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没过一会，护士出来了，告诉了我一个意料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话：“病人已经放弃抢救，你们，去看看吧，能撑几年下来已经是极限了，现在她撑不了多久了。”
病房，我妈满头是汗，表情却还是那么温和，让我再度以为，刚刚护士的话是我听错了。
是了，我妈三年前就差点走了，可我一直强求着让我妈为了我撑下去，我一面想着我妈挨着化疗的苦，一面想着，我自己没她的苦。
算来，还是我自私了些，医生早就对我说过，让病人不必硬撑，这是很痛苦的。
我妈一直没表现出来，所以我也一直以为没医生说的那么夸张。
现在，坚持了几年的妈妈，终于坚持不住了。
“妈……”开口声音比我想象的还要暗哑。
我妈没理我，往常一样温和的笑容，对着曹狩说：“小栾，替我好好照顾珑珑好不好？”
声音轻得像是羽毛轻轻拂过。
曹狩听了我妈话之后先看了我妈一眼，然后一直盯着我，没说话。
要不是我妈突然咳了一下，我会认为他就这么一直看下去。
他转头去看着我妈，郑重的说：“妈放心，我会的，这一次是认真的。”
“妈……”
这一次我妈还是没有看我，对象转移到曹爸曹妈，仍旧轻轻的道：“我爸还有珑珑，就都交给你们了。”
曹爸还是一脸严肃，不过脸上却是多了责任，我认为那是许给家人的最好的承诺。曹妈坐在床上，握着我妈的手，一个劲的许诺说好好好，声音略微带了些哭腔。
“妈……”我妈还是没对我说话，不过，这次终于和我对上眼了，再看了眼爷爷，然后再释然的看着我微笑，直到闭眼，心脏测试仪拉直线报出声音。
曹妈瞬间泣不成声，我，我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想？
耳边萦绕的只有曹妈的哭声。
“珑珑？珑珑？”有人叫我？
呆呆的抬头看向声源处，啊，曹狩。
没来得及反应，被他一个熊抱，都不知道到底是他靠我还是我靠他。
用力勒住我的头，在耳边悄悄说：“乖，哭吧。现在哭了爷爷也好受些。”
我，我哭不出来。
明明感觉心都裂了，可我就是哭不出来，可是，被人这么抱着的感觉，真好。
随后，是爷爷亲手举办的丧礼，还是那些不讨喜的面孔，不过这次身边，多了一些，家人？
也就少了一些不喜，多了一些安慰。
丧礼过后，那一截小黑布又到了我的袖子上。
曹狩和我商量，让他把爷爷接过去和曹爷爷曹爸曹妈一起住，这也是长辈们的意思。
说我又和曹狩在这边，爷爷一个人在家多寂寞，过去又有聊的又有人照顾。想了想，也是。
爷爷同意后，曹狩便把爷爷接了过去。
8、莫名。
我在曹家，坐在曹妈身边的沙发上，曹爸和曹爷爷也坐在一边，在看到曹狩把爷爷接来，大包小包的提着的时候，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小时候的他，温柔的他。
要是，他喜欢的是女生，多好。至少，我还可以争取一下。
“这么看着我干嘛？感动啊？”曹狩提着东西，来我身边悄悄说。
“嗯。是真的感动。”听到这话，他眼睛差点眯成一条缝，嘴角咧得老大。
这是我最近半个月看到他笑得最开怀的一次。
“笨！我们是一家人好吗？！”
一家人，也可以感动的，好吗？我没说出来，不过今天心情却是愉快了些。
爷爷的房间被安排在了曹爷爷的隔壁，我帮爷爷布置好一切下楼，全家一起吃了晚饭以后，我和曹狩又回去了。
据我所知，最近这一段时间曹狩都没和石英有联系。
我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回来不去工作，成天待在家里睡觉，我叫外卖都是连他的份一起。
直到今天，终于在公司从助理口中得知。明天，是石英和广宇集团的女儿联姻。
因为石英公司近期越来越困难，而广宇集团又刚好需要先锋队员。
按道理，曹狩应该能理解才对，因为他也和我目的结婚了。
虽然，我妈走了，不用再那么拼命赚钱，但有些积蓄还是好的，所以我也没有因此懈怠工作，依然工作到八点左右。
刚打开家门，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走进客厅，便看见一名醉汉窝在沙发里买醉。茶几上已经有条不紊地摆着十支左右的空啤酒瓶。
真是眼里容不得一粒沙，自己娶得了人，爱人就不能娶。
路过沙发，打开电视，准备去洗澡，他突然伸手过来抓住我的手腕：“珑珑，救我，我感觉我要死了。”
