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1 / 1)
她本是夜晚睡不着出屋透气,想着回去也不过是对着满屋的黑暗,便也放任自己四处游逛,她一路心不在焉的走着,却突然脚步一顿,随即平淡的黑眸涌出浓浓的喜悦,唇角微勾,一种轻快的心情像小火苗一样在心中窜起,是否上天也觉得她太过可怜呢。
眼里只余那个人,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其他,远远望了那人良久,她轻着脚步朝他走去,兴许是喝了酒,空气中似乎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他安静的倚靠在窗前延伸出来的石台上,微侧着头,安静的闭着眼。
酒还真是个好东西呢!连她靠近都没有发现,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她的手都有些痒了,那泛着白玉光泽的俊美面容好有让人一亲芳泽的冲动。可手刚伸出她就皱着眉头收回,今夜好冷!
她因为自己将内力封掉的关系已经像是普通的人一样惧怕寒意了,淡淡的望着眼前的人,她侧身走进他的房内,半晌抱着薄薄的棉被走出,站在他面前后却有一瞬的懊恼,怎么替他盖上的确是一个难题,要不、她先点了他的睡穴,这样的话,别说盖被子了,上下其手他也不会发现。她想到这里,也不再维持虚假的优雅笑容,径直咧嘴笑的贼兮兮的。
到了最后,思索良久的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将棉被盖在他的身上,期间那人还轻微动了动,在花锦僵着身体许久后,却见他呼吸均匀的闭着眼,花锦直起身体,后背居然出了不少冷汗,风一吹打了个寒颤,没想到不过是替他盖个被子她却是像第一次杀人一样紧张。
微微一笑,看了眼高空中的冷月,她的心平静异常,坐在他脚边的石台上,她虚空摸着他的头傻笑,似乎这样就够了,什么都不用说,只要这样坐在他身边她就无限的满足了。
花锦醒来后看着屋顶有一瞬的迷茫,难道是做梦了,她明明昨夜出去了的,她还记得自己替、那人……,也许真是做梦了,她自嘲的笑了笑,就那人的警觉,就算喝醉了也不该是人靠近了也不会发现的。
她坐在床沿,却突然眼神一震,鞋上有血迹,不是做梦,一时间她的心里竟有些慌乱与焦意,既然不是做梦,那又是谁送她回来的。
花锦的早膳是在马车里用的,不愧是公主的马车,华丽的就像是一个小型移动的屋子,车内燃着取暖用的火炉,尽管暖呼呼的,身为公主的她还是披着洁白的狐裘靠在毛绒绒的软榻上,手里还被扶竹塞了个手炉,亏得她没了内力,否者非热的她出汗不可。
车内除了花锦后还有两人,面容平淡的扶竹,还有……“绿儿,本宫渴了!”她的声音温柔优雅,但美丽的眼瞳里却盛满戏谑。那名叫绿儿的宫女十五六岁的光景,怯生生的看了眼花锦,恭敬的将热好的茶递到她面前,花锦满意的接过,只不过茶还没到嘴边那绿儿的眼里就闪过凶光,花锦想到她软鞭抽在自己身上的痛意,顿时额角就抽了抽。
“你现在的身份是丫鬟!”她用眼神示意。
“我还是你师傅呢!”顿时一个凌厉的眼神传达了讯息。
花锦于是反射性讨好的冲她笑了笑,顿时角落里传来一声笑,扶竹坐在角落里掩着嘴娇笑,眼睛骨碌碌的放在两人身上。
“你笑什么?”花锦干咳了一声。
扶竹恭敬的回答,“只是从未见过公主脸上这般的笑容,突然觉得公主越发的像人了!”听听!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像人,她本来就是人好吧,虽然她也觉得这公主架子端的高高在上,的确是非人模式。
“绿儿,扶竹出言不逊拉出去斩了!”
扶竹相当配合的抖成筛子,一张小脸花容失色,反观绿儿也就是绿蒿,换了一张年轻的脸,小模样高傲的瞥了眼花锦,径直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花锦和扶竹对看一眼,同时对绿儿投去鄙视的目光。
花锦很冷,但她又想看看外面,于是她很矫情的伸出两个小爪子小心的挑开厚厚的帷帐,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她冷的眯了眯眼,外面霜染大地,长长的马队有条不紊地前进,花锦瞄了一眼那靖国的大将父柘,他居然一脸畅快的喝着小酒。
父柘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一回头看见那黑黝黝的眼睛,立马干咳了一声将酒袋藏到身前,身体坐的笔直。
花锦将目光瞟到后面,因为位置的关系她不得不微微探出头,一下子就被冷风吹的头皮发疼,但她也看到了后面的马车,她哼了一声立马缩回脑袋,里面的热气让她有些晕乎乎的,就知道那小恶魔是娇贵,还记得第一次那小恶魔就让她睡大地,结果自己住帐篷。怎么能指望他会坐在马上呢!她有些忧愁的支着下巴,这样她就看不到他了。
绿儿在一边幽幽道:“你别太得意忘形了,像昨天晚上那样把你拎回屋里的事我可不会再做了!”
花锦一愣,一脸苦大深仇的瞪着绿儿,“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