的深意。

“好的,万一有人来了,就学一声画眉鸟叫,再学两声布谷鸟叫。”林迪尔从善如流。

“真是没新意的报信方式。”阿妮拉吐槽道。

“阿妮拉你啊……”林迪尔无奈地摇摇头,走了下去。

大约十分钟后,林迪尔背着昏睡着的莱戈拉斯出现了。

“他怎么了?”阿妮拉接过莱戈拉斯,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慌乱。

“为了防止他逃跑,埃尔隆德大人可能吩咐厨师在食物里加了什么吧。”林迪尔说,“但应该没有大碍,最晚再过四五个小时也该醒了。”

“可是我们等不了四五个小时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阿妮拉说,有些尴尬,“可是现在这个样子——”

难道要她背着莱戈拉斯走回去吗?虽然也不是背不动,可是莱戈拉斯比她高十多公分呢……

难道说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她把莱戈拉斯公主抱回去了?

“咳!”许是阿妮拉的表情太精彩,林迪尔竟露出了一丝笑意,连忙假咳了一声掩饰过去,“我去帮你找一匹马吧。”

“林迪尔先生你真是我的幸运星!”要不是扶着莱戈拉斯空不出手,阿妮拉简直要扑上去吻他了。

林迪尔笑笑,没说什么。

半小时后,神通广大的林迪尔不仅为阿妮拉准备好了马和马具,还有两大袋水,一大包干粮,和几十枚金币。

阿妮拉被林迪尔的体贴周到感动的不行,但她也有所顾虑。

“如果被埃尔隆德领主知道你帮我们逃跑了怎么办?”她说,“不然你跟我一起回刚铎吧,林迪尔先生。”

“你就先别为我操心了。”林迪尔摇摇头,“如果真的感激我,就承诺我一件事吧。”

“您说,能力之内我一定答应。”

“那就答应我,不要主动挑起刚铎与瑞文戴尔的战争。”

冰冷而嘲讽的神情在阿妮拉脸上一闪即过。

“那是自然,瑞文戴尔是我的第二故乡,若非迫不得已,谁想与她为敌呢?”阿妮拉的表情无辜极了,“那么就此别过,林迪尔先生,希望若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不用以刀剑相向。”

“当然会的。”林迪尔温和地回答道,目送着阿妮拉与莱戈拉斯骑马离去,直到连最后一个小点也完全消失不见,他的笑容也完全淡了下去。

“当然会的。”

和林迪尔说的一样,莱戈拉斯在几个小时后悠悠转醒。

“阿妮拉,”他看上去还是没有完全清醒,“我们在哪?”

“我们已经离开瑞文戴尔啦,”阿妮拉安慰他,“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那倒没有,不过我很渴。”莱戈拉斯回答道,“哦,我看见了,这里有水——”

“等、等一下!”阿妮拉来不及阻止,眼睁睁地看着莱戈拉斯动作异常迅速地打开水袋喝了两大口。

“怎么了?”莱戈拉斯咽下口中的水,问道。

阿妮拉欲哭无泪。“这水是林迪尔给我的。”

“所以呢?”

“虽然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林迪尔先生这次真的帮了我很多,可我还是不能完全放心,这水真的没问题吗?”

“……”一阵迷之沉默。

“我现在需要留遗言吗?”

“不,闭嘴,别给自己插flag。”

两个人就这样紧张兮兮地屏息以待了半天。

“你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吧,莱戈拉斯?头晕或者肚子疼之类的。”

“没有。”莱戈拉斯握了握拳,“也没有身体麻痹或疼痛的感觉,应该没问题吧。”

“是吗?”阿妮拉松了一口气,“希望是我想多了吧,真是对不起林迪尔先生的一番好意。好了,我们上路吧。”

“哦,好的。”莱戈拉斯答应着,“阿妮拉你要不要喝一点?你的嘴唇好干。”

阿妮拉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她已经整整一天滴水未沾了,确实渴的不行。

“那我就喝两口润润嗓子吧。”阿妮拉犹豫着接过水袋。

第一袋水很快就喝完了,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再次口渴时阿妮拉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处水源附近,阿妮拉毅然将第二袋水换掉了。

