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别怕(1 / 1)
你说……人是不是一种很自私的动物?就算曾经有过开心和快乐的回忆,但一旦被伤害过后还是会毫不留情的划清交集。
再次醒来,夕阳已经遍染。花锦动了动手就疼的哇哇叫,吸了好几口冷气才勉强坐起半边身子。
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体情况,还好,除了身上多处刮伤,最严重的也就是落地时右掌插进地上小树的断桩中。
微微皱眉,左手握住右手手腕,猛地使力,殷红的血液点点滴落,原本葱绿的树叶渐渐透出死气的黑色。
用左手撕下衣摆,三两下将手掌裹得严严实实。“好丑!”花锦仔细端详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还是小柯绑的好,不过……以后还是自己绑吧!”
幸运的是,手脚都没断!不幸的是……旧伤未好新伤又来,花锦嘴角微抽,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那陡峭的山势,这就算内力还在的她要想上去也不简单吧!
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歇,衣服也得烘烘。花锦嫌弃的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服,上面的泥巴刮下来都能烙好几个饼了。再一次诅咒那变态男,这要换了以前,哈…小样,她内力一发衣服就干了,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
刚准备站起来,却敏锐的听到树枝被拨动的细微声响。花锦全身戒备起来,抓起一旁的断枝,身子下意识的半弓成攻击状态。
脑子飞快的转动,会是什么畜牲,若是小体积食素的动物还好,咽了咽口水,贼贼的笑起来,刚好给她填肚子。要是碰到食肉的话,眯了眯眼,左眼殷红泛着嗜血的冷意,那就要看谁的牙齿比较利了!
单是这样想着,好像血液就忍不住沸腾了起来,花锦潜意识觉得不对,然而却兴奋的根本无法压制。
近了近了,嗜血的血液在身体里叫嚣,视觉听觉也达到了极限。
来了……瞳孔豁然睁大。疾速的扑上去,是……血的味道!
花锦侧头。
幽静的山林,空气中涌动着浅浅的血腥味。
男人侧倒在树丛中,枯干的树枝散了一地,头发散乱,五官生硬,明明好看的脸却透着阴冷的气息,眼神阴鷲的盯着花锦,过于苍白的脸上刮出一条长长的裂痕,正徐徐渗着血液。
花锦坐在地上,两人不过五步,她咬牙切齿“我当是什么畜牲,却原来是畜牲不如的东西!”她晃了晃脑袋:“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很好,我要把你用刀一刀刀的划开埋进蚂蚁窝里!
“你是谁?”冷冷的声音。
花锦的思绪一断,额角微抽,“你问我是谁?”吃了我那么多豆腐,居然把我忘了!!!
她火冒三丈的去解脑后的绳结,费了半天的劲才终于成功,她把面具往怀里一塞,狞笑的对他道:“记起我了没?大寨主……”死变态……
“啊耶?……”
花锦嗔目结舌的看着那死变态原本阴冷的脸像龟壳一样龟裂开,然后爬上无边的恐惧,他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眼里甚至流出两行眼泪,就好像一个人突然掉进了万丈冰窟,亦或是看到了……鬼?”
不至于吧,这兄弟上次还捧着她脸大谈他的变态论,怎么几天不见就抖成筛子了?花锦的心情很复杂。
“娘……”
“什么?”她没听错吧?幻听的也太严重了吧!
“娘……”
没错,虽然带着哭咽,但她这次听清了,这变态正声音发抖的叫她娘呢,这叫什么?花锦只感觉一片乌云从脑门飘过,她被雷的里焦外嫩。
“娘……寒儿知错了,你别生气了……”
男人抽抽搭搭爬过来就抱她的脚。
“滚……滚滚开,谁是你娘?”花锦像被毒蛇咬了一样恨不得跳到天上去,怎奈何抱着她脚的手就像两条大蟒蛇一样,她越挣扎收的越紧,花锦气的胸腔震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要是你娘我TM就掐死你!”
