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节 对酒当哭还是歌(1 / 1)
“啊!”同样的惨叫,但那名南军士兵也不是示弱的。他死死地瞪着血红的眼睛,紧握着短刀,纵起全身最后的力量,**了周问天的腹中!
“好样的!”周问天吐着血沫,倒在地上,还看着扑在他身上在刺他一刀后就没了气儿的南军士兵嘀咕道。
南方,已彻底落入南军之手!
惊玄回到皇都,便听闻了数日前和惊变!他脑海里马上便跳出一个人——小昔!这件事,即使不是她做的,也很可能和她有些联系!
当然,神出鬼没的小昔也早听到了惊玄回来的消息。
不起眼的酒馆,不起眼的黑衣人,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厅里等着一个想不起眼都难的人。
呵,自己怕还真是多此一举吧!想到小昔长年一袭纯净白衣的俏丽,惊玄不禁摇了摇头。
“皓月初圆,暮云飘散,分明夜色如晴昼。渐消尽、醺醺残酒。危阁远、凉生襟袖。
追旧事、一饷凭阑久。如何媚容艳态,抵死孤欢偶。朝思暮想,自家空恁添清瘦。”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什么时候,你开始有些小儿女情态来了,后面这首才该符合你往日之风才对!”小昔男装襦衫,坐到了他面前,兀自斟上一杯,饮尽,用衣袖拭去唇边酒渍。
“前些日子的事,不要告诉我跟你没关系!”
小昔兴味索然:“你是怕跟我根本无关呢还是怕我主动跟你说?”
惊玄的眼神黯淡下来:“我知道了,我是不是该杀了你!”
“好啊!”小昔抬高声音,“那就用酒淹死我!快点上酒!机不可失哦,若是下次可没这样的机会了。”说着,把桌上唯一的一壶酒抢了过来,仰头就往嘴里倒。
惊玄苦笑:“我刚巧出门忘了带钱,你带了吗?”
“什么?”喝到一半的小昔差点将酒全部吐出来,“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带钱很积极的?”
“没关系,我去找掌柜的商量商量。”小昔本就酒量不行,现在猛灌了半壶,酒劲马上就上来了,站起来还晃了两晃,脸红得像三月的桃花。
惊玄也不答话,任她去了。
掌柜的正在算帐,突然前面一个人伸手拎住了他:“掌柜的!给我十坛酒!但是我没钱付!”
“没钱你喝什么酒!”
“废话!有钱我还来找你干嘛?你的酒好卖得自然也不错,白喝你十坛酒你也赚得回来,又破不了产,你吝啬个什么劲!”
在掌柜的惊叫声中,小昔将他从柜上提了出来。
在厅里的惊玄听到动静,忙叫不好,自己怎么忘了她有吃霸王餐的前科了,何况这次小昔显然喝醉了酒,这下子怕是撒起酒疯来了。
“昔儿!快放下!”
惊玄一个箭步抢上来,放下正大叫“救命”,被小昔拎在半空中瑟瑟不已的老掌柜。
“老板!得罪了,先赊你十坛酒!明日我会使人来结帐!”说着掏出一块黄澄澄地牌子往老板眼前一递。还在惊吓中的老板一看,又大吃一惊,连声答应。
“好,好,好,原来官人是……”
“好了。”惊玄打断他的话,“等下把酒送上来!”
这下,轮到小昔被惊玄拎小鸡似地提回厅里去了。
“你这叫欺压良民你知不知道?你怎能仗势欺压我天狼百姓,你忘了我是天狼皇太子吗?真想捉着你打你两板子!”惊玄把小昔按在椅子上气不打一去出。
“我欺压的不是他,是你!”小昔“理歪气壮”地指着惊玄的鼻子,“今天要是错过,以后可能没机会了。”
“为什么?”
“我要走了。”
“什么时候?”
“明早。”
“所以你今天请我喝酒,正好是送瘟神哦。”
“还真是。”惊玄咬牙切齿,却忍不住用手摩挲着小昔那因不胜酒力而酡红的脸。
“我醉了!”小昔笑着道。
“酒醒后你的头该又疼了。”
小昔伸出手,搂紧的惊玄的脖子。
“玄,我有一些事情对不起你,但你也有事情对不起我!”她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什么事情?”听着她醺然的语气,闻着她身上混着酒味与体香的气味,他也顺着她问道。
“哼,你的宫里有一位已是铁板钉钉的未来太子妃!”
“唉,那是从小父王给我定下来的。”惊玄搂紧她,无奈地叹道。
小昔推开他,笑道:“你是不是一个会沉迷女色的人,你好像很快就忘了我们间的血海深仇?”
“哼,各为其主罢了!你为你的龙华,我为了我的天狼。何况,我拿你有辙吗?要是有,我父王早对你动手了。”
“但若不是我已决定要离开这里,你也不会放过我吧。”小昔嘟起娇俏的小鼻子。
不理她的答话,惊玄径自上下瞅着她道:“何况,你觉得自己有‘女色’吗?据我所知,达得到这个境界的女人,前突后翘是标准之一,你有吗?”
小昔一幅要哭的模样:“现在轮到我要宰了你!”
把她抱住。
“昔儿,你是不是会出事?”
小昔茫然起来:“你知道吗?剑逐魂成了我义父。”
“知道。”
“你知道我义父和我娘的故事吗?”
“偶有听闻,但不甚了解。”惊玄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不自觉地将搂着小昔的手紧了紧。无论如何,他永远不想放开她。
“他们的结局不好,甚至可以说很惨!我娘早死,是宿命,也是意外,但却造成了他们永远的遗憾,让义父一生都活在那个遗憾里,再也没办法走出来。我想我娘,死前也一定还牵挂着他吧。”
“你娘,为什么一定要舍剑尊而选你生父呢?”
“使命!族长一脉到我娘时就已是单传,不论怎样,她有传宗接代的责任!还有,就是我娘聪明一世,对情字却还是太看不开,义父也是傻子,他竟傻得会真的放手。如果当初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那么一切,到了今天可能会不一样。”小昔的声音渐渐细得微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