莱戈拉斯满脸无奈:“阿妮拉你也不用这样吧。”

“放人之心不可无。”阿妮拉却非常严肃,“我有预感,这事没那么简单。”

她的乌鸦嘴很不幸地一语成谶,重新上路没多久后,莱戈拉斯就觉得不太舒服。

阿妮拉很是惊诧。精灵是不会生病的,怎么会觉得不舒服呢?然而,还没等她替莱戈拉斯检查一番,她也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脑袋和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眼皮不受控制地合上,终于,阿妮拉眼前一黑,整个人栽下了马。

【玩家误食“十香软筋散”,二十四小时内陷入昏迷,四十八小时内武力值减半】

阿妮拉昏迷前最后想的是:十香软筋散是个什么鬼?

当阿妮拉醒过来时,她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除了一扇门外没有任何出口的房间的一张床上,四周近乎一片漆黑,只有挂在墙上的烛台里的两只白色蜡烛颤颤巍巍地燃烧着。

这是哪里?阿妮拉慢慢活动着因为太久保持一个姿势而发麻的手脚,从床上下来向门口的方向走去,但当她快出去时,左手腕上有一道力量毫不客气地抓住了她,让她再也没法往前一步,同时阿妮拉也感到了手腕上传来的冰凉的感觉。

阿妮拉惊骇地低头看去,使劲眨了眨眼睛,才在一片黑暗中模模糊糊地看到:自己的左手竟然被铐住了!一根不粗不细的铁链连在锁住她的手的手铐和床头上,长度正好让她无法走出这个房间。

阿妮拉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她被人囚禁了。

“……”这是什么鬼畜的发展?还不如给她一刀来的痛快,阿妮拉的脸比锅底还黑。

用脚后跟想也能想出把她关在这里的人是谁。她到底是棋差一招,千算万算,最后还是被阴了。

唉,做人能失败成她这样也算是少有了。

逃跑基本是不可能的,虽然阿妮拉也是骨骼惊奇、天赋异禀,但此刻除非她张起灵上身,顿悟了什么缩骨大法,否则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床上待着。

不过她也没等太久。

在阿妮拉无聊地从一数到一千七百一十一时,隐隐有脚步声从门后传来,然后门打开了,高大英俊的金发精灵走了进来。

“格洛芬德尔。”阿妮拉的表情极阴沉,“我就知道这件事也有你一份。”

“嘘。”格洛芬德尔用手指点住阿妮拉的嘴唇,在阿妮拉下嘴咬他前及时把手缩了回来,无奈地笑,“偶尔还是觉得阿妮拉你小时候乖巧听话的样子更可爱。”

“自己是个变态自己知道就好了,不用说出来。”阿妮拉讽刺道。

格洛芬德尔完全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走到阿妮拉面前半跪下与她平视。

虽然阿妮拉很想给面前的人来上一拳,不过考虑到那对她逃离这里并没有什么帮助,所以阿妮拉也只是磨了磨牙,不耐地撇过头,打算眼不见为净。

“阿妮拉没有什么想问我或者想和我说的话吗?”格洛芬德尔问。

“……”有人说话了吗?

“这就不太好了。”阿妮拉听见格洛芬德尔无奈的低笑声,“这种时候耍小孩子脾气可不太合适呀。”

“……”阿妮拉索性闭上眼往后一躺,俨然一副打算蒙头大睡的架势。

意料之中的,一只胳膊挡在了她和床板间,稍一使力,阿妮拉就撞进了格洛芬德尔的臂弯里。

意料之外的,格洛芬德尔吻了她。

感受到唇舌间那炽热的温度,阿妮拉的眼睛猛的睁开,又惊又怒,毫不犹豫地狠狠咬了下去,血腥味刹那间在她口腔里漫开。

“这才有点样子。”格洛芬德尔宠溺地摸摸阿妮拉的头,“老师和你说话,你怎么能没有反应呢?”

阿妮拉恶狠狠地瞪着他,简直要咬碎一口牙。

格洛芬德尔抹去唇角的血丝:“那么,我们再来一次。无论什么都好,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阿妮拉?”

