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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番外(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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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这一声中带着剧痛之下的颤抖,便让这一声隐约带着畏惧乞怜之意。杨衡不是第一次责罚儿子,却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身居高位的儿子如此狼狈,手足被缚,浑身汗湿,脱去了官袍,便显得他身形陡然瘦弱了许多。杖子落下之时,亦会扭动一下躲避,光莹的丝绢之下,已隐隐看到肌肤的红肿。

杨衡等待了片刻,杖子又落了两三下,唱数已至三十,这段时间不算长,却已足够一个人来乞怜、求恕,认错。然而杨徽只是艰难喘息,连□□都没有,杨衡冷哼一声,这要继承自己功业江山的儿子,却也染上了那人令人厌恶的习气。杨徽道:“住了。”

他这一言即下,连那两个刑吏在内,与杨徽一道都各自松了口气。杨徽正自忍得艰难,杖子撤去,他便不管不顾地瘫软下来只顾着喘。少年人坚守了风骨,虽然脸儿胀得通红,喘息不止,但目光中却自有一股澄明的毅然,和微微的庆幸。杨衡揶揄地向廷尉道:“原来大卿悯刑如是,廷尉之中,是如此用杖的。”

杨徽只觉如兜头着了一棒,被他一句话击打的目眩不已,自己忍得如此艰难悲壮,但在父亲眼里,原来还只算是廷尉的法外施恩。他猛地抬起头,哀声又叫了一声父亲,下头的话却说不出口了,他总不能张口求饶,来换父亲的又一声嘲讽。那么方才的坚持,守护恩师的决心,便全都白费了。

廷尉心下一凛,看来丞相明摆着借用此地威慑儿子,他深自赞同陈瓒所说“丞相自杖汝家子弟,与我何干”,无论亲疏或是官阶,自己都不宜优柔忸怩去相劝。他向杨衡一拱手道:“下官知罪。”转脸向那刑杖的两人喝道:“谁令汝等擅自卖放的?退下!“那两人神情惊恐,却不敢申辩,苦着脸退下,心下好生懊悔,这番轻手又未曾得贿赂,哪想到事主的亲眷不领情也就罢了,反而惹了天大的祸事。

廷尉向亲信廷尉校示意:“照规矩办。”廷尉校是用惯了刑的,自然明白两位上官的意思,另指点了两名刑吏,又亲自上前,去解杨徽的腰带。

杨徽虽未正经挨过官刑,却也知道所谓规矩是何意,但羞辱迫到眼前,还是逼得他浑身战栗羞耻欲死。君父在前,他也不敢出一言抗拒,只得任那廷尉校扯开他衣带,十根冷冰冰的手指便探到他腰间去。杨徽紧紧闭着眼睛,方才那些优渥宽待,也不过是仗着丞相公子的权势而已,这权势却在更强的强权面前不堪一击,一旦被褫夺干净,便如脱去爪牙的猛虎,软弱得不堪一击。

那廷尉校去褪他中衣,却是被他身子压住了窒碍不便,轻声提醒道:“郎君……”杨徽亦不得不微微抬起腰身,让他将中衣褪至臀下,室内被灯火蒸腾流动的空气轻轻拂过他红肿裸(喵喵)露的肌肤,无比清楚地提醒他何谓廷尉,何谓国法,而他与将受刑求的罪人并无两样。

杨衡看到儿子丰盈通红的双(喵喵)臀,秩丽纤窄的腰身时,不由淡淡笑了一下,到底还是太年少了些,有牢骚,有坚韧,也有忠贞。他的儿子还是应该有些骨气的,只是他需要从这天真的骨气里,学习到更为重要的东西。杨衡知道杨徽不会轻易求饶,也就未再等待,下令道:“杖。”

新换上的两个刑吏有了同僚的前车之鉴,当着丞相与廷尉两位云端里的神仙面前,哪里敢有半分懈怠,各自去挑拣了两条不重不轻趁手的板子,抖擞了精神上来,便依照历来行刑的规矩,将板子搭在了杨徽的臀上。

冰凉的刑具直接触碰上□□滚烫的肌肤,便将那森冷的凉意沁入皮肉。刑房里生着火,其实并不冷,但杨徽只觉得此地无处不在的阴冷之气升腾入体,竟不能自禁地颤栗了一下。那竹杖比先前的板子略宽大一些,分量也较为沉重,只是平平放置,亦压得皮肉肿胀处微微凹陷下去,杨徽下意识并紧了双腿,皮肉紧绷便拉扯得原本的淤肿愈发一跳一跳的胀痛,令他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发慌。先前多少也已挨过了三十,父亲一言便一笔勾销,从头再来,依然没有数目,自己的骨气,却又不知道究竟能抵得多少下杖数。但先生囹圄之中,所赖的保护也唯有自己而已。阿邈还在眼巴巴地盼着父亲的消息,自己又有何颜面勇气向他传递不祥之音。

