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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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病发的间隔逐渐缩短，R先生越来越早出晚归，却还不忘每日抽空为我做出一日三餐。

“嗨！”我拿着勺子抗议：“我已经二十五岁了，完全可以自理我的生活。相信我，我不会把自己饿死的。”

他对我微笑：“我当然相信你。”然后第二天依旧。

吃晚饭的时候，他神情恹恹，不断掐着自己的鼻梁，试图保持清醒。

我说：“你去睡一觉吧。”

他嗯了一声，道：“我等你吃完。”

我立刻扔下筷子：“我吃完了。”

“……”，他叹了口气：“这样吧。我先去休息，你把你面前这碗饭吃完好么？”

我欣然同意。他拉开凳子起身，走向客房。

“等等。”我叫住他：“你去主卧睡。”

他眯起眼睛。

我神色自若，唯有耳根略略泛红：“最近气温降低，晚上冷得厉害，你年轻人火力旺，不如给我暖暖床。”

这话说得当真是别扭，他也不在意，走过来像亲小孩子那样亲了亲我的额头，声音低沉带着笑意道：“黎璃，我很高兴。”

高兴……高兴个毛线球啊！这么容易满足。

我叹了口气，几口扒拉完剩下的饭。把没吃完的菜盖上保鲜扔进冰箱，我洗完碗的时候，街道旁边的灯已经都亮了起来。

别人刚开始夜生活的时候，我已经要去睡觉了。

心里还略略遗憾着，可是一踏进卧室，那点遗憾就都消失不见了。

窗帘紧紧的拉着，只有床头灯散发着零星昏暗的光。R先生窝在被子里，蜷缩在床的一侧，头发乱糟糟的戳在枕头上。

我绕到他面前，饶有兴趣的观察了他一会儿。他睡着的样子可比清醒时有趣多了，柔软又可爱，像一只没有壳的软体小动物。

我小心翼翼地绕到另一侧，轻手轻脚的爬上床。

可惜身体刚一沾被子，就把他给弄醒了。

他有些睡眼惺忪，迷茫的看了我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沙哑的说：“你要睡了？”

被子被他捂得很暖和，我舒服的在里面蹭了蹭，懒洋洋的凑到他身边，含糊地嗯了一声。

他于是起身，小心地不让寒气进来。

“要干什么？”我问。

“还有些明天要用的文件没看，我先去书房，看完了再回来。”

我歪头看他：“要多长时间？”

他向我保证：“绝对不超过两个小时。”

我宽容的放行。

他替我掖了掖被角，声音柔和：“你先睡吧，不用等我。”说完俯下身，想亲亲我的脸颊，不料我微微一侧脸，这个吻就蜻蜓点水般的落到了嘴角。

他愣住了。

“我又不是小孩儿。”我笑眯眯的看着他道：“下次可别再亲错位置了。”

……

两个小时后他回来，我还没睡着，在床头灯下看书。

他躺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手：“别看了，伤眼睛。”

我乖乖把书放到了床头，拧暗了床头灯，缩到被子里，凑过去握住他冰凉的双手。

他躲了一下：“我身上冷。”

“没关系。”我打了个哈欠，固执的握着他。

窗外传来簌簌沙沙的声音，叶子从街道那头被吹到这头。

“姚泽笙。”我困倦地说：“我想我大概有百分之九十爱上你了。”

“是么？”他说：“那剩下的百分之十呢？”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很明亮，我却把脸埋到他的胸膛里，不愿再看。

“剩下的百分之十，我要留给时间。”

声音太小了，我不知道他是否听到。

只是他在我后背轻拍的手一直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