阿妮拉倔强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格洛芬德尔叹了口气。

下一秒,阿妮拉被揪住了头发,头猛地撞向了床边的墙。

眼前金星直冒,随即额角传来了难以忽视的火辣辣的疼痛,阿妮拉难受地眨眨眼,因疼痛而涌出的泪花混着温热的血液沿着脸颊滑下。

“我也不想这么做,阿妮拉。”格洛芬德尔没有感情地说,“但如果小时候我忘了教你要识时务这一课,我们现在就把它补上。”

片刻的沉默。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阿妮拉满含屈辱的声音低声响起,“若你们一定要把阿尔温的死归咎于我,那就直接杀了我啊;若你们是恨我毁了萝林,那就去进攻刚铎,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

“你好像搞错了什么,阿妮拉,没人真的想杀了你,那只是万不得已时的下下策。如果像现在这样,你只能乖乖地待在我身边,没有反抗的能力,我们又何必采取那么极端的方法呢?”格洛芬德尔小心翼翼地拥阿妮拉入怀,像抱着一个精美而脆弱的洋娃娃,他亲吻着阿妮拉的脸颊、嘴唇、下颌,最终把脸埋在阿妮拉的脖颈间,阿妮拉僵硬却顺从地接受着这些调戏,直到脖子处一阵锐痛。

格洛芬德尔照着阿妮拉的脖子咬了下去。

“做个标记。”格洛芬德尔满意地说。

标记你妹!

格洛芬德尔离开后,阿妮拉一直僵硬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朝真相的方向接近了,虽然这个猜想太过自恋,但这里是游戏世界,发生什么也不足为奇,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出了什么bug,这个剧情走向也太扯淡了。

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她必须得尽快从这里逃出去,可阿妮拉绕着房间走了几圈,连根铁丝都没找到,更别提什么武器了。

又是一阵脚步声,阿妮拉的神经瞬间紧张起来,如临大敌一般飞奔回床上,眼一眨不眨地死盯着门口。

门打开,进来的是埃尔隆德。

四眸交接,显然这两人都不认为自己应该先移开视线,于是这场眼神的厮杀看似要没完没了了。说是厮杀也不准确,因为从头到尾埃尔隆德的眼神始终如夏日闪耀着星光的澄澈天空一样平静,但这平静在阿妮拉眼里就分外可恶了。

“阿妮拉。”良久,还是埃尔隆德出声结束了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视。

“埃尔隆德领主。”阿妮拉扯出一个假笑,“总算是见到您了,我也算没白往瑞文戴尔跑一趟。”

“你要是真想见我,下次直接来找我就可以,不用偷偷摸摸地溜进来又跑出去,还得我再想办法把你带回来。”埃尔隆德说。

阿妮拉瞪着他,未曾料到这世界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埃尔隆德大大方方地任阿妮拉看。

“关于阿尔温和萝林的事情,虽然我认为我才是受害者,但她们确实都直接或间接地毁在了我手里,所以首先我要对此表达真挚的歉意。”阿妮拉转入了正题,声音干巴巴地像念稿子一般,“哦,对了,差点忘了,在我被你们抓住的前一天晚上,埃莱丹和埃洛赫也死在了我手里。”

“我知道,昨天下午我们在瑞文戴尔附近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埃尔隆德回答道。

“真是抱歉,就这样令您绝后了。”阿妮拉毫无歉意地再次道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不会因为阿尔温他们被你杀了而责怪你的,阿妮拉,如你所说,你才是受害者。”埃尔隆德说,声音平淡,却透出毫不掩饰的悲哀与寂寥,“我们选择了这条路,那就都应该做好死亡的觉悟,阿妮拉你毕竟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绵羊,若不是我和那些人立场相同,我甚至应该夸赞你干的非常漂亮,你甚至凭借一己之力毁掉了整座萝林……”

“并不是一己之力……”阿妮拉猛然想起来自己一直忘了什么,“莱戈拉斯呢?他也被你们带回瑞文戴尔了吗?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你很信任莱戈拉斯?”埃尔隆德问,看着阿妮拉的眼神里竟有一丝怜悯,“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你几乎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甚至连似乎不遗余力帮助你的林迪尔你都从未停止过怀疑他,为何却还能相信莱戈拉斯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呢?”