他方鼓起了万千的勇气,身后那板子已重重笞落了下来,这一回那刑吏不曾留手,又是直接击打在肌肤上,那杖声敲金曳玉,比方才隔着裤子更加清脆明亮的多。杨徽只觉臀(喵喵)上如被烈火穿透,辉焰簇簇漂浮于沸滚的火油之上,那烧灼的剧痛竟仿佛是流动的,不唯是板子打下的那一处,便是整个臀(喵喵)部都好像着了火,让他紧咬的牙关竟失了守,呻(喵喵)吟出忍无可忍的一声。他下意识想要去护痛,但两手一挣,绳索直勒入肉里去,方意识到自己正在缧绁之中,生死一任人手,半点不能自主,但听的一旁唱数那人大声念道:“一下。”不由得一阵焦躁。

这一轮的板子不但落得特重,一左一右交替得亦比先前快了许多,头一下的痛楚尚未消弭,新一记板子便又打下,煌煌灯火照见年轻的卫尉臀(喵喵)上愈发高肿,淤血的颜色自薄薄的皮肤下透出来,已是深红透紫做熟透了的葡萄颜色了。这模样不必设身处地,也自知是很疼的,但行刑者并不需要慈悲,只是有条不紊,将痛楚更灌入那俯伏的身躯里去。

杨徽只觉若有人持刃朝他臀上一下下不住砍斫,好像下了一场火焰雨,都泼在他身后方寸肌肤上,每一下打过,两边屁股上都仿佛要爆裂开来,遍身血液被热痛逼得加速流淌,刺激的他一身愈发焦躁滚热。那一腔英雄气都被疼痛磋磨成乌有,已是压不住牙关叩合,随着板子的笞落,一声声喘息□□。他已觉忍耐辛苦,还在倾力忍耐,却不知每一下板子打过,他身子都下意识地微微辗转一下,在观者眼中,那腰身便算是扭得十分活泼了。

耳听唱数的也不过又数过五六下,却比先那三十板子加起来还要疼得多,杨徽的遍身衣裳都被汗水又重新洗过一轮,湿淋淋的紧贴着肌肤,杨徽到此刻方体味到所谓官刑的真正意味,痛楚无可逃避,羞(喵喵)辱无可辞让,是自上而下凛凛压迫下来的暴力,而这暴力并假以圣意公理之名。以恶名相辱,以剧痛相迫,易服诎体,捶楚加身,凌(喵喵)辱亦横生而至,凡人莫不求生,而刑(喵喵)辱的残酷便在于令人身受之后,连对求生的念头都厌恶惧怕。

杨徽清楚的知道,他虽在此匍匐受杖,毕竟与真正的囚徒不同,他的父亲就在身边,只需要道一声知罪,求得他的饶恕,这痛楚便会如他此刻心愿的那般嘎然而止。但他又因何在此受杖?因何必要受这屈辱?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身,这板子是他自找的,从他自朝廷出来,踏入廷尉堂上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会招致这一顿捶楚,这是他心甘情愿。如此屈辱的姿态,如此可怕的刑罚,绝不能让先生身受,因此他便绝不能求饶,就算是仗着丞相公子的身份也罢,他们绝不会将他活活打死,这痛楚总会有个尽头。

但痛楚偏就活生生的烈烈逼人而来,他屁股先就肿得通红透亮,又被实打实地重重打了近十下板子,柔薄的肌肤被淤血绷到了极致,再经捶楚,便吃不住那力道震荡敲扑,扑地破开一片,鲜血自那破处渗出来,渐渐越涌越多,板子扬起时便淋漓带起来几点血珠儿飞溅。

肌肤破裂的剧痛鲜明尖锐,与先前反复敲扑的钝重痛楚截然不同,于杨徽也是过分新鲜的痛法,浑身颤抖地拼命想要将身子转侧过去,更压不住喉间痛呼,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他此时方感到身后湿腻如被幼蛇爬过,原来是终于笞破了肌肤,皮破血流了。

杨徽的失态约略在杨衡的意料之中,他倒也不想将儿子重伤,微微含笑道:“何为荣,何为辱,现在明白了吗?”

他说话间板子也并未停下,涤荡入骨的疼痛,便让这一句提点中隐含的关怀听起来也像是居于上位者的嘲弄,杨徽的双眼都被淋漓而下的汗水朦胧模糊了,他无力说话,只是咬牙摇了摇头。在上者彰,含垢者辱,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怎能放弃教养自己的先生,放弃滋养了自己十三年人生的所学。将过往一概否定,他千疮百孔的生命中又将只剩下些什么?

