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校园交谊舞(1 / 1)
我们学校不是特别古板的学校,为了弥补上学期没有完成的足球比赛的遗憾,这学期一开学就传出来我们要学华尔兹的消息。
开学第一节体育课,我们连平常要跑的那两圈热身运动都没做,就被体育老师拉到一起,开始进行舞伴组合。
我心里一直念着林木,但又觉得很害羞,不敢向他走过去。所以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大家都羞答答地不敢动。
我偷偷瞥着林木,白鑫正和他说话。
“林木,我可以和你在一组吗?”
“可是我已经和我同桌说好要和她一组了,你再找找其他人吧。”
我?他什么时候和我说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又扭头看了一下林木,他已经向我走了过来。我往古鼓旁边缩了一下,被她一掌推开了。
林木走过来和我说:“同桌,救一下场!”
原来他只是怕被别的女生烦到。
“反正也不一定会有男生来找我,你也算是救了我的场吧。”
因为大家太害羞,结果扭扭捏捏了一节课才站好队。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总算可以和林木成为一组。我心里一直默默盼着下一节体育课的到来,一个星期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拼命地学习。
一直到周五的第五节课,总算盼来体育课。
天气有点太好了,阳光毒辣辣地照着操场。很多人都想往阴凉里挤,可惜整个操场只有老师站着的地方有一点阴凉。
上课后,广播放的是《栀子花开》的音乐,青春,明快。不过如果你听一个学期,可能也不这么认为了。
教华尔兹的是两个老师,一男一女。
“好,咱们先不跟音乐,一步一步地学。首先要学礼仪,男孩子要邀请女孩子。大家不要害羞,大大方方的。”
林木笑着弯下腰伸出右手,动作很绅士。不过平时闹惯了,还真不习惯这么正经,再加上我有些紧张,噗嗤就笑场了。
他啪地打到我的手上:“认真点儿!”
“哦哦,好,”我一边笑一边说,“再来一遍。”
林木弯下腰伸出右手,我把右手搭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掌很大,半握着我的手。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硬硬的手指传来的温热。以前也和他拉过手,就是在他逼着我去跑八百的时候,只是那时候不曾有这样的心思。
老师在教动作,林木偏偏要跟我聊天:“惜夕,你的手心怎么全是汗啊?”
“热!”
“那为什么你的手指尖这么硬?”说着还摩挲了一下,害得我的心里一阵痒痒的。
“我练了十几年的古筝,又没怎么用过假指甲,所以就全磨成茧子了。林木同学,你要不要听老师讲动作啊?”
“老师讲得太慢了,一个开场就讲半天。”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聪明啊?”
“你跟不上?跟不上我教你。”
“我怎么说也学了好几年的功夫了,这几个动作还难不住我。”
我愣愣地盯着林木看,看着他的笑脸,很想伸手摸摸他略突出的颧骨,也想摸摸他的眼睛。
天呐,连惜夕,你在干嘛,又犯花痴了!
我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下次出门得带个口罩出来。”
“啊?为什么带口罩啊?现在又没有雾霾。”
“因为口罩可以遮丑啊。”
“连惜夕,你才丑!”
“你最丑!”
旁边经过的老师拍了我们一下:“你们两个干嘛呢?教你们动作不好好听。”
“噢!”
我挤挤眼睛,小声说:“都怪你!”
“就怪我!”
我捏了一下他的手心,让他住嘴。
“连惜夕,你记不记得还要答应我九十九件事情,我现在就要你答应以后不许打我。”
我看了老师一眼,小声说:“不要说话,不然等会儿还要挨骂。”
“连惜夕,你说话不算数。”
“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小心一会儿挨骂!”
他又要说话,我嘘了一下。
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
我们都被学校的噱头给欺骗了,其实老师教的就是校园交谊舞。这种交谊舞很明快,也很阳光。牵手的时候重在点到为止,所有的动作都很轻松。我很喜欢这种轻快的感觉,尽管林木在旁边一直捣乱,但我还是可以把动作轻松地记下来。
林木好像故意似的,经常踩到我的脚,或者做错动作,让我给他纠正。
我认真地给他讲动作:“右转,林木,右转。”
他却笑得跟花儿似的:“右转,林木,右转。”
我掐着他的胳膊:“你再学我!”
“好啦,我认真做一遍,不过你要跟我配合。”
我和林木配合了一遍,才发现他早就记住动作了,一直都在整我!
一节课其实学的东西很少,我们总共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把完整的动作学下来。
因为我们上午的课间操要改为交谊舞,很多人又不太会,老师要挑出一组领舞。本来林木还一直在闹,没想到老师挑人的时候他又认真了起来,然后我们就不幸地被挑了出来领舞。
本来在班上或者在宿舍里,就总有人开我们俩的玩笑,这下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尽管学校再三强diaojiao室不是吃饭的地方,但我们还是坚持把教室变成了吃饭的地方。往往一个人买一大堆人的饭菜进教室,然后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饭。
班长边吃泡面边说:“林木,连惜夕,你俩怎么还不在一起?”
我给了他一拳:“说什么呢,我又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
林木也点点头:“对啊,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啊。”
“真的?”
我和他死命地点头。
文迪在旁边说:“说实话,我觉得你俩长得挺配的。”
我随口说了句:“别侮辱我了。”
林木在旁边点头说道:“对啊,别侮辱惜夕了。”
我咽下去炒面,看着林木说:“你这个人真的很不厚道啊。”
文迪对着林木说:“对啊,再怎么说也是连惜夕侮辱你了好吧。”
“总之我们不可能就是了,你们也不要再随便开玩笑了。”
总之我们不可能……
没想到他竟然回绝得这么干脆。一场注定无果的暗恋,我却始终不肯放手。也许不是不肯放手,而是明知道要放手,却放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