“……您不会要告诉我,其实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和你们一起谋划的吧?也太没有新意了。”

埃尔隆德露出复杂的笑,正要开口,突然神情一变,朝阿妮拉伸出手。

阿妮拉本能地往后一缩,又生生停下,任由埃尔隆德的手指抚上她脖子上那个咬痕。

“格洛芬德尔干的?”埃尔隆德神色不愉地问道。

“想来我也是咬不到自己的脖子的。”阿妮拉干笑道。

这笑话真冷,埃尔隆德根本没搭理阿妮拉,他的手指轻轻地围着那里绕了几圈,然后难以认同般地摇摇头。

“疼吗?”他问。

“刚才觉得很疼。”阿妮拉回答,“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用不了几天,这个伤口就会结痂,然后脱落,从此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埃尔隆德说,“我可以理解格洛芬德尔,但他这么做还是有欠考虑,这个痕迹……除了碍眼以外毫无用处。”

“……”阿妮拉整个人是一个大写的“囧”。

救命!埃尔隆德爸爸你走的是温和儒雅路线啊,不要一秒钟变霸道总裁啊!占有欲这么强的话去找格洛芬德尔掐架去啊,我很无辜啊!

不过她很快就没有闲心吐槽了。

“要做的话,就做的彻底一点。”埃尔隆德就这样用淡然的语气说出了相当可怕的话,修长有力的手指伸到阿妮拉脖子下,阿妮拉很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两颗扣子就被轻轻松松地解开了。

“您、您这是干什么?!”阿妮拉的脸色一下子变白了,脸上一直挂着的嘲讽笑意顿时全无,挥手去打埃尔隆德的手。

“不要乱动。”埃尔隆德一只手就抓住了阿妮拉的胳膊,“格洛芬德尔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

这个就是你把我撞死了也不能忍啊!阿妮拉抬脚就向埃尔隆德踹去,然而现在武力值只有五十的她根本不是埃尔隆德的对手,更何况她还有一只手上拴着铁链,没过几招就被埃尔隆德压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衣服被扯开,几乎整个上半身都暴露在外,阿妮拉死死咬住嘴唇,肩膀微微颤抖着。

“肯定会有点疼,”埃尔隆德说,“你可以叫出来,或者抓住我的手,但是我要再强调一遍,别乱动。”埃尔隆德将阿妮拉转过去背对着他,在阿妮拉因为看不见他的动作而忐忑不安时,拿出一把匕首,稍微比了比,然后毫不留情地划上了阿妮拉的后背,“刻歪了的话,就不好看了。”

E……

“唔!”突如其来的皮肉被割裂的疼痛感,阿妮拉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但还未出口,就被她倔强地咽了回去,只发出一声闷哼。

埃尔隆德对阿妮拉的逞强并不在意,手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l……

阿妮拉感觉到鲜血顺着自己的背部流下,染红了腰间的衣服。

r……

疼,好疼。

o……

又是一刀。

n……

阿妮拉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阵抽搐。

d……

阿妮拉死死握住拳头,指甲抓破了手心,终于直到最后也没有痛呼出声。

最后一刀划下,两个人都没有立刻有所动作。浓烈的血腥味在不透风的房间里逐渐弥漫开来,似乎连蜡烛微弱的光都浮现出一层血色。

半晌,埃尔隆德起身离开,不久后带着一些药物和绷带回来,但显然那只是为了防止阿妮拉因为伤口发炎死掉,毫无疑问,那些伤即使痊愈了,也会变成狰狞可怖的伤疤,一辈子刻在阿妮拉身上。

阿妮拉一声不响地让埃尔隆德动作轻柔地替她包扎好后背和额头上的伤口,甚至把之前她腿上受的伤都重新处理了一遍,替她重新穿好衣服,无所谓地任由他好像很心疼似的轻抚她破皮的手心和嘴唇,直到埃尔隆德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两个人也没有人开口再说一句话。