因着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一直都是他安慰的我，正打算说些什么安慰他的话，他却撒手，抬起酒瓶继续往嘴里灌。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傻站了一会，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心里略略有些不舒服。
没说话，放下包，去洗澡。
之前我们协商，如果他回来睡的话他睡客房，我睡主卧，他没回来我还是睡主卧，很少有踏进主卧的时候。
所以等我洗完澡打开浴室的门，他就站在主卧床前迷茫的望着我时，我稍微有些紧张。
9、开始。
又不是没被看过，之前还能淡然处之，今晚却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他还是没有说什么的样子，忽视那道黏在我身上的视线，坐在梳妆台前擦头发，干了些，再在脸上拍点水，起身去床头柜那拿昨晚看的书，打算去书房看一会再睡。
手还没碰到书壳，被曹狩再次一抓，再一扯，甩到床上，正要说些什么他却把我的嘴堵住了，用他淡粉的唇。
我，我始料未及，大脑因他的突然袭击空白，待他离开唇畔，才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做……□□。”
说完又嘴唇又贴了过来，顺着脸颊亲下去。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感觉他不满的哼了一下，抬头轻轻咬了下我的下唇。
“珑珑。”又继续顺着锁骨亲下去。
我按住他的头不让他再亲下去，“你什么意思？”
他趴在我的胸口，蹭了蹭，“让我喜欢你好不好？”
他停了一会我没表态他继续道：“石英未婚妻，已经怀孕有四个月了。”
也就是说，在他还没和我结婚之前石英就已经和她未婚妻发生关系了？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安慰，我还是没说话。
这次他抬头认真的看我说：“听说，想要忘掉一段恋情，必须投入另一段恋情。
你帮我好不好？况且，我们不能离婚不是吗？”
“你对女的有，性趣？”
“不知道，试一下就知道了。”他说着，灿烂的对我笑，然后准备把我浴巾扯开，看不出来，还蛮主动的。
那，试一下，也好？
我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下面，他好像有些不满，有什么不满？难道你还是个弱攻不是弱受？
换我主动，因为我对谈恋爱这方面比较冷淡，也就谈了两个，那两个没几个月就结束，所以，这是我第一次，和男人做这事。
虽然在上方，却不知道该如何挑逗他。
他等了一会，没见我有所作为，又把我压在了身下。
前奏，略长，但还是奏效了。
我已经感觉到，某物体抵着我的腿根。看来这家伙还男女通吃！
算来，他应该也是第一次，第一次和女的。
所以，一夜下来，他兴奋了我虚弱了。
第二天，生物钟响，睁开眼，惯性的起床准备洗漱上班，在掀开被子的那一刻我彻底清醒了。
转头看向另一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见我看向他，他立马拉着被子捂住头，我，一不小心被萌化了。
起床穿衣，洗漱上班。
我也不知道我这么放任他也放任自己算不算对。但我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像他说的，试一下才知道。
刚到公司，收到他的一条短信，我早晨忘记给你做早餐了，你待会记得吃！
呵呵，这应该也是第一次被他叮嘱吃早餐吧？“嗯。”点击发送。
刚放下手机，又一条短信进来，记得吃，不要应付我，我再睡一觉，昨晚没得睡。
一个害羞的表情结尾。我只知道他很温柔，却不知道他也很可爱，很害羞？待定。
不回，放下电话，准备投入工作，又一条短信进来。
……
助理抬头好奇的看了我一眼，因为习惯了我的日常生活，无论结婚后结婚前，
工作信息一般都是电子邮件或是打电话到她那或我这儿，几乎没有私人短信，即使有也没这么连续几条的。
再次拿起电话，看着内容：你答应我要帮助我走出困境，你得起到作用，要回我信息才行，至少我睡的时候要回午安。
……我说不出口，再次放下电话，没回。
短信提示音又响起……三次。
知道吗？
知道吗？
知道吗？
……无奈，安。
刚发送过去安，那边一个笑脸又过来。
避免再次被连环问，发了一个嗯过去，世界终于清净了，安心工作。
10、蜜糖。
直到中午十二点，被助理叫去吃饭才停止工作。
到公司楼下经常去的那家休闲餐馆吃饭，走进去没一会，我的上司，公司执行总裁兼董事的男秘书朝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