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好事(1 / 1)
写着酒字的昏黄灯笼在凉风的夜晚里左右摇曳,这是一处街上的小酒铺,因为生意冷情的关系,店主人在柜台后打盹。
轻微的脚步声走进,有人叩了叩桌子。
“店家,还做生意否?”
“做、做做做!有客怎会不做生意呢?”那店主人一个激灵醒来,眯着惺忪睡眼,也不管脑袋还不甚清明,脸上却已习惯性的换上热情的笑容,“您看,您要点什么?”
“来一斤牛肉、一斤竹叶青、一只烧鸡。”
那人报了一通,店主人这时才看清眼前的人,身形纤细,整个人隐入灰色兔裘内。
“本店只余黄酒了。”店主人道。
黄酒的后劲颇大,那人想了想道:“行,你烫些来。”
“好咧!您稍侯。”
店主人向里间喊了一声,酒和肉原本就温着,店主人的话音刚落没多久,就有店小二提着东西跑了出来。
“您是要在这用呢?还是……”
“带走。”
那人打断店主人的话,留下一淀碎银子就走了。
店主人收了银子摇摇头,怪人。
他收了银子一抬头,见那店小二还杵在自己身旁,立马小胡子一翘骂道:“傻愣着做甚?还不看火去。”
小二挨了骂才回过神,忙往里间蹿去,临走时嘴里喃喃,“好怪的人,竟还带着面具咧!”
店主人听他这么一说看向门外,漆黑的大道月明星稀,那人早就走远了,他这才想到,方才那人长什么样子他还真没看到,难道真如小虎子说的戴着面具不成。
花锦在一处河畔落脚,这一带植了众多的柳树,冬日的叶子早已脱落的干净,只余那细细的柳条在风中飞舞,与那投着明月的湖水相连,看上去倒是个偷偷喝酒的好地方。
她挑了棵最高的柳树,找了个舒服的枝头坐着,对着湖水拿出荷叶包好的烧鸡,咬了一大口温热的香鸡肉,没了往日的装腔作势她吃的甚香。
几大口就将鸡咬的只剩鸡架,她正欲解了腰间的酒袋尝尝,却耳闻细弱的脚步声。这时候、这光景,除了她这个没事憋得慌的人还有谁会这般无聊。
听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且是会武的。
她挑挑眉,屛了呼吸一动不动,她坐的极高,再加上墨绿的衣服,竟像是与黑暗融于一体,只要不是有人刻意去看是发现不了她的。
脚步声越发清晰,只见两人快步疾走,一男一女,腰佩长剑,年纪都很轻。女的行前,男的倒像是追着她似的,只是那男的刚追上前,手还没碰上女子衣袖就被女子回身甩了一个大耳瓜子。
异常清脆的巴掌声,花锦差点没笑出声,这大半夜的还有这等好戏可看?
只是那男子挨了大耳瓜子竟也不恼,反而面带哀求的抓着那女子衣袖说话。但他一开口说话花锦就傻了,她耳力过人,男子说的话她听的清清楚楚,只是全部听不懂罢了。
她满脸疑惑,这又是从哪远渡而来的呀!
不同于男子的态度,女子倒显得分外冷漠,对着男子吼了几句,男子也朝她吼。然后两个扭成了一团,最后故事戏剧性的急剧发展,那女子居然被男子压在了树上,还好死不死正好挑了花锦这棵树。
这从哑剧直接跳到了活春宫未免跳度大了些吧,花锦尴尬的看那男子去强吻那女子,那吻的叫一个狠呐,居然还带水声,在看到男子去扯那女子衣带时花锦忍不住咳了声。
这一声一出,底下两人齐齐大震,惊诧过后就是强烈的杀气了,两把明晃晃的长剑刷的一声出鞘。
男子满脸杀气的冲她喊了一声,花锦没听懂,却听他又开口。
“不要命的贼人,报上名来。”
这次花锦听懂了,虽然他说的生硬。
“我……我只是怕你们着凉。”
她好心道。
然而她这话一出,却见两人齐齐黑了脸,那女子狠狠瞪了眼男子,继而阴沉的看向树上的花锦,提剑就向她冲去,凌空一刺,这一剑快而狠,却是一点也不留情,辛亏花锦轻功不错,她连忙避开跳到地上。
树上的女子提剑冷笑,长发黑衣美而残忍。
她盯着花锦缓缓道:“我今日不剜了你的眼割掉你的舌我就不叫血娘子。”
花锦闻言蹙眉,这女子倒是毒的很,血娘子?倒是没听说过啊!
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出手,微微一笑:“两位大侠,我先你们一步在这赏月喝酒,你们喜欢这里我走便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与你们无怨无仇,倒谈不上剜眼割舌之罪吧!”
那男子听她话语真诚,不想多事,脸色缓了些许,花锦刚想松口气,却听那树上的女子叫了起来,说的是花锦听不懂的话。
她虽听不懂,但看那女子仇恨的目光和男子重新染上杀气的眼神,猜也猜出来了。
男子握剑对她道:“你让阿血不高兴了,我得杀了你。”
这是要讨好心上人了,花锦的脸色也不好了起来,她奶奶的,我吃我的鸡喝我的酒碍着谁了,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花锦也就不客气了,她双手抱胸,有些吊儿郎当的。
“喂喂!本姑娘先来的好不,你们打扰了本姑娘赏月不说,还一上来就上演活春宫,你们羞不羞啊!你们不羞我一黄花大闺女都替你们害臊,你们不是没钱吧,这么急不可耐,本姑娘好心赏你们一两银子,你们开个房间好好脱去。”
花锦装公主实在装的憋闷,这话出口委实说的尖锐歹毒,配着鄙夷嘲讽的语气,陡然让两人气的扭曲了脸。反正都结仇了,她不妨让他们更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