埃尔隆德离去前回头看向阿妮拉,她蜷缩在床上,浓密的长发和大片阴影遮住了她的脸,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埃尔隆德知道她肯定没有哭。

他亲爱的孩子坚忍的可怕又倔强的让人心疼,受伤后从来不会哭个不停,现在恐怕正在心里恶狠狠地谋划怎么逃跑然后杀了他和格洛芬德尔吧,说不定在炸了萝林后还能做出水淹林谷的壮举。

但即使他狡猾的孩子最后真的成功了,她也永远无法摆脱Elrond这个名字,直到她也逝去,血肉化为尘土,她都会永远带着这个烙印。

而在瑞文戴尔的另一个角落,被阿妮拉“别无选择地相信”着的莱戈拉斯正在和林迪尔谈着什么。

“这次还是要多谢您的相助,殿下。”林迪尔语气极官方地说,“埃斯泰尔现在多疑的可怕,若不是您,我们未必能抓住她。”

莱戈拉斯礼节性地一笑,不置可否。

早在阿尔温秘密举行了那次会议之后,莱戈拉斯和瑟兰迪尔就开始谋划这次事件了。

“阿妮拉很聪明,而且武力高强,还是人类第一大国的女皇。”莱戈拉斯说,摇了摇头,“如果单挑,无论是个人还是国家之间,我都想不出有谁能制服她。”

“是的,所以我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瑟兰迪尔赞同道,“第一,与其他人联手,先抓住阿妮拉,然后再进行内斗。”

“也就是说无论和谁联手,这个联盟都不会无懈可击。”莱戈拉斯了解阿妮拉,“而一旦我们的联盟出现哪怕一丝裂缝,阿妮拉都会趁虚而入,然后,也许甚至不用动手,如果需要,阿妮拉可以用语言就让随便两个人反目。”

“第二种方法,就是获得她绝对的信任,在她对你毫无防备时下手。”瑟兰迪尔说,“在这方面最有利的就是暮星,我可以用十颗白宝石再加十桶多卫宁打赌,阿尔温绝对会在竞争开始时就尽早下手,这场比赛并不公平,万一她得手了,那我们就再无机会了。”

“那我们要怎么办?”

“绝不能让阿尔温杀了阿妮拉,不过注意,你不要亲自出面去阻止她。”瑟兰迪尔说,“一旦竞争开始,而阿尔温失败了,那么刚铎摄政王和洛汗很可能依据地理位置接近的优势即刻向米纳斯提里斯发起进攻,不过我们最好不要妄想着渔翁得利,即使我们趁刚铎与洛汗两败俱伤时成功俘获了阿妮拉,我们还是要继续与瑞文戴尔和孤山为敌,付出一些本不必要的损失,所以倒不如尽你所能帮助阿妮拉击退他们,那时似乎所有人都背叛了阿妮拉,只有你还是‘正常’的,你认为阿妮拉可能不信任你吗?”

“她当然会不信任我。”莱戈拉斯冷静地说,“但我想至少表面上她会做出相信我的样子。”

“……真是难搞。”瑟兰迪尔啧了一声,“算了,那样也足够了。孤山由我来解决,你要做的就是尽力激发阿妮拉与瑞文戴尔之间的矛盾,借阿妮拉之手将埃尔隆德他们一个个除掉,必要时甚至可以假意与瑞文戴尔联合,先稳住他们,直到阿妮拉与瑞文戴尔间的矛盾不可调和时……”

“可我们真的能瞒过埃尔隆德领主和格洛芬德尔吗?那两个人——”

“那两个人即使有所怀疑也不会拒绝你的。”瑟兰迪尔说,“一方面,诺多精灵确实极其智慧,也因此,他们骨子里相当自负;另一方面,我想埃尔隆德他们对于自己与阿妮拉的关系并不是完全不介意的,你的参与可以让他们欺骗自己,减轻他们可笑的负罪感。”

“……”莱戈拉斯哑口无言。

“但瑞文戴尔的人毕竟不是傻子,利用你抓住阿妮拉后,他们肯定会立刻翻脸,到那时候……”

“那么,莱戈拉斯殿下,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林迪尔客气地问,“您是即刻离开,还是在瑞文戴尔再待一段时间呢?”

