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臣妾拜见皇上，皇后姐姐。”不同于之前在殿外的尖锐难听，这句话被德妃说得娇滴滴还略带羞涩。安晴听到以后在心里皱眉，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心，一把年纪了还要学什么少女，不嫌丢人。还有叫什么皇后姐姐，那是不是还要叫皇帝哥哥？和安晴一样，无论是元帝、皇后还是楚钰听到德妃的这句话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只不过是什么原因就不知道了。

“免礼吧。”元帝的声音变得非常的冷漠，甚至带了一点……厌恶。厌恶？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德妃是最早封妃的女人，而且还生下了大皇子，又有秦太尉那样的父亲，按理来说如果没有皇后，她就会成为皇后。但是安晴也记得自家老爹说过，就算没有皇后，德妃也不可能成为皇后，单是她的父亲就足以让元帝掐断所有的念头，更何况……之后就没有再说下去了，安晴虽然很好奇，但是老爹怎么也不愿意再说了。所以安晴推测那个何况所省略的就是元帝厌恶德妃的原因，而这个原因是皇室的辛秘，牵涉甚广，否则老爹不会不告诉她的。

“谢皇上。”德妃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元帝话里语气的影响，还是那么娇滴滴的。安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那个高位上的女人，她发现那个女人刚才跟她说话时所带的笑容已经完全褪去，只剩下冷漠还有一丝怨恨。怨恨？看来这个皇宫里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安晴也知道，那些秘密是她不能够涉足的，否则她很有可能引火自焚。安晴可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坐吧。”皇后冷冷地开口，之所以不是元帝开口，是因为元帝压根就不想搭理这个女人，打扰自己和儿子媳妇亲近是要下地狱的。当然这话元帝是不会说出来的，只是心里偷偷说，毕竟有损他往日的形象。元帝的段数不是安晴可以比的，心里的活动自然不会表现在脸上，面上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谢谢皇后姐姐。”德妃也不在意皇后冰冷的语气，要是皇后能给她好脸色，她才会怀疑这个皇后是不是被人掉包了，毕竟她当初可是做了那样的事。不过她不后悔，做都做了，害怕什么。只不过，那个丫头……

安晴虽然低着头，可是却感觉到德妃扫过来的眼神。看到她又怎么样，她的父亲是安相呢。比爹，就算秦太尉再早出生个20年也比不过她爹，不是自夸，是事实。因为安父曾经夸口说元帝是他兄弟，当初皇后都是他给皇帝出谋划策娶回来的，否则皇后是不是穆冉还两说。安晴自然是不信的，不过不是不相信元帝和安父的友好关系，而是不相信安父有能力帮元帝把皇后娶回家。因为据说当年安父可是把宋氏气回娘家，差点要和离。所以说对于安父的话要看着信。

“德妃，本宫如果没记错，本宫的母亲只生了本宫一个女儿。本宫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个妹妹。”皇后开口永远是不冷不热，虽然她对后宫里的女人一直保持宽容的态度，只不过对于这个女人，她还真宽容不起来。安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花了，居然看到皇后脸上出现一种名为嘲讽的东西。看来结怨还真不浅呢。

德妃听到皇后的话愣了愣，她不明白平常自己也是这样子喊的，怎么今日就不对了。想想刚才好像也就扫了安晴一眼，这皇后不会是因此警告自己吧？如果真是……皇后眯了眯眼睛看到坐在下首的德妃，这个女人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安分。不过没关系，在后宫里学规矩可是非常容易的。元帝注意到皇后的情绪，左手拍了拍皇后，也没说什么，但是安晴就觉得这两个人还真是……

“父皇母后，儿臣家中还有事情要办，不知可否容儿臣先行告退？”坐在位子上久未出声的楚钰站了起来，想要先行离开。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能光明正大地找德妃麻烦，又看德妃不顺眼，还不如眼不见为净。再说了，难得可以得几天婚假，要好好地享受一下，顺便还要将家里的一些东西置办一下，想想还真是有些忙。不知道最后还有没有时间留下来让两个人独处。

皇后听到楚钰的话露出一抹笑，别人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她这个做母亲的难道还不了解么？分明就是想借机偷懒还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既然康王府中还有事，就先回去吧。”

“谢父皇母后。”得到许可以后，楚钰拉着安晴离开了椒房殿，从头至尾连个余光都不曾施舍给德妃，真不知道他和德妃是什么仇什么怨，不过那又与她何干，她只不过想安安分分地做一个康王妃而已，至始至终都不愿意被扯进皇家这漩涡里，水太深了，一个猛子扎进去就出不来了，她可不傻。

出了椒房殿，早就有太监准备好了轿撵。楚钰扶着安晴坐上了轿撵，然后自己则是闭目养神。安晴心中感到有些怪异，这轿撵是从哪里来的，是谁吩咐的？安晴看了看那个闭目养神的男人，难道是这个人吩咐的？可是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他和人说什么话，唯一说的大概就是和德妃在椒房殿前呛声。

或许是安晴的眼神太过热烈，或者说探究意味太过明显，被盯着看的楚珏不得不睁开眼睛：“看什么呢？我脸上又没有长花。”

安晴问：“这轿撵是你让太监去准备的？”

楚珏有些尴尬，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下意识地并没有让自己的表情显露在脸上，摸了摸鼻子说；“终归你是我的王妃i，也是康王府的当家人，总要让你过得舒服些，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康王对王妃有多少苛刻呢。”本该是一句无心的调笑，但是听在安晴的耳朵里却是五雷轰顶。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是康王妃，安晴在心底里暗骂自己贪心，能有康王妃这个名号已经很响亮了，嫁进康王府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她还这么不满足。更何况在她的身上，现在还没有等价的物质能够交换。

在回去的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尴尬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弥漫开来。或许是因为楚钰的话，也或许是因为安晴需要调整自己的心态。这一次，安晴面临一个选择，是继续沉默还是打破平衡？可是安晴不敢，因为那个皇室的秘密……而也是因为那个秘密，她才成了康王妃，否则……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