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她锦囊(1 / 1)
翌日用过早食一队人继续启程,与前几日不同,众人倒是奇异,那往日老是露面的公主不知怎的竟老老实实的窝在马车里了。
其实花锦倒是有苦难言,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发了高烧,她不能在人前表露出来,毕竟这一招大夫立即便会明了的事,到时引出的事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你真是有够没用的。”
作为花锦贴身丫鬟的绿儿嘲笑她。
花锦抱着狐裘狼狈的倒在软榻上,额头竟是冷汗,配上舒紫竹的脸倒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惜绿儿可不懂怜香惜玉,倒是扶竹还有几分良心,有些担忧道:“公主,你还好吗?”
花锦简直要感动的热泪盈眶了,她哽咽道:“还是你好!”末了还瞥了眼绿儿,意思你好意思吗?
“您要是不行了就吱一声,我们这也好安排换人啊!”
扶竹很认真的开口。
绿儿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了。
花锦干脆颤抖的把自己埋进狐裘里,这么些个狼崽子伙伴啊!她还要不要活啊!!
花锦觉得自己会被她们两个给气死,午饭花锦是在马车里用的,清粥和三四个小菜,她靠在车厢里抓着筷子看着案桌上的它们发呆。
倒不是花锦有多挑剔,实在是生病的人吃什么都是苦味,嘴里都淡出鸟味了!看到这些根本别说有食欲了,看了都难受。就在花锦看着发呆时,马车外传来一个士兵的声音,说是七殿下有事要同她商量问她方不方便。
方便、当然方便!她按下心中的激动特平静的让那士兵回去回话了。
激动的心平静下后花锦就看到绿儿了,只见她勾出玩味的弧度,“殿下还有治病的功效,瞧瞧我们公主多精神。”
花锦有些被她的话给刺到了,她说:“绿儿,你给我看看,我这脸看的出问题吗?”
她将脸凑到绿儿面前,顺便理理额前的发,有些期待,“看的出有病么?”
绿儿仔细的打量她,半晌点点头,“有,还病得不轻,你可是得了那春心萌动之症,这是绝症,得治。”
“怎么治?”花锦傻傻的问。
“这么治……”绿儿啪的敲了一下她脑门。
“混账!”
花锦咬牙切齿怒目相向。
绿儿突然认真起来,她不说话的时候就有点像绿蒿了,她当了花锦两月的教习师傅,花锦有点怕她——怕她的鞭子!
“你老实与我说……,你、可是中意那七皇子?”
“我、有表现那么明显吗?”
花锦不反驳,眼神四处乱飘。
绿儿一时像是松了一口气,可立马又深呼了一口气。车外是哒哒的马蹄声,她知道没人能听到她们的谈话声。
“我原初怕你对四皇子余情未了,哪成想你倒是淡了心性,我原该高兴,但你动心的对象错了。”
花锦听她这样说心里有些不高心,但她也没说什么,只冲她点点头。
绿儿去替她整理妆容,“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所说是不屑的,但你信我一次,那七殿下……非你良人!”
非你良人……非你良人,花锦突然有些想笑了,她要他做良人做什么,她都活不了几日了,他是良人又如何?不过是让他心里添份伤,而她,却是不愿他伤心的,比起前者,她倒希望绿儿说的,这样便两不相欠。
绿儿躬身扶着她出了马车,“能行吗?”绿儿低声问。
她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淡笑,今日她换了一身淡紫的宽袖长袍,仅用根碧绿簪子绾了乌发,仪态华美,又还是那个往日风华的公主了,没有人知道她的后背已经湿了,她的腿在微微的发软,她的胸腔闷的无法呼吸。
这些在看到那个墨袍少年后就一瞬没了。
少年站在路旁没有回头,在无叶的一众树木相称下,有着几分萧索。他的边上无人,花锦看了眼绿儿,绿儿躬身退下了。
花锦缓缓走到少年身边,他没有看她,她也就一语不发的学着他的样子微抬头看向远处。
“公主看到了什么?”
“我……”
她略微沉吟,她想说她什么都没看到,那远处一片荒芜,分明连鸟都没一只,但想到她现在不是花锦,她绞尽脑汁冒出一句话。
“万径人踪灭,千山鸟飞绝。殿下、本宫看到了萧索。”
裴华朔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的,到有些吃惊的看她。
“本宫可是说错了?”
明明心里都虚了,面上却是异常平静。
裴华朔却是摇了摇头,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花锦一时有点放松又有点失落。
“本殿什么都没看到。”
“啊?”
裴华朔又不说话了,花锦有些摸不着他想干嘛了,少年有点与往日不一样了,明明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可总觉得他坚强的底下有一种一戳即破的东西,那东西我们姑且称它为脆弱。
花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开什么玩笑啊,这小恶魔哪会有这种东西存在,可他毕竟也是人啊!他还是个孩子。花锦绝对不承认自己心痛了。
“殿下,有什么心事的话可不能憋着哦,如果没有能倾诉的对象,那就对着树洞说吧!那是死物,你尽管想说就说,这样的话,忧心的事都能被装走了!”
这个公主又说出与身份不符的话了,但是……并不让人讨厌。
裴华朔满眼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在花锦暗骂自己蠢时递给她一个锦囊。
“这是……?”花锦疑惑的接过。
“你自己的东西都不认识?”
“啊!是,本宫一时没看清。”那锦囊上绣着一丛翠竹和一个竹字,是舒紫竹一直随身携带的,她连什么时候掉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