杨衡却未表现出应有的震怒,淡然道:“既要从其志,杖过三十,你便回乡去吧,他的道,原是最容易的退路。”

说话间又是一下重杖打落,杨徽的身子亦跟着狠狠一震,杨徽的心头却震动更甚,耳听得拖得悠长的唱数声道:十五。原来这一场杖刑已过其半,而父亲也已失去了对自己教诲训导的耐心。他入廷尉一心想着的是护卫先生,却还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一场变故之后,自己的人生又将如何安顿。他自然不能回乡去,他追随先生,为也是国家兴亡,这与他的父亲所追求的并无二致,野心虽然被权位膨胀,但唯有身居此位方能有所作为,而他已然身居此位,作为父亲的继承者身居此位,便不再拥有选择的自由。他的前程早在身入长安时便已安排妥当,因为接受得太过于理所当然,却没有想过竟有一日被迫面对追本溯源的抉择。如同一旁熊熊燃着的火盆,这抉择炙烤着他的良知,亦炙烤着他心底最隐秘的欲(喵喵)望,什么才是他心之所向,倾毕生心血九死无悔,是清高的大义,还是分明艰险的前路。

执刑的刑吏忠实于自己的职守,仍在有条不紊一五一十地打着,板子的落点仍不出于他的双臀,破裂处被杖下的力道震荡得愈发扩张蔓延,汗水混着血水流淌擦过肌肤,他失神之下更无忍痛的意志,随着板子的下落身子阵阵颤栗扭动,纵然压抑着,喉间亦不禁发出阵阵□□低号,仿佛悲泣。

厥萌在初,何所亿焉,先生的王图,父亲的霸业,到头或许都是一场虚无。但他既背负着这个姓氏,便不能怀疑,不能犹豫,只能追随,只能信仰,他必须依靠这个信仰才能行走于遍布荆棘的窄道上。大道通衢,他却不能践彼周行,退而独善其身容易,但因而放弃的是国家、是僚属、是万民……是他的父亲。此身尚堪有为,他不能如此轻易地自我放逐,在故乡的乡野终此一身,留下他的父亲孤军奋战,一如他的幼时,父亲独自坚守在冰冷的幽州的时候。

魂不守舍的间隙里,又是一下板子重重拍落,唱数的声音悠然念道:二十。总数杖过五十,杨徽的臀上也已是一片的鲜血淋漓,这一杖便砸在鲜红娇嫩的肌肉上,殷红的鲜血被这一下重击压迫得一时停止了流淌,待着压制离身,便愈发活泼泼地踊跃而出。

杨徽只疼的啊的一声痛叫,身子猛然一挺,一扬首便看见父亲冷淡负手的神情。他只觉一颗心都停滞不跳了,他浑身的血液却还在加速流淌,冲撞进他酸涩悲痛的心房,或许这一顿板子打完,父亲真会不要自己了吧。他忆起那个年少的自己,过于急切地想要为父亲分忧,擅自离家却被父亲按在膝头教训了一顿巴掌。满脸通红眼泪汪汪的少年伏在父亲怀中,任他被戎马生涯磨砺得粗糙了的大手在自己因受罚而疼痛不堪的臀(喵喵)上轻轻揉着,听着他的期待与鼓励,立志发奋。他的成长带着先生的教诲,亦带着父亲的期望,他又怎敢将这一切都忘了。杨徽哀声道:“父亲。”他的眼泪滑落下来,祈求道:“父亲,儿子知错了。”他的声音哽咽着,哀恳表白着:“儿子愿以有为之身,誓死追随父亲,求父亲……宽恕。”

杨衡未说话,刑吏们就未敢停手,眼见得一杖落在皮破血流的肌肤上,杨徽臀腿都是一挺,在捆缚之下痛苦地扭动着。卸去了衣冠的儿子,放下了卫尉所必须维持的矜傲,这般形容更显得幼小。杨衡心中微微觉疼,一些决断来得太快,决裂无可挽回,却并不代表会无所惋惜。金谷之木,河阳之花,最终摇落为枯木,在儿子还这般青春年少时,还是难免会留恋凄怆吧。杨徽怕自己送他回家,其实杨衡明白,那里早不是杨氏的退路了,幽州也不是,乡情,初衷,故人信,少年心,便都随那个人而去吧。他们的退路便是坚守不退,他须教会儿子这样的决心和本事。杨衡抬了抬手,道:“住了。”那廷尉也看着打得有些重了,忙跟着叫道:“快停手!”

