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别扭的春节（5）（1 / 1）
兰家的年夜饭比较早。这才刚过五点，兰书跟父亲就已经祭祀完了祖先，准备把香案什么都撤去。许慕森在旁边想帮忙，但兰书没让。那意思好像是咱们不是一家人了，祭祀祖先的东西断不会让外人来碰。
饭菜都摆上桌，大家也都围坐在了一起。今年的年夜饭是兰书家这几年来最热闹的年夜饭。兰书的母亲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儿和女婿这心里难免有点失落，他们这个年纪，按说早应该有孩子。如果有个小外孙，这个时候在旁边跑来跑去，又或者是在餐桌上咿呀，那得是多开心的一件事。
“妈，想什么呢？”
大家都端起杯子的时候，母亲一个人走神了。被兰书这一叫，立马回过神来。举杯相庆，来年事事如意，长辈们身体健康，晚辈们工作顺利。可是，兰书虽然是笑着，但心里却怎么也笑不起来。现在看来有多幸福，她的人生就有多讽刺。
吃过晚饭，许慕森的父亲给儿子和儿媳发了红包，这是他每年的习惯。虽然儿子、儿媳都是大人了，但在父亲眼里，永远都是孩子。
“亲家，你看孩子们都没有给你准备什么，你怎么还给孩子发红包，他们都多大了。”兰书的母亲有些不解，但是她又从心里高兴。虽然跟亲家接触不多，但下午跟亲家母聊天的时候，她也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儿子还是很受公婆喜欢的。如今看着年近七旬的亲家公还给女儿发过年红包，她是真觉得女儿没有嫁错人家。
“孩子嘛，多大都是孩子！”
兰书坐在旁边跟许慕森相互看了一眼，各自的心情很难言说。兰书曾想，如若她那天没有发神经地跟着许慕森去，那么她也就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会离婚，而现在，应该是真的很幸福。可是，时光是不会倒流的。
许慕森的父母早早就睡下了，毕竟年纪也大了，不像年轻人可以熬夜。加上，他们原本就早睡，而这一天出门也累了。兰书的父母陪着女儿、女婿看了会春晚节目，也去睡了。客厅里，只剩下兰书和许慕森。楼下，时不时的有人放烟花，那绽放的烟花把天空照亮，也照亮了她家的阳台。
“累吧？”许慕森问了一句。
兰书伸了个懒腰，没有回答。
茶几上有洗好的苹果，她随手拿了一个便大咬了一口。
“以后，有什么打算？要一直在燕子楼上班？”
“暂时是吧。”兰书的脸有些冷冷的，即便是节目里正在表演的小品，也没能让她的脸上有丝毫的笑容。
许慕森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走到阳台外面去接。兰书在想，应该是他吧？想到那个人，兰书这一口苹果就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差点没给噎死。她赶忙捶了几下胸口，好不容易才给咽了下去。结果，那眼泪也给噎了出来。
许慕森很快讲完电话进屋，看到兰书哭了，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啦？”许慕森下意识地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讲电话，刺激了兰书，所以他立马觉得很抱歉。
“没事，只是吃苹果噎住了。”
兰书拿了纸巾擦眼泪，又喝了口水。已经啃了半边的苹果也就放在了茶几上，现在她还觉得胸口那里难受。
“你们感情很好？”
兰书问了这话就后悔了。现在问这话是想得到什么答案，无论好或者不好，眼前这个男人都只喜欢男人，她又没办变成男人。
“嗯！”许慕森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已经伤害兰书很深了，而那些深深的伤害是他无法弥补的。
“如果我没发现，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许慕森没有回答。他自然是希望瞒得越久越好，但他也知道纸肯定是包不住火的，被发现也是迟早的。
“还是说，你压根就没打算要告诉我？”
“不知道如何开口。”
“也对，你……”兰书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好像有些大了。“出去说吧，我不希望他们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楼下的街道上偶有孩子在玩烟花的，又或者是他们在街上追逐嬉闹。现在才十点左右，几乎家家户户的灯都还亮着，甚至还能听到楼上的麻将声，又或者是吃饭喝酒的吵闹之声。路灯有些昏暗，但那并不影响两个人的脚步。
“从前，我总是想你要能陪我回来过年，那该多好。可是，一次也没有过。现在，你倒是真陪我回来过年了。可是，我们却成了不相干的两个人。”兰书的话有些伤感，也因为这种伤感让许慕森觉得更加的抱歉。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你应该也会喜欢女人了。”
夜色无边，这本来是全家团圆的日子，一年里最开心的一天，但现在兰书却有些想哭。虚假的太美好，所以总想让自己相信那是真的，但只要一回头，心里就会有个声音说，这就是一场戏。
“兰书，你想让我怎么办？”
兰书停下脚步，扭头看许慕森，有那么几秒之后，她突然亲吻了他的嘴唇。
“你能吻我吗？”
“兰书，你知道我不能！”
这像是一记无情的耳光，又一次把兰书彻底打了个清醒。她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然后手掌就贴在他的心上。果然，他是不会为自己心跳加速的。怎么又干了件蠢事，到底还要丢人到什么时候。兰书此刻既后悔又矛盾。
“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先回去！”
“你要去哪里？”许慕森想跟着，但被兰书拒绝了。
今晚，她没有喝酒，为何脚步却有些虚。到底还是心痛了，怎么提醒自己都没用。夜晚的风吹来有些凉，像是要提醒她，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的，让她不要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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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网友留言说最近更新得太少了，在这里说明一下，最近是调整期，等这几天过去了，后面就会恢复每日两更。