这其实是极委婉的逐客令,如果真的待上一段时间,那可就不知道会待出什么事来了。

显然,即使和莱戈拉斯的合作还算顺利,瑞文戴尔也没有与幽暗密林分享猎物的打算。

“我还有一点事情,办完之后我马上离开,就不叨扰了。”莱戈拉斯回答。

“真是可惜。”林迪尔说,“不知道殿下的事情是?”

不必回答了,下一刻,莱戈拉斯突然抽出了双刀,翻脸比翻书还快。

【林迪尔,死亡】

“……”阿妮拉出神地望着燃烧着的蜡烛。

虽然很不情愿这么说,但她确实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距离她的武力值恢复只有不到两个小时了,可是即使是武力值满格的她,也没办法手撕铁链子啊。

除非……那只手干脆就不要了?阿妮拉迟疑地看向自己的左手。

又是轻轻的脚步声,阿妮拉的心跳突地加速,身体无意识地向后缩去。

当莱戈拉斯走进来时,就看见阿妮拉蜷在角落里瞪着他,如果忽略她那双冷淡下藏着戾气的眼竟,还颇有点可怜巴巴的味道,莱戈拉斯本来还有些担心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会让阿妮拉变得颓废懦弱、锐气全失,现在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莱戈拉斯?”阿妮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神冷了下来,“你也——”

“我是来救你的。”莱戈拉斯连忙解释道,在阿妮拉狐疑的目光询问下,拿出一大串钥匙,“我从林迪尔那里抢过来的。”

阿妮拉伸出手,让莱戈拉斯帮她把手铐打开。“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还没得及把我怎么样呢。”莱戈拉斯眯起眼,“你的头怎么了,阿妮拉?”

“这都是小伤。”咔哒一声,手铐被打开,阿妮拉活动了几下手腕,看了看即将燃尽的蜡烛,冷笑一声,“和我即将还给他们的比起来不值一提。”

【玩家获得“暴怒”buff,武力值上升三倍】

“我们回到刚铎后要出兵攻打瑞文戴尔吗?”莱戈拉斯问道。

“哦,何必那么麻烦,今日的账今日清。”脚步声第四次响起,大概是看到牢门打开了,声音微顿了一秒,然后变得急促起来,阿妮拉咧开嘴,站起身,“借你的刀一用,莱戈拉斯。”

看见莱戈拉斯时埃尔隆德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

“瑟兰迪尔的主意?”他平静地说,“很高明。”

莱戈拉斯心里一紧,下意识朝阿妮拉看去。

阿妮拉没有丝毫反应,一个箭步向前,挥刀就朝埃尔隆德砍了过去。

二十分钟后,埃尔隆德被阿妮拉砍断了整条右臂,左肩胛也被刺透,而阿妮拉的伤口也再次撕裂,后背被鲜血完全浸透了,距离右眼下眼睑不到一厘米的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干涸,在阿妮拉脸上留下一条泪痕般的血印。

大量的失血让埃尔隆德的脸色和嘴唇都一片惨白,但他看起来却很轻松,仿佛终于释然了一般。

“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竟然有些欣慰地叹道,“我很抱歉,阿妮拉。”

阿妮拉轻嗤一声:“现在道歉有用吗?”

“我并不是在为你身上的那些伤道歉。”埃尔隆德正色道,“虽然那只是一时冲动而做出的举动,不过倒是歪打正着,我虽然隐隐预见到了我不可能把你关在这里一辈子,却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让你逃出去。”

“他对你做什么了,阿妮拉?”莱戈拉斯问。

埃尔隆德瞥了莱戈拉斯一眼,露出嘲讽的笑意,不做理会,继续说道:“我要道歉的是,我让一个曾经那样温暖善良的女孩变得如此残忍而多疑。可是,阿妮拉,即使如此,我依然要最后劝你一句——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幽暗密林那一对父子。”

