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恶果自食。他最拎得清这一点儿。
“你喜欢的人？”
钟森冷不丁瞧见张仑这副模样，问出了声。张仑卸下防备的样子，他从未见过，和普通的邻家男孩差别不大。张仑长相偏硬朗，但也非常清爽。
张仑被钟森惊着了。既是为他的突然出现，又是为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到底钟森仍在象牙塔里待着。喜欢？他一天被几个男人操弄嫌不够，要免费送去给别人干？张仑真没那么贱。
“管得还挺宽。”张仑带了不自知的怒气。
钟森毫不介意，他走到张仑身边，一把掐住他的后臀。
“歇了这么久，我今天来不来得及都补上。”
张仑对着钟森的挑`逗完全淡然，钟森哪一回提抢枪整到最后了？他叹了一口气，“别仗着年轻就不知道在意身体。你还虚着，是还嫌没病够？”
张仑觉着自己大概是家务活干得婆婆妈妈了，钟森爱做什么是钟森的自由，用他操什么心？
10.
钟森生龙活虎了，张仑也有空去看张容了。和张容通话，她有点畏畏缩缩的。
“你踏实做事就行，刻意难为你的人毕竟少。难为一个初出茅庐乡土味道没脱的小丫头能有什么成就感？有人难为你反而是好事，说明你开始打眼了。你更加要好好努力，等到没人找你茬，证明你水平是真够了。”
张仑没坐过办公室，但道理还不是那么些？他和张容说话从来不给她留空面子，张容应了声，倒是想要给自己多添分底气。
“我明天下午来接你下班。”
张仑就那么把事敲定了。
钟森给的卡里多了一万，张仑没去问钟森他是怎么打算的。有钱，他就接着。给钱的没不乐意呢，他收钱的度量更大。
张仑在做保姆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本质是受了人半点好就得还回去的性格，他不可能把钱吐回去，全当做自己养了个儿子。呵呵。
他和钟森第一次做到底，是在315那天，正好是他要去见张容的那天下午。冤大头终于觉得自己吃亏太过了。钟森大概是喝了点酒的，搅进张仑口齿里的舌头带着一股啤酒味。
钟森的手顺着张仑的腰间往上摸，张仑脱衣服积极得要死。钟森抓住张仑解扣子的右手，伏在张仑身上，声音压得很低，“别和我抢活干。老师检查作业就行了。”
钟森说完这一句就在他身上认真“作业”。张仑想，照钟森的思路，他确实得给钟森报酬。不知道钟森心里中意的是哪一个人，他的一举一动都照顾着身下人的反应。张仑是头一回有这种感觉，性`爱是两个人同时冲上云霄，而不是像往常，他只能理智而带着技巧地迎合。
张仑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不会叫`床，要不是他态度好配合度高，真容易找不着活干。
但此刻，他听见自己喉咙中泻出沉闷的音符，响应着钟森在他身上的演奏。他不是不会叫`床，他是从来没感觉过一场性`事该有的酣畅淋漓。
钟森一鼓作气挤进他的身体，他的入口剧烈地颤抖着。私密处相连太紧，他能感觉到钟森血管的跳动，那时候，一点轻微的碰触都会无限放大。张仑心口一紧。都说男人是先性后爱，他觉得自己要玩完。
☆、11.+12.
11.
钟森下的工夫，张仑里里外外感受了一遍。钟森到底是生手，张仑感觉□□回了处男。他夹着菊花，还得去见张容。
张容租的房子倒完二号线得再倒四号线，上个班半个小时左右，步行到地铁站要一刻钟，上个班折腾得厉害。当然比之更折腾的大有人在。
张仑挺想打的去的，但没个一二百扛不下来。张仑舍不得，只能坐半个小时的公交再打出租。他站着张容的小区门口等着，这倒是个正经的居民区，张仑以为他妈找个地下室顶天了。是他想茬了，他妈花钱比挣钱轻松，哪里犯得着克扣到这种地步。
张容领他到了住处，租的是一间改造以后的车库。这一片原来是有所中学的，后来搬走，这车库房倒是留着了。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张容住着还合适。
地方不大，多了他一个大男人，看着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张仑原先说要在妹妹这儿吃饭，倒不是认真的。再加上他坐着实在难受，来一趟安了心，他寻思着也得走了。
“吃用你别太检省。买几套像样衣服，不差这点钱，必须得花的钱省不得。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张仑给了张容三千的现金。妹妹独身一个人，他不敢多给了，怕没得给妹妹惹来事。
“哥，你身边还有钱么？”
张仑怕张容推辞不肯收，没想着妹妹嫌少了？张容难得这样，张仑不可能不答应。他身边还有两千，应该是够了。
“怎么了？哪里要用？”张仑给钱是不带犹豫的，但总得关心一下妹妹的用道。
“哥……前两天……”张容支支吾吾的，很难为情。
“妈和我说她玩牌输了人家一千的块，王琦那天正好在帮着付了。”起好了头，再说下去就顺了。
“我想哥哥一千块是有的，王琦那边的钱不要再欠着了。”
张仑点点头，妹妹看来是亲妹妹，和他的想法一样。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王琦二话没说给他妈付了钱。凭心论，这钱张仑是不想还的，他以前和王琦说过，他妈玩牌没节制，后边有人给她擦屁股，她愈发不会收敛。王琦不听他的，到头来，坑的还是他。
12.
