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尾号是0423，刚好是他的生日。其实……也不是他选的。
能打电话就行，张仑一向不在意这些。倒是王琦随便替他一选，选中这一个，张仑觉得有点意思了。
张仑说：“怕你担心，不得把事都安排好才敢打电话么？”
他没想到第一次用这个号码给张容打电话，张容就能认出他来。想到万一有S市的人打错电话，张容也这个架势喊哥去了，张仑就觉得好笑。
两兄妹之间你一句我一句，跟吵架似的，眼瞅着王琦快吃完了，张仑打断兴致高涨的张容，“我还在吃饭呢，以后你随便打这个号，我不关机。”
“嗯嗯。”张容尾音扬起，想起来什么，“你那个室友说你忘了东西，让我给你寄回去。放我身边好久了，我也不好意思说你都不要我了。”
“他什么时候给你的？”张仑恍惚地问着。王琦让他赶紧吃点，别光顾打电话，他就往嘴里塞了一大筷子的青菜。
张容说：“就你走了一个礼拜没到的时候。”
“那是够久的。”张仑皱着眉，“放你那儿吧，我好像没忘了带什么重要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虽然慢但不会坑的……在我的糙纲里，离完结只差五章了。前文没交代的事很多，我把自己也搞晕了~比如小攻喜欢小受的原因，这个要怎么顺理成章地让小受知道呢~
☆、21.+22.
21.
钟森站在张仑跟前的那会，店里没客人，只有店员。电子表显示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还有一刻钟打烊。
张仑正和后厨老师傅唠，见到有个人影闪到近前。往常十一点以后就没生意了，张仑没想到今晚上出了个特例。
张仑满脸笑容，说：“您好，要点什么？打包带走吗？”
店里挂的是菜牌，好多卖完了，墙上零星的几个可选的。
张仑几乎是条件反射，因此当他意识到眼前人是钟森，他的表情立刻僵硬了。前两天妹妹才提起钟森，今天这位追上门来了，张仑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想的，心里乱糟糟的。
钟森倒是镇定，眉头没抬一下，摸到最靠近收银台的位子坐下。
“在这里吃。”
张仑这位老板亲自给上的菜。厨师烧完菜十二点过了，张仑让他们下午班的人直接走了。
偌大的就餐区空空荡荡，钟森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用餐。他要了两个炒菜，一碗素面，问张仑要了一杯纯水。
张仑没什么事干，坐柜台那儿，视线总会转到钟森那边去。等钟森吃了有半个多小时，张仑的哈欠也有一打了。
眼看着钟森能吃到一点，张仑心里可想赶人了。刁难人的客人不是没有，像钟森这么安安静静赖在店里头的，张仑是真找不出说道来。
过不久店门又教人推开了，张仑脑仁都疼了，喊着：“不好意思，店里十二点就打烊了。”
这句话换回来的，是张仑熟悉的低笑。王琦手上提着一盒粥，“怎么弄的？这个点还没回来？我给你买了粥，索性喝完回吧。”
王琦一见钟森，就明白张仑是被什么给绊住了。那个粥，他本来要给张仑拿过去，结果光顾着看钟森了。张仑变得紧张兮兮，不明白王琦这是看出什么了。
王琦说：“这不是我们学校考上A大那个……钟……钟什么来着？”
张仑脑子发蒙。他倒是知道这人是钟森，但他对高中母校考上A大的钟森，却是毫无印象的。
然后，张仑就听着钟森终于落下了筷子。
“是啊，学长。”
22.
“啊……是是。”王琦干干地接话，“你好啊。”他想想还是没法喊下一届的年级第一小学弟。他和张仑的成绩都不好，张仑高中上了一年，而他呢，是把高中念完了，高考前被自己爸揍了一顿，压根没去考场。
王琦对着钟森莫名其妙觉得心里怵得慌。大概是心理作用，他觉得钟森的眼神都是暗藏锋刃。
钟森对他没显得多么熟络，客套没几个来回，王琦收了话头尴尬地在一边坐下。客人不走，张仑离不开店里，钟森吃多久，他得耗多久。王琦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屏幕，张仑说：“别等了，你先回吧，明天不开张了？”
要是换一个客人，张仑可能不会说这么明显的话，他就想让钟森自己知趣些快点走，谁晓得王琦犟了起来。
“大晚上的，我人都来了，当然得等你。”
时间长与短是相对的，张仑老觉得钟森用餐的速度又放慢了一轮，食物敢情是在光用唾沫消化了。
张仑往常回家要舒舒服服洗个澡才睡，被钟森打了个岔，计划彻底乱了。他倒在床上没什么知觉，睡着了。白天累得。
房间里空调没关，呼呼的风吹得他有点凉。半梦半醒，他拿一只手往另只手摸上去，汗毛根根立着，鸡皮疙瘩一片片的。没待他睁眼，有人拿被子给他轻轻盖上，肚子不凉了。他把被子往上捞了捞，换了个睡姿。
空调被那人关掉了。跟着门也被带上。张仑听见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手机看一眼，钟森为什么会给他发短信？他不用想就知道大概是妹妹把他的号码说漏了嘴。
心里疑惑，手已经快一步点了下去。
“早餐我要一碗馄饨。七点四十我就过来吃。”
店里八点开张，钟森预约得挺特别。七点半张仑肯定能到店里，不过，店门正点才开，不可能为钟森一个人搞得雇员们手忙脚乱的。
张仑手指往下滑了几下，把短信删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慢，很忙又很懒
☆、23.+24.