“……”一阵沉默。

“我们走吧,莱戈拉斯。”像是听见了什么无聊的话一样,阿妮拉皱了下眉,说道。

“我们就把埃尔隆德领主留在这里吗?”莱戈拉斯问。

阿妮拉没回答,直接抽出莱戈拉斯腰间的匕首,随手割断了埃尔隆德的喉咙。

对于阿妮拉和莱戈拉斯打上门来这件事,格洛芬德尔和埃尔隆德的反应如出一辙,比起惊讶阿妮拉竟然逃出来了,他们更惊讶于阿妮拉的出逃速度如此迅速,但当看见莱戈拉斯时,他们都露出了“果然幽暗密林在耍阴招”的了然表情。

这时候无论解释还是沉默似乎都很可疑,莱戈拉斯表面上做出一副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茫然表情,心里却着实忐忑不安,忍不住暗暗观察阿妮拉的反应。

阿妮拉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面无表情,那些话她似乎全都穿耳而过,没听两句就失去了耐心,直接就动了刀子。

对阿妮拉来说,格洛芬德尔是她最不想与之对战的敌人,不仅仅因为他那强大的武力值,作为阿妮拉的剑术老师,格洛芬德尔了解阿妮拉的一招一式,而阿妮拉现在也不是最好的状态,剧烈的疼痛、大量的失血和虚弱的肢体,让她的武力值即使翻了三番后也只有一百出头,并没和格洛芬德尔拉开多大差距。

——这注定是一场惨烈至极的战斗,两个人的动作不仅极狠辣,而且极迅捷,甚至到了莱戈拉斯都没有时间拉弓瞄准的地步。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过了多少招,阿妮拉的后背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双臂也已经开始打颤,只是机械性地出于求生的本能一下下地挥着剑,一旦有一瞬的停顿,她的头就会被格洛芬德尔一剑砍下。

但格洛芬德尔也是全身浴血,情况没比阿妮拉好到哪去,他的金发凌乱地被阿妮拉的剑风扬起,阿妮拉刀刀下的都是死手,一道伤口从格洛芬德尔的左肩处一直贯穿到他的右侧腹部,若不是他及时向后退了半步,怕是会整个人被阿妮拉斩成两段。

格洛芬德尔的剑直朝阿妮拉的心口刺来,阿妮拉来不及格挡,生生用左手抓住了剑刃,鲜血顿时从她的掌心汹涌流出,阿妮拉痛苦地皱起眉。

莱戈拉斯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然而下一秒,阿妮拉突然往前一步,不顾左手几乎要被断成两半,猛地出手,右手的剑自格洛芬德尔肋骨下刺入,穿透了他的胃后又从背部刺出,直到剑身再也无法深入一分,阿妮拉才缓慢地松开了已经僵硬了的手指,耗尽所有力气般瘫坐在血迹斑斑的草地上。

胜负已分。

一片安静,连一声鸟鸣都没有,只能听见阿妮拉和格洛芬德尔两人急促的呼吸与喘息声。

“你……怎么样,阿妮拉?”莱戈拉斯小心翼翼地走到阿妮拉身边,连脚步都忍不住放轻了不少。

阿妮拉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她看向自己的左手。

满手的鲜血中,在四指和掌心间有一道极横贯了整个手掌、而且仍在不停流血的伤口,深可见骨,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只手基本就算是废了,即使以后伤口愈合,也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还活着。”阿妮拉回答道,艰难地站起身来,“我们得赶紧走了。”

“可你现在这样……”

“先离开这里。”阿妮拉口气强硬,顿了顿,她又放缓了语气,“瑞文戴尔以后怎样与我们无关了,莱戈拉斯,我们可以回刚铎了。”