“你离我住的不近，老跑来跑去不麻烦？”
钟森一句话，张仑照顾钟森照顾着，终于荣升全职保姆。
张仑同意的心理历程不可能就那么简单。钟森是学生，和他这样的人来往本来就没好处。难道是他长得太正经了，钟森不怕被旁人说三道四？张仑前头租的房子刚巧赶着这会要到期了，光顾着张仑这一位客人，他开销挺吃紧的。钟森平时住学校宿舍，课少才回来公寓里待着，张仑想着他并不吃亏。这便宜张仑难得占得心安。他好好的活不干，跟个老妈子一样带小孩，占个睡觉的地哪里不行了。
钟森给的卡里断断续续有打款，时间不稳定，折算下来一周都有个两三万。张仑的进项说得过去，不过他不可能长期做下去也是的。年轻人三分钟热度，张仑权当换个生活方式给自己喘口气了。他还没能耐靠着别的本事养活自己吃喝不愁，也狠不下心来下海去闯一闯。像李伯灿说的，大手大脚的毛病一朝改不了，他想什么都是空的。
让张仑稍感安慰的，大概是妹妹了。试用期她的表现不错，保持下去留职的几率很大。正式员工月薪四千，她一个女孩子用起来倒是够了。
“中午想吃你做的红烧排骨。”
张仑这人贼能睡，钟森九点多钟一个短信过来，他才起的床。他这保姆当得越来越高级，都开始提供点餐送餐的服务了。
“想吃”。钟森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总没有无礼到哪里去，张仑反正是闲着，于是拿了个环保袋，兜里揣了张粉红毛爷爷，这就去菜场了。
钟森十一点半下课，估摸着时间略有些赶。
“您尾号3578的□□账户4月4日10时55分转入人民币120000.00元，活期余额……”
排骨炖出了味，只等着收汁。张仑收着短信仔细地数了几个零。
钟森不怕麻烦把预留银行的手机号直接改成了张仑的，张仑前头不知道，但想着不用总跑去ATM机傻乎乎查余额挺好，所以知道了也没说什么。钟森这是□□，没有信用额度，钟森没什么损失。
十二万。张仑从钟森那里收到的最大一笔钱了。钟森不是在学校上课么？哪来的空给他打钱？
钟森不点餐，张仑也应该去找他的。
张仑把排骨一块块在食盒码好，最后淋上浓稠的汤汁，撒了葱末。
☆、13.+14.
13.
张仑不是第一回给钟森送饭，上次钟森跑门口来接的。不过钟森的要求高了点，他得送到他手头去。钟森在一餐二层，靠近电梯的位置。没去过学校里边张仑向几个学生问问也就找到了。
饭点，人挺多的。大多数人都在用餐，只有钟森坐在那儿拿着本书颇为入神地翻着。他身边的位置用书占了，对面坐了两个拘谨的女生。长得普通，但朝气勃勃挺可爱的。
“钟森。”
张仑其实在他身边站了有一会儿，还是出言打断了钟森。
钟森说：“以为你在路上睡着了。”
张仑没防着钟森二话没说拿话噎他，愣了会，倒不是生气。钟森接过食盒，拆了筷子开始用餐。没人坐的那个位置桌上是有水渍的，张仑拿起钟森的书抱在膝盖上，坐那儿等钟森慢慢吃着。他有话想和钟森说，所以没直接走。
“你在家吃过了么？”
张仑给钟森递了水，钟森喝了口水，转头问他。
“吃了吃了。”张仑让钟森喝水，自己反而口渴起来，咕噜咕噜灌起水。
在钟森对面紧张兮兮坐着的女孩子忽然说道：“钟森，这是你哥哥么？”
“不是。”钟森大大方方，回答得利落，女孩子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他给捅破了。
气氛尴尬得厉害，张仑也是为了和缓气氛，撞了撞钟森的胳膊，“这两位妹子给介绍一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