23．
张仑早上特地晚去了一会儿，过马路往店面走，他莫名还有一阵紧张。钟森……不会真的来了吧？
店门口真是站了一个人，张仑的脚步猛然停住。他怎么来了？
那个他，不是别人，是李伯灿。张仑想要躲开以前的生活圈，第一个需要躲开的就是李伯灿，一个两个的竟然都找上了门来。张仑咬了咬下唇，“李伯灿，你怎么来了？”
张仑以前管李伯灿叫灿哥，他现在直呼大名，完全是要撇开关系的意思。李伯灿没注意张仑对自己的称呼，他掐掉了手上的烟，把烟头丢进了身边的垃圾箱里。
“我来看看你。”李伯灿的眼睛弯弯的，但里头没有一丝笑意，“你一早说过要走，我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你这么干脆。你这店位置不错，等我以后闲下来了，也开个店来经营经营。”
无事不登三宝殿。张仑不会天真地以为李伯灿就是来找他叙旧的，他眼里的戒备丝毫没有放松。
张仑爽快地问道：“什么事？你来找我干嘛？”
李伯灿的眼神暗了暗，张仑的态度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李伯灿艰难地扯了扯嘴皮，自嘲地笑了一声，“能有什么。张老板有事忙吧，我来的不是时候。”
李伯灿似乎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李伯灿在张仑面前长期保持着强势的形象，第一次见到李伯灿略显茫然的神态，张仑心软了。泼出去的话，收不回来，张仑的语气放和缓了一些，他试探着问：“你是有私事要找我？”
李伯灿点头。张仑心头咯噔一下。李伯灿来找他，是出于信任吧，而他竟然是这样的反应。张仑满心歉疚。
张仑在去饭店的途中被截住，就没有去店里。店长是有经验负责任的人，张仑在不在他也是一样工作。八点营业时间开始前，从里头走出来一个人。不可能是客人。他一身衣服清清爽爽，也明显不是在店里干活的。
他提着一只保温盒，右手在上边摸了摸。温温的。里边的馄饨快要泡烂了。
24.
张仑表明要和李伯灿亮开天窗说话，李伯灿再遮遮掩掩就难看了，所以他也爽快地把事情给张仑说了说。
他们接触的那批客人里有一个被检查出了HIV阳性。这个人张仑和李伯灿都接触过。李伯灿提起那人的名字，张仑毫无印象。基本上每一年年底李伯灿都会和张仑一起来医院接受检查，这次是突发情况，李伯灿费劲巴拉还是找到了张仑。
张仑看得出来，李伯灿和那人的关系恐怕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因为，李伯灿太紧张了。
李伯灿和张仑挂完号，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去抽血。张仑抽完血去了厕所，回来的时候，李伯灿拿着两个人的单子坐在长椅上等他。李伯灿原来不是多喜欢抽烟的人，他现在的烟瘾却很重。李伯灿摸出一根烟，打了火才想起来，医院里禁烟。
出结果要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里，李伯灿都不能安心了。
李伯灿是匆匆过来的，连酒店也没预定一个，张仑就把他接到了自己家。张仑一个人在家没胃口吃饭，冰箱里没有什么食材。他平时要么在店里凑合，要么去王琦那边蹭饭，好不容易家里来了客人，张仑决定亲自下厨。他给王琦打了个电话，才把围裙戴上，细细切他的菜。
“看你这刀工就觉得晚餐有戏。”
李伯灿没见过张仑家居的样子，当然也不知道张仑做饭很有一手。他在一边感慨了一句，就坐回客厅的沙发一个劲切电视。
王琦接到电话没多久就到了，他好像到了自己家似的，把袖子撩了撩，拉开抽屉找张仑另一个围裙戴上，挤在小厨房里和张仑一起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