男人默不作声的牢牢抱着她脚,就像一场无言的斗争一样。
花锦眼中红光一闪,抬手就往他天灵盖拍去。
男人一个激灵,抬着一张哭的像涨洪水一样的脸看向她。
怎么没有血?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都没有?怎么别人七窍流血他一窍都不流??
花锦一脸震惊的看自己的手,男人也紧紧盯着她的手。
突然……她露出一脸坑爹的表情,她怎么忘了自己的内力被封掉了,而罪魁祸首就是眼下这个抱着他喊娘的变态男,脑中的弦咔嚓一声崩断,她嘴角直抽的看着他。
男人眼中突然亮光一闪,花锦大惊,惨了惨了,要被打死了,吾命休矣。
“娘,你不生寒儿的气了?”饱含深情的声音传来,脚下的力度也轻了点。
没了底气的花锦还敢嚣张吗?
“寒…寒儿,娘…娘娘不生气了,你松松手,把娘放开!”不怕有变态,就怕疯了还武功高强的变态。
男人眼睛亮的就像照明灯似的,满脸期待的看着她的手。
花锦脸一黑,这变态男难不成以为刚才是她老娘摸他头?
她僵在那里愣是下不去手,这叫她西瓜里拍豆浆还行,叫她摸狮子的脑袋……
男人也不示弱,花锦不下手他就一直看着她,大有一副你不摸我就不放的架势。
“寒…寒儿真有童心……”花锦一脸憋屈的将手放在他脑袋上,瑟瑟发抖的冒着被突然折断的可能,轻轻的摸了摸,头发还挺滑?
“娘……”男人吸了吸鼻子,突然拉下她的手,“你受伤了?”
花锦战战兢兢,“小伤…小伤而已。”
男人一脸心疼的样子,脑袋凑了上去。
温热的柔软滑过手心,就像一条灵活的小蛇一样,花锦一个激灵、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就当她准备像刺猬一样攻击时,男人已经将她手上的血都舔干净了,还抬起头一脸傻笑的冲她道:“娘,别怕,舔舔就好了。”
花锦在心里怒骂,“舔?舔你妹啊?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不知道口水有毒啊?”
男人的笑脸突然变得扭曲痛苦起来,有层层的黑气爬上他的脸。他惊慌的看着花锦。
“娘,怎么了?寒儿好难受,娘……救我!”
男人突然从嘴里呕出黑血,全身痉、挛的往地上倒去,连带着花锦也倒在地上。
期间男人一直拿求助和痛苦的眼神看着花锦,没过多久就两眼一闭,一动不动了。
花锦的眼神只闪了一下,便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笑来,她对着男人道:“没想到我的血没毒死你倒让你乱了心智,是你自己错认了人,那血也是你自己要舔的,你会死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丝毫怨不得我,本姑娘还让你多叫了几声娘呢!怀着感恩之心下地狱去吧!”
言罢便想起身,结果却发现自己悲剧了,她的一只手一只脚还牢牢捏在他手中呢,花锦用一只手去掰,好样的,跟浇了水泥的铁钳一样。
气喘兮兮的放手,花锦瞪着男人,不是吧,你娘是你宝贝不成,死了都怕跑了,这不是祸害好人吗?
让我找找,我记得袖子里还有匕首呢。
“抱歉啊……”
正准备着磨刀霍霍向变态呢,突然地上一直紧闭的眼睛豁然睁开,乌黑的眼眸阴森无比,花锦心中一跳,就见那眼神慢慢变了,变得无助而委屈,不消片刻又闭上了,就像死了一样。
“这是拍午夜凶铃啊?情节有够跌宕起伏的!”
花锦准备削手指的匕首陡然一转向地上人的脖子挥去,只要一刀,血立马就能喷出来,她发狠的一刀插在他颈脖子边,面无表情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