她的声音里满是悲哀与疲惫,却也隐含着丝丝期待,莱戈拉斯不自然地应了一声,心情无比沉重。

【埃尔隆德,死亡】【格洛芬德尔,死亡】

离开了将近两个月后,阿妮拉快马加鞭地赶回米纳斯提里斯。

“我打赌我桌上的公文都能摞到天花板了。”她佯装愁眉苦脸地对莱戈拉斯说。

然而还没等阿妮拉回到刚铎,她就在半道上被人截住了。

拦住她的人是林地王国的国王瑟兰迪尔。

阿妮拉看向莱戈拉斯。

莱戈拉斯下意识地伸手到背后去摸箭。

一阵难堪的沉默。

埃尔隆德说阿妮拉变得残忍而多疑,莱戈拉斯又何尝不是。

被再度囚禁时,阿妮拉表现的非常乖,不声不响地让莱戈拉斯在她的双手双脚甚至脖子上都拴上了铁链,无悲亦无怒。

每天只干三件事:吃、睡、发呆。

看似非常完美,瑟兰迪尔却深感不安。

“你打算什么时候杀了她?”他问莱戈拉斯。

“我为什么要杀了阿妮拉?”莱戈拉斯莫名其妙。

“我们费尽心思把她抓起来,难道你忘了我们做这一切的初衷?”

“我记得啊,为了占有阿妮拉。”莱戈拉斯回答,“我们成功了不是吗?”

“你真的觉得你成功了?”瑟兰迪尔问他,“你觉得你征服了阿妮拉?”

“……”莱戈拉斯没说话。

“你心里很清楚你没有,儿子。”瑟兰迪尔嘲笑道,“你也很清楚那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索伦当年花了五年试图完成这件事,他得到了什么结果?”

“……”

“只因为一时的轻信大意,阿妮拉就比泥鳅还要狡猾地逃了出去,而当她逃走以后,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想想埃尔隆德和格洛芬德尔的结局吧。”

“……”

“况且,即使她一直没有逃出去,你又能关她多长时间呢?一百年?两百年?那对精灵来说太短暂了,死亡终究会将她从我们身边带走。”

“……”

“我给过你机会,莱戈拉斯,但若你一直犹豫不决,就由我来动手。”

“不。”莱戈拉斯想也没想就回答道,表情极度纠结地挣扎了一会儿后,没抱什么希望的问瑟兰迪尔:“一定要——”

“一定。”

“……”莱戈拉斯僵了半晌,“我知道了,我会去杀了阿妮拉。”

“阿妮拉。”

阿妮拉抬头,看向莱戈拉斯,也看见了他手里的匕首。

“你想杀了我吗?”她了然地问道。

莱戈拉斯语塞。

这句话很耳熟,在被阿尔温和伊欧玟突然刺杀后,阿妮拉曾经如同惊弓之鸟一样这么问过他一次。

那时候他怎么回答的来着?

“我怎么会想杀了你?”

而现在他却只是沉默。

“瑟兰迪尔陛下叫你来的吧?”阿妮拉问,“他是不是担心我万一逃出去后会报复你们?”

莱戈拉斯无法反驳。“阿妮拉你恨我们吗?”

“不可能不恨吧?”阿妮拉冷冷道。

“那也都是阿妮拉你自己的错!”莱戈拉斯突然激动起来,“我们那么爱你,哪怕你能稍微回报我们哪怕一丁点真心——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如果爱是束缚,那我宁可世上无人爱我。”阿妮拉回答,“我想要的,唯有自由。”

莱戈拉斯哑口无言了半天,突然又平静下来。

“好。”他说,“我给你自由。”

死亡是神赐予人类的礼物。

人类的一生像火一般热烈而绚烂,死后灵魂又像风一样无拘而自由,而精灵们,他们像树木一样,虽然长寿,却终生只能待在一个地方;像河流一样,绵延不绝,却只能沿着既定的河道一路前行。

“死亡到底是什么感觉呢,阿妮拉?”莱戈拉斯轻声问道。

她不会再回答他了。

“哈哈。”莱戈拉斯却轻声笑了出来,“没关系。虽然很遗憾我不能和你一起得到自由,但至少我能陪你一起死去。”

不知不觉间,地牢竟燃烧了起来,而火舌已经舔到了莱戈拉斯的衣摆。

一片火海中,莱戈拉斯和阿妮拉两个人渐渐融为一体,消失在一片明艳的红色中。

【莱戈拉斯,死亡】

【玩家阿妮拉,死亡】

【玩家达成Dead End 21,“业火焚身”】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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