杨衡微微一笑道:“给他着衣,再借廷尉一辆车。”廷尉拱手道:“下官省得,那陈某?”杨衡道:“诀杖不是打过了吗?审讯之时,顾及些斯文吧,左右他要说的,也不过是那些话。”

杨徽猛地抬头,只从这短短一言之中他已明白了父亲的宽容,这宽容是父亲独独给了他的,是给他的坚持,也是给他的臣服,他因背叛与放弃而紧紧揪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松弛了下来,却禁不住更被委屈悲酸充盈了,禁不住泪下如雨。刑吏松去了他的束缚,又给他着好衣裳,他便从刑床上艰难挣扎着下来,跪在父亲足下叩拜道:“儿子谢父亲……下官,谢丞相开恩。”

那廷尉校捧着他的官服袍带,亲自趋奉着为他穿上,楚楚衣服遮蔽了受刑之人湿漉漉的身体与身受伤口的狰狞,鲜血流淌,也只是于无人知处洇湿了柔薄的中衣,就如他心里利刃翻绞般痛着,这痛楚也只由他一人慢慢体味。杨徽将衣带于腰间缓缓束好,便俨然又是少年将军的挺拔端正,他知道他的体面、尊严,抱负都系于这一身官服之下,方才他轻易便将之除去,这冲动的愚蠢他不会再犯。

杨徽走出廷尉时,下午的阳光迎面照来,刺得他习惯了狱中幽暗的双眸微微一花。杨徽深深吸了口气,清润的秋风里充盈着木樨的香气,滋润了他的肺腑,他清楚地明白他已将什么抛在了身后,他将他的半生交割在了那幽暗的地狱里,带着空虚的酸痛重归于世,但这世上有着如此盛大的光华引人入胜,这才是属于他的世界。

因他臀腿上有伤,来时的马是不能骑了,廷尉早已为他备下马车,杨徽咬牙登上车,车厢的两壁遮挡着无人能见内里光景,他便纵容着自己俯伏下去,带着几分恣意,舒展开疼痛的身体。马车却并未起动,帷幕晃动,他的父亲竟也登上车来。杨徽震惊地叫了一声:父亲。随即便惊慌于自己的失仪,撑着要跪坐起来。

杨衡抬手扶住杨徽的手臂,轻轻一牵,便引得儿子伏在了自己腿上。杨徽满脸通红地又叫了一声:爹爹。这一声却是混着紧张与委屈的。自从来到长安,他也有了官职,于公于私,父亲都保持着丞相的威仪,父子之间久不曾如此亲近,乃至这亲近到来时,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觉得儿子的身子有些僵硬,杨衡反是一笑,道:“得了点教训,以后慎言行吧,从井救人,没那么容易,也未必有用的。”

杨徽脸上又是一红,小声道:“父亲的教诲,儿子都记下了。”他如此伏在父亲怀中,那些秋气里天然的阴冷便被怀抱的温暖隔绝了,让他忽视了身份的顾忌,年轻的卫尉声音里含混着小儿撒娇口吻:“爹爹,徽儿很疼。”

对儿子明显不合礼数身份的娇痴,杨衡倒没有不悦,他轻抚了下杨徽的背,道:“可惜揉不得了。”

如此明白的宠爱,让杨徽的心里沉醉了一下。于片刻间他忘却了还在翘首期待的陈邈,也忘了诏狱中刚直孤愤选择抱义而死的先生,他的父亲赐他以骨血生命,亦赐他以无限的爱护与耐心。他想,他已辜负了他的先生,却永不会为今日的选择后悔,父子之亲无从选择,他们共同期待的功业,亦让他无从选择。他想起那一夜父亲为他轻轻揉着,对他说过的话,杨徽道:“‘有朝一日,你来到父亲身边,需要有足够的心志,才能在一片乱流中看清自己的道’,这是父亲说过的话,徽儿时刻记得,徽儿已找到了自己的道。”

随着车身颠簸,杨衡心中也是微微一震,他轻轻揭开车帘,望着路衢上避让的车马,那些敬畏的目光闪烁着,却再也没有那站立在门口为他送行的故人,那清正如玉的情怀,被他决然地留在了幽暗囹圄之中。

杨衡轻声道:“分道扬镳,是人生憾事,但能找到自己的道,也是幸事。我写给他的代邽街行,你还记得吧。”已过盛年的丞相,在幽幽的吟诵中,便与曾经的一段怀想,彻底的作别了。

少年的诗反而不如当下慷慨,不知是情(喵喵)思,或者谶语:“竚立出门衢。遥望转蓬飞。蓬去旧根在。连翩逝不归。念我舍乡俗。亲好久乖违。慷慨怀长想。惆怅恋音徽。人生随事变。迁化焉可祈。百年难必果。千虑易盈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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