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入堡(1 / 1)
蓝蓝的天空上,一朵朵白云慢悠悠的飘来,又懒洋洋的飘走,宋花朵站在队伍里,看着前面的人越来越少,从期待兴奋,到紧张激动,再到担心不安……如果晕着被人抬出来是很丢脸的啊。
不过,她更好奇那个堡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活生生的吓晕这么多少女?
终于终于轮到她了,宋花朵在中年妇女的带领下,埋着头却忍不住偷眼抬看,带着激动的心情踩着略急的小碎步往堡内走着。
她没去过皇宫,她想象中的皇宫她无非是红墙绿瓦,摆上些精致的玩意儿,又或者满目的金碧辉煌,气势宏伟……最最重要的一点儿是,皇宫里的下雨天晚上睡觉一定不会漏雨。而眼前的严家堡显然比她想象中的皇宫更为雄伟壮观气派,宽敞的走廊,风格各异的一庄庄屋舍,白玉铺成的地板,刻有精致龙纹的顶梁大柱。明明是根支撑屋子的石柱罢了,看着却跟上好的艺术品一样。
拐了一弯又一弯,走过一廊又一廊,穿过小桥流水,走过花园假石,这才来到一间房门前,中年妇人停下步伐在门口做了个请的动作。宋花朵明白,看了眼中年妇人犹豫又鼓着心跳走了进去。她的后脚才踏进门内,身后的门便“吱呀”一声合上。宋花朵脚踩在毛毯上,看着眼前纱帐轻飘隐隐透着神秘的屋子,心不禁跳的更快了。
耳边有微微的风声,在她看来那就是寒风,因为这件屋子根本没有可以透风之处,窗门紧闭,怎么可能会有风吹来呢?尽管眼前的屋子很富丽堂皇,可她也没心情欣赏,只觉得自己为了一千两银子,牺牲的大发了,压着砰砰的心跳声,很想夺门而出。
越紧张,脑子里胡思乱想的越厉害。该不会说这个堡主不好女色是假的吧,其实这个堡主已经死翘翘了,所以堡里的人才给死去的堡主安排阴婚?
这么一想,宋花朵又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明明是往后退的,可骨子里天生大胆的她,脚竟无端端的像前迈出了一步。在看到屋子的布置后,心里更是惊吓的厉害。黑的床单,黑色的被子,除了桌椅摆饰,但凡能说出颜色的,一定是黑色的。
请问一个正常的活人会用黑色做被子吗?那样晚上都会被吓死,还能睡得着觉?而且明明是见堡主,为何进屋半天不见人影?
宋花朵越想越心惊,暗暗在心里数起数字,倘若数到十还没个人影出现,她就不管三七十十一的跑出去了,钱重要,命更重要啊。不然有了钱,人都死了还怎么花呢。
她的腿慢慢抬起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数到八,正喜悦的感觉要解放了,忽然眼前一道人影一闪,她擦了擦眼,再一睁开,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鬼脸。
她张了张嘴,刚欲叫出声,突然大胆的伸手敲了敲眼前的鬼脸低声说,
“原来鬼是长这样的啊!”一直听村里的老人讲故事说什么鬼鬼鬼,每次都说的绘声绘色,恐怖至极,可真问他们鬼长什么样子,他们都说不出个模样来,只说鬼可怕。
面具人的男子深感无语。他根本不想成什么亲娶什么妻子,可奶奶和妹妹硬是弄出堡主招亲这出戏码。他严以天确定以及肯定,这辈子除了奶奶和妹妹他断不会和其它女人有什么关系,更不可能为了传宗接代而去娶一个女人回家,没办法之下,只好想出这招想吓退那些妄想进入严家堡的女人。
他原本喜爱黑色,所以屋里的布置大多是黑色在他眼里很正常。只有妹妹以雪不敢进他的屋子,每次进来一小会儿都说有种阴森森的感觉,所以房间他自是不必再多布置。他只需要把门窗紧关,然后躲在屏风后面,等有女子进门时,就暗自在屏风后朝床塌处运功,让纱账都飘起来,给人阴风阵阵的感觉。
若是这样还吓不跑人,他就带着鬼面具以轻功飞出,几个俐落的身影左闪东躲,再在她们心中恐惧害怕时,带着张鬼面具突然出现在她们眼前,定能吓晕她们。
前面的那么多个都被他吓走了,而眼前这个……白痴,居然还好奇鬼长什么样子?
他真想伸出手一掌掐死她,以行动告诉她,鬼是可怕到能要人性命的。
宋花朵低语完之后,手也摸到了“鬼脸”,好奇的皱了皱眉后,才恍然的说,
“原来是面具啊,我还以为是真鬼呢,吓死我了!”她自顾自的捂着胸口说。
严以天无奈的摘下面具,倒是没看出她有被吓到的模样。
宋花朵看着眼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魁梧男子,忍不住“呀”的出声。
“呀,原来你长的这么好看啊,怎么可能娶不到媳妇呢!”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色锦衣长袍,看着身材壮硕。五官英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厚薄适中。算不上绝美的男子,可五官整体一眼望去,就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这样的男子就是很吃香的,许是许多女子追在后面跑的,怎么到头来还轮落到公开招亲呢?
只是,他眉目之间的那股不耐之色,看着很让人有压迫感呢。看着既感觉此人很凶又不好接近。
宋花朵的小心脏扑通跳了跳,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会一口把她吃掉。
严以天忍耐的偏过头,手里捏着面具的手微微用力红了起来,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的让人讨厌呢,仿佛睡梦里天天都听到这个讨厌的声音……熟悉?他警惕起来,想起什么微微扭过头,正眼看了一下面前姑娘的脸,眼里闪过了然的神色。
难怪?原来是她!她一定不知道,自从那天之后,他晚晚都因为她念经般的魔音烦燥的睡不着吧。即使明明知道那种声音不在耳边,可是他只要闭上眼,那种讨厌的声音就会立即在耳边响起,一遍一遍,永不停歇。
然后他这个一向以自制力为傲的堡主,居然晚晚只能靠酒入睡。奶奶看着他的情况担心,只以为他没忘记当年的事,忍了那么多年现在才发作,因此才借酒消愁,于是连合着妹妹逼他娶妻。
所以,眼前的一切,都要归功于眼前的这个女子所赐。
严以天不掩眼中的厌恶,恨恨的扔掉手中的面具,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人冷声说,
“你走吧!”
“为什么?”宋花朵不解的问。就算被判死刑也得知道理由吧。
她眨了眨眼睛望着眼前的男子无辜的问,
“这位堡主,你是嫌我的眼睛太大太水灵,还是嫌我的脸蛋过于娇小,又或者嫌我胸过大腰过细?”宋花朵挺了挺胸扭了扭腰,认真的问。
严以天又从头到尾狠狠刮了她一眼,几乎欲用目光凌迟她。可面前的女子白痴到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危险可怕。
什么叫厚颜无耻,他可算是见识了。这种女子,是绝对不可能踏入他们严家堡的大门的,否则就是脏了他们严家堡。
“因为你根本不够资格做堡主夫人!”他连对女子最基本的耐心友好都失去,只想赶紧打发她走,从此以后最好幸运的再也不要见到她。
宋花朵又疑惑的眨了眨眼望着眼前的男子认真说,
“我并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堡主夫人啊。我是为了一千两银子来的。负责我们报名的人不是说了吗?只要我给你生下一个孩子,你们堡里就给我一千两银子,难道这不是真的吗?”
听闻此言,严以天侧头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面前的女子。她头上并无任何首饰,看着比今天所有他见过的姑娘都朴素清秀,却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一个贪财的女子。
每个遇见他的女子,莫不是装大家闺秀知书达礼,就做出一副视钱财如粪土的样子,像她这么诚实的说出自己欲望的,他还真是初次见,他不知道该为她的诚实表扬她一番,还是鄙视她一番。
总之,眼前的她,是让他喜欢不起来的。废话不要说了,他摆摆手淡声道,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